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兵士却只冷着一张脸,道:“属下也要听国师的意思,劳烦大人先等等吧。”
沈丞浅无奈点点头,道:“那么,我可以去如厕一趟吗。”
那两名兵士交换了一下眼色,点头允了。最后一人留在帐里守卫,一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这应是今晚最好的一次机会了。
只需甩掉那个兵士……
自主帐去如厕处,要经过一条还算是僻静的小路。沈丞浅走在前头,一直小心侧头看着身后兵士,一边看准时机,何时逃走。
霎时间,说时迟那时快,沈丞浅回过神,一个手刀砍在那兵士颈上,那兵士一时惊了,也未来得及还手。然而沈丞浅那一记手刀毕竟没什么力道,只是将那兵士晃晕了而已。紧接着,他又一把将那兵士推在地上,趁着夜色,闪身逃入小路旁的树林之中。
他怕那兵士追过来,然而身后并没有脚步声。
他刚把心放回腹内,却忽然觉得肩胛处一阵剧痛。
弓箭吗?
那轩夷兵士也是好手,在这样昏沉的夜色中,仍能一击命中他吗。
然而,沈丞浅却无工夫去看自己伤势,只在密林中摸黑奔走着,到最后,已是慌不择路。
他已累极了想停下脚步,却唯恐自己一旦停下,身后便会有人追上来。那样,自己便会是死路一条了。
人在危难关头反而能激发出无上潜力,这话并非没有道理。
然而人的爆发力也并非没有底线。
长时间的劳累和失血,已让他觉得饿头昏目眩。他感觉自己在林中已狂奔了许久,但却始终未曾跑出那片深林。
到最后,他只觉得膝下一软,终是扑倒在了林中。
当洛轻尘率领一万大军直捣北辰粮草处时,心中甚是春风得意。
那龙辰羽不过派了一千兵士镇守,在他们浩荡军马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他本不想过多逗留,此刻也无心恋战。如今他兵力并不占优,若是引了北辰大军过来,难免会有所损伤。
然而他却不知,此刻北辰大军根本不在夜陵成外的军营之中。
在洛轻尘率军来到漯河河畔后,龙辰羽已率领全部人马,直捣轩夷军营。
此时,北辰一军有两万人马。
而驻守营地的轩夷兵士,只有一万五千人。
看起来似乎兵力相差并不甚多。但北辰一军为突袭,此刻时辰已是深夜,轩夷营中大多兵士都在帐中休息。直到战火燎着了军营帐子,众兵士才在一片震惊与慌忙中苏醒过来。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这已与兵力无关,北辰兵士直闯而入,在毫无抵抗力的轩夷大军中,开始了屠杀般的血洗和杀戮。
然而龙辰羽却根本无心恋战,他骑在自己最爱的那匹玄马之上,只匆忙的在营中去寻一个人。
沈丞浅,你到底在哪儿。
混账,还不赶快滚出来。
如若你赶快毫发无伤的出现在我面前,或许我还会考虑原谅你。
然而,没有。
哪里都没有。
转眼之间,军营之中,已是破败不堪,生灵涂炭。
然而这一切,对他似乎都已没有了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下一篇是要写现代文还是古风师徒…,…~~~~~
☆、第二十章 轩夷月都
重生之风流军师第二十章轩夷月都
当沈丞浅再度睁开眼时,觉得自己已睡了很久。
令他惊讶的是,他已不再那片密林之中,反而正躺在一香软床榻之上。鼻翼旁萦绕的,是袅袅檀香,室内装潢精巧而又雅致。
这里不是密林之内,也不是北辰军营帐中,自己现在,究竟是在哪儿?
