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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唤金贵子的人一撇嘴,粗大的鼻孔里冒出的气仿佛能升成烟,“你就算清蒸油炸了送与我,我也不会吃的!”他似乎要表决心,甩甩手既然就这样走了出去。
少年看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蒙黑纱的人失笑道:“燕子,你又何必气他?唉,他若走了,我们又得拿谁来吓这白公子?”她声音清脆悦耳,笑声如银铃,竟似乎是个妙龄女子。
李涧这才知道那少年的名字唤作“燕子”,心头怪异,却也没说出来。燕子嗤笑一声,“我看你若将这身衣服扒下来,定能吓的了他的。”
黑纱人身形一滞,似乎怒气正在上升。燕子突然又一拍额头,“我倒又忘了,白行亭是个瞎子。”
黑纱人“哼”了一声,一扭身子如风般走了出去。燕子怀里的小女娃拍掌大笑道:“燕子,你又气走美人姐姐了,她等下会去拆我们的屋子的,怎么办?”
燕子一脸豪气,“那我去跟她拼命!”
那武毒散人中的孩子幽幽叹了口气,“燕子,他们有两个人,你哪里打的过?”
燕子圆眼一瞪,“谁说我打不过?”
小女娃也跟着帮腔,“就是,谁说燕子打不过?”
武毒散人中的老者冷笑数声,正要发话。金眼开皱眉道:“你们有完没完?快点问话,问完话,我还得出去赚银子。”
金眼开的话好像比较管用,众人的目光又集聚到白行亭脸上。白行亭虽是在努力站着,但额头上爬满虚汗,显然气力不济,药性并没有全部散去。
那老者看着此番景象,叹口气,道:“燕子,你下的药太狠了。”
燕子撇嘴,“不下这种药,又怎么能把他带回来。他虽是个瞎子,我却不敢保证能打得过他的。”他眼中含笑,“瞎子”两字咬的极重,是故意的戏谑。
小女娃附和的拍手,“就是就是,湘南剑庄武功排第一的人物,我们家燕子又怎么能一定打的过?”
李涧暗暗心惊,倒想不到白行亭的武功会有这般厉害。白行亭也不着恼,只淡笑道:“过奖了。”
他遭遇此番变故,身上劲力尽失,又落入旁人手中,竟还是不慌不忙。这等气度,连武毒散人和金眼开都不禁侧目。
金眼开冷冷道:“白少主,在下虽对你的人有些佩服,但这蓝晃,在下等人却非得拿到手不可。白少主若识时务,便着人交出来为好。”他“唰”的一声从怀里抽出一张纸来,扬在他面前。
白行亭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却灵敏,他微笑道:“倒不需要那么麻烦。”
金眼开挑了下眉。
白行亭抬起手来,像是要从怀里掏什么东西,但他身形突然一晃,像是立时就要跌落在地。金眼开往前踏了一步,抓住他的手臂,托住他要坠下去的身体。
“多谢。”白行亭低低言了一声,他慢慢靠在他身上,手指一颤一颤的往上抬。李涧心怀不忍,开口道:“行亭,你要拿什么?我帮你拿。”
“不用。”白行亭嘴角的笑还未散去,那只本来还在颤抖的手突然变得格外有力,反手一抓,竟牢牢的抓住了金眼开的脉门。众人一惊,金眼开更是十指如扣,跃身想要挣开。
但气门被人抓住,哪里挣的开?
燕子和武毒散人都跨前了一步,小女娃骂道:“好坏的人!你快点放开金哥哥。”她似乎对金眼开颇为关心,说话间,就要掉下泪来。
白行亭定住身形,微笑道:“要放人也不是不行,阁下送我们离开便可。”
“那你放了金哥哥,这个地方,除非金哥哥带着,否则是谁也出不去的。”
白行亭道:“那看来在下抓对了人。”
武毒散人中的孩童笑道:“白行亭,你中毒太深,功力未曾恢复,所以绝对撑不了多久。”他扬手一抓,手指扣在李涧脉门上,冷笑道:“况且,这小子也落在我们手里。你要不要赌一下,是我下的了狠手,还是你?”
