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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树不信佛,相信人定胜天。
作战以来,江玉树会经常手持玉箫,静静的在风中奏曲,哀戚的、喜悦的、心酸的、无助的、都在他的萧中流溢。
万物终有轮回,萧音送亡灵。因果轮回,《安魂曲》超度。
悲凉的曲子在夜里游走,是一曲接着一曲的悲歌,送走那些战死黄沙的英豪,也安抚灵魂深处的寂寞。
江玉树奏遍萧音,是为战死的亲人,为逝去的袍泽,为满是血腥杀戮的东境联军……却不为自己。
他也爱品茶,茶有清心静心效用,可茶喝的越多,他的心越不定,清和之气慢慢被掩埋,‘破军’肃杀气息在萧音中越来越明显。有时远远听着,就会让人有一寒冰袭来,刀锋凛冽的感觉。
“玉树的萧音一绝,可听的人想哭。”赵毅风在他身边低声说。
江玉树收起玉箫,平静淡然:“我机关算计,手上满是血腥。身上杀气过重,玉箫煞气。萧音悲戚,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机关算计,有损心力;杀气太重,容易早夭;煞气太重,容易成魔。
凝定在自己面前的雪衣公子,赵毅风心中一痛!
细看与他:即使身处荒漠黄沙,江玉树依旧是白衣翩然,眉目如初,宁静祥和,像一朵迎风的幽兰,暗自生香,让人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向往。
可此刻,这样一个温和清透的人却在荒漠中陪自己吃苦。
一声苦笑:“是我拖累了你,如果我不是皇家人该多好,这样就不会遭受算计,不会被皇权束缚。也不会拖累你陪我颠沛流离。”
他话中满满的愧疚感与辛酸,闻言,江玉树淡淡一笑,静心听赵毅风吐露心事。
这一晚,两人说了很多话。
赵毅风说了自己在皇宫中因为命格,被人嘲笑,排挤,因为性格原因被人孤立,朝堂上不善人心周转被朝臣打压,母家势力遭受太子挤兑,父皇的偏袒疏离,信道风流自己来承担后果。
江玉树从始至终都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有时会温和点头,有时会插一两句,有时听到相似的地方也会心里触动,神情落寞。他能想象赵毅风说这些时像一个孩子般无助的表情。
都是皇家人,只是他是北璃人,他是天倾人。
同样被皇家算计,同样孤苦寂寞,同样不甘于世,同样浮萍飘零……
说到后来,两人静默。
江玉树这才知,自己其实一直不懂他。
那时年少,一直以为他是块冰,不知人情冷暖。
如今,和他相处后才知,冷傲下掩埋的也仅仅是一个颗被孤立的心,他也是性情中人。
若说自己和他,他其实更苦吧,永远逃不脱的皇家责任,永远摆脱不了的皇家束缚,这是他的宿命……
可,江玉树你又何尝不是呢?
夜空下,星耀眼。
漫天星光遍洒。
两人互诉心事,共看星光。
听萧音助长夜的凄寒,听两人浅浅交织的呼吸。看风轻轻吹起白衣翩然,看相依在月光下泛亮。
一颗流星悄然滑过,看到那抹流星,赵毅风想起了那夜带他下山听曲子是的情境。
“玉树,有何心愿?”
二十多岁的少年,在经历磨难坎坷后,少了年少风流,多的是对人事的思考和顾及。在被岁月洗礼后,所有的话都会深埋心里,不愿告知他人,只想让所有人知道强大的一面。
可与他相识五年,从彼此不懂抗拒到再次重逢到现在颠沛流离,这份红尘眷念相惜之情早已超脱。
骨血相容,颠沛流离,至死纠缠。
江玉树早已经融进了赵毅风的身心,可赵毅风又何尝不是江玉树世界里那一抹妖冶樱红?
