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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筵冷清-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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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晌午回来,苏冷清已经出门了,直到那傍晚时分,才夹着布包回来。
  

  ☆、第廿八章

  风筵也是过了好久才知道,附近有个严尚柯大员外,苏冷清也不知从哪探听到,严员外家想要请个抄书郎,便毛遂自荐上了门,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当即就被员外留下了。
  如此一来,俩人好似日头和月头,一个早上出门晚上归来,一个晚上出门早上归来。风筵白天得空了,做了晚饭留在锅里,苏冷清早上起来,做了早饭留在锅里,俩人一天也讲不到几句话,就这样日子渐渐过去,一眨眼就到了岁末。
  瓜棚早就不用看了,书院正好缺个勤杂,也是值夜的那一班,敲锣巡夜烧水守门,管事觉得他人老实,手脚干净又勤快,也就把他叫了进来。
  终于进了那抹红墙,亭台楼阁好不宽敞,只是书院已经停课,学子老师纷纷回家,白天只余几个帮工,到了夜晚人更稀少,连锣都可以不用敲了。
  带他进去的管事跟他说,这里可是了不起的地方,等书院开门你就看到,咱这儿可谓群英荟萃,那些书生举子鸿儒讲学,个个都是凤毛麟角人中翘楚,山长鹤贤老更是当今文坛执牛耳者。
  听风筵提到了生员,管事捏着山羊胡子说,每年州府举荐人才,要经考试筛选一批,再经山长亲自考问,方才录取三十来人。那旁听的十来名额,一早就被人定下了,大多都是有来头的,但也要通过山长考问,不管你多大的来头,咱这间书院不收庸才!
  风筵听了心仰不已,但又犯愁不已,这才是苏冷清该待的地方,可怎样才能让他进来呢?!
  这天晚上风筵去上工,沿着人烟稀少的河滩,一路走着一路犯愁。
  远远瞅见一条人影,就在那河滩上站着,孤零零显得突兀。虽说姑苏民风淳朴,但夜晚这种地方,难免会有土匪盗贼。
  风筵不想节外生枝,就从田埂上绕过去,跟着无意回头一看,人影竟往河上走去,踩得冰面吱嘎作响,在寂静夜晚分外刺耳。
  姑苏这种江南气候,冬季冰层一指来宽,哪能承受一人之重?风筵喊了一声危险,拔腿就往河边跑去,就见那人身子一歪,眨眼就在河边消失。
  说时迟那时快,风筵已经跑到河边,冲着那冰窟窿飞扑过去,身子撞开大片冰面,一把捞到丝丝缕缕之物。
  风筵揪着那团发丝浮出水面,托起那人的头奋力游回岸边。
  那人已经昏迷不醒,风筵也只能下重手,将那肋骨按断一根,脏水吐得差不多了,才又接上这口气。
  那人意识还没清醒,躺在滩上痛苦□□,风筵没办法扔下他,又急着要去书院,也只能咬了咬牙,将人一块背到书院。
  风筵先将人藏在门外,等交班的那人走了,才敢把他背进伙房。
  风筵让那人靠着草堆,小灶生起火熬姜汤,又把俩人的湿衣湿鞋脱了,搭在铁架上烘烤起来。
  等姜水便成黄汤色,风筵先喝了一大碗,又盛一碗想去喂那人。
  拨开粘在脸上的湿发,风筵借着火光一看,惊得差点失手摔了碗,这不是客栈那位温相公吗?!
  模样儿还是没变,人却是消瘦一圈,胳膊也白净了,没那些青青紫紫的掐痕!
  只是白净的胸口,多了红肿之伤,那是情急之下按压出来!
  想起大掌柜的话,风筵瞬间尴尬了,只当救个莽撞汉子,谁想救了这温相公,如今他不仅脱得赤条条,还把人家也脱个精光,白花花靠在草垛上,活似剥了皮的兔子!
  风筵窘得脸色发烧,连眼睛都没地方放,又赶紧去摸那裤子,才烤了没一会儿,这会子还在冒着雾气。
  要不先把湿衣穿上?但三九寒天就算他耐得住冻,劫后余生的温相公怕是禁受不住。
  断了一根肋骨,肺又浸过冰水,湿衣上身一捂,万一再染上风寒,怕是要一病不起了!
