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背上“清濯”,直接打开窗户从二楼一跃而下,三两步追上了前面的凌霄峰弟子。
“劳驾,弟兄们这是要去何处啊?”
领头的一凌霄峰弟子见余凉身手不俗,料得不是常人,遂停下脚步,“阁下是。。。。。。”
“在下昆仑墟兰芷君座下二弟子余凉,奉师尊之命前去天山执行任务路过此地,见各位凌霄峰的兄弟行色匆匆,不知道是有什么急事?在下或可帮助一二。”
几个凌霄峰的弟子各自对望几眼,那带头弟子方才说:“既然阁下是昆仑墟兰芷君座下高徒,那就太好了,老实说,咱们哥儿几个这些天,为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到现在也没找出个法子,您若肯仗义相助,我们定当感激不尽。”
余凉微笑道:“阁下但说无妨。”
带头弟子道:“请余少侠随我来,我们边走边说。”
余凉点点头,跟着几名凌霄峰弟子在狭窄的街道小巷左穿右绕。
“我叫马元杰,你叫我小马就成。前两个月,凌霄峰接到月口镇的报案——月口镇隔这儿也不远,这里叫溪源镇——说是有孩童失窃,找不到凶手,当时我们没怎么在意,派了几人过来调查,结果一无所获。结果你猜怎么着?凌霄峰的弟子还没走呢,当地又有一个婴儿不见了!”
余凉眉毛一挑,“你是说,那凶手根本不把凌霄峰放在眼里,就当着你们的面作案?”
“可不是吗?这下凌霄峰才意识到不对劲儿了,赶紧加派人手调查,这一查才知道,原来不仅仅是月口镇,这附近方圆百里的村镇,几乎个个都有孩童失窃。我们被抽调来溪源镇巡逻,就在前几天,又丢了一个孩子,我们查了好几天,一点蛛丝马迹也查不出,可把我们愁死了,每天头发都掉了好几把。”说罢他忧愁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
“那你们现在是去?”
另一个凌霄峰弟子插口道:“就是几天前失了孩子的那个谢家媳妇邓氏,这几天茶饭不思的,张口闭口就是‘二娃二娃’的,快要得失心疯了,刚才他丈夫找到我们,说她又无缘无故发病了,我们得去安抚一下她。”
余凉沉吟一会儿,道:“失窃的孩子都多大?”
“好像都不超过两岁吧,最小的刚出生不到一个月。”
“唔。。。。。。确实,对两岁以下的孩子下手更方便,因为他们还没有反抗的意识和能力。。。。。。那你们在案发现场有没有发现脚印、发丝、衣角布料什么的?”
马元杰摇摇头,“完全没有,所以我们才会如此头疼。”
“你们可以设圈套,瓮中捉鳖什么的。”
“都试过了,没用。我刚才也说了,凶手直接当着我们的面把小孩抱走了,速度快得就好像。。。。。。好像根本没有人进去过房间,孩子凭空蒸发了一样。”
余凉喃喃道:“看来凶手不一般啊。。。。。。不过比起作案手法,我更想知道,他为何不惜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偷孩子?而且全都是不超过两岁的,说明他对大一点的孩子没兴趣。。。。。。为什么呢?他要这些孩童做什么呢?”
马元杰苦笑道:“这个就只有凶手才知道了。”
说话间,几人来到一间小小的瓦房前,屋里传来妇女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马元杰敲了敲门,道:“谢夫人,在吗?”
余凉听到匆匆的脚步声,然后一人打开了房门,是个女子,荆钗布裙,不过看起来不是谢夫人,马元杰道:“邓姑娘好,刚才谢大哥找到我们,说谢夫人又不吃东西了,我们就赶紧过来看看,现在好点儿了吗?”
站在余凉身旁的一名凌霄峰弟子悄悄对余凉解释道:“这是谢夫人的妹妹。”
邓姑娘摇摇头,让过身来,“有劳各位官爷了,姐姐还是在不停地哭,姐夫给姐姐抓药去了还没回来,这里只留了我一人照顾她。官爷们先在堂屋里坐一会儿吧,我去沏壶茶。”
马元杰道:“邓姑娘,我们只是凌霄峰派来跑腿的,不是什么官爷,你这样说,可真是折煞我们了。”
邓姑娘垂下眼帘,摇摇头,“为了案件忙前忙后的不是你们口中的官爷,而是你们,能帮我们找回孩子,抓|住凶手的,也只有你们。在小女子眼里,你们才是官爷。”说罢做个揖礼,转身去沏茶了。
余凉跟着马元杰他们坐下,他仔细环顾着堂屋,内设桌椅,桌上摆放着杯盏和油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凶手若要进入内室,必然会经过这里。
余凉问身旁的马元杰道:“除了堂屋,还有几间房?”
“三间,一间睡房,一间客房,一间灶房。谢大哥和谢夫人都谁在同一房里,孩子就睡在他们旁边的摇篮里。”
这时,邓姑娘拿着茶壶出来了,余凉礼貌地道:“邓姑娘,在下不才,略通医术,可以让我去内室帮忙看看令姐的病吗?”
