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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可是那少年教主看不到,后来他气呼呼的就走了。”
叶拂衣猛地顿住了脚步。
武林盟主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感情我这个老家伙是越来越不懂了,罢了,未来的江湖是你们的,我也就不掺和了。要是你愿意做我的徒弟,我可以将我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你,那时你便是天下第一了。”
“多谢前辈好意,只是叶某还有一些事尚未解决,等叶某处理完了这些事,再来答复前辈。”
“好,若你想通了去武林盟找老夫。”武林盟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叶拂衣怎么也没有想到与凤翎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境地。
望月台上备一桌薄酒,那人就跟七夕那天一般着了一件白衣,看起来病弱又单薄,懒懒的躺在矮榻上,一头青丝被风吹得飞舞起来。
望月台修建在悬崖峭壁之间,白玉栏杆之下是潺潺的流水声,看见叶拂衣走过来,他支起了身子,斜斜的靠在栏杆上,半睁着眼眸看他。
看见他这样肆无忌惮的吹风,叶拂衣皱起了眉头。不待他说话,凤翎先拿起了面前的酒盏:“你我先喝一杯。”
一口饮尽,却不小心呛得连连咳嗽。
叶拂衣想走过去,却被他用狠戾的眼神制止:“不许过来,再过来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凤翎将手中杯盏狠狠的丢下了悬崖,攀上白玉栏杆,斜斜的坐在上面。风从对面吹来,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像是要随时掉下去的样子。
他的手掌上缠着雪白的纱布,因为他的动作伤口又渗出血来,染红了纱布,那艳红的痕迹堪比天底下最厉害的利器,将叶拂衣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他掌心的血洞正是叶拂衣刺穿的,那日绝情夺命的一剑刺过去,若非凤翎当时抬手握住了剑刃,他的喉咙必然会被他刺出一个血洞。
“翎儿。”叶拂衣眼神震了一震,却是一动都不敢再动,带着点诱哄的语气,“乖,你别乱动,抓紧一点,我不过去。”
“喝酒。”凤翎看了一眼放在对面的酒盏。
叶拂衣二话不说,走过去执起酒盏一饮而尽,只要是凤翎说的,哪怕此刻杯子里盛的穿肠毒/药,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酒是美酒,只是此刻的他尝不出丝毫美味。
凤翎紧紧的盯着他:“叶拂衣,我只问你一句话,若是你说假话了,我立刻从这里跳下去。”
“好,你问。”
“如果当日罗家村的村民真的是我所杀,你是不是会杀了我?”
叶拂衣沉默了下来。
“回答我。”凤翎微微动了一下,声音凄厉。
“是的。”叶拂衣垂下眼睑,飞快的答道,绵绵的痛从心底漫了出来。他知道,无论如今他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已经带来的伤害。
凤翎的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没有掉下去,却看得叶拂衣心惊胆战。
“那么,好,下一个问题。梦魂散的传说是不是真的?”
叶拂衣震惊的抬起头来,脸色一片惨白。
“是不是真的?”凤翎冷声重复了一遍。
“……是真的。”叶拂衣声音干涩喑哑,眼神悲哀的望着他。
“我要梦魂散。”
“翎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弥补你的。”叶拂衣几近哀求的说道。
“弥补?”凤翎笑了,看着他的眼神有几许悲凉,“你打算怎么弥补?也让我刺你那么多剑?废了你将近一半的功力?”他猛地扯开了胸前的衣襟,将斑斑驳驳的剑痕露在他眼前,他身上没有一处完好,凝固的伤痕蜿蜿蜒蜒,犹如将他整个人分割成了千千万万块。
叶拂衣眼神窒息。
凤翎偏过头,眼神飘忽的看着对面山崖,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叶拂衣,求你放过我好吗?”
“为什么?”叶拂衣不甘心,“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么和你说吧,我有严重的强迫症,我容不得我的感情里出现一丝瑕疵,若一人喜欢我,他必须全心全意只喜欢我一人,只相信我一人,眼中只有我一人,当然,我若喜欢一人,自然也会只在乎他一人,即便全天下与他为敌,我也会站在他这边,陪他生,陪他死,可惜,叶拂衣,这些你都做不到。”凤翎抱着双膝,无聊的拨动着手上的纱布,“原谅你,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做不到,不喜欢你,当做你从来都没有存在过,我也做不到,现在的我,每天都像是分裂成了两个灵魂,我已经快疯了!叶拂衣,你懂这种感受吗?你做不到,就不要再来招惹我!”
凤翎抬头,眼神狠戾的盯着他:“我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那天洛阳城里你是怎样一剑又一剑的刺向我,你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冷酷无情,你的眼神在我眼前一遍又一遍的晃过,告诉我,你恨不得我死……”
“翎儿……”
“我快死了。”凤翎抖着苍白的唇悲伤的看着他,“我快要被那些记忆逼死了,叶拂衣,求你放过我,行吗?”