  就在这犹豫间,又听到□□声,温相公似很难受,牙齿一个劲打颤,冷得就快吃不消。
  一碗热姜汤喂下去,温相公眼神慢慢聚拢,待看清自己身无片缕,先是震惊得弓起身子,这一下就牵动胸口疼痛,肋骨断了哪能不疼呢?!
  温相公捂着胸口,疼得靠在草垛上,风筵就趁这个档口,背对着这位温相公,跟他解释自己是把他从水里捞起来,为救人不得已下重手,按断肋骨情非得已,但大冬天不能穿着湿衣,风寒可是会要人命的!
  等风筵把这通话说完,背后听不到一丝动静,风筵还以为他又晕了,等转过身来才看到温相公安安静静靠着草垛,赤身裸体放松下来,失神眼睛盯着火灶,虽然胸口疼痛让他眉头微蹙,但脸上却带着生无可恋的神情。
  一个执意要寻死的人,还怕在人前□□吗?!
  风筵也不敢拿眼睛瞅他,只能远远坐到一边,好不容易熬到单衣干了,扔给那位温相公穿上了,尴尬气氛才稍微缓和些。
  “坐过来烤火吧!”草垛前那位终于开口了,盯着那火堆苦笑道:“都沦落到这幅光景,也没啥可避讳的了!”
  棉袍子一时半会干不了,风筵穿着单衣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挨着他坐下,这才发现自己都冻僵了,被火这么一烤反而冷得直打哆嗦。
  “我认得你,你是那家客栈的伙计,还找我打听过这家书院,没想到你真进了这家书院!”温玉怀仔细瞅他一眼,又转头看着火堆,苦笑道:“早知道我就不来这跳河,你是个好人,但你不该救我!”
  “你们读书人啥都好,就是遇事会想不开,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风筵挠了挠头,语气有些局促,毕竟人家是穿长衫,自己只是短衫苦力,轮不到他来教训他,但终归要劝一劝,虽然自己嘴巴笨,总不能看着他这般作践性命?!
  说实话,他也看出温玉怀是在寻死,可他不明白跳河寻死的原因,也不知道该从何劝起,莫非是跟那可怜的船娘一样?可人家是肚子大了被逼无奈,他温怀玉就算再失节,也不会惨到那份上,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
  舅舅曾经说过,只要是血性男儿,就算眼前没路了,也要用骨血为刃,杀出一条血路!
  “行军打仗的时候,驴子掉进深坑,你知道咋救它上来吗?”风筵从小随军长大,要想啥劝他的话,也都是跟行伍有关,比划道:“只要往坑里不停填土,不用担心会活埋了它,它自己会抖落身上的土,再用蹄子踩平土渣,踩着踩着就上来了!”
  话头倒是蛮新鲜,书生跟驴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但温玉怀眯着眼睛听完,心想他倒是把我比成那头驴了,甚至连那头驴都还不如,驴子还知道踩土自救,我却是坐等被土活埋!
  天色破晓的时候,棉袍子终于干了,等把衣服都穿齐全,风筵这才自在许多,总算能瞅着他讲话了,好心道:“等会我给你叫个马车,从这儿到客栈一截子路,你有伤在身不宜吹风!”
  “不必麻烦,我已不住那家客栈!”温玉怀靠着草垛回过神来,想来是风筵快到交班点了,书院可不给人随便进出,给人看到他在这儿不好,当即便要识趣告辞,躬身一礼略带尴尬道:“多谢你救了我,来日,来日……”
  虽然觉得他不该救自己,但这礼数却不能废,只可惜身上已无余财,连唯一的玉佩都当掉了。温玉怀非是信口开河之辈,连自己有没有来日都不知道,又怎好意思说出来日必当重谢的话?!
  “温相公甭见外了,当年你住在客栈,我也没少请教过你,也从来没见你嫌烦过!”风筵见他这幅窘迫神情,跟那落难书生差不多,当下狐疑道:“既然不住客栈,那在何处落脚?我好告诉车夫,让他送你回去!”
