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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有几个行人,却不是要找的人。
肖愁看看天色,已经有一点浅淡的金色在天边晕开了,这时他才有了一点的惊慌。
肖佳期到底死哪里去了?
有人从背后戳了肖愁一下,肖愁下意识转头,口鼻便被捂住,一股不可抗拒的馨香涌入,逼得他片刻便沉睡了去。
……
肖愁醒了许久,一直闭眼听着动静,听了足足有一柱香时间才有人说话。
“小子,还给我装睡?”
声音极其来者不善,肖愁马上便睁开眼,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肖佳期。
肖愁起来,淡定道:“这是哪?”
肖佳期道:“肖家祖坟。”
“哦。”肖愁看了看只有顶上一线光芒的四周,“我们怎么会到祖坟来,爹一直都不让人靠近。”
“不知道。”肖佳期坦然,“我是被人掳来的。”
“好巧我也是。”肖愁漫不经心答一句,踮起脚试图看清顶上那一个孔。
“别看了,”肖佳期打了个哈欠,“肖家的东西你还不清楚吗?”
肖愁点头,眼神复杂看着他姐:“清楚。”有进无出,有来无回。
“所以。”肖佳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地上,“吃好喝好再说吧。”
肖愁不死心般再凑上去看了一眼,然后在光下躺下了:“说得真对。”
肖愁觉得他的人生真是无比艹蛋,十二岁,风华正茂少年时,他居然和他姐在自家坟墓里因为出不去而蹉跎光阴。
肖愁猛地睁开眼,轻声道:“我听见了,有风声。”
肖佳期道:“哪家墓地下没风?”
肖愁起来,顺手拽了一把他姐:“得去试试。”
肖佳期放轻声音试图恐吓她弟:“说不定是老粽子哦。”
肖愁顿时黑了脸色:“你给我闭嘴吧你。”
肖佳期不跟他计较,跟在肖愁后面往深处走,想想,拆下束发的红发带,一端递给肖愁:“寄腕上。”
肖愁扯过带子,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随即从善如流地将带子绑在手腕上。
黑暗中他也不好摸索,毫无防备一脚踩中了什么东西,地面凹下去一块,四周传来轰鸣声。
“肖愁!”肖佳期猛地一扯发带,把肖愁往自己那边拽。
肖愁反手按住发带,示意肖佳期不必管他。
轰鸣声停下,前路开始亮起一盏盏烛灯,勾勒出一条幽邃的甬道。
肖愁刚踏步准备上前,肖佳期却不走,挑起了墙壁上一盏烛灯端到面前细细看。
肖愁问:“你做什么?”
肖佳期把烛灯放回:“我先前察觉这油灯味道不对,才发现,这竟是鲛烛。”
肖愁惊道:“鲛烛!”
肖佳期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秦始皇曾经大肆猎杀鲛人,炼油做成能千年不灭的蜡烛。”
肖愁道:“哦。”
然后继续向前走。
甬道深处传来了一点辨不清是风声还是什么不同寻常的声音,叫人背后发冷。
肖愁低声问:“你听见了没?”
肖佳期点头:“啊……就像是哭声。”
肖愁更加毛骨悚然,但是身后没有退路。
他往深处去,那似风的声音更清晰了些,确实是像哭声。
肖愁驻足,抬头看着墙壁两侧的壁画。
壁画上有一群鲛人,一日忽然来了一群士兵,把鲛人带走,连如何杀死炼油都有详细说明。
壁画上的鲛人女子栩栩如生,正在哭泣着,眼泪竟是一颗颗珍珠。
肖佳期拍了下肖愁的肩膀,道:“你说……我们家的祖坟里为什么会有关于鲛人的东西?”
“天知道呢。”肖愁发散思维,“也许祖上是鲛人?”
