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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冷冰冰的叶白衣,这些明媚动人的姑娘更让人喜欢。
梁简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连手上新斟的一杯酒也稳稳当当连个波澜都没有,他看着不请自来的叶白衣,心道一声果然,叶白衣是冲着他来的。
叶白衣的易容术果真了得,哪怕是如此近的距离也很难发现他是个男儿身。他站在梁简面前,妩媚的眼神冷冷的看着梁简,忽然屈膝靠上梁简身侧的木椅,整个人压下来,把梁简挡在自己的胸膛和木椅之间。
这个距离十分的近,只要他在往前一点点就能坐在梁简的大|腿上。梁简丝毫不慌,举起酒杯品尝里面的美酒,眼神一眨不眨的和叶白衣对视,眸中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叶白衣的手落在梁简的胸膛上,他很注重保养他的手指,十指修长纤细,乍一看确实像是女人的手。
梁简佯装不解的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叶白衣不答,他的手掌隔着衣衫抚|摸梁简的胸膛,带着挑|逗的意味,缓缓地解开梁简的衣服。而后他垂首压下来,珠帘晃动垂在梁简的脸上,梁简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眉头一皱,抬头避开。
叶白衣道:“梁城主对刚才的曲可还满意?”
梁简笑道:“美人献曲谁能不满意?”
“哦?”叶白衣看着梁简,眼神冰冷不见温度。他的手指绕上梁简的脸,划过他仰头而露出的喉结,又顺着喉结往下想探入他的衣襟内。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得逞,梁简伸手握着他的手腕,听不出情绪道:“过了。”
梁简对叶白衣太熟悉,被他隔着衣服摸两下倒是无所谓,反正对着他这张棺材脸随便他怎么挑|逗梁简也生不起情|欲。但衣服遮掩的地方是底线,哪怕是朋友有些玩笑还是不能开的。他可有心上人,真让叶白衣摸下去,他会觉得对不起梅争寒。
叶白衣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腕,他直起身沉默片刻道:“怎么?怕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公子生气?”
叶白衣有备而来,早就把梁简身边的情况打探的一清二楚。他为梅争寒做了多少叶白衣都知道,自然清楚梅争寒在他心中的分量。
梁简对此有所预料,并不意外叶白衣说出这样的话,他松开叶白衣的手,懒散的靠着椅子,笑道:“不,我只是不想被一个男人调|戏。叶阁主,你把争寒支走的时间快到了。”
哪怕面前的人是旧友,梁简也不会把梅争寒这个弱点暴露出来。他点出叶白衣的身份,断了叶白衣继续往下打探的念头。
叶白衣闻言有些诧异的挑眉,梁简知道他的身份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他直直的看着梁简半晌,面上不露半点情绪,冷淡道:“你的身上果然藏着让人好奇的秘密,可惜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你的目光都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我素来不喜欢追着别人跑。我来找你是受人所托,帮人带一句话:樵县有异,速归。”
梁简心里咯噔一声,提到樵县他理所当然想到的就是那个说书老人,那人竟然能让叶白衣亲自出马试探他,可见身份非同一般。樵县有异这句话也耐人寻味,梁简最后请那人帮的忙是照顾邻里街坊,难道这个环节出了问题?
