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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陵歌-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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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旷猛地抬头看他,却见那张秀致惨白的脸上,一双含着水意的桃花眼正迷离望来。说是桃花眼,眼尾却长而精致,张扬地向上挑着,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勾魂摄魄。韩旷从未这样近地仔细看过他,一时间几乎失魂。
  却听见身下人低低地呻吟一声。另一只手虚弱地攀上了他的腰,向肾俞穴轻轻按去。
  习武之人,对身上要穴何其敏感。韩旷回过神来,立刻反手抓他手腕。宁舒由他抓着,虚弱地笑了笑,慢慢撑起身体,在韩旷唇角轻轻吻了一下。
  这一吻出乎意料,韩旷心神微滞,待回过神来,才发现宁舒的手指已经不知何时挣脱出来,到底落在了自己的腰穴上。
  却听底下那人气若游丝,低声道:“别怕,是乐事。”
  韩旷内力充盈,腰间刚生凉意,内息便自然而言流转相抗。只是此时与平日到底不同,须臾间便觉得腰腹之下快意连连,难以自持。
  宁舒的双手早已攀在韩旷肩上,灰沉惨白的面颊上终于生出了一丝活人的气色。他眼中的迷离散去,渐渐生出一点儿清澈的水意,伴着肌肤下透出的些微颜色,有种难以言说的清丽纯净之感。
  他一个行淫为生的男子,不论是糜艳,放荡,诡丽,妖冶……似乎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唯有这种寂然的洁净之色,是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刻的。
  韩旷望着他,几乎有些痴了。
  不过这点儿感觉很快在升腾的情欲之下如春雪般消隐无踪。
  宁舒对着韩旷,谎言无数,唯有一件事说了真话:此事确实人间至乐。鸾凤颠倒,红尘皆远,不知天上地下,今夕何夕。
  再睁眼时,只见榻上一片狼藉。宁舒背对着他,腰上胡乱盖着一条薄被,肩上青青红红,都是淤痕。
  韩旷一起身,他便也慢慢转过来,似醒非醒地揉揉眼睛,露出一个温软至极的笑来。
  这笑不似他平日那种狡黠的笑法,倒似乎有几分天真可欺。
  韩旷心中复杂难言,面上仍然冷冷的。他提了提气,只觉身上有些发软,但想象中内力全失的情形倒是并未出现。不过似乎是内力退回了一两年之前。
  宁舒那边厢终于彻底醒了,饶有兴味地望着他闪烁的神色,懒懒开口道:“你内力比我想的还要精纯浑厚。韩大侠,多谢了。”
  见韩旷目露困惑,终于解释道:“以他人经脉补自己的阳气。功夫差的人,失的内力自然多些。功夫好的,失的就少些。”
  韩旷皱眉道:“补自己的阳气?不是夺他人内力为己用么?”
  宁舒翘了翘嘴角,不再说话了。
  韩旷向来寡言,见他不开口,也就不再问了。他与宁舒对视片刻,不自在地移开了了脸,转身寻衣服来穿。
  待他穿戴妥当,身后仍然毫无动静,韩旷忍不住回头:“你怎么还光着?”
  宁舒心里头此刻也是怪异得很。他四处采补,多是趁人昏睡便飘然而去,从未有过对方醒来自己仍在的经历。但他经事多了,羞耻感什么的早就没了。此刻死里逃生,性命无忧,经脉中暖意洋洋,便是身上酸痛得紧,仍然心情极好。见韩旷尴尬,不禁起了作弄的心思:“我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酸,没一处不痛。哪有力气穿衣裳?”
