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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为知己(云上)-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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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子夜对齐牧道,“侯爷,兵贵神速,我们本是潜行远征,如此下去,推进太慢,势必会被察觉,待对方作好防范,我们的处境就岌岌可危了,不如留下辎重,轻装全速前进,打敌方一个措手不及。”
  齐牧还没开口,他手下的诸将听到都率先吓了一跳,他们这不是跑到一日就可来回的隔壁去偷袭,他们是千里远征!千里当然只是个虚数,总之这段遥远路途,去要几个月,回也要几个月,行军打仗,军粮乃第一要事,辎重都不要了,届时吃的不够穿的没有,还打个屁的仗?
  面对众人的惊疑不定,殷子夜道,“事有轻重缓急,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现在不是可惜这些身外之物的时候。我们守了粮草,却会失了战机,根本就是因小失大、本末倒置。此战艰难,欲出奇制胜,必须打破常规,取胜之关键节点便在于此,侯爷请务必全力把握。”
  齐牧麾下的将领与那一班谋臣不同,读书少的大有人在,看问题直接多了,民以食为天,没饭吃就是天大的事,哪懂殷子夜说的什么因小失大、本末倒置,一时都嚷嚷着沸腾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安静!”齐牧断喝一声。
  营帐里霎时如火堆被浇上一盆冷水,熄灭得整整齐齐。
  还敢说话的,还能说话的,只有一个人。
  “我们因雨天所阻,在这一带已滞留多时,恐怕消息已传了开去。子夜建议,我军可佯装撤退,再另辟蹊径,轻兵速往。”
  “另辟蹊径?你是说——”齐牧问道。
  “日前,不是有原佑州牧杜腾的部属,名为田秋之人响应了侯爷的号召,前来投奔了侯爷么?”殷子夜道。
  这个田秋,也算是个奇人。当年,佑州牧还由皇室宗亲杜腾担任,田秋那时便为杜腾所用。许非劫持朝廷与天子后,杜腾派田秋作为使者入都城,一尽忠臣礼节的同时,也希望劝服许非。其时年仅二十二岁的田秋可说临危受命,踏上了这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生死未卜之路。所幸,他不辱使命,成功地跨越数州之地,到达了西都。许非没有取他性命,还好生礼待,并下诏任命他为骑都尉,被田秋婉拒。
  他还未回到佑州,便听闻孙共起兵攻打杜腾,待得田秋快马加鞭赶回,杜腾已被孙共杀害。田秋不愿改节易主,孙共拘禁了他一些时日,却因田秋名声在外,若加害之,恐损民心,最后不得不放了他。田秋自此归隐山田,领族而居,日子久了,四方前来依附他的百姓日渐增多,以田秋为首领,近乎自成一个小县城。
  田秋生平二愿,一是讨伐佑州孙共,为旧主杜腾报仇,二是驱逐滥杀平民的胡人。奈何,他力量不足。
  叶昭统治四州期间,几次派遣使者来招请田秋,还授予官印,田秋都坚决不受。岂料,这回齐牧一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归附了。
  “子夜打听过,这一带,每至雨季,便道路泥泞,难以通行,此等灾害由来已久。田秋在这里生活多年,自有经验,也许他能为侯爷指出一条明路。”
  齐牧豁然开朗。当即请来田秋,与他详加细谈。
  田秋不失所望,告知齐牧,确有一条断绝已久,但尚有微径可寻的路线,可直达胡人老巢封城的后方,真真叫一个出人意表,胡人怕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齐军会在身后出现。
  这条捷径,既缩短了路程,也没有积水问题,畅通许多,就是毕竟乃废弃多年的道路,无法容大部军队通过,不过,如果齐牧决意抛下辎重,快速进军,便无需考虑这个问题了。
  仿佛统统都是最恰到好处的安排。
  然而……
  殷子夜看出了他的心思,“侯爷,战场之上,切忌犹豫不决,请您下令吧。”
  齐牧低头看着他。
  殷子夜的眸中一如纯粹,没有一丝杂质。
  他在最开始,提出这个想法时,便已经预料到今日,乃至往后的一切了吧?
