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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聘第二部-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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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月之精虽然也是好物,可实在太少了,吸收还全凭血脉和天赋,像它们这些低级妖兽,修炼一年还没有吃这一颗上品的兽灵丹涨得多。
  陆迁将瓶子收回来,对银枝鸟那渴望的眼神熟视无睹。就在银枝鸟郁闷的时候,那道冷漠的声音又响起:“去流炎城送一次消息,一颗兽灵丹。”
  银枝鸟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呀好呀~它一天就能飞个来回呢~
  正在它畅想美好未来的时候,陆迁的一句话戳破了某鸟的幻想泡泡。
  “用回信来换。”
  银枝鸟:……怪不得长辈们说人类最狡猾,诚不欺我。
  见这妖兽同意,陆迁就撤了那羽箭囚笼。
  心中不忿的银枝鸟一看得到了自由,突然口中吐出一物打向陆迁,想吓吓这个可恶的人类。没想到刚张嘴,两根修长的手指直接捏住了它的鸟喙,让它把那东西咽在了嘴里。
  “我忘了一件事,多谢提醒。”
  银枝鸟后悔得在心里默默流泪。尼玛,谁能知道一个凡人能徒手抓住它啊。不是说凡人连一级的家伙都打不过么?难道它二级是假的?!
  陆迁手指在银枝鸟的胸口轻点,一滴银红色的血液悬浮在指尖。放了手里的小东西,陆迁取出一枚暗金色的木牌,将那血珠融在其中。
  银枝鸟全身都弥漫着阴郁的感觉,它的心头血…它的自由……就这样木有了,呜呜呜。
  将一管细竹筒拴在银枝鸟的脚下,陆迁点点它的额头:“流炎城,孟长亭。”说完拿出一直带在身边的追魂石,让银枝鸟感受其中留存的气息。“记住了?”
  银枝鸟不情愿的点点头,怨念地看了陆迁一眼,带着信筒展翅离去。
  陆迁望着夜空中的圆月,任由树影映盖在他的身上,将那袭青衣覆上别样的色彩。阿柳现在应该就寝了……
  苍炎都城的戾王府内,孟长亭独自坐在窗旁,也在望着头上那轮明月,心里想着那个远在边关的人。
  此时已经是盛夏,但是风原的天气要比这里冷不少。三年的时限,还是急促了些。虽有胡家身份打底,可等秋季来临,那帮蛮人却不悔认你仙家之名。若是成了前锋,还不知能不能保住性命。
  孟长亭皱紧眉头,心里想着,不如让他回来,军中之事,也不一定非他不可。
  就这样坐了半夜,直到天边泛起了亮色,孟长亭才惊觉自己竟然就这样待了一夜,想的还是一个相处几个月的人。
  正有些羞恼,打算关窗睡觉,一只银色飞鸟突然闯进了屋内。
  孟长亭满眼疑惑,正要把这只鸟放出屋去,却见它昂首走到桌边,抬起一条腿引起孟长亭的注意。
  “信筒?”孟长亭伸手将信筒打开,小心的把里面的信卷抽了出来。
  纸一展开,风骨锐利的字迹就闯入了孟长亭的眼帘,从那一笔一画中,他似乎看到了那人手持长剑的风采。
  “长亭,如今可还安好?都城情况多变,诸事慎重。吾已得旅师之位,统领百人,一切顺利,勿念。”
  孟长亭攥紧手中的信纸,轻叱一声:“嘁,谁想你。”
  嘴角却扬起一个笑容。
  银枝鸟看那人半天还未有回信的动作,磨磨爪子,直接跳到架子上叼来了纸笔。然后站在笔架上盯着孟长亭看。
  一人一鸟对视了半天,最终孟长亭撇撇嘴,点着了灯,提笔回到:“都城诸事安好。望君珍重。”最后犹豫了半晌,还是写了两个字:“想你。”刚写完就好像是拿着什么烫手的东西一般,赶紧卷好塞进竹筒,在银枝鸟还没反应的时候把它一把抓起来扔出窗去,嘭的一声把窗户闭得死紧。
  孟长亭脱去外衫,只着亵衣躺在床上,闭眼装睡。他刚才什么都没干!绝对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就问你们萌不萌~啊哈哈哈哈。
  发糖,散花~


第25章 人心
