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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为知己(云上)-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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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齐牧没敢用丢的。
  不等殷子夜起来,齐牧就欺身压了上去,低头就吻上他双唇。
  “唔——”殷子夜慌乱了一阵,便乖乖地不再乱动了,反而伸手搂上齐牧脖颈。
  不能怪齐牧如此突兀,他这一次,忍了也有好几个月了。
  细想起来,齐牧很无奈。作为一个有权有势的一方诸侯,呼风唤雨、叱咤风云,近乎与心仪之人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却还被迫过着半禁欲的生活,作为一个中壮年男子,他是有苦无处诉啊。殷子夜纵不拒绝他,齐牧也会强自忍耐。
  《诗经》有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形容齐牧的状态再贴切不过。
  这方面,殷子夜许是清心寡欲惯了,从未觉他有过相关的苦恼。
  云雨一番过后,齐牧心满意足,但觉胸中阴霾一扫而光,殷子夜躺在他怀里,呼吸许久未畅,青丝散乱,有几缕乌黑长发湿漉漉地黏着白皙的肌肤,脸上、脖颈上、肩膀上、脊背上的汗珠仍在涔涔流淌,在日光下反射出晶莹的光芒。齐牧看得有点入神。
  他以为他算是看过了天下不少美人,自己的几个妻妾,也几近人间绝色。
  可此时此刻,身旁的这个人,这副简单而明媚的模样,在他眼中,胜过了天下所有的艳丽。
  齐牧想起之前他随口吟出的那句诗。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是否爱上一个这样的人后,他看世间所有的面容,便都多了一层粉饰?
  殷子夜缓得差不多了,侧过脸迎上他的目光。
  齐牧忽然想起什么,“你学推拿之术,为何非要寻风尘女子?岂不招人误解?”
  殷子夜笑了笑,“正经人家的女子,不论是黄花闺女,亦或是别家夫人,就是我敢把她们请出来,她们敢来吗?若真如此,子夜的罪就更大了。”
  齐牧思索一番,“可你……哎,罢了。随你去吧。”
  反正,他的江山够大,容得下这一份任性。
  人生苦短,若能活得随心所欲,又有何不可呢?
  众官渐渐发现,不管他们如何向齐牧批判殷子夜作风不正、影响恶劣,齐牧都没什么措施,而殷子夜非但不改,甚至愈发地恣意妄为、目无尘俗了。
  倒不是专指他纵情声色这件事,而是……各个层面。
  再一细究,大家又隐约察觉,始作俑者,似乎是齐牧。
  众官还蒙在鼓里,有两个人,则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是顾决,另一个是沈闻若。
  心知肚明,却不可言传。
  齐牧毫不掩饰对殷子夜的恩宠,与他出必同车,坐必同席,举手投足间,更是对他照顾有加。下马车,殷子夜一下站不稳,齐牧便搀一把,甚至顺手就托着他的腰,宴席上,齐牧也会理所当然地给殷子夜夹个菜,全然没有留意他人的眼光。平时,殷子夜对别人也就罢了,连对齐牧都常常不讲礼数,放浪形骸,轻浮之极。
  顾决和沈闻若看在眼里,倒是替他们心虚得不行。
  终于有个人忍无可忍了。
  一本弹劾的奏章直接打到了廷上。
  天子就坐那负责围观的,其实这奏章还是给齐牧看。
  写奏章之人为李君,当初亦为沈闻若所推荐,出身名门,官居吏部尚书。
  李君管制吏部,素来严苛,此奏章中,历数殷子夜种种不治行检之行为作风,最后总结为败坏朝廷威仪,贬损官员形象,力谏齐牧严惩之。
  众官纷纷附和,沈闻若身为尚书令,却有口难言,帮谁都不是。李君的奏章,有理有据,所列的每一条,都是众人有目共睹的,绝说不上冤枉,可殷子夜乃沈闻若至交,且有些事,实在不好解释。沈闻若进退两难,干脆三缄其口。