  韩旷扭过头,生硬道:“自作自受。”
  宁舒叹气:“你我好歹也算有了共枕之谊,怎么衣裳一穿便翻了脸?昨夜你可不是这样……你那东西驴马似的,抱着我捣个不停,我让你停一停你都不肯。那时什么混账事都干得,什么不该看的也看得,怎么现在又正人君子起来?”他低低道:“我还记得……你那话儿……”
  韩旷忍气吞声地打断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宁舒吸着气坐起来,理直气壮道:“你把床榻收拾了,再去向船工要一盆热水来。”
  他两个被链子锁在一处,宁舒不肯穿衣起身,韩旷也走不出门。于是只得将门拉开一条缝隙,喊外面的船工要水。
  片刻后有人送水过来。韩旷接过来,见那人好奇向房中张望,脸色更黑了几分。一把水盆接过,便飞快地关紧了门。
  宁舒背对着他清理自己,韩旷坐在椅子上,目光盯着地板不吭声。片刻后听到一声呻吟,他抬起头,恰看见不该看的,只得飞快地转开脸,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灌下肚去。
  宁舒听见身后的响动,回头看见韩旷捏紧的拳头,了然一笑:“都是你的东西,有什么不好意思。”他歪了歪头,忽然道:“你不会是……头一回吧?”
  瓷片的碎裂声响起。韩旷木然地看了看手中的杯子,随手向窗外抛去:“自然不是。”
  宁舒大惊:“莫非你已成婚?”
  韩旷冷冷道:“大仇未报,怎可耽于儿女情长。”
  宁舒松了口气:“那便好。”
  韩旷皱眉道:“怎的。”
  宁舒摇摇头,把锁链上挂的衣服穿在身上,笑了笑:“不怎的,随口一问罢了。”


第13章 上
  往后几日彼此倒是相安无事。韩旷一门心思练功,宁舒则借韩旷的内力行功疗伤。
  自来内功大致分阴阳两路,各家又有许多不同的修习方法。不同的功夫或多或少彼此相克,是以宁舒与人行功之后,多要花许久才能将他人的内力纳入自己经脉之中。可他与韩旷这一回,却似乎并没有这个障碍。
  盘桓许久的内伤,借着韩旷精纯的内力,终于渐渐痊愈。
  宁舒每日行功结束,便望着入定的韩旷的发呆。总觉得这姓韩的身上的功夫,与自己所习的似乎同源。但这说来本是不可能的事。韩旷明明是君山子弟,那一派自上到下,修习的自然是君山内功。可韩旷的内功路数,却与华山派的内功太玄真经颇为相近。
  宁舒十八岁之前一直修习华山派的内功。他经脉虽与常人有异,但胜在天资聪颖,又有太师父以自己高深修为相助,所以功夫早早有了小成。而韩旷的太玄真经修为,却似乎已能与宁舒的师父比肩了。
  有这样深厚的功力,照理来说,在一流高手之中,与前辈相比也应当不落下风。
  可是宁舒几次观他与人打斗,似乎十成内功发挥不出三四成。这就又是一件怪事了。
  他有心想问上一问,可韩旷成日里面色如霜,不动如山,将宁舒视为空气。宁舒试着撩了几次,深感无趣,便也不再同他讲话了。
  只是那一夜滋味终究很好,细细想来,虽然不是十全十美,却有许多可以回味之处。宁舒倚窗托腮,望着天边流云,呆呆思量个不住。末了,下意识地轻轻叹了口气。
  回头,却恰与韩旷飞快转开的目光擦过。
  他眼珠转了转,在心里悄悄笑了一声。
  客船很快到了金陵。
  江南烟月地,金粉风流。十里锦绣,万户千家。天下一等一的繁华之处,自然有着一等一的热闹。
  宁舒去瞧韩旷,却见他神色还是那般冷淡,仿佛这十丈软红,和旷野荒郊也没什么分别。
  他二人走在熙攘人流中,与朱轮高车擦肩而过。韩旷只是一言不发地跟着他。宁舒晃了晃锁链,瞟了她一眼:“来过?”
  韩旷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淡淡道:“这儿有什么?”
  宁舒微微一笑:“有能工,有巧匠,有美景,有佳肴……还有白夫人的坟包。”
  韩旷目光微凝。
  宁舒伸出手指,搓了搓锁链,惆怅道:“罢了,还是先做正事。”
  韩旷不问不言,随着宁舒行走。两人渐渐离了喧嚣大路,进到了某个窄小深巷之中。
  三个时辰之后,深巷尽头的小门豁然洞开。宁舒脱兔般跃上墙头,施展分花拂柳步,飘悠悠地顺风狂奔而去。
  片刻后,却见韩旷眉头紧锁,声震屋瓦地吼道:“站住!”
