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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醉亦歌亦山河-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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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滇颖王亲下蛊毒,当真是滇南随意一位茶农即可寻出克制解药的么?
  常歌试探道:“燧焰蛊毒,此事你有告知过他人么?”
  张知隐未抬头,镇定答道:“前几日将军毒发,许是有嘴碎的副将在营里讨论。”
  常歌颇为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为何此番将祝政擒来?” 
  张知隐道:“此前巴东辎重一役,深知此人运筹帷幄,实有领兵将才。此番建平陷落,我见他一人在城门楼上,顺而擒之,以免放虎归山,再成大患。”
  他答得滴水不漏。常歌寻不出错处,只得闷着头用膳。席上尽是他爱吃的样式,却越吃越烦。
  他将碗一推,拔腿便出了知隐的将军帐。
  ******
  常歌进来的时候,祝政靠着兵器架睡着,听到脚步声,方才迷迷糊糊转醒。
  他本带着一腔怒火,来势汹汹,将帘一撩,却看到祝政冬日里也是白袍轻衫,靠在兵器架上凑合着睡,乱了的青丝好似他的思绪一般绵愁。
  他一身冷袍素衣,苦楚的梦境摇动了他的睫。他已全然没了那个一身玄衣冕服的周天子的影子,只像是哪家风流韵致初长成的祝郎。
  常歌看惯了锦衣华服捉摸不定的王,却甚少看到如此的祝政。方才的一腔怒火,被他的淡漠愁绪浇灭了大半。
  祝政悠悠然转醒,眼神不避不躲直望着常歌,还未等常歌开口,他便先行说道:
  “我未有他想,将军大可不必躲我了。”
  常歌只感觉方才灭了下去,只留着温温的灰烟的怒火蹭地一下又被点燃。他回敬道:
  “这是我的军营,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何来躲避一说。”
  “那将军便是怕我在此处,窃得益州军机密了。”
  常歌颇觉可笑:“窃得又如何,你现在也不过是我益州阶下囚而已。”
  祝政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常歌,见好就收,不如就此退兵。”
  “先生睡昏了吧。现在是我益州攻你荆州、掠你城池,你可听过胜者退兵的道理?”
  “掠夺过猛激敌军士气,孤军深入如断线风筝。而荆州此次死而后生,恐凝大国之力。经此国丧、军民同心,现不退兵,恐有反复。”
  常歌隐隐地想起了在锦官城花重楼,他耐心劝解图南世子的一番话,与祝政所述如出一辙。
  他冷漠道:“我自然知晓,无需将军提醒。”
  “开春,荆州军势必反攻。”
  常歌冷而缓地扫了他一眼:“先生是在下战书么?”
  祝政毫不避讳:“是。”
  “荆州是否反攻,你如何得知?你仍在同荆州军联络?”常歌问道,“近日里营里这些白鸽,是不是来找你的?”
  “是。”
  他坦然承认,好似在说什么毫不关己之事。
  这幅理所应当的态度惹怒了常歌。
  “先生的阶下囚做的真好。入将军主帐如入无人之境,指手画脚插手他军内务,吃着益州的饭还是一颗荆州的心。”
  祝政不语。
  “你要做我益州的囚徒,便轰了这些鸽子,安分守己做个囚徒的样子。你若是想为荆州图谋规划,我早已不拦先生,你直接走便是,何须如此!”
  祝政忽然抬首望了他一眼,常歌理解不出那眼神中复杂的情绪,像是有从前的决绝、又有滇南的碎星。
  “我何须如此?你不知道么?”
  常歌忽然想起了他一直忘记问出口的那件事: “那我问你,燧焰蛊毒,你是如何知晓的?”
  祝政面色不改:“来了此处之后,听兵士们讨论的。”
  “建平陷落,你被生擒,是不是故意的?”
  祝政依旧一脸泰然:“不是。”
  常歌愈发上前一步:“你滇南病危之时,送信的白鸽,是不是你放的?”
