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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挖坑叶明跳
依照叶逸所查,李彦下令将崔府的那位女婢带到大理寺来配合调查。女儿家再坚强倔强也总是不经吓的,在李彦的一番威逼利诱恫吓宽慰之后,总算是问出了结果,叶逸也再一次见识了李彦那恩威并施的诱供技巧。
根据这女婢的证词,崔尚书幺女被绑一事若想要寻个缘由还要追溯到几年前去,崔尚书为了将自家亲戚安排到某个六品职位上,而随便寻了个错处将原本在职那人革了职,岂料那人竟因此一蹶不振,郁郁而终。
那人的一双儿女想让崔尚书为自己的不公付出代价,可向上告了几次状都不得受理,积怨颇深的两人就换了方法,双双潜入长安城,一个凭着稳重踏实的性格和利落的身手进入了羽林卫,成为了颇受上司赞赏的精英,另一个则混入了崔府,几经周折后成了崔尚书幺女的贴身女婢。
兄妹俩觉得时机成熟,便趁着哥哥将要出城办差之际策划了这场绑架,由妹妹怂恿崔家幺女去西市,而后借崔家幺女情郎之名写了封书信,由抢夺钱袋的乞儿转交给崔家幺女,这便将崔家幺女引着走人烟稀少的小路去到东市约定之地,再由哥哥将其藏起,待出城之日便带出城去,然后以此逼迫崔尚书辞官。
将这一番调查写成文书,经过大理寺内的几道审查之后,便给送去了刑部。皇帝自然是不会因此罢免崔尚书,哪怕皇帝想,崔尚书也会有办法的。可经此一事,崔尚书在皇帝那里怕是多少也要失了信用吧。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种事儿叶逸在大理寺里见过太多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由此又将生出多少风波也都是与叶逸无关的事情了。四处奔波几日,这会儿终于清闲下来,叶逸自然也不会呆在大理寺中与李彦大眼瞪小眼,于是随便寻了个借口与李彦知会一声,叶逸就晃晃悠悠地去了司农寺,却也不是为了林玉儿的拜托。
才走到司农寺门口,叶逸便瞧见了司农寺少卿,也是叶逸年少在国子监学习时的同窗好友陈斯明。
陈斯明本是要往司农寺官署里进,可一瞧见叶逸就转了方向,停在叶逸面前的瞬间一把拍上叶逸的肩膀,爽朗地笑道:“能在这个时候瞧见你四处乱晃,便是说这次的案子办完了吧?”
叶逸温雅微笑,用极其平淡的声音暗含得意地说道:“这还用说吗?有本大人亲自出马,那案子自然办得快。”
陈斯明冲天翻了个白眼,道:“得了吧你,尾巴都翘起来了。你是来找叶大人的?还是来找你那弟弟的?”
叶逸随着陈斯明一道往司农寺官署里进,随口问道:“叶明怎么样了?我听说他自打上任之后便是早出晚归?你让他做什么去了?”
叶逸之所以将叶明送进司农寺,并非是因为自家祖父在此任职,而是因为这里有他这同窗好友。这陈斯明与他之间的关系虽不比唐家兄弟那般亲近,可到底是一起疯过闹过受过罚,对于彼此家中之事又都有个大致的了解,办起事来自然方便。
“瞧你这话说得,好似我故意刁难他一样,本大人是那样公私不分滥用职权的人吗?”陈斯明佯怒瞪了叶逸一眼,而后道,“早出晚归?他可不是要早出晚归呢嘛,不然哪有时间躲过皇城巡察聚众赌博啊。”
“聚众赌博?”叶逸猛地停下脚步,瞪着眼睛看着陈斯明道,“你是闲得慌皮痒了吧?我们大理寺两个月前才遵循陛下之令,联手刑部整顿了这皇城中官员聚众赌博的事情,你怎的!”