肖佳期无语,先一步往更深处去。
肖愁跟上,忽然被肖佳期按住。
肖佳期道:“风华剑给我。”
肖愁把风华剑塞给她,也上前去。
肖佳期把风华剑横在肖愁面前,逼着肖愁只得站在那个位置看。
面前是一个镶嵌玉石的棺材,没盖棺盖,里面躺着一个女人,下身不是腿,是白色的鱼尾——竟是个鲛人。
那鲛人并未腐烂,上身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但半边面皮被剐去了,露出模糊的血肉。
然后她动了一下。
肖愁发誓他没看错,那鲛人动了一下。
然后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手自主的扒着木板支撑身体的那种坐起来。
肖愁捂住了眼睛,然后再拿开手。
还在。
他深吸一口气,道:“肖佳期!”
肖佳期完全不把她弟当回事:“大美人!”
鲛人眯起仅有的一只眼,打量着肖佳期与肖愁,口吐人言:“你们是谁?可是我的后人?”
肖愁震惊:还真是鲛人的后人!
鲛人又摇摇头自我否定:“不,不,你们分明是人。你们是肖春风的后人?”
肖春风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前的肖家家主了,在他的那个战乱年代凭借一己之力奠定了风华教的基础。
肖佳期毫不见外地道:“您知道肖春风?”
鲛人道:“是他将我从秦皇手下救出,我岂能不识?”
肖愁与肖佳期对视一眼,肖愁原本伸手去拉住肖佳期,却被肖佳期掸开。
鲛人痴痴地望着肖佳期:“你这半张脸可真好看……”
肖愁听着便觉毛骨悚然,哪有看人看半张脸的?
肖佳期神色不动,仍然轻笑着站在鲛人面前。
鲛人喃喃道:“倘若你是肖春风的后人,那一定……那一定能配得上我的脸!”
肖愁看肖佳期没反应,不管肖佳期想做什么了,一把把人拽过来,拉到身后,拿过风华剑横在身前,道:“我不管你与肖家什么恩怨,但是,最好请安分点。”
鲛人笑起来:“我是雌鲛,用你们人类的方法衡量,我便是一个女人。我记得你们人类有说过,没有哪个女人是不爱美的。”
肖愁道:“关我屁事。”
鲛人忽然出手袭向肖愁门面,肖愁侧身夺过,可风华剑却被鲛人打落一旁。
肖佳期愤然:“你行不行啊。”
肖愁不屑道:“你行你上啊。”
肖佳期跳起来,拽下一盏烛灯,直接向鲛人砸去。
鲛人被砸到后竟然痴痴地捧起了鲛烛,目光呆滞,口中呓语般道:“这是……我的脸。”
趁着这时候,肖愁和肖佳期互相拖拽着绕过鲛人往前去了。
肖佳期轻功不如肖愁,此时手腕上系了根带子,竟是拖后腿来的了。
他俩跑得快,可鲛人追的也快,不,也不能说是在追他们,只是形似疯癫地拖着鱼尾在地上挪动。
“啊啊啊啊啊!”肖愁蓦地停住,因为面前横躺了一个大棺材。
肖佳期想也不想,拽住肖愁直接跳过去。
结果肖愁一个没注意给闪着了,摔在棺材边缘,人没什么事,棺材板给砸开了。
里面爬出来一具骨架,对他们挥挥手。
“啊啊啊啊啊!”
肖愁不知道自己撞到了个什么鬼东西,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马上就横空飞来一柄大刀。
肖佳期把肖愁推开,自己站到肖愁原先的位置,却又被肖愁一拉拉到地上。
“你做什么!”肖佳期大叫。
肖愁不满:“你脑子是猪脑吗?”
