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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会不会啊。”宋薄衣想笑,但又一直忍着,燕北那棋法臭得就像街尾老叫花万年不洗一次的脚一样。
“这有什么不会的。”燕北拽了一下快要从肩上滑下去的那件外袍说道,对着棋盘比划道:“横线、竖线,黑白而已。”
“什么黑白而已。”宋薄衣扔下了手里捻着的一粒白子,说道:“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你就别在这儿装高手了。”
“唉。”燕北笑叹一口气,也将自己手里的黑子扔回棋盒里,懒懒地仰躺在地上,说道:“不下了不下了,真没意思。”
宋薄衣摇摇头,伸手将敛着棋盘上散落的黑子和白子,一边敛一边幽幽叹了句:“秦奕最近失了魂儿似的。”
“他失他的吧,和我有什么关系。”燕北望着高高的庙顶淡淡道。
“你真的不在意?”宋薄衣将自己手里的棋子哗啦啦地洒进棋盒中,棋子碰撞的响声掩下了他声音中的一丝颤抖。
燕北默了一下,反微微抬起头来问道:“难道你是希望我在意?”
宋薄衣握着棋子的手顿住,抬脸望向燕北,脸色有些白,“我不希望。”
燕北笑笑,坐起了身子,把手搭在宋薄衣的肩上,微微用力按了一下,像往常一样笑话他:“书呆子。”
宋薄衣叹了一口气,撇过头去看了看这庙,这方破庙有些年头了,庙里供着的几尊雕像连面目都看不清了,雕像被尘土覆盖,上面还结着蛛网,说不出的阴森。
“你住在这儿晚上就不害怕?”宋薄衣问道,大白天的,他看着这些雕像都后背发凉了。
燕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嗤嗤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一堆烂泥而已,又不会跳起来吓唬你。”
宋薄衣皱起眉头,道:“等着吧,我明儿来的时候给你带些蜡烛来。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一并给你带来。”
燕北转了一下眼珠,点头说道:“梁小二家的烧鸡还有沽酒坊的陈年花雕。我在秦府的时候可不敢这么放肆,现在自由多了,可以在这儿一醉方休。”
宋薄衣笑笑,心里却有一丝难受,仿佛是被人划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冷风一吹,凉丝丝地疼。
宋薄衣那天回了秦府的时候,正好撞见了秦奕,秦奕一脸的无精打采,像是大病了一般。
“你去看他了?”见了宋薄衣后,秦奕先开口问道。
“嗯。”宋薄衣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应道。
秦奕面无表情,转身往回走。
“你就不想知道他在哪儿吗?”宋薄衣忽然向着秦奕的背影问道。
“不想。”秦奕冷冷地答。
宋薄衣咬咬牙,“要用怎样的条件你才肯让他回来?”
“我说过了,他再也不许踏进秦府。”秦奕背对着宋薄衣说道。
宋薄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里那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划得更大了,此刻疼得厉害,也不管秦奕想不想听,只道:“他在北山顶上的那间破庙里,我知道他在等你。”
秦奕愣在原地,愣了好久才转回了身,身后宋薄衣却早就已经走掉了。
秋夜有些冷,燕北被庙中的丝丝寒意和没完没了的虫叫声弄得睡不着,便起身摸黑在庙旁寻了些干柴火来,点了一簇小小的篝火。
燕北歪头看着这簇篝火,搓了两枚棋子在手中,一枚黑一枚白。
“娘,孩儿不孝。”燕北也不知想着什么,对着这簇篝火轻轻说道。
无风,那篝火却摇了摇,燕北看着,忽然间鼻子一酸。
“娘,不杀他行不行?”燕北吸了吸鼻子说道,“不杀他你会怪我吗?”
火苗跳了一下,发出“毕啵”的一声。
燕北弯上唇角,笑得很温柔,“娘,我想你了。”
燕北不知道自己在那晚是何时睡着的,他第二日是被从庙门外投进来的阳光晃醒的,庙门口的门槛上还有两只喜鹊叽叽喳喳地相互闹着。
燕北翻了个身,揉揉朦胧的眼睛,长长地打了个呵欠。
“燕北,你住的这地儿还没有秦府的下人好。”
燕北正打着呵欠呢,忽然听到秦奕的声音在这破庙里响了起来,惊得他差点儿闪了舌头,一骨碌坐了起来,向庙的四周看,正见秦奕站在庙的一角,冷冷地看着他。
燕北被他那眼神吓得咳了两声,讶异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宋薄衣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秦奕没说话,只走到燕北的身边坐下,依旧冷眼看着他。
燕北转头避开秦奕的目光,悄悄挪着身子向一旁窜,却被秦奕扯住领子,一把抓了回来,问道:“你还想往哪儿去?”
燕北笑了,指了指秦奕扯住自己衣服的那只手,说道:“秦公子,当初可是你让我走的,可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
“你……”秦奕暗暗咬着牙,“你就当真舍得走?”
“我有什么可舍不得的?”燕北笑得轻描淡写,“我又不能在秦府待一辈子。”
秦奕顿了顿,盯着燕北躲闪的眼睛,脑子一热,竟一字一顿地说道:“可我舍不得。”
燕北怔住,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不可置信地望着秦奕,随后就觉得身子一晃便被秦奕推倒在了地上。
秦奕有些恨地眯了一下眼睛,话一出口,便就不管不顾了,骑在燕北的身上,死扣住他的肩膀,说道:“你若是喜欢那般至味,我就让你一次尝个够,如何?”