“别说了,翎儿!”叶拂衣猛地吼出声,绝望的看着他,忽然,闭上了眼睛,满脸苍白的表情,“……我答应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凤翎终于露出了一脸解脱的表情。
封锁记忆,除了需要服食梦魂散,还要用三根金针刺入玉枕穴、灵台穴、百汇穴。叶拂衣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居然亲手喂下自己的爱人喝下梦魂散,他将凤翎轻放在床榻之上,取出三根金针。
凤翎还没有睡去,睁眸看了金针一眼,眼中似有瑟缩的光芒。
叶拂衣敏锐的捕捉到这缕光芒,忍不住抓紧了他的肩膀,几乎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翎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凤翎冷漠的看着他,抿了抿唇:“继续。”
叶拂衣的手腕颤了一下。
睡意越来越浓,凤翎再也控制不住,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
……
萧瑟的风从殿外吹进来,将屋内白纱吹得飞扬飘洒。叶拂衣立于大殿中央,看着床上的凤翎,恍惚之间觉得那是一艘漂泊的小船,载着他心爱之人,无论他怎么追逐,却永远到不了彼岸。
他早已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凤翎说得对,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办法挽回,正如有些价值连/城的瓷器,破碎了就破碎了,再珍贵,也没有办法完完整整的拼合起来。
也许,忘记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只可惜他做不到如凤翎这般潇洒,从今以后,那些或是甜蜜或是痛苦的回忆就让他一个人来承受,这是最好的惩罚,在伤害了凤翎之后。
深深的看了凤翎一眼,忽然仓皇转身,逃似的奔出了大殿,他害怕自己稍有迟疑就会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舍不得放下。
翎儿,此别之后,相会无期。
……
叶拂衣回到医庐之后收拾了东西,将村子里无人照顾的孩子和老人安置妥当之后,背着包袱,提着一把剑,带着大呆出了桃花谷,往武林盟的方向走去。
临走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他和凤翎许多记忆的地方。
桃花谷,以后也不会轻易回来了吧……
如果不能守候在他身边,那么就让他换另一种方式来保护他的翎儿。
……
……
七日之后,沉睡了多日的魔教教主从睡梦中清醒,猛地睁大了眼睛。
阮小沐原本趴在他身边睡觉,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了凤翎一眼,微微张开了嘴巴:“教主你醒了!教主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教主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右护法他们。”
阮小沐飞快的跑了出去,留下凤翎一人在床上揉着脑袋,满脸难受的表情。
“头痛……”凤翎呻/吟,“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对,我……我好像是一本书里的主角……”
脑海中掠过无数光影和片段,凤翎渴望着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直到阮小沐领着右护法等人走进来的时候,凤翎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满脸震惊的表情靠在床上喃喃:“我都记起了,我是书里的主角,我的性格设定是蠢萌暴力狂加强迫症,我肯定是处女座的,剧情设定里应该还有一个男主角,他是武林盟主,我要和他一起蒸包子,对了,武林盟主呢?”
凤翎抬起头来问右护法。
右护法震了一震:“教主你记起来了?”
凤翎也是一脸惊悚:“怎么你们也都知道自己是书里的角色?难道这不是作者给我开的金手指?”
右护法:“???”
阮小沐挠头:“教主不会脑子坏掉了吧?”
“算算时间,剧情也该开始了,这个时候武林盟主应该领着英雄豪杰来攻打魔教的,我是不是应该准备点什么……”
“教主。”右护法打断了凤翎的喃喃自语,提醒他,“现在武林盟无法顾及神教这边。”
凤翎抬头。
“两日前武林盟主忽然宣布退位,继任的是他新收的徒弟,桃花谷的谷主,这几日武林盟那边都会忙着新盟主继任的事宜,所以,应该不会有时间攻打我们。”右护法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抓狂。
他们的教主睡了一觉之后好像变傻了,那个叶拂衣不会趁机给他们教主喂了什么不该喂的东西吧。
“哦,是这样啊……”凤翎摸下巴,“那就再等等,不急,剧情慢慢刷,只要不崩掉就行。”
右护法:“……”
“我饿了。”凤翎抬头说。
“教主我去给你端饭。”阮小沐拔腿就跑。
“教主,属下伺候您洗漱。”右护法扶着凤翎从床上下来。
躺在床上多日的身体还有些发虚,凤翎摇摇晃晃经过镜子面前的时候,不经意的朝里面看了一眼,忽然惊呆了。
右护法:“???”
“本座的朱砂痣呢!”凤翎惊恐,他记得,作为文中最重要的主角,他的人设里写得明明白白,他的眼尾处有一颗朱砂痣,那是非常重要的标志。
右护法眼神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那根本不是朱砂痣,而是一个红色的印迹,凡是练了神月令上记载的武功,眼尾就会出现这样的印记,待神功练成之日,印迹就会消失,当然,如果发生了另外一件事印迹也会消失,那就是失了童子身。
教主这个情况,明显就是已经失身于叶拂衣,只是此刻他已经忘了叶拂衣,所以右护法才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教主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是做到了镜子面前,拿起一支笔蘸了点朱砂,在眼尾处又点了一颗,点完对右护法微笑:“这样又回来了,简直完美。”
右护法:“……”
武林盟内觥筹交错,宾客交谈甚欢,只是叶拂衣已经没了心思。一轮青白的月挂在长天之中,叶拂衣起身,扶着额头,做出已经醉了的样子。有人想过来扶他,却被他推开。
长廊之上灯笼摇摇晃晃,夜风迎面扑来。叶拂衣忽然停下脚步,看着院内的一株桃树,只是早已过了开花结果的季节,所以显得有些枯败。
他想起了凤翎站在桃花树下的样子。
从今以后,天各一方,他是武林盟主,守护着天下安危,他是魔教教主,嚣张跋扈独霸一方。只是他护了天下,其实不过是想护一人。
既然不能时时刻刻守在那个人的身边,那么,就用这种方式去护着他的翎儿。只要他叶拂衣在位一天,奉月教便一日永存。
☆、第107章
片刻后,身前落下一片阴影,已是叶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