  银枝鸟一脸懵逼地被扔出了房间,奋力地拍了两下翅膀,总算是恢复了平衡。“叽叽叽!”一个两个的都拿小爷我当球玩啊!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银枝鸟的眼睛顿时赤如鲜血。那个怪物一样的家伙我打不过,这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人难道它还弄不死么。
  就在银枝鸟要发出自己的喉剑的时候,一股心悸之感忽然传遍全身。银枝鸟愣了,怎么可能!它瞅瞅已经黑了灯的屋子,又仔细感受了一下神魂上传来的震动,鸟嘴大张,完全不可置信。
  那是契约的警告,已经签订主仆契约的妖兽不得伤害握有契约的人。
  可它分明是和那个冰块订的,怎么会反应到这个凡人身上
  这两人到底干了什么,竟然还有魂魄的牵连?!莫非~银枝鸟的小眼睛眯起,没想到啊没想到,就那个冰块也有动情的时候~啧啧。
  得到了这个有趣的消息,银枝鸟也不多留,扑扇着翅膀往来路飞去。能够吃着兽灵丹看八卦,这才是鸟生一大享受啊!
  已经日上三竿,孟长亭此时却还在床上酣睡。得到那人的消息,虽然嘴上不说,到底是比以前睡得踏实了。
  一个翻身,将被子抱在怀里蹭了蹭,随即有些不满意的皱起眉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青色的缎面,有些嫌弃的撇撇嘴。接着翻个身又闭上了眼睛,只是蹙起的眉峰不曾放下。
  他总觉得,怀里的感觉不是这样的,应该要更细腻一些,还有些温热的感觉……唔,到底是什么来着……
  脑袋还没清醒的孟长亭就这样继续睡了下去。梦里,还是那个破旧的农家小院,一株好看的植物长在不大的田地里,还有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正站在厨房里做着饭。
  蒸腾的热气氤氲了那人的眉眼,让他看不真切。只是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说:“……,吃饭了。”
  那人所叫的名字好像是被什么故意模糊一样,孟长亭思索,那个男人叫得到底是谁?他总觉得那个名字,自己应该听过才是。
  “当,当,当。”短促的敲门声把孟长亭叫醒。他已经想不起来梦里到底见到了什么,只是觉得一股烦躁在心底挥散不去。
  掀开被子,只着亵衣汲鞋走到窗边,打开窗子看了眼天色,此时已经过了正午。注意到等在门外的身影,孟长亭冷声说到:“候着。”
  说完他拿起自己的外衫穿了起来。
  自母妃走后,都是他自己穿衣。毕竟交给别人,谁能保证在下一刻没有一把短匕突然袭来?纵使伤不到他一根头发,可是总发生一样的事情,也是无趣。
  用绸带绑好发髻,取一只玉簪固定。孟长亭这才打开房门,看着外面端着水的小厮,轻笑:“也枉你等了这么长的时间,秋雨呢?死了?”轻描淡写的话语直叫那人白了脸。
  见事情败露,那装小厮的刺客将水盆直接扔向孟长亭,露出原来藏在盆底的匕首就要取目标首级,却在离着几步的地方,被一道银光切成了两半。
  孟长亭也是第一次使用含章,猝不及防地被喷了一身的血。他扬起手里的长剑,只觉得哭笑不得。如此锋利的宝剑,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看来得先去沐浴才能用膳了。”语气里没有惶恐,没有愧疚,而是满满的习以为常。
  庭院中的树木微微摇晃,似是风吹过,却无凉意。
  孟长亭就这样挂着满身的红色向后院走去,一路上什么人都没有。杂草丛生的庭院,干涸的水道,破败的房屋。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别人展示着,这里不过是一个废王的宅院。堂堂王爷,住的还不如一个稍微富庶些的商户。
  走进了一座假山的山洞,顺着阶梯向下,只不过两三步,再一转身,顿时豁然开朗。
  淙淙水声连绵不绝,大块的琉璃嵌在房顶,抬头就能看到游鱼正自在的嬉戏。阳光透过水波摇荡地洒在这间石室内,池中的热泉好像揉碎的流金。
  一个绿衣女人正跪在那里,手里捧着干净的衣服。听到脚步声走进,女人抬起头来,露出了满是划痕的脸。
  孟长亭见到此人,眼神微微一闪。快步走过来,接过女人手里的衣服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将人温柔地扶起:“碧荷姐姐,怎么来的是你?”
