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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眼……吗?”明流嘴角抽了抽,刚开始的时候这老头儿好像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间变了 ,定是有诈!
“没看出来。”魏若无面无表情地与明流对视一眼,没有配合晏南廷的尬演。
“前辈,多谢好意,不过还是不了吧。”明流委婉地补充了一句。
“你们担心什么,我又不是魔修!你们若不信,可以看看这个!”晏南廷将一枚刻有浮雕龙纹的令牌拿了出来。“我有沧云十三部的伏龙令,这魍魉秘境本就是沧云十三部的藏书地库。自从凤夙那魔头统一了魍魉魔界,大肆放任魔修屠戮我沧云十三部的族人,不得已我和尊主将藏书地库沉于地底。”
“但沧云十三部早在几百年前便已经归属于魍魉魔界,你会不知道吗?”魏若无反问道。
“现在的沧云十三部早就和旧部没有关系,那是凤夙为了统一而挑选的傀儡罢了!”晏南廷恨声道:“凤夙那厮是害死尊主夫人的凶手,此等血仇,唯有叛徒才会选择归顺!”
说罢,晏南廷竟一掌挥向酒泉湖面,袖中射出两道天干地支,只听噗通两声,分别插进湖水之底。
明流隐隐觉得不妙,然而已经迟了,一阵地动山摇过后,那一湖的酒泉尽数干涸,露出了湖底中央一道隐藏着的,巨大的铜锈铁门!
“起——!”晏南廷大喝一声,将一柄银质钥匙嗖地钉入那铁门的钥匙孔当中。
魏若无面上不显,却略防备地将明流带至自己身后,目光则盯着那湖底铁门与那飘忽不定的晏南廷,唯恐他陡然发难。
“轰——!”
只听得一声巨响,那扇沉溺于湖底的铁门轰然打开,一股阴冷、潮湿地气息迎面扑来,明流打了个哆嗦,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从魏若无身后冒了个脑袋看了过去——
别有洞天。
那仿佛又是一方小世界一般,这湖下的洞穴林寒洞肃,地面竟是一片雪白,细小的冰晶凝结于此,而周遭又汇聚这几缕细小到了极端的涓流,维持着这天凝地闭的湖底洞穴唯一生机之景象。
明流跟随着魏若无的步伐缓缓前进,只觉宛如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冰窖一般,瞬间冷得一哆嗦,脸也冻得直抽抽。魏若无瞥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握住了明流的手掌,而后源源不绝的暖意袭来,再松开之时,明流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谢谢。”明流低低的说了一句。随即好奇地打量周遭——与昙渊剑阁类似,周遭都是巨大的一排一排的藏书架。但明显的此地要更杂乱一些,约莫是很久没有人来打理的缘故,就连许多书籍上都结着冰晶。多半都无法正常翻看了。
晏南廷窜到最后一格,只听吱嘎一声,他将一个带有镂空浮龙雕的檀木匣子自藏书暗格之中取出,而后在明流和魏若无两人打量了一圈,最后迟疑了半晌,缓慢地递给了魏若无。
魏若无没有接,而是将木匣上厚重的灰尘拭去,露出几个血色大字——
他脸色一肃,语气凝重地道:“九转玄阴决?这可是沧云十三部独脉剑修的不二法门。”若是流传而出,不知又要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晏南廷嘿嘿一笑:“小子,想来你是剑修,九转玄阴决做基甚是不错。”
魏若无惊诧过后,又镇定了下来,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却没有立即回应。
晏南廷脸色微变。心想要不是尊主吩咐,怎有可能将九转玄阴决拿出,这小子莫不是自诩中原正道,对魍魉魔界的东西不屑一顾。这可是当年阎尊主亲口告诉他只传授亲传弟子的功法。
当下心下一横,定要这魏若无不敢小觑沧云十三部才是。
“小子,看招!”
晏南廷当下挥出一掌,竟然带着七八成功力,朝着魏若无面门轰然袭来!
