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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醉亦歌亦山河-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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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站在场上,相对深鞠一躬,对望一眼。二人的眼神中,是欣赏、是喜悦、是动容、是理解。
  司徒玄愤恨地发现……那是望着情人的眼。
  场上一边是骄傲烈焰的红衫常歌,一边是沉静深潭的白衫祝政。二人起手相对,手腕相抵之时,诸生都发出了一片低低的赞叹。
  常歌惯爱在武学课上拢起广袖,白色束带在他左肩系成一个诱人的结。司徒玄想过很多次,抽开这枚束带结之后,广袖沿着他的双臂垂落的样子。
  他望着常歌漂亮而结实的小臂来往格挡,却被对手沉静翩然的广袖扰得不住心烦。
  据他人说,这场切磋看得人拍案叫绝,一方有如不住进取的刚猛野火,而另一方则有如至善至柔的深潭善水。
  二人招式相生相克,又势均力敌,太子扶胥甚至还刻意选了与常歌一致的招式,招招缓上几分,却丝毫不显劣势,反而尽数控住了局势。
  “精彩!实在精彩!”
  负责记录太学大小诸事的小吏这么说着,眯着眼睛在自己的木简上记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二人切磋之精彩在太学讨论了许久,司徒玄次次听到,都加快步子,不愿再回想常歌专注而炽热的眼神。
  上场鞠躬之后,常歌的眼中便再也没了别人。
  ******
  秋狝。
  司徒玄真的不懂,他就跟在祝政车辇的后方,为何常歌策马而过,却丝毫未注意到自己。
  更让他生气的是,常歌朝着太子在笑、对着太子在闹。司徒玄看着常歌身上的飞扬意气,将祝政车辇四周沉重的霾驱散了些许。
  甚至连祝政陡然放了帘子,常歌都没恼。
  司徒玄在心中呐喊,常歌,常歌,常歌……
  常歌为什么就是看不到他?
  甚至,连兄长都能同他说上几句话,为何就是看不到他司徒玄。
  *
  他早就知道了司徒空秋狝扮熊的计划。而且,毫不客气地说,扮相确实不怎么样。
  既然太子想英雄救美,何不做的真实一些。
  司徒玄在心中把着毫,将太子和司徒空的计划改的更为惊险了些许。其余的环节司徒空早已打通,他只需要改动一个棋子——
  同光禄勋说,这是太子扶胥的计划,额外补充一些野兽,扩扩狩猎范围。他还亮出了司徒空打通关节时候的太子令牌。
  事发之时,司徒玄一直在侧。他一直在心中乞求,让常歌能发现自己。
  只要常歌能看上他一眼,只要一眼,他马上便出来帮助常歌。
  然而,他没等到常歌发现自己,却等来了带着玉剑怀仁的太子扶胥。
  整个计划,就此变得索然无味了。
  ******
  再后来,常歌在长安的日子愈发地少了起来。
  他似乎总是很忙很忙,辗转各处。司徒玄只能从兄长的只言片语中知晓他去了哪里。
  广陵、徐州、冀州、南郡、郁林、上庸……他骄傲地听着他的常歌运兵如神,数度凯旋。又有些神伤地听着兄长谈论常歌的箭伤,谈论常歌的蛊毒,谈论常歌在朝野的非议。
  有时候司徒玄不解,常歌的步子,为什么总是那么的快,像是一直在追寻着什么。一如初见那天,常歌率先走过了覆满雪的院子。他的下摆在飘扬的动,他高高束起的马尾也跟着红色飘带飞扬。
  司徒玄像是永远只看得到他的背影。
  *
  这段日子,他最期盼的,就是兄长往城门楼执勤的日子。
  因为他知道,每每此时,便是他的常歌要归来了。
  每次常歌凯旋时,他都祈祷祝政政务缠身,未有时间来迎接常歌。
  然而,十次有八次,他的祈祷都落空了。
  司徒玄总是站在城门楼上,望着常歌疾驰而来,带着些久别重逢的欢欣喜乐。一如祝政所做的那样。
  常歌下马之后,总是先行单膝跪下,然后由着祝政扶起他,为他卸下披风,解下战甲。
  像一种古怪的仪式。
  凉州月氏叛乱,整整三十万大军压境。大父和兄长虽都不说,但那几日,府上的空气都是苦的。
  甚至在城门楼送别常歌出征的时候,大军都有些肃穆的痛。
  只有常歌,他依旧肩扛沉沙戟,回头笑了:“我大周必胜!”