“嘘——你小声点儿!”陈斯明被叶逸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赶忙上前一步捂住叶逸的嘴,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一阵,确认四下无人之后,这才松开手,“你紧张什么?我还能把自己赔进去不成?放心吧。我可是老早就瞅叶明那厮不顺眼了,好容易你把他送到我手底下来了,我怎能不让他长长见识?”
叶逸斜了陈斯明一眼,道:“我将他送到你这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帮我折腾他的。”
陈斯明嘿嘿一笑,道:“明白!我都明白,这事儿与你我关,是我与叶明的……私人恩怨。”
叶逸摇头失笑。他当真没想让陈斯明下手的,只是觉得司农寺里有陈斯明帮他打掩护,他亲自下手也会比较方便。
虽然暂时没有办法将林玉儿送入大牢,可他能容忍那对母子暂且逍遥法外,却见不得她们安生。杀母仇人就在面前,他怎可能视而不见?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竟被陈斯明抢先了。不管怎么说,他是欠了陈斯明一次。
陈斯明又道:“不过这也不是我的错,那坑是我挖的没错,可我也没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跳啊,我这司农寺里这么多人,怎么就他跳下去了呢?自己心术不正,就怪不得别人了。哼!”
这话说得倒也没错,不过陈斯明定是让司农寺的人都对叶明守口如瓶,没将两个月前的那次大整顿的结果告知叶明,不然就是再借叶明十个胆子,叶明也不敢做这会挨板子的事情。
“罢了,你自己小心着点儿,若是惹祸上身,我可绝不救你。”
“呵,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陈斯明信心十足地拍了拍叶逸的肩膀,而后挑了挑下巴,道,“叶大人就在那边儿那个房间里呢,你快去吧。”
“好。”叶逸点了点头,“改日再请你喝酒。”说完,叶逸便朝着陈斯明所指的方向去了。
推门而入,叶逸就瞧见一白头发老头佝偻着身子盘腿坐在桌子上,而坐垫和凭几却还好好地摆放在桌子旁边的地面上,那坐垫上更是连一点儿有人坐过的印子都没有。
叶逸轻笑一声,冲着老人拱手一拜,道:“孙儿拜见祖父。”
“恩……怎么又是你?”
第5章 祖父请息怒
叶逸轻声一笑,道:“祖父是有多不想见着孙儿啊?”
叶祥康看着叶逸,郑重其事道:“你是大理寺少卿,理应好生辅佐大理寺卿,不该整日无所事事四处闲晃,叫别人看到该说我叶家子孙不务正业,不司正职。”
叶逸温润一笑,道:“祖父放心,这个道理孙儿省得,孙儿定不会做出叫叶家丢脸的事情。只是今日刚办完大案,李大人准了孙儿半日的假。”
大理寺最近在办的那个案子,叶祥康也听他这里的少卿陈斯明说过,也知叶逸前些日子为了这案子四处奔走,有几日更是在大理寺中彻夜未眠,如今大理寺卿准他半日假期也是情理之中。大理寺就是这样的地方,忙起来要人命,故而闲下来的时候就要好生休息,以休养生息,好投入到下一个案件之中。
“注意身体,你那爹整日窝在国子监里不出来,倒是累得你连府里的事情都要担待,千万量力而行。”
“谢祖父关心,祖父教诲孙儿铭记在心。”叶逸拱手躬身,施以谢礼。
“恩。”叶祥康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你今日来,是想要问什么?”
叶逸会到司农寺来,多半是心中存了疑惑而不得其解,靠不住他那懦弱的爹,便只能来司农寺与祖父叶祥康聊上几句。叶祥康也心疼这个孙子,若不是当年他为了叶家脸面将那对母子让进门,叶逸也不会落得如今这无母又似无父的境地,故而叶祥康也是尽其所能地想要弥补叶逸。
叶逸摇了摇头,道:“这祖父可猜错了,孙儿今日来司农寺可不是专程来找祖父的。”
不是专程来找他的?叶祥康狐疑地打量着叶逸,试探着问道:“那是来找陈斯明的?”