而魏若无反应极快,似乎随时处于警戒状态,水芜剑快速出鞘横档,却被那看似霸道实则带着巧劲的掌风一掌拂退了数步。
晏南廷嘿嘿一笑,又看似随意的抬手挥出一掌,那掌风看似平平无奇,但魏若无这下却比方才更加警觉,然而他却不愿做出防御姿态,直接挺剑回击,凌厉的剑光横扫,剑尖对着晏南廷的掌风步步紧逼,却不料晏南廷这一掌内劲太过霸道,径直将魏若无的身体打飞了出去!
“魏若无!”明流脸色一变,心脏咚得紧缩。
然出其不意的,魏若无身法迅捷地在空中调整了姿态,轻轻借力落在一块巨大的假石之上。
“嘭——!”晏南廷掌风横扫,将一旁涓涓的溪流汇聚起来,以内力充斥澎湃,竟掀起一丈之高,迎头向魏若无泼来!
魏若无手心翻转,剑尖轻点数下,那速度之快,竟然将那宽厚磅礴的水墙化为涓涓溪流般大小,借力打力原路送回至了之前的湖泊之中!
“好小子!”晏南廷大笑道,颇有欣慰,他不过是演示几招,魏若无竟然能有样学样的模拟并且化用于剑招之上,端看这份天资与冷静的心性,九转玄阴决在此人身上得以彰显,假以时日此人……定会站在剑道顶峰。
然魏若无手心、额头皆是冷汗,他将水芜剑收回鞘中,脸色不怎么好看地道:“是多亏前辈留了情面,小子之前多有得罪,望不要见怪。”
“九转玄阴决的精妙之处莫过于乾坤颠倒,集天地阴阳转化为生生不息的精纯之力。”晏南廷将九转玄阴决抛了过去,魏若无伸手接下。
“一时半会儿你们也出不去,此地的千年冰晶可以加速你们的修炼进度,不若乘热打铁罢!”晏南廷转头看向明流:“倒是你……应该修习什么好……”
明流摆了摆手,婉拒道:“前辈,我现在身受重创,需要再度重新修炼丹青卷才能止损,您的功法太过锋锐,以我现在的体质可能承受不住。”
晏南廷也未再规劝,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已经入定的魏若无。
明流也顺势坐下,正待盘膝入定之时,却听见识海内的阎不枉缓缓苏醒的声音。
“真是累死老夫了……明流,得到九转玄阴决了吗?”
明流一怔:“前辈,你在说些什么?”
“我不是叫晏……”阎不枉借着明流的眼一看,登时呆滞了:“为什么是那小子在修习九转玄阴决?”
明流抓了抓头,莫名道:“前辈,你在想什么,晏南廷前辈自是觉得魏兄天资甚好,又精于剑道,才会给他。给了我岂不是糟蹋了……”
阎不枉气得呼呼直喘粗气:“你说你,有这么厉害的功法在你眼前?你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怒其不争!怒其不争啊! 唉唉唉气死老夫了,这个杀千刀的晏南廷,一个个的都蠢如猪!不不不…是连猪都不如!”
明流正想询问缘由,但此刻却听得一旁的魏若无一声闷哼,一道鲜血自他嘴角溢出,他的整个身体都被隐隐的血雾笼罩,就连身边的水芜剑似感受到不详一般,顿时嗡鸣震颤起来!
“怎么回事?”明流一惊,三步两步走到魏若无跟前,询问似的看着晏南廷。
晏南廷道:“九转玄阴决的运转就是这样,遇强则强,这说明魏若无的修为资质足够纯厚。九转玄阴决才会相对的显得异常霸道。”
明流一转头,却看得魏若无周身的血气愈加明显,最后竟然哇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的状态似乎处于迷离之境,看上去危险至极!
“怎么让他停下来?”明流急道:“如果他挺不过怎么办?”