  只是那笑,并不是冲着司徒玄的。
  ******
  他有时候觉得,常歌的胸怀极为开阔,他同司徒空一道对酒,谈论的尽是家国山河。
  他有时候又觉得,常歌的胸怀极为狭窄,窄到连再多放一个人,都放不下。
  他不是不懂常歌眸中热切的追寻,也不是不懂祝政眼中张扬的欣赏。
  他只是不甘。
  明明他也注视了常歌这么久,为何常歌如此的无知无觉,连一眼,就连一眼都不曾仔细看过他。
  明明朝堂纷争,祝政连句话都不敢为常歌说。
  明明只要是祝政,便意味着无止无休的征战和峥嵘。
  这一点点的不甘在心中逐年发酵,终而转为了疯魔的癫狂。
  他种了许多许多的蔷薇,每年能从初夏开至初秋。
  每个夏秋的狂风骤雨,他对着木香棚咆哮:“看看我!为什么不能看看我!!”
  一片片的赤色蔷薇在狂风中颤抖,承了雨露的花朵静默不语,好似一张张嘲笑的脸。
  此时,司徒玄定会将这些赤色蔷薇尽数抽落,望着它们落入地面冰冷的泥中,污了花朵的绚丽明艳。
  他养过许多许多的鸟儿,每只都叽叽喳喳、爱跳爱闹,向往自由。
  每个晨光中,若有鸟儿对着天空鸣叫,他总会以布帘遮住飞鸟的牢笼,冷冷地锁入房中,囚禁至死。
  一只只鸟儿的眼中尽是抗拒,就连飘落的羽毛尖儿上,也俱是颤栗的恐惧。
  冷了的泥,是大地的尘、是天空的雨,是遨游天地一周魂归故地的深情。
  囚住的笼,是避风雨的铠、患得失的惜,是冬去春来也只守着你的厚意。
  谁说落入冷泥不是爱,谁说囚住的笼不是爱。谁若说不是,那只是不懂罢了。
  *
  再后来,他终于越过了祝政,也成了太子。
  然而那有如烈焰般绚丽明艳的红,却永远停在了三年前的凉州凯旋。
  有时候,大雪过后,司徒玄依旧会幽幽地想起常歌。
  想他明朗的笑,向他信手将披风一甩,想他行动时尽是耀眼的芒,想他纤长漂亮的小臂,想他飒爽飞扬的马尾。
  这是常歌,大周朝玉面将军,常歌。英姿飒爽,绝世无双。
  只可惜,在他的回忆中,常歌的样子,竟然全是背影和侧影。
  就连初遇时利落地解开系带,用大氅裹住自己的时候,常歌望着的,都是一旁的兄长。
  常歌的眼中,从来都没有过他。
  ******
  司徒玄放下了泽兰的密报,心中悠悠地想去趟锦官城。
  他想看看这抹令人想念的红。
作者有话要说:  '1'博士:太学的老师,称博士
**物彻:你们又在拿我的伤心事嗑糖??

  ☆、易主

  荆州。
  巴陵云溪行宫。
  散骑常侍陆阵云满意地折了折卷宗,朝一旁坐着的副提审毕容笑道:“多亏远卓中尉,此番棘手案子,才能审得顺当。”
  中尉毕容向他回礼:“陆二哥过奖,都是二哥目光独到、洞穿真相,一眼便看出那宫娥在撒谎。” 
  “远卓中尉辛苦,此番折腾后,还要奔赴枝江。”
  “不及陆二哥,巡宫闱、察行宫、护世子,事必躬亲。”
  荆州旅贲多世家子弟,自幼熟识。毕远卓此句“陆二哥”倒也唤得。陆阵云并未不悦,手上只不住理着卷宗,心情似是大好。
  见他还需些时候,中尉毕远卓带着一旁候着的步兵校尉罗明威,拜而出。
  罗明威跟着毕远卓,不解问道:“此案就此了解了?”