  碧荷笑了,虽然脸上可怖的伤痕让这个笑变得并不美好,却能感觉出此中流露的温柔:“闲着也是闲着。听甲一说您要沐浴,我想来帮忙。”
  她的声音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悦耳,因为早年的伤,还多了几分粗嘎。
  可孟长亭却觉得亲近,又有些怅然。
  能陪他到现在的人,真的不多。十几年的时间,足够埋葬一些东西。而现在,属于过去的那些人,真的一个都不剩了。
  孟长亭将占满血的外衫脱到地上。解开亵衣的腰带,露出了隐藏在宽松衣袍下的肌肉。除去衣服的孟长亭以外的并不瘦弱,反而像是被细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处肌肉的线条都让人垂涎。
  赤脚走到池边,脖子上的一枚玉牌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
  碧荷拿着搓背用的巾布走过来,笑着说:“长亭,来。”好像就如孟长亭小时候一样。温柔的母妃,慈爱的父皇,和一个稳重贴心的侍女姐姐。
  可惜,人心易变!
  只听‘叮’的一声,孟长亭胸前的玉牌没了绳子的牵引,掉在池边摔了个粉碎。而碧荷正拿着一根闪烁着幽暗光芒的长针,针尖抵着孟长亭□□的胸膛。从那发白的关节可以看出来,这个女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只是那长针就是进不得分毫。
  “怎么会!”碧荷瞪大眼睛,狰狞的表情和粗嘎的嗓音让她好像地狱中爬出来的饿鬼。这可是从大人那里得来的宝器,怎么这样。她盯着孟长亭,眼里满是怨毒地叫道:“你怎么还不死!你怎么就死不了!你是个怪物!”
  在这一声声咒骂里,陆迁攥住那只长针,微一使力,就从碧荷的手里抽了出来。他将那针扔在地上,上前一步,抓住碧荷的手展开,果然看到那白皙的手掌上此时已经被毒灼烧的可见白骨。
  孟长亭叹口气,柔声问道:“碧荷姐姐怎么如此想让亭儿死呢?”
  那调皮的问句,似乎还是那个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皇子。
  碧荷顿住,停下嘴里那些伤人的话,静默。不知是受了蛊惑还是到底疼过这个孩子,她终是低声说出了原因:“我的孩子有灵根的,他能当仙长,他最后一定会是个仙长!只要你死!”碧荷越说情绪就越发激动起来,她看着孟长亭,就像是看着自己孩子的登仙之路!
  “只要你死!他就能成为仙人的弟子!”碧荷挣脱孟长亭的手,捡起地上的长针直向孟长亭扑来。她誓要除掉这个杀不死的怪物。
  孟长亭不闪不避,看着袭来的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哧——!”几许银丝划过碧荷的身体,将人分成了数段,和着鲜血散落一地。
  孟长亭踩过地上的残肢,踏入水中。勾起嘴角,一句低语散在室内:“这就是人心。”水流带走了脚底残存的鲜红,很快,这池中又是一方净水。
  早潜伏在这里的紫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退了下去。她的主子,从来都不让人近身三步之内。
  ……不。紫苑微怔,或许,那个男人是个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
  顶锅盖跑走~


第26章 腹黑
  正在荒原上跟兵士一起进行训练的陆迁忽然停下,皱眉望向东方。那股烦躁的感觉……莫非阿柳出事了?
  一个月前,陆迁忽然发现,他有时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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