  冬日里微弱的光只照亮了祝政半面,看不清楚他的神色。祝政答:“不是。”
  他在撒谎。
  常歌毫无证据,但直觉就是祝政在连续地撒谎。他上前一步,继续逼问:“你病危,为何通知曾背叛你的游心?”
  常歌还想问:为何告知游心,都不告知我。
  这句话在常歌心中翻腾着,他总摸着这句话的语气含义有些难以描述的暧昧,还是按下不表了。
  “游心待我披肝沥胆,亦不会对我的真心视而不见。”
  “你说什么?”
  常歌好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常家代代忠勇、个个良将,然而不知是天妒英才或是皆有他因,常歌家中的人逝去的速度似乎总是那么的快。有些叔叔伯伯,这次还在抱着常歌喊着“常歌长大咯”,下次再见的时候,却空留一块小小的灵位。
  包括他的父亲。
  父亲甚至,都没来得及参加他的冠礼,就急急地撒手去了。好像有什么非走不可的原因一般。
  很久以前,他妒恨过游心,也妒恨过司徒家。为什么都是大周朝的定国|安|邦氏族,常家需要四处征战戎马,个个落得凄凉下场;而司徒家则安于庙堂之上,个个锦衣玉食、高枕无忧。更无须说,司徒空年纪轻轻便封了卫将军,日日伴于君侧。司徒玄更是逍遥公子,醉心琴棋书画,两耳不闻窗外事。
  广陵大战他初尝挫败之时、郁林一战身中蛊毒之时、南阳战役身中数剑之时……苦楚漫上心头,他都有闪念纵过——
  祝政现下在做什么?是不是庙堂高歌?是不是安康喜乐?是不是……身边依旧跟着游心。
  这一切的不满和失衡在大周宫城兵变之后愈加爆发。
  卫将军只需要做这么一件事情,游心却还办不好。
  更不用说,代代忠良的常家,从未听过一句“披肝沥胆”。
  这句忠心之词,居然被祝政用在谋逆族人身上,这在常歌听来,尤其刺耳。
  远忠不如近佞,诚不欺我。
  常歌怒火中烧,他咬牙问道:“常家人,到底算什么?有用时论功行赏、无用时即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父亲日日训诫义胆忠肝、勿有他想,却被无端鸩杀。枉他一生戎马,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难道常川不配你一句‘披肝沥胆’么?难道常家不配你一句‘忠心不二’么?你以这样的话语来谈论一个谋逆氏族之人,难道不觉讽刺么?”
  祝政面有愧色,抿唇不语。
  常歌步步逼近:“不辨忠奸……看来大周真是亡的恰如其分。”
  祝政扫视一眼常歌,沉着声音说:“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么?”
  “那你又知道你现在在做些什么么?祝政?”常歌怒火攻心,快速应道。
  “我知。”
  祝政再不是乍梦初醒时分斜倚着身子的祝郎姿态,现下他面若冰霜,常歌仿佛又望见了之前那个捉摸不定的王。
  祝政缓缓起身,说:“你最没有资格质问我。”
  他拍了拍宽袍,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1'益州单设尚书台以分权,尚书令执掌;荆州丞相开府,尚书令为丞相属官;吴国设尚书台,但基本以羊丞相为中心,实被架空。
'2'鞶囊:装印鉴的小荷包

  ☆、疑心

  祝如歌听着帐中争吵,想为将军出头,却听不明白二人争执的内容,只得站在主帐门口惶恐踟躇。
  山河先生掀帘而出,还险些撞上了他。
  如歌一眼瞥到向来镇定如常的山河先生,竟罕见地情绪失控,挂着一丝怒色。他不敢阻拦,由着先生向外走,望着他一把拉了囚车笼门,坐了进去。
  祝如歌听到帐中翻倒之声,掀帘一看,连将军也在发脾气,将桌上能掀的东西都掀了。
  常歌背对着主帐门帘站着,怒从心上起,带着他的胸腔肩膀都强烈耸动。
