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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蛮正巧食完了所有的肉,听着魏满数落自己,似乎颇有灵性,冰蓝色的大眼睛甩给魏满一个大白眼儿,然后使劲“空!”一声,竟然将自己的空食盆一脚踹翻。
“当当当当……啷——”
食盆已经空了,不过里面还有鲜肉的血迹和肉屑,小蛮一踹,泼洒的到处都是,气的魏满当时就懵了,怒喝一声:“小蛮!”
小蛮根本不怕魏满生气,踹了自己的空食盆不说,还跑过去,对着魏满使劲一供,好像因着魏满背地里诋毁他的主人,十分不满似的。
小蛮冲着魏满撒气,拱了他一下,魏满根本没防备,被它一供,当即“嘭!”一声,竟然给拱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蛮拱倒了魏满,登时十分欢心,撒欢儿似的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然后滴溜溜的跑走。
魏满一看,气的不轻,立刻手一撑,从地上跃起来,大喊着:“小蛮!你这狗崽子,给孤回来!看孤不教训你!”
他说着,便追着小蛮一路从屋舍中跑出来。
林让放小蛮回去食饭,自己也便食了饭,因着没什么事儿可做,正巧房舍中有一些简牍,便拿起来看了看,其中有一卷医典,林让便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林让看了一会子医典,见小蛮还不回来,的确有些无聊,又想到自己不日便要去郯州送战书,于是便站起身来,准备收拾收拾自己的包裹行囊。
林让正收拾着行囊,整理自己的物件儿,突听“吱呀——”一声,小蛮便拱开舍门,钻了进来。
林让回头看了一眼小蛮,揉了揉它的脑袋,说:“食饱了,看你嘴巴上都是。”
林让说着,还蹲下来,用帕子给小蛮擦了擦大嘴巴。
小蛮刚才就顾着吃饭,吃完了就顾着气魏满,根本没有擦嘴,嘴巴上的毛差点打了缕儿。
魏满一路追着小蛮跑过来,没成想这小狼崽子竟然又跑到西院来了,便更是令魏满生气。
林让的舍门是半开着的,魏满走过去,也没有要偷看的意思,但是正巧,便看到了林让很是温柔的给小蛮擦嘴巴的光景。
小蛮昂着大头,一脸乖巧听话,且十分狗腿的模样,林让面上虽然冷淡,但隐含着一点点小小的温柔,那虽冷淡却温柔的模样,一下就触动了魏满的心弦。
像……
像极了……
但再如何像,林让回不来,还是回不来。
魏满心头盘旋着一股浓浓的悲哀,即使他手握重兵,即使他位高权重,即使他坐拥整个天下,林让依旧回不来……
“小蛮?”
就在此时,魏满听到了林让的说话声,林让淡淡的说:“怎么,也要帮我收拾东西么?想和我一起去郯州?……这可不行,你要乖乖的在府署看家。”
魏满听到林让这般说辞,又看到他在收拾行囊,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有些不忍。
再怎么说,奉孝先生似乎也是个名士,没准儿是被陈继逼迫而来也说不定,或并非想要做细作耳目。
魏满心中升起一股不忍,干脆直接推门走进去,堂而皇之的大步走入。
林让看到魏满走进来,似乎有些奇怪,看着魏满。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孤是来接小蛮回去的。”
魏满给自己找了个极好的借口,便对林让说:“孤看你,也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你若不为陈继卖命,孤大可以大发慈悲,放你离开,你从此离开齐州,也不必回陈继那面儿去,孤还可以给你一笔银钱,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从此远走高飞,安安稳稳的过完后半辈子,如何?”
魏满说着,只觉被自己“感动”了,不知怎么,自己这个一方之长,竟如此仁慈起来。
魏满兀自陶醉在自己的仁慈之中,哪知道林让淡漠的看着魏满,语气冷漠到了极点,说:“魏公好意,卑臣只能心领了。”
魏满:“……”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细作,是拒绝了自己?!
林让又说:“卑臣虽人微言轻,但答应了魏公,便绝对不会食言。”
林让说罢,把单薄的手掌搭在舍门之上,扶着舍门,说:“魏公,若没什么旁的事儿,卑臣想要沐浴歇息了,魏公请便罢。”
魏满:“……”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细作,是在赶自己离开?
魏满气的说不出话来,还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子”!
小蛮听到林让的话,十分有灵性,直接冲过来,对着魏满就拱,一下两下三下,拱了好几下,把魏满“咕咚!”一声,拱出门去。
魏满还没有反应得及,就听“嘭!”一声,舍门无情的关闭了……
第328章践行宴
魏满被赶了出去。
他“呆呆”的站在林让的舍门前; 呆若木鸡。
这普天之下,恐怕敢把他赶出去的,再无第二人选。
魏满气的抬起手来就要使劲敲门; 哪知道就在此时,突听夏元允的声音十分焦急,说:“主公!主公!”
夏元允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一路从议会厅堂,找到了魏满的屋舍,但是都没有人,这才找了一个遍; 找到了魏满绝对不会来的西院。
哪知道魏满此时此刻; 就站在他绝对不会来的西院门口。
魏满咳嗽了一声; 说:“孤是来接小蛮的。”
夏元允根本没问魏满这个问题,哪知道魏满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闹得夏元允有些奇怪; 狐疑的看着魏满。
魏满赶紧说:“什么事儿?”