第8章 第 8 章
白行亭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放了手。
李涧眨了下眼睛,握紧的手也渐渐松开,只是眼神还留在白行亭脸上,看着他额头慢慢淌下的汗水,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明白,这样逃脱的机会几乎只有这一次,白行亭错过了,就很难再有了。
金眼开晃了晃酸麻的手腕,勾唇笑道:“白少主,刚才我只佩服你半分,现在可就有十分了。你可知道,失去了这次机会,你将再也不能从这地方逃走?”
白行亭道:“我知道。”他勉力笑道:“我湘南剑庄虽不常走江湖,但侠性却也有几分,若让在下弃友不顾,在下怎么也做不出此等行径。”
武毒散人中的老者怔怔的站了一会儿,突然叹道:“白少主,若非上面有令,老夫真想放你走。”他闭目又叹了一声,似是无颜再站到此地,转身便走了出去,那孩童自然跟在其后。
燕子呆呆的站了会儿,突然撇嘴道:“哼,这两个老头又在那伤感什么?不知道白行亭会做戏么?”
他怀中的女娃儿弹了弹他的额头,“燕子,不准叫爷爷老头儿。”
燕子朝她呲牙,不满的哼哼,“本来就是两老头。他们走了,我可要下手了,喂,白行亭,你写不写?不写的话,我可不给你解药!”
白行亭摇摇头,脸上虽还挂着微笑,但已有一份坚定在其中,“我不写。”
金眼开道:“在下看白少主绝不是糊涂之人,行事前我等也打探过,虽说蓝晃盛名,但湘南剑庄却不是因此成名。白少主若拿出来,对湘南剑庄的损失并不为大。”
白行亭笑道:“虽不大,却也有损失。蓝晃是家父珍而重之交给我的,我虽不才,但也不想将它失之我手。”
金眼开叹一声,语气陡然一转,“如此,那便得罪了!”他负身而行,那女娃笑道:“金哥哥终于生气啦。”她拍了拍手掌,“嘻嘻,白行亭,你要知道,就凭你练的那功夫,只要在这冰室里待上十日,就能让你血管爆裂而死,更何况你还中了燕子哥哥的□□……哈哈,那可真好看!”
她声音尽显童真,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李涧心里打了个颤,看燕子迅速的抱着女娃跟金眼开一起走了出去,门也被重重的关上。
室内昏暗了许多,白行亭全身力气像是突然消失了,咬着牙才能支撑住身体。
“李兄?”
李涧上前几步,牢牢抓住他的手臂,“行亭,我在这里。”
白行亭脸上有说不清的歉意,“抱歉了,让你卷了进来。”
李涧笑笑,“无碍。”
白行亭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全身软绵绵的挂在他身上。李涧连忙抱起他放在床上。床板阴寒,竟像是冰做的,李涧发觉时,想把白行亭抱下来,白行亭却道:“没事,把我放在这就可以了。”
他全身冷的打颤,嘴唇也咬的死紧,显然是在遭受极大的痛楚。李涧连忙将外套脱下来覆在他身上,虽然知道没有什么效果,但聊胜于无。
冰室顶上有两个拳头大的小孔,光线从那里漏了下来,李涧走在下面往上面瞧,却什么也瞧不出来。
他一寸一寸的摸着石壁,等全部摸透了,才叹气道:“果真只有这一道门。”
白行亭闭着眼睛,没有声响。
“而且还只能从外面打开。”他走回床边,看到白行亭满头满脑的汗,虽无措,但却半点忙也帮不上,只能伸出手去帮他擦汗。
指尖才碰到他的额头,却被烫的缩回了手。李涧惊异的看着他苍白的脸,明明像是冻的发凉,但额头又怎么会这么烫?