叶白衣就是个传话的,没有详细解答这句话的意思。他把脚从椅子上放下来,站直身体后退小半步,道:“若不是老爷子太烦人,在我耳边念叨个不停我也不想出来走动。他难得对什么事情感兴趣,你好自为之。”
叶白衣的声音平淡的没有起伏,听不出是提醒还是威胁。
梁简也没在意他这口气,因为他被另一个消息惊到了。
普天之下能被叶白衣叫做老爷子的只有一人,前听音阁阁主叶晟,也是叶白衣的亲生父亲。梁简怎么也没想到传闻中武功登峰造极的叶晟是个在乡野间耍流|氓的糟老头子,而且这两父子的性格也差的太多了。
前世叶晟一直活在传说中,梁简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这辈子有幸所见他却希望从来没有看见过。
叶白衣向来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以他的江湖地位也无需对梁简毕恭毕敬。如他所说他是因为叶晟感兴趣才来的,现在该说的说完他也没有留下继续交谈的意思,不等梁简再问什么转身就往雅间外走去。他脚上的铃铛随着他的步子叮当作响,守在门外的侍女看见他出来,递上鞋子给他穿上。
一边去见宋远的梅争寒返回雅间,在门口和叶白衣撞个正着。他刚才听见楼下的喧嚣但没有在意,这会儿瞧见叶白衣有些意外。
穿好鞋子的叶白衣看着面前好奇打量他的少年,冷淡的点个头打招呼便从梅争寒身侧离开。
梁简整理好衣服走出雅间,看见梅争寒盯着叶白衣的背影发怔,拍拍他的肩膀道:“回去了。”
梅争寒回头:“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以为绿倚楼真是个听曲的地方?这里是听音阁的分堂,刚才那位是听音阁的阁主叶白衣。之前我在樵县救你的时候找听音阁帮忙,本来以为对方是个普通的音,没想到大有来头。他受那人所托来给我送消息,樵县那边出了点状况。”
梁简没有瞒着梅争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告诉他,叶白衣的身份也没瞒着。反正过了今日叶白衣就不用这张脸了,梅争寒知道他的身份也无所谓。
梅争寒多少有些江湖经验,知道听音阁阁主是个男人。可刚刚过去的那位分明就是个姑娘,无论是脸还是身材都和女人无异。梅争寒难以置信,觉得自己的认知有点崩塌,他缓了缓神道:“他是男的?可他有胸……”
梅争寒伸手比划了一下,还是不敢相信。要是下面的人知道他们眼中的美人是个带把的,那得多悲伤。
梁简倒是没注意叶白衣有没有胸,他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他会易容术,变个胸出来也没什么。”
梅争寒嘴角一抽,觉得梁简这话说不出的怪异。他掩唇干咳两声,没在纠结这件事情,而是问道:“樵县出什么事了?”
梁简眸光微暗,沉声道:“不好说,我们可能需要回去一趟,顺便把你的案子结了。”
梅争寒没料到会突然从梁简的耳中听到自己的案子,他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梁简,犹豫道:“我的案子会不会让你难办。”
刺杀县官不是小事,梁简刚上任,梅争寒不希望因为自己让他背个包庇的骂名。
梁简笑了,揉着梅争寒的头发道:“这正是我想和你说的,只不过看你听曲的兴致很高就没提。本打算等回城主府在谈,但看来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我们边走边说吧。”
第61章
从花街返回城主府的路上梁简和梅争寒走的很慢; 路过夜市时梁简还给梅争寒买了一瓶酒,方便他等下平复心情。
从军这事梁简之所以没有提前和梅争寒商量; 是他想先摆平许泽; 免得有人出去嚼舌根中伤梅争寒。他也想把梅争寒留在自己身边; 看着他成人; 可是那样太自私了。梅争寒是雏鹰; 养在鸟笼里根本不适合他蜕变成雄鹰。
案子要说的并不多; 梁简重点是和梅争寒聊一聊滇西的虎牙口; 哪里是丘桐国三大屯兵地之一。