  他内力充沛,这一嗓子声如惊雷,宁舒脚下略微趔趄,顿了一顿。只这电光火石间,便听得身后风声猎猎,那姓韩的已然追了上来。
  两人你追我跑,狂奔了近一个时辰。宁舒终于翻身在城外荒山的一处石碑前坐倒,气喘吁吁地摆手道:“不比了不比了,我认输。”
  韩旷停下脚步,咬牙道:“谁有闲心同你比试,分明是你……”
  却见宁舒伸出狼狈脏污的袖子,轻轻擦了擦身侧的石碑。
  那石碑甚是寒酸,上面所刻不过几个大字:尹州白氏将离之墓。
  韩旷难以置信道:“当真……不在了?”
  宁舒凉凉道:“当年终南山一战,六七个名门正派高手尽出,围剿一个女流。最后徐紫雾又横插一杠,关键时刻出手伤人。她一个人面对一堆高手围攻,想活下来,难道不是痴人说梦?
  韩旷默然半晌:“那这墓……”
  宁舒望着寂静山野,低声道:“徐紫雾杀了人便走,她尸身落在化女泉边,被赶来的苦节师太侮辱焚毁。当年人人恨她,任她曝尸荒野。后来是青城派的一位前辈路过,本着仁善之心,将她遗骨埋葬了。合欢教里有位姑娘受过她的恩情,将遗骨又迁到了此处。后来告知于我。而那位姑娘……自知叛教的下场,默默自尽了。”
  终南山一战已是七年前的往事。当事人大多已被白夫人杀死,剩下的或疯或残,早已不问江湖中事。
  血雨腥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往事本该随风。
  韩旷望着那墓碑上斑驳的名字,片刻后,静静行了一礼。
  这一次换宁舒有些诧异:“人人说她心狠手辣,恨不得当面唾上一口,你怎么倒……”
  韩旷淡淡道:“眼见都未必为实,何况道听途说。”
  宁舒微微一笑:”你倒是个明白人。”
  韩旷望了他一眼,略一拱手:“既然斯人已逝,你我就此别过吧。”说着就要抬脚离开。
  宁舒与他同行一路,只觉得这姓韩的令人十分头疼。然而韩旷此刻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要走,宁舒心里又生出了几分不是滋味。
  待那人已在数十步之外,宁舒忽然道:“相识一场,总是缘分,不如我请你喝酒。”
  韩旷摇头道:“不必了。你的酒,我不敢喝。”
  宁舒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然而他自与韩旷锁在一处,就不曾换过衣衫。拍来拍去,衣服仍然是脏的。
  劳什子的东西既然没了,总不能一直留着这副狼狈样子。
  宁舒眨眨眼:“不喝酒,起码要换身衣衫。保不齐追兵还在后头呢。”
  韩旷犹豫了一下,仍然摇头:“九华派追的是我,同你无关。宁公子,后会有期。”说罢运起轻功,健步如飞地下山去了。
  宁舒一路上想过无数次摆脱韩旷的法子,却没想到到头来是这番情形。他呆立片刻,只觉得心里微微有些发空。
  墓碑上落了一片叶子,宁舒轻轻拂去,低声道:”徐紫雾的功夫又精进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他伏诛。所幸夫人一切都好。半夏姑娘,你若泉下有知,便保佑她平平安安吧。”
  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寻了另一个方向,往山下走去。


第13章 下
  宁舒寻了处浴堂,给了店伴一颗银珠。待再出来时,任谁望去,也只当他是哪家出来闲逛的乌衣子弟。
  他摇着折扇,慢悠悠地寻了处洁净食肆。坐下来轻车熟路地要了一荤一素两样小菜,就着一碗阳春面,细细地吃了起来。
  虽然食肆不大,只是架不住地处闹市,往来人多,终究是十分喧嚣。宁舒左耳进右耳出,听了一脑袋商市报价,坊间八卦,间或夹着几桩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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