他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石壁上的门却再次被打开了。
燕子斜睨着眼,看着李涧平板的身材,啧啧道:“贱人大叔,看不出你这么瘦弱的一个人,居然还有几块肌肉啊。”
李涧裸着上半身,本已冷的在发抖,听得他这句调笑,顿时气的想掐死他。
燕子笑的更欢愉,一跑一跳的到了床边,看着白行亭的脸色,惊叹道:“啧啧,原来他的邪功已经练到了这种境界了啊。”他伸出手指戳了戳白行亭的额头,“冷热交替,阴阳不和,哈哈,这可有得玩了。刚好,我还有几味药吃下去不知道是什么效果,正愁找不到人试呢,就你好了!”
李涧大惊,“这可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可的?”燕子眨着眼珠看着他,一溜儿又盯着他胸口打量,突然笑了,“贱人大叔……”
李涧怒目。
“你那两点……啧啧,居然还是粉色的啊……”燕子像是惊奇无限的样子,装模作样的舔了舔唇角,“这么看来,你还是有点观赏性。”
李涧眼皮跳了一下,在他直白的眼光下,顿觉寒意更甚。
燕子笑了,“不过还是要实用性强些好。贱人大叔,去煮饭!”
身上套着件不知道是谁的短衣,李涧边劈柴边听他们吵嘴,终于明白燕子为什么没有杀他而是带回来了。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不喜欢做饭。
但人是要吃饭的,所以总得有人去做。武毒散人年纪大,那女娃年纪小,金眼开总是有事外出,另外两人不好惹,所以做饭这个任务,一直是背负在燕子身上的。
燕子笑眯眯的看着李涧烧火切菜,“贱人大叔,看不出你动作挺利索的呢。”他双手托着下巴,一张白玉般的脸庞因了笑意的映衬,更显生动,“听说你以前是书生,常年在家,难道一直都是自己做饭吃?”
“嗯。”
燕子听他的回应不甚热络,也不生气,“那你去过很多地方吗?”
李涧想了想,点点头。
燕子的眼睛更亮了,“那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事吗?”
“有很多。”李涧瞟了他一眼,“可是我不想说。”
燕子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气呼呼的鼓起了嘴巴,睁着圆圆的眼,看起来年龄竟似更小了。李涧炒了菜,从茅屋中端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夜空无星无月,像是被一片迷雾给笼罩住了,什么都看不清楚。燕子端着别的菜跟在他身后,一只手上拿着根树枝划来划去,甚是无聊的模样。
踏过几座小桥,两人走到一座极为亮堂的大屋面前。那个小女娃正蹲坐在门边,低着头,两个蝴蝶结的发带从发间飘散下来,被风吹的晃晃悠悠。她听到声响,抬起头来,喜滋滋的叫道:“燕子!”
身形一窜,竟又扑到了燕子的怀里,腿勾着他的腰,两只手臂抱住他的脖子。
燕子踉跄了一下,哇哇叫道:“圆圆,你小心些,要是饭菜洒了,我收拾你!”
圆圆皱了下鼻子,脸上仍是带笑,“要是洒了,就让这奴仆再去做去。”
李涧心内寒了一下,端着菜的手顿时又紧了几分。
饭菜似乎还算合口味,众人吃的没有言语,只有那金贵子一直在叹气,“唉,这东西哪是人吃的?也不知金眼开那小子什么时候回来,要是能带回一片大腿就好了。”
李涧瞧着他那狰狞的模样,自然不会笨的以为他说的会是猪大腿。
武毒散人吃完了,突然看着李涧,道:“小子,你也送一份给白行亭去。”
燕子猛然抬头,“为什么?为什么要送给那小子?”
“要是饿死了,蓝晃的下落我们可就问不出来了。”
第9章 第 9 章
饭菜虽然送了去,但白行亭却是吃不下的。
莫说他,就连李涧,都有些食不下咽。
无缘无故的被绑架到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