虎牙口处在漠北和琅琊城的中间; 是个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往北有一马平川的荒原,风沙漫天,寸草不生;往西有绵延不绝的崇山峻岭,毒林瘴气,让人一去无回的死亡森林。
漠北环境恶劣; 土地绵延千里却只有望月城一座主城。虎牙口距离望月城很远; 久而久之就脱离了望月城的掌控; 因为也不属于琅琊城,所以逐渐成为一个特殊的区域。
这里鱼龙混杂; 三教九流都有; 黑市遍布,随处可见被外面通缉的犯人。虎牙口没有掌管者,它有自己独特的生存之道; 大家盘旋在此互不干扰,若是过界则视为入侵; 生死有命。
单崇飞掌管的大军在琅琊城和虎牙口的交汇地,他们平日除了训练还会对抗周边流窜的悍匪,保证由南往北的商贸交易不受阻隔。偶尔也会插手虎牙口的秩序,他们是唯一涉足此地的官家势力,大家心照不宣,都是按不成文的规矩办事。
虎牙口的特殊让军队长期都处在备战状态,时不时就要和悍匪打一场,对于有能耐的人而言,待上三五年能混个不小的官位。这也是梁简选择滇西的一个原因,战乱适合培养梅争寒对战场的嗅觉,让他能够更快的蜕变。
但同时也要吃很多苦头,每天水里来火里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梁简其实也有一点忐忑,毕竟梅争寒十八岁前过的都是与世无争的生活,突然要他去战场他心里不一定转的过来。他铺好这条路却不敢保证梅争寒一定会走,倘若是梅争寒不愿,他也不会失望。大不了他护梅争寒一辈子,让这一世的梅争寒过个不一样的人生。
过了花街、夜市,通往城主府的小街道回归安静,两侧红烛高照,路上只有一两个行人。
梁简说完案情说完虎牙口的险恶,把决定权交道梅争寒的手上:“这事我只和许泽提过,若是你觉得为难,我还可以让他更改。”
梅争寒抱着手里的酒坛子没有说话,他心里还有些震撼。上次梁简拒绝他做大统领后他也考虑过自己将来的路要怎么走,但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本打算跟在梁简身边一边学一边想。不曾想梁简已经替他安排好一条路,虽然这条路充满艰难险阻,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计划却明确清晰,把该考虑的都考虑进去。
参军其实正中梅争寒下怀,他的确想过走这条路,只不过以前没有接触过所以摸索起来一时找不到方向。
“明年春天就要出发,那我和你相处的时间岂不是只剩下几个月。”梅争寒停下脚步,不舍的看着梁简。一去两年,等他回来梁简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他好吗?那时的他已到及冠之年,就是想赖在梁简身边也不行了。
梁简被梅争寒说的心发堵,摸着他的头道:“没关系,两年很快就过了。红叶城到虎牙口也不远,军队上允许传递信件,你可以每个月都给我写信。”
两年说起来不长,但真到那个时候只怕度日如年。梁简这话说是安慰梅争寒,还不如说是安慰他自己。
梅争寒蹭了蹭梁简的手心,应道:“好,那你要给我回信。”
“嗯,每个月一封。”
见梅争寒答应下来,梁简既高兴又失落。明明没到分别的时候,心里却冒出几分不舍。他前世不能看着梅争寒长大,这一世有机会却被自己推开。他的雏鹰终究是要去翱翔天穹,而不是被束缚在屋檐下。
梅争寒打开酒坛子喝了一口酒,浓烈的酒香顺着喉咙滑下去,倒是让他心里安稳不少。他把酒坛子递给梁简,问道:“虎牙口的将领是个什么样的人?”
梁简接过酒浅尝一口,梅争寒这个问题让他有些为难。理智上他应该把单崇飞的真实情况告诉梅争寒,让他对单崇飞有所了解,方便日后相处。但就情感上而言,他真的很讨厌单崇飞,谁让这人前世动不动就在梅争寒面前挑他的刺,他很想把对方的缺点都告诉梅争寒。
好在理性战胜了感性,梁简揉着额角,梳理关于单崇飞的消息道:“虎牙口的主将叫单崇飞,是个行兵打仗的老手,性情豪爽,重情重义。你不用担心你因罪入营他会难为你,他这个人平生最看不惯仗势欺人之辈。”
梅争寒并不担心,不仅如此,他在听完梁简的描述后还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