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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筵冷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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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这儿啊?我找了你半天!”风筵找着人很高兴,挤到跟前拍他肩,眼神扫过桌边三人,笑道:“你不是说有新戏吗?我们也过来凑热闹,阿辰去包桌子了,这几位是……”
  果然是物以类聚,苏冷清认识的人,个个都是举止斯文,一看就是读书人。有道是爱屋及乌,风筵瞅着读书人,也是满心眼欢喜,更何况是苏冷清的朋友。
  “我家少爷来了!”苏冷清正跟人聊着,冷不防被拍肩膀,扭头一看是风筵,刹那间的惊讶过后,似笑非笑地起身,按着座位次序,一一给风筵介绍,淡定道:“这位长安巷的梁非白公子,无一漏的张合旭公子,于子轩的颜卿公子……”
  桌边几人一愣,气氛顿是古怪,就连风筵都感觉到了,却不知是为何故,难道是自己的突然出现,打断大家畅谈之兴?!
  继而,为首的梁公子起身,带着尴尬笑容,跟风筵见了礼貌,又客气寒暄几句,便邀请风筵同坐。
  风筵生性豪爽,见他邀请正想答应,却听见苏冷清拒绝,少爷定好桌子了,就不麻烦大家了!
  风筵不好再说什么,跟三人说句暂别,便往阿辰那边去了。
  走过十几张桌子,就见阿辰站在西廊边,大声喊着他们的名字。
  来迟了,桌子没了,阿辰花了些钱,才买到一张长凳。
  风筵颇为尴尬,把苏冷清拖出来,窝到廊下挤长凳,哪有坐台子舒服?
  苏冷清已经坐下了,跟阿辰讲着话,神色自若,看不出一丝异常。
  风筵站了一会,拎着食盒茫然无措,好似做错事的小孩。
  “杵着作甚?”苏冷清回头望他一眼,瞅着打他身边过的人,扬眉淡淡讥讽道:“做木桩啊?就算你不嫌挤,别人还嫌你挡路呢!”
  风筵笑了一下,坐到苏冷清身边,打开食盒子,让俩人拿些糕点,边吃边等开场。
  “要不……”风筵犹豫片刻,靠近苏冷清一些,轻声道:“你还是跟梁公子一道,我跟阿辰就坐这儿,等看完戏就在门口等,如何?”
  苏冷清闻言扭头,水银似的眼珠子,盯得风筵发窘了,才把视线转移开,淡淡道:“瞎折腾什么?这里坐得蛮好!”
  风筵看着前边,黑压压的人髻,咧嘴道:“看不清楚!”
  苏冷清冷冷垂下眼帘,冷觑指间的梅花糕,一语双关道:“台子在高处,人在戏台上唱,有什么看不清?”
  人生就是一台戏,生旦净末丑,演绎各自的角色。他苏冷清在这戏台上的角,就是风家大少爷的小厮。
  他早就跟梁公子他们说过,只可惜这几位不信,世上哪有这般颜质如玉,学富五车、才情并茂的小厮呢?
  风筵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却能听出他孤傲冷呛的语气,每当苏冷清绝望的时候,便是用这种语气说话。
  开场的铜锣响起,一个丑角出来报幕,一出新戏即将开始了。
  苏冷清已转过头,眼睛盯着戏台,一副请勿打扰的神情,风筵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揣着不安的心情看戏。
  那戏,说了个有才的落魄书生,娶妻不久便上京赶考,本来高中状元是件喜事,却无奈遇到奸相逼亲,将他的书信换成修书,让家中的妻子悲愤投江。
  所幸的是,妻子被好心人救起,要不然还真是遗憾终生。
  这戏写得一波三折,这厢里妻子刚闻修书真相,那厢里又误传丈夫病故的消息,让这对有情人经历几番磨难,最后才在有心人的撮合下,凭借当初订亲的那只木荆钗,重新团聚花好月圆。
  戏,是好戏,痴夫怨妻离愁别苦。
  庚良班的两位名角儿,在台上眉来眼去,特别是那演花旦的角,一回眸一扭腰,将台下人的魂儿都勾走了。
  

  ☆、第十章

  中场结束的时候,风筵去了趟茅厕,园子里太过喧闹,出来顿觉耳根清净。
  扑面的冷风吹过,拂过道旁枯黄的竹叶,显得有几分萧索。风筵不由自主,顺着茅房后的小道,慢慢走出戏院后门。
  街的拐角处,一个小面摊,风筵坐下来,叫碗肘子面。人再怎么沮丧,也要先填饱肚子,戏没那么快结束,吃碗面儿再回去!