蓦然,只听“吱呀”一声,雅室的门开了。沈丞浅下意识错过脸向门口望去,却只见一位穿着青罗纱衣的美貌女子正端着个红木托盘,款款走了进来。
见他醒了,那女子似是欢欣的很,连忙将托盘放在桌上,快走几步到了床边。
沈丞浅见那女子年岁不大,应是二八芳华,便先哑着嗓子轻声道:“姑娘……”
那女子只浅浅一笑,眸中春光盈盈,道:“公子可是醒啦,郎中说公子伤重又失血,恐要昏睡一阵子,让我好生心忧呢。”
沈丞浅望着女子的眼,道:“是姑娘救了我?”
“也算不上是‘救’,举手之劳罢。”那女子道。“还是前日了,我偷偷出城去杏林中采果,却见公子浑身是血的昏在地上,便将你带回来了。”
沈丞浅望着她轻轻一笑:“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
“娘亲生前便总是教导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积德的善事,当不求回报。”那女子款款道。“公子能和我相遇,也是有缘。如今公子有伤在身,行动不便,若是公子不嫌弃寒舍简陋,便在这儿多留一阵子。”
“在下怎敢叨扰……”
“那倒无妨。”那女子涩然一笑道。“自从娘亲故去后,这宅子便只有我一人独居,可真是孤单寡人寂寞得很。”
随后,她走到桌旁,将那红木托盘端到床前,托盘上放着的,是一只青瓷小碗。那女子将小碗端在手上,道:“这是我新煮的清粥,公子身子虚,恐还吃不得油腻的东西,便先暂且用些粥水。”
沈丞浅却是颊上一红,几分羞涩。他和女子萍水相逢,那女子却真是热情满满的对他好,不求回报。自己却躺在榻上让恩人伺候,真是心下羞愧的很。
只是,那女子手中的瓷勺已递到唇边,他总不能摆了架子不动,便张口咽了清粥。那粥虽只是白米所制,却是清香浓郁的很,还带着丝丝甘甜,让人胃口大开。
喝了这口,那女子还要拿着勺子再喂,沈丞浅却红着脸道:“姑娘,在下自己来吧。”
那女子瞧着他,淡淡一笑,道:“好。”说罢,便扶着沈丞浅的身子,让他靠着软垫坐起来。
那沈丞浅却早已不是喜好女色之人,但不知为何,在这女子身边,心脏却是扑通扑通快的很。他侧眼去看那女子,只见那女子明眸俏鼻,肤若脂玉。现下虽是青涩,待等长成出阁,定是俏生生的一位丽人。
沈丞浅靠在软垫上,端着碗,道:“在下沈丞浅,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道:“我复姓南宫,单名一字桥。公子唤我阿桥便是。”
“阿桥姑娘。”
阿桥面上一红:“沈公子。”
沈丞浅望着他,扑哧一笑。那女子虽看上去性子开朗,实则却也是情窦初开青涩年华,心思还单纯的很。
“阿桥姑娘,适才你说,这宅子中只有你一人住着?”
“是。”阿桥点点头,轻声道。“爹爹早在许多年前便在战火中死了,后来我的两个哥哥也都被征召从军了,至今也生死不明。至于我娘亲,在我爹爹和哥哥走后,则是整日郁郁寡欢,到最后患了咳疾,因肺痨故去。”
沈丞浅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真是因战火而支离破碎的一家可怜之人。
只见阿桥笑了笑,又道:“娘亲走后,这世上便只剩阿桥一个人,但我也过得很好,偶尔到街上去卖些绣品,倒也衣食无忧。”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帕上绣的是一对戏水鸳鸯,她将那帕子递给沈丞浅,道:“这是阿桥亲自绣的,送给公子,日后公子即便远走他乡,也能留个念想。”
沈丞浅将那帕子接了,又从自己贴身香囊之中掏出个小物件来,递到阿桥手里:“那在下便也礼尚往来。”
阿桥低头去瞧,却见那不大的一件东西是一块玉璧,通体莹绿,成色极好。饶是她这样不懂玉器的人也不难看出此物是个稀罕物,恐是价值连城。
于是她推脱道:“阿桥不能收公子如此大礼。”
沈丞浅却一笑,道:“这有何不能收。姑娘是在下的恩人,不过是个死物罢了,在下的命,还没有那么轻贱。”
看着阿桥犹豫着收了玉璧,沈丞浅又问道:“阿桥姑娘,我现在是在哪儿?”