  此前,众官对殷子夜意见再大,也只不过在齐牧面前发发牢骚,还没人严重到上奏弹劾的。因为,齐牧虽从善如流,可他远不是李世民,所以尚无人敢做魏征。殷子夜得宠,不是今日才有的事了,可说由来已久,仿佛无论谁对齐牧说什么,都撼动不了殷子夜的地位分毫。其实也没谁真的一门心思要把殷子夜拖下台,他对齐牧的贡献,众人是有目共睹的。大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纠正他这些不好的习性,好歹有个文人的样子。
  而今,李君一本毫不含糊的奏折递到了齐牧面前,有人为他的勇气喝彩,有人为他的大胆捏汗。齐牧不像杜灼,他不以仁德闻名,真惹急了他,谁晓得齐牧会不会大发雷霆。为这么一件事杀人不至于,影响前程则不无可能。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齐牧一如以往,对这份奏章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意思意思和大家打打太极,就不了了之了。众人仔细想想,齐牧的应对也在情理之中,实在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万万没想到,李君的胆识不止于此,两个月之内,他接连着又上奏了三次,换汤不换药,就抓着殷子夜的问题不放。
  岂止是勇士,简直是烈士啊。
  “哈哈哈,”齐牧笑了起来,“李尚书公正严明,铁面无私,勇于检举揭发朝廷上下不良之风,乃百官之模范,本侯甚感欣慰。本侯以为,李尚书此等难能可贵之精神,当大加嘉奖,以彰显懿德,表率当世。”
  众官一听,不由眼前一亮,这是有戏啊!锲而不舍的努力终于有效果了,齐牧这是要痛改前非了吗?
  结果,齐牧表扬完了就完了,对殷子夜的事,依旧一字不提。
  众官欲哭无泪。他们仍是太天真了。
  “啪——”齐牧把他收到的李君的第四份奏章丢到几案上,坐到殷子夜对面。
  殷子夜拿过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写得挺好。”殷子夜还点评了一句。
  “嗯,”齐牧看着他,“你就没什么要反省的?”
  “子夜知罪。”殷子夜坦然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齐牧话音未落,殷子夜又道,“子夜只说知罪。”
  齐牧一顿,不禁挑眉,“你还学会耍赖了?”
  “人各有志。子夜只是不愿遵从俗世所定的通用标准。世人觉是,而我觉非,世人皆醒,而我独醉。”殷子夜道。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齐牧接道。
  殷子夜笑,“知子夜者莫若侯爷。”
  “行行行,你有理。其他就算了,天气渐暖,这酒,该限限你了,不能让你太放肆。”齐牧严肃道。
  殷子夜脸上迅速地现出一抹失落。
  “装可怜也没用。今天起酒量减半,我会命人监督的。”
  “侯爷——”
  “没得商量。”齐牧不为所动,“除非哪天陈大夫解除禁令了,你再跟我说。”
  “……”
  殷子夜这辈子第一次认真地思考怎样去贿赂一个人。
  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令齐牧哭笑不得的是,大概经过他上次那一番大力鼓舞,大家是越来越来劲了,这回,突如其来地,远远不止一份奏章,不止一个谏臣,而是群臣上奏,联名弹劾殷子夜。
  这阵仗,连齐牧都大感意外。
  然而,齐牧还是给压了下去。
  何况,还有个沈闻若时不时地和和稀泥呢。
  除了沈闻若,也有一些人给予殷子夜以声援,如石川,因其本身也是个放荡不羁之人,对殷子夜自有惺惺相惜之感。
  

  ☆、非常之人

  散朝,沈闻若留到了最后,与齐牧同行。
  “子夜才智超群,秉性不凡,遗世独立,并世无双,难以融于俗尘。此世间最能理解子夜之人,先来非侯爷莫属,闻若恐尤不及。”沈闻若试探着开口道。
  “遗世独立……”齐牧沉吟道,“子夜确是遗世独立。”
  沈闻若却不由嗟叹,“太超世不群,怕非好事。天地有道,家国有法,世人从之,乃成社稷,此方为长久之理。如若过于超纲越礼,则社稷乱之,家国乱之,天地亦将乱之,非君子之为。”
  沈闻若此言,话中有话,虽含蓄之极,以齐牧之智性,如何能听不出来?