  戏园的喧闹远远飘来,老板边下面边搭讪,听说风筵就是来看戏的,倒让老板受宠若惊了,还是首次碰到看戏看一半,跑出来吃他肘子面的客人。
  老板饶有兴趣问着新戏,风筵心思飘得很远,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心头却笼着一股无力感。
  今晚,不该来!
  苏冷清心里有道旧伤,又被意外出现的他,用锥子划过一道。
  若是鲜血淋漓还好,只怕那道老伤,已经干枯得连血都流不出。
  明明弱冠之年,那心却似老树枯藤,明明风华正茂,那眼却是冷漠绝望。
  一潭死水,砸个大石头下去,也激不起一点点水花。
  面对这样的苏冷清,风筵有力气没地方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沦落,在旧时的伤痛里慢慢消磨,最终被那股恨意毁掉自己。
  “老板,来一碗面汤!”
  街上走来一年轻人,外貌尚不得见,但沁凉如玉的声音,吸引风筵的目光。
  “你去别处买吧,我这没面汤卖!”不知何故,老板见他如瘟神,不客气地赶他走。
  “没面汤?”年轻人瞟着敞开的锅,望着沸腾的汤水,疑惑道:“那锅里的叫什么?”
  “你赶紧走吧,街上没人敢做你生意。”老板用毛巾搽脸,带着几分央求道:“我挣你这两铜板,回头被人掀摊子,我还指望这摊子养活一家老小呢!”
  年轻人哦了一声,收起两个铜板,淡淡道:“又是这位枫爷,看老板如此惊怕,料想他在城中地位,绝非仅仅是个戏子!”
  “枫爷可是庚良班的头牌,就算知府请他去唱戏,也要看他有空没空呢!”老板瞥了嘴角,不屑一顾道:“你们这些外乡人,不打听清楚就得罪人,枫爷也是你能开罪得起?!”
  年轻人不再说话,背起脚边画篓,驻足望着长街,似是无处可去。孤单的身影,映着摊头油灯,更显得茕茕孑立。
  又是一名落魄书生,看篓中那些卷轴,就知他是卖字画为生。
  风筵不觉留心,就听老板好奇问他:“除非是在戏台上,普通人见不着枫爷,你究竟咋得罪人家了?”
  “得罪?有吗?”年轻人语气淡然,说完转身欲走。没上心的事,自然也无怨气。
  “卖字的……”风筵站了起来,叫住那年轻人,笑道:“我想挑一副字!”
  这么个文弱书生,又得罪厉害人物,连碗面汤都喝不上,这天寒地冻的时节,书生要怎么活呢?
  听说有人要买字,年轻人转过身子,看了一眼对方,便想卸下背篓,却因饿得太久,双手没什么力。
  风筵走到他身边,帮他卸下背篓,将字画都取出,一边打开观看,一边询问价格。
  年轻人话很少,既不跟他兜售,也不自夸字画,只是一问一答,兀自报出价格。
  与市价差不多,不算笔墨宣纸,十个铜板一个字;画也是按大小来,大的一吊铜钱,小的半吊铜钱。
  城里不乏这种落考的书生,为凑足盘缠和生活所需,被迫在街头摆摊卖字画。
  “这些字画我都不想要……”
  “无妨!”年轻人也不介意,只是收拾书篓,想继续赶路而已。
  “我虽是一个粗人,但也能看出来,你写得一手好字!”