“挺不过?”晏南廷皱了皱眉:“除非他是快要进阶了……这……到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挺不过,那又有何办法?他也是向道而死,也是不冤走这一遭,要怪就怪技不如人吧。”
明流咬牙,在识海内问道:“前辈,该怎么办。魏若无的状态太不好了。”
“他现在越痛苦,说明九转玄阴决融合得越快,而且倘若濒临进阶,那么他今后的修为会更加精纯!你替他急什么急?”阎不枉痛心疾首,老子明明是让晏南廷那个废物把九转玄阴传给你,怎么白白便宜了那个小子,痛死他算了!
“那我要怎么样帮他不那么痛苦?”
阎不枉翻了一个白眼:“小子,你对他这么好,我还以为你看上这姓魏的小子了。”
“……”明流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哎呀好了好了怕了你了。”阎不枉挥了挥手:“你弄一滴自己的血喂给姓魏的小子,不过我可警告你啊,假使你把自己的血给了这小子,倘若有一天你们成为宿敌,他可以凭借你的这滴精血锁定你所在的地界的……不过我也知道你肯定……”
阎不枉呼吸一滞,看着明流干脆利落的动作怒道:“你他妈倒是思考一下再行动啊?!”
明流咬破手指,轻轻地将自己带血的手指送到魏若无的唇边,而后一咬牙,另一只手捏住了魏若无的下颌,趁着对方迷蒙未醒,将食指上的一滴血珠送了进去。
触碰到对方温软的唇舌,明流下意识的撇开了眼,脸却腾地红了起来。
他要如何思考,要怎样理性的思考,才能看到有人濒死而无动于衷。事实上,大部分二十一世纪受过教育的青年人大多做不到全然冷漠、完全的无动于衷,他只不过是……觉得自己做了在正常不过的选择罢了。
而且对于魏若无……并不是旁人那样简单。来到这异世第一个救起来的人是他,替自己化险为夷的人也是他。若说恩情,其实早已偿还,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内心明亮坦荡、坚定自己剑道的缄言君子。
虽然知道自己是一介蚍蜉,但倚靠着大树,在这苍茫天地间,总算是有了那么一丝温暖,看着魏若无,他才有力气去拨开心中的迷雾,确定前进的方向。
明流眼睫微微颤动,看着魏若无由苍白逐渐转向红润的脸庞,心里也跟着逐渐安定了下来。
“阎前辈,替我把关,我要重新修习丹青卷。”
明流缓缓合上眼,就在魏若无身旁盘膝而坐,丹田内的丹青卷运行起来,点点繁星汇聚成为浩瀚的星海,融汇贯通之后的丹青卷,重新修习起来速度竟是之前的数倍!
照着这样的进度,明流若有所思地想,他很快就能恢复甚至比之前还要好!难道……是那酒的问题?明流没有多想,抓住宝贵的时机入定,丹青卷自百汇穴涌入四肢百骸,一股暖意逐渐扩散,甚至将明流周遭的坚冰都融化了些许。
邈以山河,斗转以星移。
却是不知时间流逝,明流依稀听得耳畔有衣袖破空划过,缓慢地睁开了眼。
丹青卷已然将他的身体修复得七七八八,虽一身修为倒退,但丹青卷的修复之力又重新回复到了筑基底层,聊胜于无……
明流叹了一口气,隐约听得兵器对撞声,抬眼望去,却只依稀瞧见两道残影,以极快的速度交织一起又飞快分离,除了延绵不绝的剑影之外,再也无法分辨其他。
“嘿,那小子可醒了!”晏南廷一个闪身,闪到明流跟前,一副累到极致的模样、气喘吁吁地瞪着前方的魏若无道:“你赢了、你赢了,求求你们赶紧地走吧,别老是折腾我这个老人家了。”
明流瞪大了眼,之前魏若无连对上晏南廷的掌风都十分勉强,他不过是入定修炼了一会儿,醒来之后,魏若无竟然能把晏南廷逼到这种地步吗?!
阎不枉阴恻恻地吐槽:“你那叫劳什子的修炼?小鬼,知道你睡了多久吗?足足有七天!还一会儿……真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