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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一旁的叶天云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说谎,我……我只有一个表姐,且在安城,从未听闻林家还有一女。”少年怀疑的看着她。
应如墨凝住,也是,林府上下都不会主动提及她,更何况是这远在此处的孩子。
应如墨笑笑,耐心道:“我真没骗你,我真真是你表姐,只是多年未归,而今返乡特来拜见二叔。”
少年蹙眉,眼中怀疑倒是消去大半。
想来,这二人也没理由骗他这乡野小子。
见他半信,应如墨接着道:“不知你爹娘何处?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撇头,不去看她笑颜,心中嘀咕,倒是比林府那二小姐漂亮许多。他虽住在此处,以前偶然进城也是远远瞧见过林如画。
不过爹说过,莫要与安城林家攀关系。
不知父辈恩怨,但爹向来为他好,只管听从便是。
“爹娘去隔壁村子吃喜酒了,晚些才会回来,我……我叫林奕星。”
“名字很好听。”应如墨颔首道。
林奕星有些不好意思,绕过她去开门,话语别扭道:“先进去吧,站在门前不成样子。”
瞧他那害羞的模样,应如墨忍不住眼底星光,还是叶天云咳嗽两声,“国师就不能不露出这般慈爱的面容?”
慈爱?应如墨敛下表情,她还母爱呢。
带着叶天云进去,屋子被人收拾整洁,应如墨记得他二叔是个读书人,一向爱干净,想来这些年即便过得清贫,该做的还是没落下。看那里屋靠墙架子上,摆满了书卷,即便不少已然陈旧,说明被人时常翻阅。
第34章 叙旧
这一坐下来; 难免尴尬,林奕星时不时看看应如墨; 是好奇也有意外。
“你果真是我……表姐?”
“如假包换。”应如墨手执茶杯; 要是再有一碟子瓜子就更好了; 她这想法还真被叶天云窥见,只当没看见; 望着窗外愣神。
“那我怎从未见过你?”林奕星仔细想想,都不曾有过关于她的记忆。
“起先便说了,我不住在安城。此前回来也是看看二叔一家。”
林奕星点点头; “可为何爹从未提及过。”
这……应如墨是听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当年被二叔送走后; 二叔一家的生活,到底是被她连累。
等到傍晚,夕阳西下,余晖将整个小院笼罩,应如墨还在给小鸡喂食。
一旁抱剑的叶天云有些看不过去,面上阴晴变换。
林士贤回来之时; 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身边跟着的朴素妇人倒是先一步进去; “这位姑娘是……”
听到声音; 应如墨回身,手中簸箕落下; 一番声响引起屋里的林奕星的注意,连忙跑出来。
“爹娘。”他唤了声。
林士贤瞧着女子,微微愣神似乎不大相信还仔细多看了半响; 丝毫不觉失礼。
“二叔二婶。”应如墨礼貌唤道。
妇人双目睁大,不可置信的模样,“你是……是墨儿?”
应如墨眼睛微酸,撇开眼眸道:“是我。”
“你真是墨儿?”林士贤上前,差点踉跄倒下好在身边夫人抓住他。
应如墨上前扶着他,重重点头,“是我……二叔,是我不好,连累你,连累你和二婶。”
“好了,这些话莫要再说,既然回来想必有许多话要说先进去吧。”妇人抹了把眼角,拉着她往屋里走。
一看这模样,叶天云没理由跟进去,只好接着方才应如墨所做,追着小鸡跑。
屋子里,多年未见少不得寒暄问候,应如墨被妇人一直紧紧抓着手,林奕星乖乖去倒茶。
林士贤坐在应如墨对面,年华易逝,多少在脸上留下痕迹,“是我对不起你们二老。”
“你这孩子,说这些干嘛,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呆在林府,那毕竟不是我们的家啊。”妇人不大认同她的愧疚,这番话无意给了应如墨一阵温暖。
“是啊,你当年还是个孩子,哪里是由你做主。”林士贤跟着道。
应如墨暗暗抓住妇人的手,记忆从最深处浮现。
当年,因为长姐之事,她算是彻底遭到林府冷落,每日不过按时按点来给她送饭,身边连个照顾的丫鬟都没有,除此之外没有人同她说话。
日日夜夜,伴随她的只有寂静荒凉的院落,只有那四方天,万里云,晴天日,阴天雨。
日子被她过成今夕是何年都不知。
直到一日,她偷听到下人所言,林尚城要把她送进道观,一辈子为尼,常伴青灯古佛,为林府为娘亲为长姐……
她那时才六岁啊,知事了。
她被送去道观时苦求林尚城,毫不念及她是他的女儿是林府中人,甚至只是个孩童。
在道观的三个月,只有常伯来看他亦或是二叔托常伯来给她送东西。
原以为如此便是一生,可……有一日,道观失火,一道人竟然说是天命怪在她身上。
以此,道观留不下她,林府中人听闻此事,也不让她进门。
道姑没办法,只能把她留在林府门前自己拂尘甩手而去。
那道朱门,冰冷至极,她等待着,却听到林尚城正在为林如画准备生辰宴的消息。
她已经不记得当时心中所想,在她绝望之时,二叔看不过去将她带进府中,没有住在原来的院子而是住在二叔二婶所在院落。
不知道二叔是如何同林尚城说与,最后她留下来了,跟着二叔那两月是她此生最为单纯无忧的日子。
好景不长啊,有几次经过书房,她听到林尚城同二叔争吵,那话说得难听至极。
而原因,就是因为她。
“二叔,你把我送走吧。”
“墨儿说的什么话,莫要任性,你还小。”
“年幼又如何,作为爹他何曾顾念我是他的女儿,我不想留在这里受尽白眼,这里不是我的家,他也不是我爹。”
“墨儿,你怎能这样想,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爹,对你是有生恩的。”
