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蒋靖宇从门诊下班,穿上最新款的风衣,在远处叶普就伸手给他打招呼。
身后的小护士一片哀鸿:“妈呀!齁死我了,没男朋友的快隐蔽,别让这俩家伙闪了咱们的眼!”
蒋靖宇就是行走的画报,走哪都耀眼,走到叶普跟前蹭蹭手臂:“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
叶普被蒋靖宇搂着,俩人并肩往车库走,刚找到车准备上车,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叶普仔细瞧才知道那人是谁——魏嘉。
叶普眼疾手快的拉着蒋靖宇往后退了两步,只身挡在前头:“你想干嘛?”
蒋靖宇单手圈着叶普,魏嘉尖叫着:“叶普,你他妈疯了,你让我弟供出我!现在全城的警察都在找我!”
叶普也很愤怒:“你不应该吗?!你但凡有点良心就不会这么做。”
魏嘉也是走投无路,躲到大桥墩下躲了半个月了,魏鹏被判了三年半,自己是主谋教唆罪,自己指不定会被判几年,她躲出来到今天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她今天就是打算同归于尽来的。
蒋靖宇在身后悄悄拨打了报警电话,叶普侧耳听见了,跟魏嘉周旋,“魏嘉自首吧,为了你弟。”
“都是你害了我们一家子,没有你刘栋就不会跟我离婚,不离婚也就没有后面的事!老太太也不会死!都是因为你!”
魏嘉说着,从包里掏出来一把剪刀,最普通的王麻子剪刀,叶普在老太太家见过。
车库的保安发现这边的异动,冲着这边走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魏嘉婉如惊弓之鸟,一点点刺激都会牵动她的神经,她已经在悬崖边缘,她退不了了。
一声尖叫,魏嘉的剪刀冲着这边刺过来,蒋靖宇拉着叶普转身躲,伸手挡住剪刀。魏嘉像是疯了,跌坐在地。
叶普毫发无伤,可是蒋靖宇的手被剪刀捅出个洞来,直直的从手心扎到手背,血滴答着,叶普脱下外套,不知道怎么捂。
她坐在地上,死命的抓着自己的衣角,蒋靖宇磨着牙,疼的跳脚说:“你该怪的人是刘栋!你追着叶普不放你是不是有病!”
魏嘉反应过味来,已经被赶来的保安按住在地,移送民警,叶普慌张的扶着蒋靖宇往电梯走。
蒋靖宇都这个时候还不忘安慰他:“你甭担心,捅手上而已,没事。”
叶普恶狠狠的骂:“你他妈是不是傻,干嘛用手啊!”
蒋靖宇其实也疼,在手掌心上穿个洞谁也受不了,电梯刚到地下三层,就被叶普轰下去,俩人坐着电梯往上赶。
刚刚还开玩笑的护士,看见蒋靖宇滴着血就来了,麻溜的叫来了急诊医生。
“贯穿了,得做手术,先拍片子。”
叶普是熟人,所以大家都在旁边宽心:“没事,没伤到器官就没事。”
叶普哪里听得进去,蒋靖宇捅的是手,可全都是因为自己。要是自己当初放魏嘉一马哪有今天的事!都他妈怪自己。
蒋妈妈来的时候手术都做完了,蒋靖宇正坐在床上吃橘子呢,一开门看见蒋靖宇打着吊瓶,左手缠着白布,简直要把叶普撕巴了,嚼碎了,那是他的宝贝儿子啊!
蒋靖宇的左手其实没什么事,就是贯穿了,挺巧的没碰到什么神经,就是戳破了肌肉,得养个个把月。
叶普见蒋妈妈来了,坐在床头边的屁股一下子就站起来了,笔直笔直的像接受领导检阅,蒋妈妈都没搭理他,径直走到儿子跟前。
“靖宇,怎么样了?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让人把手给戳了!”
蒋靖宇避重就轻,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自动过滤,只说了是之前撞叶普的犯人狗急跳墙不小心捅到的。
可蒋妈妈就不待见叶普啊,一听这话,就跟炸药包搓了火,捻子一下就拉着了。
什么?又是因为这个叶普!我之前的帐还没跟他算呢!
