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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如墨转首,男子眼中闪着光彩好似初生太阳一般璀璨美好……
“传说中的国师大人竟然会来太学府。”蒋文用胳膊肘捅捅怔愣不动的孟谦。
孟谦没说话,只是捏着书卷的手愈发的紧。
“国师,有人跟着咱们。”太学府跟前,沉香和应如墨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沉香在她耳边悄悄说道。
“何处?”应如墨动作不加停顿,径直进了马车。
沉香跟着进去,“对面街巷,卖纸伞小贩旁边。”
应如墨纤指挑开车帘露出缝隙,一个打扮寻常的小厮,面上虽在挑伞,目光却时不时往这边瞧来,她放下车帘道:“继续赶路。”
马车并没直接回国师府,而是去了南郊,那小厮一直在后跟着,真是难为他追着马车跑了许久。
眼看着马车停于一座府邸跟前,小厮猫着腰躲在附近一棵大树后面,直到应如墨进了府。准备回去禀报的时候,一道阴影罩在他身上,转眸间后颈一重晕了过去。
日暮渐晚,应如墨坐在堂上,被打晕的男子正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沉香提了半桶水,哗啦啦的往地上一浇,男子猛然醒来。
茫然不过一阵,看见应如墨的时候,明显惊恐,那双肩抖若筛糠。
“说吧,谁派你来的。”沉香的话音传来,寒冷似冰。
男子半跪在地上,一直盯着地上。问话也不答,仿佛是个哑巴。
应如墨撑着脑袋,红唇微启:“不说不要紧,正好本国师近日得了只宠物,沉香你便带他去玩玩儿。”
得了令,两个下人架着男子,沉香紧随其后。
丫鬟上来一杯温茶,应如墨刚喝下去一口,耳边传来一阵‘救命’的声音,都快要冲破天际。
没多久,男子被带过来,身上依旧湿润,只是身上还多了些不可言说的味道,应如墨接过丫鬟递来的锦帕捂在鼻息间。
“本国师还以为你会贡献一条胳膊什么,早这么老实也不会受如此惊吓。”
“是……”男子似犹豫似害怕,“是皇上。”
沉香一惊回首看着应如墨,这可如何是好。
“把他关到柴房,好生看着。”应如墨挥挥手,再不让他消失,她非得被熏晕过去。
下人架着男子离开,沉香望着地上水渍道:“国师不问他目的?”
“正好明日要进宫,何不亲自问?”这兔崽子还跟她来这一套,当真是……
应如墨站起身来,快要走出堂屋的时候,回首对候着的几个下人说道:“将这里好生打扫,再拿香炉熏熏。”
她漫步到后花园,与上次来不同,在葡萄架子那地方放了一个巨大的铁笼,时不时会响起锁链撞击的声音。
在夜色下,铁笼里露出一双幽绿的眼睛,应如墨站到跟前的时候,笼子猛地一动,吓得身后跟着的两个下人为之一抖。
沉香咳嗽两声,“国师,咱一定要把这个留在这吗?”
应如墨挑起下人手上端着的生肉,一把扔进去,接着响起咀嚼的声音。
“沉香,你嫌弃小宝!”
沉香有点想晕过去,不是她嫌弃,这换了谁放着个狼在这,大晚上也睡不好。
可应如墨不是常人,这狼是商怀远送来的,前些日说是同草原来的商人做生意,‘顺便’送他的。这东西留在他身边太惹眼,索性就送给应如墨。
沉香记得,国师大人在看到这头狼的时候,眼里放光的模样,还取名曰——小宝。
“国师,这要是半夜吼叫,整个府上都睡不着。”
应如墨又扔了几块肉道:“小宝这么乖才不会乱叫,再说我已经叫人去找驯狼师,过阵子就好。”
沉香以及身旁两位下人:“……”
第二日,应如墨只身进宫,她来得早,得到宫人通传方才去见凌未。
长乐宫
凌未昨儿个在御书房熬了一宿,将将歇下就听人禀报国师大人来此。
这不,随意穿了衣衫坐在床榻边,两眼困顿却强忍着。
应如墨进来便瞧着少年郎微闭着眼,两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的模样。
“皇上?”应如墨轻言唤了两声不见应答,小安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没有人影。
凌未不喜欢寝殿候着宫人,睡下之时便将其遣退,现在这寝殿就只有应如墨和他二人。
走上前去,少年的呼吸均匀,在他手肘快要垮掉的时候,应如墨眼疾手快的将其揽住,免得摔个背朝天。
“唔……”凌未闻到一股药香,给予他一种安心。
以前,应如墨闲暇之时喜欢在丹房炼丹,要同草药打交道,渐渐身上也充斥着药香。
“皇上可醒了?”应如墨双手扶着他的背脊,听到他口中话音便准备放开,结果兔崽子伸手紧紧抱着她的腰!!!
诶!
应如墨拍拍他的背,“皇上,您再不放开,臣的腰快撑不住了。”
或许是一直将其当做孩子,应如墨并不觉两人姿势有何奇怪,在她怀中,凌未睁开一双澄澈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方才松开手,假意的揉揉眼角,“阿未方才梦到母妃了。”
他口中的母妃并非生他的母亲,而是养他的成妃。看他眼下疲累,刚刚睡醒话音还有些沙哑,应如墨心下渐软,连原本准备质问他的话都忘了。
“成妃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阿未的。”
凌未笑笑,拉住应如墨的云袖,“国师这般早来找阿未可是有事?”
他要不提还真给忘了,应如墨开口道:“微臣帮阿未又寻了一位良师,届时阿未荒废的学业也该好好补补。”
凌未:“……”
“是……谁?”凌未想起昨日应如墨说关于他的事,应该就是这个,可为何他偏就高兴不起来呢。
“太学府博士——沈舟。”
“沈舟?”这名字有些耳熟,细想却想不起来。
“名义上他会是阿未的侍读,实则还是阿未的老师。”
凌未面色茫然的看着她,“国师一大清早就只是为这事吗?”