“秦奕你今儿疯了?”燕北皱眉挣扎着,但却感觉秦奕下足了力气,让他一动都不敢动,于是只能说道:“那本书,那书上的画都是我在诓你难道你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秦奕说道,“但我当真了。”
“秦奕,你别犯傻。”燕北咬着牙,最后一次对秦奕提出劝告,只是这话不只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还是说给秦奕听的。
秦奕听了这话后却笑笑,笑得轻浅却温暖,俯身吻上燕北的唇。
燕北大睁着眼睛,却在秦奕的吻中渐渐迷失,慢慢地也不再挣扎了,只慢慢抬手,拽着秦奕的衣角,由他着他的吻由唇间至颈侧。
“秦奕,你说过我不能再踏进秦府的,这话还算不算?”燕北轻喘着气问道。
秦奕咬了一下燕北的耳垂,带着几分醉意说道:“算,我说出的话不会收回来。”
燕北笑笑,“也是。”
“不过你要是不回秦府了,那我也不回了。”秦奕接着说道,一只手已解开了燕北腰间的衣带。
燕北被他弄得轻轻抖了一下,随后说道:“那你就陪我在这破庙里头?你刚明明还说这里都不如你家下人住得好。”
秦奕认真道:“无妨,只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在这儿陪你待上一辈子。”
燕北听了这话后,忽然胸口发闷,紧紧绞着秦奕的衣角说道:“一辈子哪儿有嘴上说说那么容易,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得痛快。”
“也是。”秦奕顿了一下后说道,“我今儿就想醉个痛快。”
秦奕说罢,直起身子来解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有些粗鲁地拽过早已坦荡的燕北,弄得燕北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一白的,竟没听见宋薄衣在庙门口唤了他一声。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意识,转头就见宋薄衣拎着烧鸡和酒壶,愣愣地站在庙门口看向他。
燕北也愣了一下,看着宋薄衣那表情心里竟有些酸涩,却冲着他笑了笑,笑容中杂着几分凄然。
秦奕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片刻后只向宋薄衣问了一句:“看够了没有?”
宋薄衣这时才缓回了神,几乎是滚着出了这座破庙的。
待宋薄衣走后,秦奕才转回脸来,抹了一下燕北额上的细汗,然后道:“他对你有意。”
燕北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儿来:“我知道。”
燕北当然知道,自始至终都知道。
“那你呢?”秦奕俯下身来,贴着燕北的额头。
“无情。”燕北吐出这两个字来。
秦奕轻轻点了点头,在燕北的额上落了一个吻,燕北死死握着秦奕的一条胳膊,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目光却是秦奕从未见过的无助。
这目光让秦奕有些疑惑,但他再想看时,燕北却闭上了眼睛,而后抬起头,吻上秦奕的唇。秦奕也闭上眼,探着他柔软的唇,□□焚身。
第三十三章 功名
那日之后,秦奕当真就住在了那间破庙里,也就只是白日的时候会回到秦府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处理过后就会立刻赶回来,生怕燕北一个不注意跑了似的。
这间破庙的环境确实很差,晚间的时候就只有残破佛像上的长明灯亮以及地上的一些烛火亮着,这些光亮对于一块面积并不算小的庙宇来说实在是不足挂齿,不单如此,这破庙因为年久失修,四处的窗都漏着风,尤其是黎明的时候会格外地冷。
秦奕一边将燕北拥在怀里,在他腰间缓缓地揉着,一边想着是不是也该换个地方给燕北,毕竟住在这里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燕北枕着秦奕的肩,见他半天也每个动静,便挪了挪身子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秦奕侧头瞄了燕北一眼,然后将他拥得更紧了一分,说道:“想着把这庙重新翻修一下,再或者,另寻一个住处。”环顾一下又道:“这地儿总不能长住下去。”
燕北轻笑,“娇生惯养的秦大少爷,这就扛不住了?这地儿有棚能遮雨,有墙能挡风,当真已经不错了。”
秦奕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慵懒道:“那便不搬了,反正只要你能在这儿住下去,我就能随着你。”
燕北无奈般笑笑,盯着一旁摇曳的烛火,良久才仰起脸来向秦奕问道:“秦奕,你到底是怎样看我的?”
秦奕本在闭着眼睛,听了燕北这话便睁开眼看向他,未做太多的思量,只答道:“想让你一直陪着我。”
“仅仅如此?”燕北问道。
“你能做到?”秦奕反问。
燕北怔了一下,随后弯上唇角摇头笑道:“不能。”
“你敢。”秦奕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来,将燕北一搂压在身下,目光里含了一点儿怒气看着他。
燕北仰在冰凉的地上,后脑枕着自己散乱的头发,咬咬唇,认命一般说道:“你这个人真可怕,我为什么要……”
没等燕北将话说完,秦奕就已经俯下身咬上他的嘴唇,那是真的在咬,一股子血腥气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着。
原来秦奕你也有这样害怕的时候,燕北在心里想着。
“你才知道我可怕?”直至燕北唇上的伤口不再流血了,秦奕才松开了他的唇,伏在他的耳边说道。
快要窒息的燕北喘了几口气,侧过头只发出了两声轻笑,在这寂静的庙宇里却显得极为刺耳。
秦奕听着这笑声顿时火起,直在燕北的身下用力拧了一把,拧得燕北冷汗直下,脸上那笑却未曾变过。
“我或许也该问你一句,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秦奕道。
燕北转回头,平静地望着秦奕,说道:“主子。”
秦奕目光暗了暗,觉得胸口又闷了起来,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撒谎。”
燕北却没反驳,咬咬牙,用右手手肘支起了自己的上身,另一只手按住秦奕正在他小腹上游走的手,问道:“你是要做还是不要,给个痛快点儿的。”
秦奕听了这话后笑笑,一丝苦涩,他在燕北的耳后咬了一口,语气中带了几分哀伤道:“你可不可以跟我坦荡一点儿?”
“我这样还不够坦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