“若有选择,我情愿不要,我情愿……是二叔的孩子。”
……
这边的林士贤想起那双坚定幽深的眼眸,明明是那么个小小丫头,却表现出坚韧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最后,他不知道是被林尚城说厌了,还是被墨儿说动了。既然如此,不如把孩子托付给一户好人家,也比在这吃人不眨眼的富贵府邸来得要好。
只是送墨儿的途中,发生意外,遇上打劫的,还好一个高人出手相救。
那人便是应如墨的师父,天凌老国师。
或许真真是缘分,老国师第一眼便‘看上’小小年纪的应如墨。
说她有天份,可以跟着他修炼丹术。
林士贤对他感恩,可对头一次见的人就要收墨儿为徒,他是拒绝的。
奈何,高人就是高人,三言两语推断出他的家事,林士贤信了。
最后费心费力打听出老国师的来历,这才深信不疑,将墨儿托付给他。
就是老国师走之前有一要求,让他不能主动去寻墨儿,最好一生莫要联系。
起初他不愿,可老国师道出,他或者林府之人都可能是墨儿命中劫。
除非她亲自回来,否则无论她是步入权贵,还是沦落如乞儿,他都不能插手。
而今,当真是应了高人所云,墨儿回来了。
“不知,当年带走你的高人何在?”看应如墨如今完好,林士贤是对老国师感恩的,他虽知道老国师来历名号却不知他便是天凌国师。
应如墨摇首,“已经仙去。”
“什么!?”
“二叔放心,师父他老人家待我很好,去世之前还交代我后事呢,托了他的福,墨儿这些年无忧无虑。”
林士贤按捺住心头担忧,被自家夫人盯着,才觉自己失仪。
“那便好,那便好,改日定要为高人多烧些纸钱。”
其实应如墨想说,纸钱什么的就不需要啦,来点儿美味佳肴,师父他老人家就满足了。
一番寒暄,也不知过去多久。
月朗星稀,烛火摇曳。
“不如,今夜便留下来吧。”林士贤看看天色,山路不好走他是知道的。
应如墨摇首,“不用,今日墨儿前来已是唐突,那还能继续打扰。”
“这孩子一大就生分了。”林士贤无奈。
应如墨站在院中环抱双臂,“二叔,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奕星都长大成人了。”
林士贤拂拂胡须,“是啊,想想当年你才这么高。”他比划着。
应如墨笑出来,目光越发柔和,“二叔,你怪我吗?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您。”说到这里,是她的愧疚。
林士贤叹口气,“怎会,二叔不也没能去瞧你?”
唉,应如墨想到师父的话,让她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莫要回乡,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也会留下软肋。
她听了,如今她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甚至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
“我看奕星挺爱读书的,算是随了二叔吧。”
应如墨余光瞥见里屋燃着暗暗烛火,窗上映着一道光影,端坐在那儿,手中捧着书卷十分认真。
林士贤随着她的目光瞧去,颔首道:“是啊,这孩子自小便勤奋好学,要不是因为有我这个不争气的爹,怕是早已考取功名了。”
“奕星年龄已到,为何不试试?”
林士贤摇首,“入朝为官少有寒门子弟。就算他去了,不懂周旋不懂人情世故也是枉费。”
太学府和国子监都是天凌著名学府,一般都是官家子弟在里面学习,之后又通过师长亦或是家中关系,举荐从而入朝。
这般一想,给寒门子弟的机会确实太少了。
“我见奕星聪明,何不让他去书院学习一二。”
“这官家学府恐是不能,闻名天下的青山学院以及惠阳学院更是不好进。其他的,二叔虽不算能人,起码还是比得上普通私塾的先生。”
“听二叔口气,便是希望奕星能够求取功名,一展抱负。”应如墨笃定。
林士贤摆摆手,“是我耽搁了,让他窝在这小小山村。”
应如墨瞥向窗台之后的少年若有所思。
她明白二叔顾虑,一是因为奕星年纪不算大,从小就在此处不懂外面弯弯道道怕他吃亏。二是,求取功名之路曲折,怕是要费不少心力。
说到底,还是缺少一个机会。
回到客栈已是后半夜,应如墨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一直折腾到第二日有人敲门。
“谁?”
“是常伯。”
应如墨将最后一根发簪插上,双袖一挥将门扇打开。
“这么早,常伯可是有事?”
常伯踌躇道:“是……是老爷想见你。”他知道,这些日派来的下人都被应如墨打发回去。
可老爷眼看着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应如墨沉默,她回来安城也不过是了却一桩心事拜祭长姐,见了二叔,他们生活算不上富裕却也平淡安乐,看得她都心生羡慕。
以此,便没有继续留在安城必要,毕竟京中还有大事等着她。
这边常伯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递给她,白色手帕上绣着鸳鸯戏水,针法细腻,精致且栩栩如生。
“这是……长姐遗物?”
第35章 阿未
答案不言而喻; 而林尚城是算准了。
再次来到林府不似第一次那般,下人见到她还会恭敬的唤声‘三小姐’。
“算算; 已经多年不曾这般看过你。”
应如墨坐在床榻旁; 林尚城靠在床头; 面色倒是比那日好上太多,混浊眼眸也释然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