  毕远卓斜眼望了望自己的下属:“不然呢?”
  “主公所服金丹被人换了铅丹,随意审了几位侍官宫娥便算了了,这金丹经手多少人?世子缘何忽然去玄妙观?这玄妙观是否涉及其中?更不提能近主公身的还有殿内近……”
  毕远卓以目光止了罗明威的话。
  “明威,有些话说得。有些话说不得。正如有些案子查得,有些案子查不得。”
  罗明威止步思索。毕远卓所说说不得的话是谁,查不得却又是谁。
  见他不解,毕远卓无语道:“笨!你想想,若要细查,坐不住的是谁?”
  “不是已然结案,世子已洗清冤屈了么?”
  罗明威叹了口气,看着日头沉入地面,荆州的天迅速暗了下去,乱风吹的地面的荒草一片萧瑟。
  他轻声说:“无论这案子屈不屈,世子都不能屈。宫娥昏头,取错丹药,对谁都好交待。即使世子去过玄妙观、那日去过主公寝殿,这也什么都说明不了。世子去,那是晨昏定省,和该如此。”
  “可分明还有数人可触到丹药,比如……”
  罗明威想说陆阵云,但思索片刻,并未明说。
  毕远卓看了他一眼:“当然可以细细的查,自这丹药炼制起的人所有人都揪起来盘问一番,不认便细细的折磨,自是能出真相。可我问你,你如此这般尽职守则,却是为了给谁看?你好好想一想,梅相要的是个什么结果?世子要的是个什么结果?荆州现下需要什么结果?”
  话言明至此,索然无味。
  毕远卓白了他一眼:“不日我将去往枝江,这些日子,左军事宜你诸事做好决断。勿要不清不楚,想不明白食的谁的俸禄。”
  “下官领命。”罗明威应道。
  *****
  比试之后,常歌待他明显好了许多。
  常歌一直在主帐待着,也不再寻了这理由那理由出去躲着。
  用膳时不仅招呼祝政一起吃,还悉心吩咐了炊官做些祝政喜欢的菜肴。常歌也再未将祝政再锁起来,只是不许迈出主帐。甚至,常歌看祝政每日靠坐着,将就着睡得可怜,还允了他在白日里到自己榻上躺会儿。
  建平的冬日里,雪都结成了厚冰,化得很慢很慢。
  有时候,深夜里,常歌听着断续的化雪声音,总是隔着内帐同祝政说话。祝政一直断断续续地回话,但从未逾矩,随意进了内帐。
  祝政有些期盼着每日的夜晚。深夜时,他和常歌终于能抛开旧事前尘,就像两个老友一般,时不时地叙话,忆些以前的趣事。
  常歌有时也会恶意地捉弄使唤他,让祝政给拿梨子、削苹果、剥橘子,祝政也都一一照做。
  闲暇的下午,祝政抚琴,常歌坐着看书。见常歌许久没有反应,祝政还会刻意弹错一两个音,引得他侧目。
  “先生琴艺着实退步。”
  “但凭将军赐教。”
  祝政努力绷着脸答完,常歌必然会上钩,几步走来,精确地复弹一遍方才的选段。
  实在是乏的无趣的时候,常歌才会陪着祝政下棋,然而下不到几局,总会气的甩脸子。每当此时,祝政就会跟进内账,好言好语地哄上一阵,不过,下次下棋的时候,仍是一点不让。
  建平的冬日很短很短,夜却很长很长。
  有时候,常歌想着,若能一直这般度过,倒也不错。
  虽然他知晓是不能的。知隐早将押解战俘的军报递予了他。常歌这几日思来索去一直瞒着没说,想给祝政留些开心日子。
  即使常歌一天天赖着、抗拒着,送祝政动身去锦官城的时间仍是一天天的近了。就像一本书籍,骤然便翻到了尾。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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