  这背影看着确实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除此之外,将军今日未披甲,不知是前两日寒毒折磨还是近几日茶饭不思的缘故,如歌只觉得他的背影带着些瘦削、也带着些悲凉。
  祝如歌进帐,默默拾掇着地上的狼藉,待他呼吸平静了些许,这才轻声说道:“将军别气了。先生自己进了囚车了。”
  “进了就进了,冻冻他清醒清醒。顺便,再把囚车给我挪远点儿,看着烦。”
  “是。不过将军,外面……还在化雪呢……”
  建平的冬日,虽在南部,但深山冻雪,可不是开玩笑的。常歌前几日才受了那彻骨寒风,听他一劝心中也有些担忧起来。
  常歌顿了顿,说:“你去送大氅,不许说是我送的。”
  说完,他看也未看如歌一眼,径直往内帐走去了。
  ******
  荆州。
  巴陵云溪行宫。
  事出紧急,荆州丞相梅和察连夜冒雨奔至宫城,将世子自歌舞升平中一把捞了出来,逼着他面对荆州的狂风骤雨。
  山河先生势头正猛,方才定了衡阳、同交州联盟,接连被世子因个人恩怨折辱。私仇恩怨倒也算了,让梅和察未能料到的是,世子居然在家国大事上也昏聩无比。他趁着各路将军出防之际,居然大逆不道、行弑父篡位之事。
  尤其是,挪到云溪行宫之后,梅和察亲自过问,细细审查,当日现场之人俱一口咬定与世子无关,这过于一致的说辞,反而更让人起疑。
  梅相叹了口气,似乎想将这繁重心事随着叹息卸下几分。
  反正,此事已全权交予陆阵云,料想不日也会有个妥帖的结果。阵云,是个睿智稳重的人。
  “丞相!丞相!”
  外间传来了低沉踏实的声音,方才如风中残烛的梅相眼中又有了光。他扶着遍描螺钿的攒框强挣着坐了起来,一旁的刘世清急忙为他披上裘氅。
  “丞相,信忠来迟,丞相受惊了。”甘信忠受了引导进了内间,见着梅相几乎油尽灯枯之景,不禁心惊。他想起了壮志未酬,骨灰洒遍大江的荆州大司马司徒浩志。
  见他惊心胆颤几欲滚落热泪,梅相摇了摇头,叹道:“生死天命,乃常事矣,信忠不必多心。”
  甘信忠的眼中盈了热泪,折出殿内微弱的光:“丞相还未见荆州霸业雄图……”
  梅和察挥了挥手:“垂垂朽矣,不提也罢。你来之后,可有见过日盛?”
  甘信忠点了点头:“颇受打击。”
  “打击?”梅相皱了眉,咳了几声:“恐怕不是吧。”
  甘信忠偏着头想了想,望见梅和察额上几欲全白的发,终而还是作罢。
  “夷陵苦战,他竟想着借水鬼因由层层盘剥路过船只,这才耽误了战机。我只以为他只是有些徇财好色,犯不上有什么大错处,没想到……”
  梅和察言至此,像是一股气不顺心,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腔之中尽是骇人之音。
  梅相疑了世子。甘信忠在心里默默地想到。梅相为何会忽然疑了世子?定国重臣,最忌君臣猜忌,一旦离心……
  甘信忠不禁想起,前段日子,梅相因山河先生一事同世子池日盛百般争执的光景。这个想法只是冒了一下头,便被甘信忠自行摁灭了。
  他未开口明言。
  一旁立着的尚书令刘世清抚着梅相后心,低声说道:“口岸一事有蹊跷。恐有人陷害世子。”
  梅和察的咳凝滞了片刻,他回首望着这位自己最为得意的门生,问:“世清此言何解?”
  刘世清撤了抚着丞相后心的手,向着二人分别行礼,答道:
  “禀将军、禀丞相,下官此前见了一信使,此人特意前来荆州,知会与交州共享口岸之事。当时下官愚钝,并未参透其中奥妙,随便便打发去了,现下仔细回想起来,方才知晓其中玄虚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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