两人懂得,却不能说。
隔着礼法,横着两国。
深吸一口气,江玉树哀叹道:“世间美景无数,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如果可以再看一看该多好。”
赵毅风看着江玉树轻轻用手覆上双眼,遮住眸中的伤痛和无奈。
心中酸涩饱胀。
那双美丽清亮的眸子怕是真的如他所说无法重见光明。他听见自己浑厚的声音在夜中响起:“我愿意做你双眼,替你看尽万物繁华!”
江玉树楞了片刻,想起那次下山时他说的也是愿意做自己双眼的话。知道他君子一诺,不由温和一笑。
赵毅风,我一直都知道的……
耶路萨哈荒漠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黄沙堆叠,万马齐发。
两军对垒,山呼海啸。
一面绣有‘赵’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染透鲜血的色彩在黄沙中绚烂夺目。身下的战马早已脱水,气喘吁吁,用最后的力量支撑。
青冥手起手落间,敌人倒下一个又一个,铠甲上早已经被数道鲜血染就,映着黄沙中的太阳,一道夺目的色彩。
南玄联军誓死抵抗,孤旅疲师,这一战生死较量!
敌军阵营后续汇聚而来,拔地巨龙般的声势,宛如神祇巨人临空而降。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看着眼前的一幕,赵毅风和众将面色凝重。
扬鞭抽马,指剑弑天。青冥荡漾,一往无前!
他霸气高喊:“力挫南玄大军,扬我国威!杀!”
山呼海啸,齐声回应:“杀!——”
南玄大军像一汪肆意的瀑布,顷刻间淹没流沙,将东境联军如数倾轧。他们狰狞的笑着,将东境大军的脖子一刀砍下。无数的箭矢已经对好了疲惫的大军。他们要让赵毅风在这片土地上有来无回。
南燕新主飞展鹏看着驾马而来的赵毅风,神色一紧,想起家国大仇,火气直冒。转身看向耶律昆仑:“耶律将军,此人不可小瞧,将军速速迎战。”
马鞭破空一声响,耶律昆仑已经驾马迎上赵毅风:“赵毅风,纳命来!”长矛直指劈下。
赵毅风看到耶律昆仑,心里怒气积攒,江玉芝可是死在他耶律昆仑手上,今天势必要为江玉芝讨一个公道。
“看剑!”青冥一扫,劈头落下。长矛反击,耶律昆仑不屑一笑:“现在能右手握剑了。看来本将军今日又找了一个对手!”
赵毅风冷笑:“你要为当日做的事付出代价!”
“呛!”长剑与长矛相接,火花四溅,兵刃摩擦声刺破耳膜。
眸光对视间,手下力道加重。
看到僵持的两人,飞展鹏遥遥一声喝:“你们都上,杀了赵毅风,一雪前耻!”
“杀!!——”得令的大军像泥石流般冲击过去,东境联军凶悍迎接,两方相撞,波澜壮阔!
右手紧握青冥,赵毅风振臂一力,将搁置在长剑上的大刀震开,旋即和耶律昆仑厮杀一起。
“公子,你怎么了?”斩离云一声惊呼。
江玉树抱着右手,眉宇轻皱,痛苦异常。无华的眸子紧紧看着远方的战场,心里直觉不安。“战况如何?”
斩离云面色凝重:“一时难分高下。”
右手的酸疼感越来越重,江玉树面色发白,斩离云看的心下发慌。“公子,你没事吧?”
忍住右手酸疼,江玉树收敛温和,沉声道:“战场一时难分高下,东境联军破釜沉舟,南玄大军知道一定会用迂回战术,到那时所有大军都会虚耗而死。吩咐阁中人,火袭敌军粮草!”