叶逸又摇了摇头,道:“孙儿今日是来找明弟的,顺道来看看祖父。”
“叶明?”叶祥康眯起眼睛想了想,这才想起陈斯明先前与他说过将叶明弄进司农寺来的事情,只是他没在意,此时经叶逸一提,叶祥康才觉出哪里不对,“叶明为何在司农寺中?”
叶逸一愣,蹙眉问道:“陈少卿没与祖父说过此事?”
“他说过。”叶祥康说道,“只是当日没细问他。”
叶逸点点头,而后道:“是孙儿拜托陈少卿在司农寺中给明弟寻个职位的,此时才来与祖父禀告,还请祖父莫怪。”
“为何要将叶明送到司农寺来?”叶祥康依旧不解。
“这个……”叶逸面露犹豫,似避重就轻道,“明弟也有十七了,该出府见见世面了,只是庶母怕他做别的事情会吃苦受累,又怕他为人欺侮,这才托我在这皇城给明弟寻个清闲职位。只是孙儿也没那么大能耐,左思右想也只能将明弟送到司农寺来,不敢叨扰祖父,只拜托陈少卿帮忙照应。”
一听叶逸这话,叶祥康勃然大怒,道:“怕他吃苦受累?怕他为人欺侮?她既然这么怕,还让叶明见什么世面?干脆养在身边供养到死算了!还寻个清闲职位?只懂坐享其成,不思进取!”
叶逸被吓得浑身一抖,垂着头低声道:“祖父息怒,明弟还小……”
“小什么小!他都十七了,还小?!十七的男儿什么不能做?怕吃苦怕受欺,娇娇柔柔的,他是被当成女儿养了吗?你啊,就是心善!你当他们是庶母、是弟弟,他们却想着法儿地利用你!这事儿你替他们办了,旁人见了不会说他叶明如何,只会说你叶逸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你管他们母子作甚!”叶祥康瞪着眼睛看着叶逸,怒气使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涨得通红。
叶逸看着叶祥康,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祖父,明弟既然都进了叶府的门儿,总也不能太不像样啊。咱们叶家的声明可是靠着祖父与诸位叔伯这些年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孙儿实在是……”
叶祥康冷哼一声,道:“他叶明区区一个庶子,谁稀罕盯着他?罢了,叶明的事情你不必再过问。”
“可是祖父……”
叶逸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叶祥康不耐烦地打断,道:“你们那叶府里,以后是要你当家做主的,你能善待他人固然是好,可该狠心的时候,也要狠下心来,有的人是会投桃报李,可有的人只会蹬鼻子上脸,你要学会分辨。”
叶逸垂头,道:“是,祖父,孙儿谨记祖父教诲。”
叶祥康叹一口气,道:“光记着没用,你要学会。若不知该如何做,便去唐家与唐太尉讨教一番,他们家世代从军为将,管束人的手段可是世代累积下来的。”
“是,孙儿知道了。”
叶祥康这才点点头,道:“你回吧,大理寺的工作劳心劳力,能休息的时候便好生休息,旁的事情别管太多。”
“是。”叶逸躬身行一礼,“那祖父多保重身体,孙儿告退。”
叶祥康摆摆手,便低头继续看书。
叶逸这才转身离开房间。
一踏出门口,叶逸就被人勾住脖子拉扯到一旁去了。
陈斯明搂着叶逸的脖子奸笑道:“你小子可够坏的了啊,你明知道叶大人年轻那会儿是一个人辛苦打拼出来的,到如今最讨厌的就是吃不得苦又不肯踏实做事的人,你却还在叶大人面前提你庶母的话,你可真是坏得不显山不漏水啊。我与你比起来,那当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叶逸捏着陈斯明手背上的肉将他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拿开,而后微微一笑,道:“陈少卿这是在说什么呢?在下愚钝,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陈斯明指着叶逸笑而不语,而后又在叶逸背上拍了一巴掌,道:“得了,你快走吧,那唐家兄弟正在司农寺门口等你呢,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