他料想自己定是身处北辰境内的一处边城。
却不料阿桥道:“此处是月都。”
“月都?”
沈丞浅微一皱眉,他可不曾记得北辰边境有名唤月都的一座城。
阿桥只接着道:“是,此处是月都,是轩夷最北处的一座边境小城。”
轩夷?边境?小城?
沈丞浅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怎么会,此时此刻,自己竟是身处在轩夷国境之中?
难不成,那救了他性命的好心的姑娘,竟是敌国百姓,轩夷之女?
阿桥瞧他面色不善,不由问道:“公子,怎么了?”
“不,没什么。”
自己竟然身在轩夷?那自己应该怎么回到北辰去?又怎么去寻龙辰羽?
这算什么,是上天向他开的又一个玩笑?
饶是如此,沈丞浅仍是在阿桥家小住下来,转眼之间两日已过。
他深在庭院,不知战局如何,只得日日忧心。他曾想过上街去侦查讯问,可此时已是兵荒马乱,轩夷百姓四处逃窜,人心惶惶,谁还会关心甚么战局。
他也问过阿桥为何不逃到安全的地方去,阿桥却只苦笑着告诉他,自己远方无亲无故,早已无处可去,如若北辰军队攻进来,怕也只能留在这儿等死。
战争往往是上位者贪欲的衍生物。
然而因这份贪欲而受到牵连的,而受到伤害的,往往都只是无辜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民。
然而,沈丞浅却不知,在他身处月城和阿桥共享安乐时日时,龙辰羽已率两万大军,在界河河畔大败轩夷。
即便没了军师,龙辰羽也依旧是人中英龙,常胜将军。或许他并不深谙谋略,却深熟战法,趁着那夜突袭得手的士气大盛,将轩夷大军一举攻下。除去被俘虏的国师洛轻尘及其副将,其余幸存兵士,皆被龙辰羽下令坑杀。
如今,轩夷兵力被剿,国力岌岌可危,是否趁热打铁攻破轩夷,便只剩那一纸皇令了。
帝都之中,皇上虽已醒转,但却重伤不愈,已是弥留之际。偏偏此刻,他又听从浣兮谗言,将朝中大权赋予徐晃。
徐晃暗地里是与轩夷有金银往来的,但此刻,轩夷不仅反心弑主,更是再犯边境,断然不可再留。
只是那一笔朱砂圣令罢了。
如今,那曾坐落在温润南方、淡若君子的轩夷古国,竟已要亡了。
百年之后,又有谁还会记得那个曾经四季如春的国家,一切战乱的灰烬都被掩埋在泛黄的史书里,或许连一缕回忆也不会留下。
然而,此刻身处大军之中的龙辰羽,却并不在意那么多。
杯中的茶已经冷透了,他却一口也没有动。
处处寻不到沈丞浅,他已快要疯了,已快到崩溃的边缘了。
他无时无刻不再后悔,那夜为何不看好了那软弱却倔强的文人,只是匆匆一别之后,这红尘辗转中,竟再寻不到他的踪迹了。
轩夷军中负责看守沈丞浅的兵士说,沈丞浅受伤逃走了。
如今,已是第三日。
他会不会……已经不在了,化为黄泉路上的孤魂一缕了呢。
而正是此刻,副将莫雨撩了帘帐跪进来,道:“将军,帝都的圣令已经到了,负责来传令的宫人正宣您出去接旨呢。”
龙辰羽轻轻点点头,却动也没动。
莫雨微皱着眉看他,轻声道:“将军……”
“莫雨。”龙辰羽沉声道。“找到他了没有?”
莫雨将头埋得更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