蒋妈妈的三眼皮一瞪,叶普差点没跪在地上磕头,给蒋妈妈鞠躬说:“对不起,大妈,我错了,我不该让蒋大夫为我当那一剪子,都怪我。”
蒋妈妈俩眼里头带泪,手心里一蹭,指着门口说:“滚,赶紧滚,甭让我再看见你。”
叶普没想着蒋妈妈这么大火气,被那两声滚骂的也心酸,不动弹的说:“大妈,您让我照顾好蒋大夫我在滚行吗?算我求您了。”
蒋靖宇拦着自己妈说:“您要干什么?叶普出车祸的时候也是因为替我去买点心,差点连命都没了,我现在不过是受了点小伤,您值当这样吗?”
蒋妈妈原以为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没想到这儿子也一样,攒足了火气说:“今天,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自己选吧!”
蒋靖宇愣了,这他怎么选,他选谁啊?他选他妈他舍不得叶普,选叶普他妈怎么着?
手上的吊瓶打完了,血都逆流了,仨人还僵在那儿,蒋靖宇拔出针头,站在叶普身边说:“妈,您甭逼我了,我就求您别赶他走。”
叶普看着蒋靖宇白纱布下的血丝溢出来,难受的快哭了,推着蒋靖宇坐下:“你别动,伤口崩开了怎么办啊!”
蒋靖宇就是撑着,其实他的麻药劲刚过,身上还有点软,站不住那么长时间。蒋妈妈也站起来,指着蒋靖宇的鼻子骂:“你真是好样的,你出息了,以后你别认我这个妈。”
叶普脸上也挺委屈,难为的说:“大妈,您坐吧,我,我出去。”
蒋靖宇回身去捞叶普的手,没捞住,叶普悄悄一个人出了屋,坐在长椅上望天。
“嘿!不进屋看你男朋友,你在这儿坐着发闲。”
来人不是外人,正是许久未见的顾柠,头发剪成了齐耳短发,化了淡妆,背着个斜挎杀手包,叉腰站在叶普面前。
叶普难看的咧嘴笑,顾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坐在旁边说:“大妈知道了,教训你了?”
叶普点点头,揉了揉眼睛,“都怨我,要是不追究,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顾柠皱眉,拍了拍他后脑勺说:“没那么严重,我专门问了医生,人家说刀口养好了就没事了,你就是关心则乱你懂吗。”
“可是,大妈她挺恨我的。”
“老太太就那样,一辈子守着这么一个儿子,你让她突然接受抱不了孙子,能理解。”
顾柠陪着叶普在外头呆着,老太太三小时以后才从门里出来,看见顾柠脸上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拍拍叶普示意他跟过来。
叶普跟在老太太身后,走到没什么人的楼梯口说:“叶普,你能跟我们靖宇分开吗?”叶普脸上看不出表情,刚想说话被老太太打断了:“叶普,大妈知道,你和我们靖宇真的挺铁的,我一开始也挺乐意你俩交往的,可是大妈是让你俩当哥们,不是处朋友。靖宇是个死性子,我说不过他,可是大妈真的没有别的路了,大妈求求你行吗?”
叶普攥着裤兜里的布,心里滴血的说:“大妈,蒋靖宇说我是他的命,可是他也是我的命啊,我不能没有他,我俩想好一辈子,您能答应吗?”
蒋妈妈说服不了自己家的倔驴,可手上有把握的弄翻叶普,直着身子扑通就跪地上了,叶普拉也拉不起来,只好也跪下,蒋妈妈声泪俱下:“我求你了,不行吗?你放过我们娘儿俩。”
叶普真的没招了,点头了。
他怂了,他看不得别人给他跪下,更何况是蒋靖宇的亲妈。
蒋妈妈从自己缝得小布包里掏出一厚沓钱,塞到叶普手里,眼角挂泪的说:“叶普,你别怪大妈,大妈真的不能没有蒋靖宇,这点钱。”
叶普往回一推,忍着哭腔说:“您别拿钱恶心我了,我答应您,我都答应您。”
“以后,你们俩别再见面了,行吗?”