  听到要叫马车,温玉怀赶紧摇头,只说自己住附近,走几步路就到了!
  风筵看他苦涩表情,当下也就明白了,爽快道:“我倒是有个落脚地,温相公要是不嫌弃,就在我那儿暂住吧!”
  温玉怀吃了一惊,眯着眼睛仔细瞅他,却又听他豪爽笑道:“那儿还有位苏秀才,我请教你的那些句子,也都打他口中听来的,等你们见着就会文人相亲了!”
  上回带了泰子先生回来,苏冷清教会他一句文人相轻,可听到风筵耳朵里就变成相互亲近的亲!
  温玉怀听着眼神一懵,过后又忍不住想笑,心里不仅打消疑虑,还对这位苏公子好奇起来。
  在客栈的时候,温玉怀就发现风筵与别的小厮不一样,别的小厮会盯着他的行头多看几眼,但风筵总是盯着他的砚台书籍问长问短。
  风筵本身不是读书人,却爱问些佶屈聱牙的辞赋,这些辞赋又似与他息息相关,或喜或悲或忧或怅,那张不善隐藏的脸泄露太多情绪,只是他当时只顾跟周心冥卿卿我我全然忽视。
  温玉怀想起上次为他解答那篇逐贫赋,风筵听明白后眼眶都红了,直到周心冥嫌他烦人,借口说饭菜要凉了,风筵才失魂落魄地走开,又将端来的饭菜拿走了,气得周心冥想找大掌柜告状!
  温玉怀不禁暗想,苏相公一言一行都能触动风筵的神经,莫非他们俩个也如自己和周心冥一样?
  一个是书院杂役,一个是功名秀才,又比他和周心冥更不般配。
  如此一想越发好奇,温玉怀便应风筵的请,跟他去那小屋看看。
  等到了姑苏河畔,温玉怀看到篱笆小院,两洼菜地几只母鸡,不由想起他跟周心冥也曾这般期待,不求功名富贵只求隐逸山野,俩人过那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
  但这话也就说说罢了,周心冥终究只是俗人,归家娶亲辜负自己!
  

  ☆、第廿九章

  温玉怀正在兀自伤怀,就见灶房走出一位青袍公子,面若冠玉明眸皓齿,风姿绰约清俊神逸,举止儒雅清高绝俗,纵使在美人之乡的江南,此等美男子也是少见,足可比拟书中的卫玠、何晏之流!
  下一瞬,他看到青袍公子无端冷笑,那双眼透着讥讽和刻薄,在风筵和自己脸上打个转,便一言不发甩袖进屋。
  见风筵愣在当场,望着对方的背影,想喊又不敢喊,唯唯诺诺的表情。温玉怀变了想法,这哪是卫玠、何晏?!
  如此骄纵自大目中无人,若非要拿传说中的美男与之比较,那也就是一心性刻薄的子都!
  等风筵把客人招呼进屋,苏冷清又从里屋出来了,手里提着个蓝布包,将一串钱扔在桌上,说句这月租子跟利钱,便头也不回出门了!
  温玉怀饶有兴趣看着风筵,后者一脸尴尬解释道:“冷清要去给大户人家抄书,等他晚上收工回来,你们聊起诗文必定投缘!”
  “这便是文人相轻,相互看不上眼!”温玉怀笑了一下,心平气和解释道:“此乃东汉曹丕之作,文人相轻自古而然!”
  “那个,那个……”风筵愕然,挠着头,窘迫道:“冷清不是这意思,是我啥都不懂,胡说八道来着!”
  温玉怀听他叫着苏相公的名儿,就如他当日叫那人心冥一般,俩人关系必定非同一般,但又见苏相公跟他算账一清二楚,就连几个利钱都用小绳另系一串,分明就没拿他当成贴心人。
  非但不贴心,还处处厌烦却又甩不掉,就似那杨雄甩不掉贫儿一般,也只能无奈、叹息、加上认命!
  温玉怀正在猜想之间,风筵已经端来红薯粥,还将小菜都推到自己跟前。
  俩个月前周家人闹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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