  “谬赞!”年轻人很是谦虚,想背起篓子,却被风筵拦拉住。
  年轻人投来狐疑目光,就听风筵真诚道:“你写的东西,上善若水什么的,我实在看不懂……”
  年轻人扬起眉毛,望着眼前男子,静静等他说完。
  “我想请您随我回客栈,替我写一副花好圆月的扇面!”风筵一边说话,一边提起书篓,背在自己背上,宽厚笑道:“客栈有点远,我去叫辆马车,稍后!”
  跟苏冷清这些年,风筵对落魄书生的脾气,倒是有七八分的了解。当面施舍银两,碰上性子冷傲的人,会觉得你在侮辱他,拿他当乞丐一般对待。
  先与之交往,再以礼相待,跟他熟络之后,再行资助之举。
  风筵带人去了客栈,顺理成章开间下房,让人送些酒菜过去。风筵让店小二带话,说天晚人也乏了,不如今天暂且作罢,待明日养足精神再书。
  风筵回到戏园之时,正好碰上最后一幕,生和旦互搭手臂,夫妻重聚花好圆月。
  想着快要散场,风筵也不挤过去,就靠在廊柱上,看着台上的旦角。
  那旦凤冠霞披,杨柳腰小碎步,云袖那么一甩,兰花指再一翘,且不说嗓音出类拔萃,就凭这幅身段儿,就是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
  若非面摊所见,风筵还真难把台上,这位弱柳扶风的角儿,跟欺行霸市的凤爷想到一处去。
  再好的戏,也有散场的时候,铜锣儿一敲起,戏院又喧闹起来,人群挤挤搡搡退场。风筵爬上凳子,冲着苏冷清他们叫喊,招手让他们看见。
  “上哪去了?”坐上马车的时候,阿辰抱着空食盒,埋怨道:“还说来看戏,结果自己跑没影了!”
  风筵只是一笑,说自己肚子饿,跑出去吃碗面。
  阿辰打趣道:“吃了什么仙面,足足半个时辰?”
  “我从后面出去,走得有点远,才找到一个面摊……”
  苏冷清玩了一天,又喝了一些酒,此刻浑身倦乏,靠着车厢晕晕睡去。风筵一边低声说话,边解开自己的披风,盖在苏冷清的身上,生怕他睡着了受凉。
  风筵的动作很轻柔,好似春蚕吐丝一般,看着苏冷清的眼神,此刻含着无限爱怜。
  也许,只有在苏冷清睡着的时候,才会接受他的关心呵护。
  一旁,阿辰摇了摇头,转脸望着别处。
  苏冷清醒来,已是第二日晌午。
  昨天的甜酒好饮,他边看戏边饮酒,结果饮过了头,只记得自己上了马车,怎么回客栈的却记不得了。
  阿辰多半不会管他,肯定又是风筵背他,失态,太失态了!
  苏冷清正在气恼,就见风筵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打扇子,见他醒便咦了一声,一如寻常那般问候:“醒啦?不多睡会?”
  太阳都上三竿了,还要怎么个睡法,真当他是头猪啊?!
  苏冷清心里没好气,自然也没好脸色,气闷闷的下床来,走到漱洗的盆架边,闷声不响收拾自己,就听到风筵说道:“冷清,你等会吃完饭,将扇子送去丁三房,我昨个请来一位先生替我写扇面。”
  写扇面?苏冷清倒是愣了,直起身子望着风筵,脸上还带着水珠子,湿漉漉的沾在睫毛上,懵懵然的神情煞是可爱。
  心头涌起欲望,风筵强行压下,心虚避开目光,捏拳干咳一声,掩饰道:“我见他字写得好……”
  “字写得好?”苏冷清扬起眉头,重复风筵的话,玩味地道:“怎么个好法?是直追二王?还是堪比苏黄米蔡?”
  苏黄米蔡是什么?风筵楞了一下,尴尬道:“我只是看他写得好看,跟你的字差不多……”
  苏冷清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又弯下腰用手捧着水,慢条斯理的洗着脸。
  风筵犹豫片刻,斟酌着道:“他也是个读书人,兴许你们能切磋一下!”
  苏冷清直起腰杆,面无表情取下毛巾,淡淡道:“切磋?”
  风筵挠头笑道:“你说过的,以文会友!”
  “大少爷有心了,还记得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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