  是的,早就做好准备了。
  齐牧凝重地点了点头,“好。”
  齐牧立刻传令诸将,作出部署,除了必备之物,辎重悉数留下,再演绎一番狼狈的撤军假象,混淆视听,尔后亲率精兵,直捣黄龙。
  齐军千里加急,日间几乎不作停留,一刻不止地朝着封城靠近。
  一走,又是几个月。
  一直勉力支撑的殷子夜,终究还是倒下了。
  齐牧的心紧紧一揪。
  殷子夜预料到,他难道就预料不到吗?
  他知道的,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在加速地消耗着殷子夜的精力与生命。
  他是否,早就该狠心地,将他如金丝雀一般锁在安全的盈州城里,极力地保护起来?
  殷子夜高烧不退,齐牧不得不扎营,守在他身旁。
  军医的诊断,并不让他感到意外。
  殷子夜素来体弱多病,在齐牧麾下人所众知。今次,更因气候恶劣,水土不服,加之日夜急行,操劳过度……
  一个正常人都未必撑得下去,何况一个弱不禁风的病根子呢?
  大夫看了又看,脉把了又把,说,他们只能尽力而为。
  “什么尽力而为,你们给我全力以赴!”齐牧的咆哮声冲天而出。
  几个军医脸色煞白,许久,齐牧一挥手,“下去吧,都愣着干什么……快去煮药啊!”
  数人维诺连声,忙不迭地退开。
  齐牧失魂落魄地走进营帐里,殷子夜昏昏沉沉地躺着,齐牧以手背轻轻覆上他的额头,依旧那么滚烫。
  齐牧发了半日怔,起身,走出营帐,想去看看药熬得怎么样了。
  走出几步,又倏地停住,猛然想到,不知道他被子盖好没有……齐牧思索着,神智恍惚地又转身回去。
  来到殷子夜榻旁,凝神端详那张惨白得近无血色的脸,一看又是半日。齐牧隐约回神,他刚才要做什么来着?
  对,要去看药……
  齐牧再度转身出来。
  刚出营帐,便见有人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来,齐牧忙迎上前,“我来——”不料哐当一声,齐牧抢了过去,却一时没拿稳,连碗带盆掉在地上,碎片四溅,药汁翻滚,还洒了齐牧的盔甲一身,手上也沾了不少,霎时一块红印现出,袅袅的白雾蒸发在空气里,伴随着难闻的中药味。
  齐牧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也许可以救殷子夜一命的珍贵的汤药。
  如今已是入秋,自齐军抄了小路后不久,越接近塞外,天气就越干燥,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碰到一滴雨了,绵延几百里的大地上干旱无比,没有河流,没有小溪,军队自带的水尽管用得倍加珍惜与小心,还是过一天少一天,但不管怎样,为殷子夜熬药的水,齐牧要求只多不少。
  端药之人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身体抖如筛糠。这几日,齐牧心情糟糕到什么程度,无人不知,尤其涉及殷子夜的病情,更没人敢造次。别说端药那人,周围目睹了这一幕的,霎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不敢出一下,默默地等着齐牧雷霆震怒。
  结果,齐牧一呆又是半天,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目光涣散地扫了扫跪在他面前的人,又茫然地望了望四周,缓缓地转身,魂不守舍地走回了营帐里。
  一代雄主齐牧,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为软弱、最为无助的时候。
  殷子夜不知睡了多久,梦境繁杂而冗长,令他几近窒息。猛地睁开眼,满头满背都是汗水,身上如火烤般炙热,胸口发闷,心跳急促。
  好一会儿,殷子夜才掀开被褥,坐起身来,守在一旁打着盹的齐牧跟着惊醒,看到殷子夜起来,疲惫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惊喜,“子夜……醒了?感觉如何?”