应如墨难得愣住,发现兔崽子脸上还有所期待,要不然……她还能为何。
应如墨眼光一亮,凌未还以为她真有什么要说的,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结果……
“昨夜微臣回府的时候发现被人跟踪,便让府中之人将其抓获。”说这话的时候,凌未明显有些心虚,目光撤下来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应如墨。
“那男子说……”应如墨等着凌未的反应,结果兔崽子装傻充愣惯了,脸都不带红的。
“说是皇上派来的,若是那人没说假,敢问皇上派人跟踪微臣这是为何?”
凌未辗转上床,扯过锦被盖在身上露出个脑袋,“国师……朕乏了。”他闭上眼睛说道。
应如墨拾笑坐下来,就看到兔崽子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滚动,蒙谁呢?
“其实皇上有什么想知道的当面问臣便是,何需如此拐弯抹角。”
凌未听到贴近的声音,睫羽微颤睁开一只眼,糯糯道:“那人……”
“微臣将他关起来了。”这意思便是,稍后会将这人给他送回来。
凌未两只眼睛都睁开,不好意思道:“国师前段时日一直窝在府中,直到文太傅一事才出府,阿未只是想看看国师在做什么。”
“当真?”应如墨挑眉,对于兔崽子的话半信半疑。
“当真。”凌未老实点头。
起初她还怀疑过,凌未这般年纪便开始堤防她?现在来看,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忽而笑了,“微臣一向生活无趣,不是府中便是皇宫,皇上想知道什么当面问微臣便是。”
凌未鼓着腮帮子,“国师说话算话。”
“自然不敢欺瞒皇上。”
待到应如墨离开,小安子才端着晨食进来,凌未睡意全消,被人伺候着更衣,“去查查沈舟是何人。”
小安子听到这陌生的名儿,有些奇怪,但不敢多问随即告退去查此人。
用过晨食,凌未难得空闲,他换了身常衣,遣退宫人独自寻到位于皇宫南角的灵犀宫,此处宫殿原是成妃的寝宫也是他长大的地方,四方萧条,显少有宫人来此,自打成妃去世,这里也就无人居住,以前跟着的宫人被打发到各宫。
来到抚琴台,一旁是棵参天枯枝,凌未依稀记得成妃以前十分喜欢在此抚琴,她说过,当年父皇就是被这琴音吸引,可惜……那人注定不会为一人停留,成妃渐渐失宠,好在她看得开,因着有了凌未的陪伴,这日子也就过下来了。
“哟,好一个俊俏少年郎!”一道苍老却带着挑逗的声音打入凌未的耳中,也把他从回忆中拉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是三千一章喽~
第18章 老人
“是你?”
凌未站起来,一个白胡子老头,着一身深蓝色布衣站在屋檐上,若是有宫人经过,怕是早被发现了。
青山子轻轻跳下来,稳当落地,两撇白眉长及下颚,随着他的走动一摇一摆。
“皇上还记得老夫。”看着年纪很大,走路却是稳劲有力,他轻拂着白胡须脸上笑眯眯道。
凌未抿嘴,说及他们见面还是他六岁那年,当时他还没有跟着成妃,独自居住在生母的宫殿,当时只有一个年迈的老嬷嬷照顾他。
当时是冬天,周围全是银装素裹,他生了病。老嬷嬷去寻太医却被百般推脱,以至于简单的热病愈加严重,当时烧得跟火炉一般,嬷嬷急得团团转却无法子。
直到一夜,这个老人突然出现在深宫,为他把脉施针,因为他,凌未才活下来。
“自然记得,多谢前辈当年救命之恩。”毕竟,时隔多年,老人依旧仙风道骨无半点变化。
青山子顿时笑开,眼见着小娃娃成了半大少年,深感欣慰,“不敢当,而今已是当朝天子,可还记得老夫当年说的话?”
凌未遮下眼睑,脑海中浮现一段声音。
“你是天子之命,命途多舛但有贵人相助可稳坐江山。”
话音缥缈,越来越远,凌未回神,当时他只当这话是哄骗他的,可过了几年老国师也道出这番话,他那父皇信了。
“前辈……到底是什么人?”他略显犹豫,能在皇宫来去自如,身上带着仙气,就如那世外高人。
青山子踱步,打量着面前枯树,“老夫是什么人不重要,只是这次前来是同皇上提个醒。”
“什么?”
“天凌的命途被人打破,皇上你乃至周边许多人的命运都会发生改变,日后万事皇上的选择尤其重要。”
凌未蹙眉,这话要是换了旁人说,怕早就被砍头,可从这老人口中道出,他知道自己信了。
“朕的选择……”凌未呐呐自语,失神道。
青山子拂过胡须幽幽道:“皇上不必过多担心,一切遵从本心。”
“为何要提醒朕?”凌未不解,他屡次相助的目的是什么?为何能窥得天机?
青山子和蔼一笑,“皇上放心,老夫不会害您,日后皇上会知道的。”说到这,青山子眼中多了些复杂和忧虑。
……
国师府
“好徒儿,待为师去世后你可一定要将为师火化,骨灰葬在东阳山上。”
榻前,应如墨双眼红肿,脸上胭脂水粉都花了不少。
迟暮老者病恹恹的,即便是缠绵病榻,双目也是清明祥和的,他叹口气,“好徒儿莫哭,为师不过是先走一步,到了天上或是地府为师都会保佑你的。”
应如墨克制不住眼中湿意,这个老人是她的师父,从小便收养她,教她识字断文,炼就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