斩离云躬身应是。
握住右手,江玉树冷笑一声:前方打仗,后宅放火!南玄你们是时候偿还了。
第121章 鱼水春来·衷肠
【卷三:乱世颠——傲世双雄】
第34章:鱼水春来·衷肠
赵毅风陷身敌军厮杀,一时之间,与耶律昆仑难分高下。
千军呼啸,万马奔腾,黄沙在风中盘旋。纵使东境联军视死如归,但还是难抵南玄先天擅长在沙漠里作战。
赵毅风所带的一支骑兵迅速被联军包围,前有耶律昆仑阻隔,后有大军包围,这支军队如何也突围不了。
赵毅风身边现在只有胆寒衣和西门日天,另外四十个精锐牢牢护守在一边。
他们不怕死,他们相信赵毅风会带领他们突围。
西门日天一声大吼:“格老子的,欺人太甚,老子宰了你!”话完,一个贼寇倒地,血溅一脸。
胆寒衣目恣欲裂,手握长剑,一挥一洒,怒道:“小爷就在这里,你们来啊~”不待敌军反应,一个利剑挥去,血落白衣。
看着那一抹红,胆寒衣两眼一晕,遥遥欲倒。西门日天一声大嚎:“胆寒衣,你他娘的别晕。都打了这么多次,你还晕血,老子鄙视你!”
赵毅风冷眼瞧了一眼两人,伸手迎接耶律昆仑。
胆寒衣一阵抖,平复后。一记剑砍,又死了一个。
另外一处,不足三万的骑兵,破釜沉舟,以风卷流云散的速度迅速砍杀敌军,山呼海啸,速度狂飙突进,人力不能言。
他们眼中是困倦,是视死如归,是不顾一切。所过之处,山崩雪滑,旋风急速,无数敌军跌落战马,惨叫连连。
战争的形势渐渐朝东境联军靠近,所有人无比兴奋。士气大受鼓舞,将士们满脸通红,胜利即将在望。
耶律昆仑看样子是不愿放过赵毅风。
“毛头小儿,杀了你,活捉江玉树,傲世双雄从此以后将是我南燕胯/下之物,哈哈哈!”大刀力劈。
赵毅风眸光一寒,讥笑一声,格挡大刀。
驾马扬尘,砍杀包围圈子的士兵,助胆寒衣,西门日天突围。
耶律昆仑驾马追上。
“锉!”一记剑光晃眼。
再回首,一阵剧痛。
耶律昆仑低眼下看,腹部一剑,青冥泛着森森寒光。
不待耶律昆仑惨叫,赵毅风长剑用力一抽。
血喷涌而出!!!
恨欲狂:他耶律昆仑是南燕战神,怎么会败在赵毅风手上,江玉树算计他才名,赵毅风杀他性命!为什么?!
“为什么?!”耶律昆仑眼有不甘,“上次明明可以重创与你,为何这次……”
赵毅风似是看到他眼中的不敢,沉声道:“你杀了江玉芝,这就是代价。不明白为什么败?那就让本帅告诉你!——”
青冥沾血指天,拭破苍穹——“天倾不败,天倾威武!”
“你遇到的是我赵毅风,只要有我赵毅风一日,傲世双雄将永存天地!”
鲜血汩汩流出,被包围的联军迅速突围。
耶律昆仑受伤失血,重心不稳,跌落马背。
众人砍杀中,慌忙逃窜。
“报!国主,耶律将军受伤!”
飞展鹏脸色煞白,一声急唤:“将军!”当他正准备下达命令围剿时,传令官再次来报——
“国主,我军粮草走水!后方兵变动乱!”
远处士兵逃窜的逃窜,死的死,伤的伤,更可恨的是南燕名将受伤,军心不稳,散落的旌旗、胆怯的士兵、血染的沙漠……这一切在飞展鹏面前上演。
飞展鹏要抓狂了,恶狠狠地看来赵毅风一眼,急声嘶吼:“救火!”
他轻声咒骂着:“赵毅风算你狠!算你狠!”
看了看远方的天空,飞展鹏脸色急变,沙尘暴要来了……
一声令下——“收兵!收兵撤退!!”
南玄大军四散撤退。
当南燕大军撤退不到二十里时。
遥遥的地面传来山崩地裂的声音,嘶吼声足以将耳膜震破。
赵毅风眯眼看向前方。
传令官来报——
“主帅,天倭大军后续支援,联合玄真,现在正往战场上赶来!”
闻言,所有士兵面色灰白,刚刚和南燕大军厮杀,赵毅风斩杀敌军名将,成功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