  沈闻若是在九曲十八弯地暗示,群臣激愤,恐怕不仅仅因为殷子夜“超世不群”,而是他——或说他们——超纲越礼。齐牧在世道纷乱之际,起兵平定中原,匡复皇室,跟随他之人,都对他寄予厚望,简言之,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牢牢地盯着他。齐牧对一些必须的门面功夫,从来不会掉以轻心,偏生对殷子夜,他仿若有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
  沈闻若忍着没直说,对齐牧与殷子夜的关系,近来朝廷百官私下里已有些微议论,甚至都流入民间了。之中,有些话语极其不堪入耳。
  他不得不想方设法,极力劝齐牧收敛一点。
  如果可以,最好当机立断,勿越陷越深。
  因为,他深知,这永远,不可能有一个完满的结果。
  他不忍,不忍他一力辅佐的主公与他相交至深的好友因此等非战之罪,而受人非议,遭人唾骂,乃至在史册上被抹上本不该有的一笔污名。
  他们,一为雄杰,一为英才,本当为一对君臣相知的世之典范,现在,一切却都变了味道。
  是他们的错,还是世界的错?
  “闻若,”齐牧笑道,“有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
  “侯爷请说。”
  “中国之君子,明乎礼仪而陋于知人心。”齐牧道。
  “此乃……庄子之言。”
  这句话,意在批评儒家学士,只懂表面之仁义道德,而不解人之心性。齐牧语气温和,然这一道引用,可是对沈闻若所谓超纲越礼犀利之极的反击。
  齐牧还未说完,“庄子此言,反过来讲,该当如何?”
  沈闻若很配合,“请侯爷指教。”
  “明乎礼仪而陋于知人心,明于见心人者,必也疏于礼仪,闻若以为呢?”
  沈闻若无言以对。
  是啊。
  太在乎表面的东西,难免忽略内在。
  能一眼看穿表象、洞察人心之人,便也就不在乎身外的浮华烟云了。
  这类人,他们的目光,从来就不曾在俗世的万千繁华上停留过。
  所有人都谨慎依循的守则,他们不屑一顾。
  所有人都拼命追逐的事物,他们不为所动。
  他们昂然阔步地走着自己的路,不论那有多孤独,多萧瑟,多艰难。
  有人只是为别人而活,直至生命结束,都不知自己的方向在何处。
  有人不过随波逐流,人云亦云,当别人告诉他,这便是普世的标准、这便是世俗的价值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之当做自己的使命,自己的任务,自己的生命轨迹,更为有责任心的,就会去迫使他人也去遵从此等标准、此等价值。
  究竟有多少人的心是自由的?
  究竟有多少人已不知不觉被困在了框架中,而仍不自知?
  这些,无关对错,无关是非,无关正邪。
  世间,能起决定性作用的,唯有胜负而已。
  如沈闻若所言,天地有道,家国有法,世人从之,乃成社稷,此方为长久之理。
  若人人随心所欲,放浪形骸,将家之不家,国之不国,社稷也无法安稳地持续。
  是以,身为君子,他们有责任去维护天地运行之道。
  这不仅是君子之为,也是统治者之愿。
  而超世不群的代价,往往昂贵而惨重,并非每个人都承担得起。
  “子夜乃非常之人,不宜以常理拘之。”最终,齐牧以这句话,结束了这场短暂的交谈。
  沈闻若看着他的背影,怔了半日。
  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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