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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都亭哪知道,今日魏满不按套路出牌,好不容易把姜都亭请过来,却只字不提归降的事情,其实都是林让出的主意。
昨日夜里头,魏满又去了林让的营帐,也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走。
魏满本在药房里擦拭列侯留下来的手术刀,莫名便想到了林让,林让那日里替姜都亭做手术,动作熟练,行云流水,充斥着一股自信与果敢。
魏满心中有些蠢蠢欲动,便去了林让的营帐,他只是想去偷偷看看林让,哪知道却被林让发现了,后来便留在林让营中说话。
二人说起姜都亭,林让顺便给魏满提了一个计策。
便是今日见到姜都亭,绝对不要提任何关于归降的事情,即使姜都亭提出来,魏满也不要接话,一定要二两拨千斤的转移话题。
为何如此?
当然是因着姜都亭这种秉性,他不喜欢欠旁人人情。
魏满擒了姜都亭三次,又放了姜都亭三次,第一次姜都亭不甘心,第二次姜都亭不甘心,第三次姜都亭演变成了面子抹不开。
如果姜都亭归顺了魏满,那瞬间还了人情。如果姜都亭不归顺魏满,如今他与郯州牧已然撕开了脸皮,必然不会帮助郯州牧,只有一条路,要么作壁上观,要么与魏满合作。
姜都亭为了林奉的事情,绝对不可能作壁上观,于是只剩下最后一条路,那就是与魏满合作。
这样说来,归顺,要与魏满合作;不归顺,还是要与魏满合作。
林让便问魏满,魏公觉得,姜都亭归顺好,还是不归顺好?
答案当然是不归顺了,反正都是打郯州,不归顺还牵着人情,有便宜不捡,怎么是魏满的作风?
魏满只觉林让这法子,十分“阴损”,但莫名又有趣儿的很。
魏满今日便吊足了姜都亭的胃口,总是打岔,根本不谈正事儿。
不过魏满这个人,就是有些“欠”,他岔开话题总是戳姜都亭的短处,两个人一个没留神,登时吵了起来。
“嘭!”
姜都亭狠狠一拍案几,冷笑说:“怎么,魏公光说不练,恐怕引人笑话罢?不若这就与都亭出帐,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魏满幽幽一笑,说:“姜老弟来者是客,又受了重伤,孤怎么好……欺负人呢?”
姜都亭:“勿说那么多废话,一句话,打不打?”
魏满:“打,若孤不应战,旁人只会当孤是怕了你。”
姜都亭:“请罢,魏公!”
魏满:“请,飞将军!”
第356章力不从心
众人看着魏满与姜都亭因一句话不和; 登时变成了两只鹌鹑,都有些沉默不语。
二人站起来便要走出营帐去打架,哪知道姜都亭临出营帐之前; 突然“邪魅”的一笑,对身后的林让说:“先生,你觉得都亭与卫公二人; 谁会胜出?”
姜都亭显然是挑衅。
要知道姜都亭本人可是飞将军,公认的第一战神,武艺出神入化,单挑无人能及。
而魏满呢?
虽然兵法出神入化; 常常用兵如神; 军队纪律严明; 可谓是所向披靡。
但论单挑技术,魏满是远不如姜都亭的。
姜都亭这么问; 便是故意挑衅; 想让林让支持自己,这样一来; 便能在气焰上压了魏满一头。
虽魏满不承认; 但除了段肃先生; 就连姜都亭都看出来了; 魏满对林让有些不同寻常。
不同寻常的关心,不同寻常的将林让放在心尖尖儿上……
姜都亭十分自信的看向林让; 想让林让“出言羞辱”魏满。
哪知道林让十分淡漠的放下筷箸; 擦了擦嘴巴; 声音冷清的说:“自是魏公会胜出。”
姜都亭吃了一惊,纳罕的看向林让。
难不成……林让也会拍马屁?
魏满一听,也十分震惊,心中千回百转,难不成……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林让竟暗自痴迷于自己,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可以打赢姜都亭?
不过显然,这二人的想法都错了。
林让十分淡定的说:“姜将军的武艺,自是出神入化,若是放在平日里,绝对能够战胜无疑,但是今日……姜将军本就负伤在身,还未痊愈,日前失血过多引起了诸多不适,卑臣观姜将军面色,恐怕昨日房事过度,面色暗沉无光,乃失血导致的脾肾阳虚之症,今时若再比武,唯恐力不从心。”
林让的话十分淡漠,平静冷淡的说了出来,字眼都平板扳的,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深沉的沉默之中。
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第一飞将,力……不……从……心……
姜都亭:“……”现场打脸,还不如方才不多问一句。
人果然不能有坏心眼儿,要遭天谴的。
魏满一听,当即“哈哈哈”笑了起来,恨不能笑得岔气儿。
姜都亭自是不服气的,哪个男子被说成力不从心能服气了去?再者说了,林奉还在场面,姜都亭就是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把颜面赢回来。
让林奉知道,他家主公不如自己。
魏满与姜都亭二人很快出了营帐,来到校场比武,林让并没什么兴趣去看,因为结果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林让并没有立刻跟上去看比武,而是对段肃先生说:“段肃先生,卑臣有个不情之请。”
段肃先生一看,赶紧态度良好的笑着说:“奉孝先生请讲。”
林让淡然的说:“段肃先生才华横溢,文采斐然,因此卑臣想请段肃先生拟草一篇文书出来,就说第一飞将姜将军应约赴宴,与齐州牧魏公相谈甚欢,二人把酒言欢,忆起了许多共患难互扶持的往事……”
段肃先生:“……”林让说的真是刚才发生的事情么?