  殷子夜打量一下周遭,天地一片静谧,营帐外没有一丝光亮照进来,只有几案上的一豆油灯孤独地散发着一圈荧荧亮光。
  时值凌晨,万籁俱寂。
  “侯爷……”殷子夜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将近哑不成声,齐牧忙拿来水囊,拧开递到他嘴边,殷子夜仰起脸,艰难地喝了几口,火辣的喉咙总算滋润了些。
  “现在……离封城多远了……?”殷子夜问。
  “还有四百里地。”殷子夜一惊,“够近了……!侯爷,勿要再等了,请明日便拔营速推,不要给胡人任何喘息之机……!”
  “……”齐牧静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殷子夜意会到什么,不由道,“侯爷只管放心地去,不必顾虑子夜……子夜留在这里,等待侯爷凯旋归来……”
  

  ☆、誓死不渝

  “……”
  齐牧依旧沉默。不是不想答,是不知如何答。
  “侯爷,子夜发誓,一定安好地等到侯爷回来,”殷子夜目光炯炯地凝视着他,“与侯爷相识十载,子夜可曾对侯爷有一次不信守诺言?”
  “……”
  “侯爷,不愿相信子夜吗?”
  顷时,齐牧沉声道,“我信。”
  殷子夜灿烂一笑。
  齐牧看得失了神。
  一瞬间,殷子夜身上宛似重新凝聚了令人眼前一亮的勃勃生机。
  让齐牧又满怀了希望。
  “那么,这便是子夜与侯爷的约定了。”殷子夜道。
  “君子一诺,誓死不渝。”齐牧道。
  我必不负君。
  愿君亦勿负我。
  于是,次日,除了部分人留下来守着殷子夜,其余人马全部跟随齐牧义无反顾地冲向胡人老巢封城。
  大军猛进,扬尘万里,直至齐军突然出现在封城背后,距离不足二百里时,胡人才后知后觉地有所发现。
  叶逑、叶明与胡人不得不仓促应战,率数万骑兵迎击。其时,齐军辎重在后,披甲者少,而胡人军士气甚盛。齐牧一眼看出,胡人士卒虽多,然阵势不整,正是由于准备不足。齐牧遂命大将廖璋为前锋,一举向胡人发动雷霆猛攻。
  此战,胡人首领被斩,胡人、汉人投降者近二十万,叶逑、叶明再度逃亡,投奔了割据东北倡州的孙健。齐牧可说大获全胜。
  齐牧心有牵挂,一平封城,便心急火燎地率了一队轻骑率先往回赶。
  距离殷子夜所在的营地越近,齐牧的心跳得越厉害。
  他在担心什么?
  殷子夜明明说过,一定会等他回去的。
  如今,他视线了承诺,得胜而回了。
  你……还在吗?
  “子夜!”到了营中下了马,齐牧头盔都未来得及摘下,便大步流星地走向营帐,刷地一掀门帘。
  他的心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律动。
  殷子夜正坐在榻上,微笑地看着他。
  本苍白无比的脸上,好像也多了些血色。
  看到这一幕,齐牧竟有点无措。
  他作好了种种最坏的打算。
  顾决很知趣地招呼大家都退出去,只留下两人。
  “侯爷。”殷子夜起身走向他,齐牧跨前两步,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恭喜侯爷……”殷子夜任由他抱着,轻声道。
  “你没事就好。”良久,齐牧才松开手,仔细地端详他。
  齐牧很高兴,他真的很高兴,各方面的。原来殷子夜比他想象的要强韧许多,想当年,那么艰难的一场鸣都之战,他也熬过来了,这次,一定也能平安地归去。
  一定……
  齐牧安心了许多,告知殷子夜大致情况后,便出去商议并交代之后的撤军事宜,没想到,不多久便有人神色慌张地跑来找他。
  “怎么?”齐牧严肃问道,“前方军情生变了?”
  “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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