然而那柄大刀并没有落到他们俩身上,先前那具骷髅把大刀按住了,转过头骨用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他们。
“夫诸?是夫诸吗?”鲛人也挪过来,目光从未留给肖佳期与肖愁半分,而是一直流连在骷髅身上。
骷髅看着鲛人许久,然后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夫诸!”鲛人扑上来,抱住那骷髅,然后,骷髅,碎了。
肖愁小声问肖佳期:“夫诸是谁?好耳熟。”
肖佳期道:“《山海经》中异兽。”
肖愁道:“真刺激。”
鲛人对着满地碎骨哭了起来,哭出的不是眼泪,那都是珍珠。
肖愁看着一颗珍珠滚到了墙边,然后爆炸,炸塌半边墙。
肖愁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肖佳期把肖愁拽起来:“走。”
被炸开的墙壁后是一条楼梯,楼梯尽头仿佛若有光。
肖愁和肖佳期两个人中间连着一条发带,踉踉跄跄上楼去,砸开厚重的石板——往外是无尽天日。
肖愁看着一片皑皑白雪,问道:“这哪?”
肖佳期把石板压回去:“风华教。走,趁着现在天还黑着赶紧溜回去,可别让爹发现了。”
翌日。
“佳期,来,这是你三婶送你的。”老教主把肖佳期叫过去,递给她一串珍珠项链,“听闻这是东海鲛人泪所化。”
肖佳期面无表情接过珍珠项链道了谢,然后塞给肖愁。
肖愁避之如蛇蝎一般:“拿开拿开。”
然后,上好的珍珠项链被两人一同嫌弃,被遗忘在了桌上。
☆、番外二
番外二【肖愁与娄酌(前世)的故事】
那年,肖愁刚十八,也方才接任风华教主。
那会儿他的打扮就挺不像正常人了,披头散发,再怎么好看也抵不过不修边幅。
他想想,跑进了一个庙里,听说这庙还挺有名。
肖愁站在庙门口,稍微理了下被风吹乱的长发,人模狗样地进去了。
有僧人递给他几根香,肖愁接过,道了声:“多谢。”
他将香插在灰烬中,跪下来规规矩矩磕了两个头:“愿佛祖保佑我风华教。”
金身大佛不言。
“风华教?阁下是风华教的人?”一个与他年岁无差的男人走来,华服玉冠,俊美无双,特别是一双眼睛,有幽幽的星子敛在其中。
肖愁想着反正都被听到了,再说些什么估计没谁信,坦然道:“是。”
男人对肖愁拱手行礼:“在下名叫娄酌,不知阁下可认得风华教教主肖愁?”
肖愁还礼,点点头:“认得。”
娄酌道:“听闻肖教主来了王城,不知阁下可能帮在下通传求见。”
肖愁思量片刻,道:“我试试。”
“多谢。”娄酌面上也无神色,“阁下可否告知教主落脚之处?”
肖愁道:“深深院。明日见。”
……
肖愁听过“娄酌”这个名字,是皇家中人,如今的二皇子,年底就要封二字藩王了。
听闻娄酌很得圣意,因此肖愁并不担心那人是冒充的。
就算是冒充的,也只有皇家中人能冒充他。
旭国皇室,全是蓝眼。
于是他准时准点去了深深院。
深深院是王城最有名的茶楼。
肖愁直接包了间屋子,坐在窗边品茗出神。
娄酌走进房间,见到肖愁,有些意外:“肖教主没来吗?”
肖愁放下茶杯道:“来了。是我。二殿下请坐。”
娄酌坐在肖愁对面,不紧不慢道:“见过肖教主。”
“当是在下给二殿下行礼才是。”肖愁把茶壶推到娄酌面前,“殿下找在下来,所为何事?”
娄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听闻肖教主文武双全,不知可有意来朝廷为国效力?”
肖愁笑了:“殿下这话说的,风华教是个江湖门派,很难安生,为国效力确实是勉强了。”
娄酌微微抿唇,目光投入肖愁眼中:“应当是在下措辞有误。不应只说是为国效力,在下想请教主帮忙的事,当是为苍生尽能。”
肖愁听他这么说稍稍有些好奇:“什么?”
娄酌摊开掌心,他的手心里有一颗灰白的小圆珠,对着窗外映射出一点浅淡的光。
娄酌道:“教主可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