夏元允连忙说:“主公,是关于姜都亭的事情。”
林让在舍内; 西院的房舍多半不是很好; 也不隔音; 因此夏元允与魏满在外面说话; 林让是听得一清二楚。
姜都亭……
当时林让对林奉谈起姜都亭,林奉的态度就有问题; 后来林让又听几个仆役唠嗑儿; 后来才知道; 姜都亭原来已经叛出魏营,自立门户去了。
如今又说起姜都亭,林让便留了一个心眼儿,默默的听了一耳朵。
夏元允说:“主公,姜都亭已经赶往郯州,据郯州探子回报,这几日便能到达郯州。”
魏满一听,不由冷笑,说:“好啊,好一个姜都亭,看来他这次是铁了心与孤作对,想要助那郯州牧,可惜了儿的,姜都亭虽武艺出众,却没什么谋划,他竟帮着郯州牧这个将死之人,眼神当真不好。”
林让默默的听着,他不知姜都亭具体因着什么,离开了魏营,甚至离开了与他亲厚的林奉,自立门户去了。
这四五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奉一概不知。
这四五年间,林让死在了京师的大火之中,魏满带着义军打进了京师,成功的平息了一场叛乱,拥护小包子回归京师坐镇。
按理来说,魏满的所作所为,已经改变了既定的轨迹路线,如此一来,之后的军阀割据场面,应该便不会出现。
但是,林让稍微打听了一些,没成想的是,军阀割据的场面还是出现了。
小包子虽坐镇京师皇宫,但天子皇权的削弱,根本无法控制地方军阀的膨胀,义军仗着自己拥护小包子有功,拒绝交出兵权。
不止如此,京师中魏满因着功高,被封为大将军,金印紫绶,只差最后封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过就在此时,地方军阀,以陈继为头领的太守州牧们,联合起来弹劾魏满,请求小包子罢免魏满的大将军职位,并且阻止小包子册封魏满为丞相。
当时魏满刚刚失去林让,因为心中痛恨,对佟高的麾下叛贼痛下狠手,斩草除根,很多太守便以此为借口,多方弹劾魏满,还扬言准备清君侧,避免魏满变成第二个佟高。
小包子当时年纪还小,虽少年老成,但根本驾驭不住整个朝廷,无奈之下,只得将魏满外调,调离京师。
魏满来到齐州,从一个大将军,变成了齐州牧。
如此一来,魏满与小包子的芥蒂便埋上了祸根。
魏满虽知小包子的苦衷,但他力保小包子登基,不止如此,还带兵送小包子回京,成为人主,换来的不是小包子许诺的金印紫绶便罢了,竟然还把他调离了京城,来到齐州这地方做一方州牧,魏满心中自然不愤。
而另外一方面,小包子从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娃娃,渐渐长大成人,如今的小包子,十几岁有余。
小包子本就少年老成,如今已然十几岁的年纪,更是有了自己的主见,想要大刀阔斧的挽救这摇摇欲坠的皇权与朝廷。
于是小包子与魏满的冲突便越来越多,从亲厚走向了陌路,甚至是极端。
魏满被外调之后,他的义子魏脩反而被小包子强行留在了宫中,名义上是重视魏脩,其实内地里自然是扣押魏脩作为人质,唯恐魏满实力太大,后患无穷。
这四五年间,发生了很多改变,杨氏兄弟本与魏满便不怎么亲近,杨琸杨樾二人佣兵赵梁,兵马数量已达十万之众,而姜都亭也因着多次与魏满意见不和,最后叛出魏营,自立门户去了。
真正的割据之战,已然拉开了帷幕……
对于这些变化,林让的确有些吃惊,但却又觉情理之中,昔日里熟悉的人,不知身在何处,就算抻着脖子垫着脚跟,也无法看到。
而近在眼前的那个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自己。
林让感觉,这便是造化了……
林让身在屋舍,这两日就等着出使郯州的队伍准备停妥,一旦停妥,立刻便即出发,前往郯州送战书。
不,确切的说……
是送死。
“叩叩!”
有人突然敲了敲舍门,林让走过去将门打开,便看到段肃先生站在门外。
段肃先生一脸柔和的笑容,似乎一反常态的亲和,对林让说:“奉孝先生,不日便要出发,主公特意为奉孝先生准备了践行宴,还请奉孝先生参加。”
林让有些奇怪,魏满不是“痛恨”自己么,为什么突然准备了践行宴,似乎……
宴无好宴一般。
林让淡淡的说:“多谢魏公。”
段肃便说:“一会子有仆役过来为奉孝先生导路,那段肃先告辞了。”
林让点点头,谢过之后,很快便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真的有仆役过来导路,林让出来房舍,跟着仆役一路往宴厅走。
齐州府署很大,十分壮阔,期间林让路过了好几个宴厅,但从者都没有停下来,仍旧不断的往前走。
他们横穿了整个西园,路过了繁华的中院,仍旧一直往前走,然后走到了……
一个偏僻的犄角旮旯,仆役推开一个偏僻的屋舍小门,发出“吱呀——”一声,里面儿黑洞洞的,若不是知道是践行酒,恐怕还以为是断头酒一般。
仆役冷淡的说:“奉孝先生请,就在里面儿了。”
林让面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淡然的走进舍中。
舍中一共转身大小,其间摆着一张案几,上面陈列着一鼎快要风干的肉,一些粗糙的干饼子,还有一坛子劣质的酒水。
林让一看,登时一目了然,什么践行宴,其实不过是魏满想来消遣自己的罢。
林让淡淡的扫了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多的抱怨,竟撩起衣袍,自行坐了下来,自斟自饮起来。
魏满根本没去什么践行宴,没一会子段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