林让说:“姜将军赴宴,相谈甚欢的事情,宣扬的越大越好,一旦传入郯州,即使姜将军并不归降,也会给郯州造成极大的压力,杨公与姜将军如今都撤兵离开郯州,郯州本就军心不稳,若再面临舆论左右,必然事半功倍。”
段肃一听笑着说:“是了,这点子小事儿,交给我是极好的,先生放心便是了。”
恨不能姜都亭还未离开魏营宴席,段肃先生的小道消息已经传播出去了。
自从姜都亭城门叫阵之后,郯州牧其实一直非常担心,毕竟杨樾的军队已经撤离,姜都亭接二连三的出现问题,还跑到城门下叫嚣,郯州牧不但兵力锐减,而且军心不稳,对他们十分不利。
郯州牧便派人去紧盯着姜都亭,看看姜都亭或许会有什么异动,也早做准备。
探子只知道姜都亭赴宴去见魏满,但具体的事情是不知情的,段肃先生的小道消息来的很快,如此一来,正好与探子的消息不谋而合,而且还做出了“重要”补充。
郯州牧一听,姜都亭与魏满相谈甚欢,而且还说起了很多当年的事情,这不是要重新归顺的意思么?
如此一来,魏满的军队本就壮阔,还增加了姜都亭这一员虎将,杨樾又驻扎在附近,态度不明,郯州的状况可以说是非常危险了。
郯州牧恶狠狠的说:“好一个姜都亭,果然是个小人,言而无信,竟反过来去帮助魏满那贼子!岂有此理!”
郯州牧狠狠一拍案几,这时候谋臣似乎还有话要说,期期艾艾的模样。
郯州牧极其败坏的说:“还有什么话,现在就说!”
谋臣低声说:“主公,陈继那边日前也有了消息,派出了一队兵马来支援魏满。”
郯州牧一听,陈继之前都没有什么作为,虽然要帮助魏满攻打自己,但是多半只是做做样子。
想必是日前杨樾离开了郯州,所以陈继听到了动向,因此便趁机发兵给魏满,想要一起分一杯羹。
郯州牧紧张的说:“可知道是陈继营下,哪名大将前来?”
谋士说:“其实并非陈继营中之人……”
陈继这个人心眼子很小,他想要跟魏满一起瓜分郯州,但并不想真正出力,因此他便派遣了一个名义上的“自己人”,但实际并非陈继的兵马,来援助魏满。
这个人便是……
——虞子源。
当年义军会盟之时,虞子源身为功曹史,那是吴邗太守杨樾手下的第一干将。
虽功曹史偏于文职,属于治理方面,但虞子源本人,身量高大,雄气壮节,而且生得极为俊美,再加之他本身才华横溢,又十足正派,因此当时会盟之时,大家曾推举虞子源祭酒,带领诸位将军一起盟誓。
林让火焚在山林之后,不只是杨樾与魏满撕开了脸皮,离开京师,回到赵梁,其实另一方面,虞子源也离开了杨樾。
这其中理由杨樾并没有说清楚,只是说虞子源狼心狗肺,投靠了陈继,便绝然离开了。
其实虞子源并非投靠了陈继,之所以有这样的风声,是因着陈继举荐了虞子源。
陈继在小皇帝面前举荐了虞子源,虞子源素来有贤明,他想要出来单干,小皇帝便封了他官位。
如今到了这时,虞子源已然变成了岱州刺史。
又因着虞子源为人正派,名声极佳,在这个军阀混战的大染缸里,仿佛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支青莲,因此虞子源名声广播,没有几年,官位已然超越了杨樾这个吴邗太守,一举成为一方之长的刺史。
岱州刺史这个官位,其实和魏满这个齐州牧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偏于检察的刺史,一个则是掌管兵权的州牧。
陈继听说杨樾退出了郯州,郯州牧必输无疑,因此便急火火的派了人过来支援魏满,想要捞一杯羹吃。
岱州刺史虞子源便被他派了过来,如今已经在路上了。
那谋士对郯州牧说:“主公,小人尝听说,这个岱州刺史虞大人厉害的很,若是他到了魏营支援,恐怕咱们……”
郯州牧立刻说:“那该如何是好?!”
谋士说:“主公稍安勿躁,小人倒是有一计……这岱州刺史虞公,素来与吴邗太守杨樾,有不和传闻。”
“当真有此事?”
谋士点头说:“是,正有此事,当时闹得不可开交,约莫是四年前的事儿,岱州虞公那时还在杨樾手下办事儿,身为功曹史,杨樾便嫉妒其才华,一直打压虞公,后来更是因着杨樾强行霸占了虞公未过门的夫人,两个人大打出手,最后分道扬镳。”
郯州牧没想到杨樾与虞子源之间还有这么多花边新闻,便说:“若真如此,虞子源倒是可以拉拢。”
谋士说:“正是了,主公不防书信一封,交与虞子源,将他半路请到咱们郯州来,主公再许诺虞公好处,那虞公也是俊美壮节之人,虞公何不趁机寻一个孙婿,将孙女下嫁与虞公,一举两得呢?”
日头已经夜了,魏营之中,推杯换盏的宴席散去,林奉不胜酒力,有些头疼,便准备回营歇息。
还没走两步,“啪!”一声便被人拽住了手臂,回头一看,原是姜都亭。
姜都亭笑眯眯的看着林奉,那目光却笑的不怎么彻底,仿佛是一只笑面虎一样,低声说:“林太医,今日夜里,都亭于何处下榻?不若……便歇在林太医帐中正好,咱们也能叙叙旧,如何?”
林奉一听,没来由觉得面上烧烫,唯恐姜都亭再做什么令人羞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