叶普闭着眼点头,像个爷们一样挺着腰板从楼梯口走出去,顾柠叹口气,打开楼梯口的门对着蒋妈妈说:“大妈,你真舍得出手。”
倒春寒的寒风灌进脖领子,冻得街上的人又翻出了棉袄,只有叶普单着身子,走在胡同口的街角,哭的难以自持。
第67章 妥协
叶普离开不久,蒋靖宇就被送进了手术室,蒋妈妈刚告诉儿子叶普走了,再也不会来了,蒋靖宇就心脏骤停了。
手术室门口的蒋妈妈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她顾不上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错了,他的儿子就要被病魔吞噬了。
她开始后悔了,是因为自己吗?自己错了吗?
顾柠站在门口看着值班医生慌张的跑出来,对着他们娘儿俩说:“蒋靖宇是不是有心脏病史?他心室颤动,有先天性心脏病!现在发展成了心内膜炎。”
蒋妈妈不懂,摸着自己的心脏:“我心脏搭过桥,这算吗?”
顾柠一下就明白了,急迫的问:“是,他们家有心脏病史,是不是要换瓣膜?”
医生特为难的点头,蒋妈妈不知道俩人的脸色都这么难看,差点跪在地上求情:“求您救救我儿子。”
医生的口罩摘下来,挂在下颌说:“我得征求你们家属同意,是不是换瓣膜,我们没法做主。”
顾柠摇头,可蒋妈妈不懂为什么顾柠不让自己的儿子换,也不懂换了瓣膜到底意味什么。
顾柠最后还是妥协了,咬牙说:“换吧。”
娘儿俩看着手术室门重新合上的一瞬间,顾柠再也压抑不了自己的情绪了,“您觉得现在这样好了吗?您满意了吗?靖宇以后做不成医生了。”
蒋妈妈的眼泪挂在腮帮子上不明白这句话:“你什么意思?”
顾柠没掉眼泪,就这么盯着这位觉得自己无比正确的母亲说:“蒋靖宇的心脏如果换上机械瓣膜,他听诊就会有杂音,就是自己心脏瓣膜的声音,您觉得医院还让他坐诊吗?他还能当医生吗?就为了不能传宗接代!就这么点屁大的事,你断送你儿子一辈子的路,你让他未来四十年怎么办!”
蒋妈妈跌坐在椅子上,拼命摇头。
这不是她的错,她不信。
她那么爱自己的儿子,她就是想让自己的儿子有个种怎么了?她不是错的。
可是,不是她,又是谁呢?
顾柠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剧无话可说,她拨着叶普的电话,却发现早已关机。
世事无常。
叶普和蒋靖宇再见面,是在半年后的品酒会上,酒会开在芮峮桑私人的四合院里,这块地皮说是当年哪个王爷留下的大宅子,当年拍卖,卖了三个亿。叶普是作为上司助理陪着参加这场上流层的隐秘酒会,来了不少名流大咖,叶普站在芮峮桑的身后静静提醒这些名流的名字。
叶普默默坐在长廊亭里的散座,吹着六月的热风,松开了领结,透出一口气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慢慢变回一个工作狂,重新开始。
芮峮桑很喜欢叶普这种办事利索的男人,所以对他提拔的也很快,对着亭子边上的他招招手,叫他进来,挽着他的手臂,偷偷说:“今儿这些来的都不是正主,你甭又躲一边去,过一会小王爷就来了。”
说着,门口走进来俩人,其中一位穿的骚包流蛋的暗地藏蓝的西装,头发弄得特精神,跟在身后的是一张熟悉面孔,搓成灰叶普都认得的家伙——蒋靖宇。
蒋靖宇穿的十分低调,那一身衣服,是叶普发工资买的,系的是黑色纹领带,叶普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还留着。
芮峮桑常年混迹于各大圈子,今儿这个酒会就是为了这个穿的藏蓝西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