邓姑娘生在穷乡僻囊,从没见过生得这般俊俏的公子,突然听到他在对自己讲话,一时之间竟有些慌乱,好一会儿没说出话。余凉见姑娘被自己吓着了,暗骂自己唐突,遂又温声道:“姑娘不要怕,在下余凉,是来帮马兄办案的,如果姑娘觉得有什么不方便,请不必为难。”
“哦。。。。。。嗯,那就有劳官爷了。”邓姑娘把茶碗递到众人面前,向余凉道:“官爷这边请。”
余凉生平第一次被别人叫“官爷”,倒莫名有些新鲜。
他跟着邓姑娘来到内室,只见谢夫人坐在塌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只拨浪鼓,头发散乱着,面黄肌瘦,双颊微微凹陷下去,口里只轻声唤道“二娃,二娃”。
余凉蹲下|身,注视着她,他看到了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失去了生命的眼睛,是一口干涸的枯井,是绝望的灰色,流不出|血,流不出泪,不过多久,就会变成永恒的麻木。
邓姑娘坐在谢夫人身旁,轻声对她说:“姐姐,大夫来了,让大夫给你把把脉,好么?”
谢夫人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根本不去理会她。
邓姑娘轻手轻脚地把谢夫人的手臂抬起来,放到桌上。余凉道了声得罪,手指搭上了谢夫人的脉搏。
脉象很混乱,他感觉不出什么。其实邓姑娘和她姐夫都很清楚,谢夫人也并不是真的染上了什么恶疾,要是她儿子现在立刻出现在她面前,谢夫人的病定能不药而愈,比什么仙丹灵药都管用。
余凉看到谢夫人手里紧紧攥着的那只拨浪鼓,问道:“这是二娃的东西吗?”他没有问邓姑娘,他在问谢夫人。
邓姑娘刚想帮谢夫人回答,余凉把食指放在嘴唇边,示意她噤声,邓姑娘会意,赶紧闭了嘴。
谢夫人眼睛望着虚无的前方,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口中只喃喃重复着,“二娃。。。。。。二娃。。。。。。”
“我在。”余凉握住她的手,柔声道。
谢夫人好像感应到什么,眼珠转了转,看向余凉。
“不。。。。。。你不是他。。。。。。”
“那我是谁?”
“我。。。。。。我不知道。。。。。。”
“我就是你的二娃,但是我长大了,你不认识我了。”余凉认真地盯着谢夫人的眼睛,“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人把我从你身边带走了,现在我回来了,为什么你不认我了呢?”
谢夫人的呼吸突然变得很急促,“真的是你吗?二娃,二娃。。。。。。”她抓|住余凉的袖子,好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娘,我在。”余凉轻声道。
邓姑娘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也快被他俩弄得精神不正常了。
余凉缓缓道,“我还记得,我小时候特别特别爱哭,可是你一摇拨浪鼓,我立马就不哭了。你每天都会唱歌儿哄我睡觉,夏天的夜晚,你会把我抱到藤椅上,我们一起数天上的星星,星星好多好多,我们数好久都数不完。冬天的时候,你会给我买一袋板栗,你跟我说只能吃五个,因为板栗吃多了,晚饭就吃不下了,可你每次都能纵容我把一袋给吃完。。。。。。”
他的声音很轻柔,很舒缓,像江南湖面上氤氲的十里烟波,像秦淮河畔缱绻的温柔月光,委婉而动情。
谢夫人想象着这些画面,变得安静起来。
就在这时,余凉不舍道:“娘,二娃不能陪你了,二娃要走了。”
谢夫人死死拉住余凉的衣袖,惊恐道:“你说什么?你刚回来,就要走?你。。。。。。你不想待在娘身边吗?”
“我也不想离开娘,可是。。。。。。那个人,他一定要带我走。”
谢夫人声音颤抖着,“他?他是谁?他为什么要带走你?”
余凉摇摇头,“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您一定知道。就在我小时候,他把我带走的时候,您看见他了,对吗?”
谢夫人疯狂地摇着头,“不,不,我不知道,那晚太黑了,我什么也没看见!二娃,答应娘,不要离开娘,好吗?”
“如果您记得他长什么样子,我们就可以把他抓起来,我就再也不会被他带走了。”
“不,不,那晚太黑了,夜是黑的,梦也是黑的,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你就不见了!我也希望我能看到他!我也希望我能找到他!这样我的二娃就再也不会走了,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她声嘶力竭地哀嚎起来,把堂屋的人都惊动了,这时老谢也回来了,冲到门口就想进屋,得亏邓姑娘识时务,把一干人等拦在了外面。
“娘。”余凉握住谢夫人的手腕,缓缓给她输送灵力,让她脉象稍微稳定一点,“那天晚上,你梦中有什么?”
谢夫人的眼神又开始空洞,“什么也没有。。。。。。”
“一定有的,只是您记不起来了。。。。。。您再好好想想,除了黑暗,还有什么?有光吗?”
谢夫人停顿好久,好似在竭力思考着。
“有。。。。。。但是只有一眨眼。。。。。。眨眼过后,就没了。”
余凉觉得自己就快要接近真|相了,心跳不禁开始加速,神经也紧绷了起来。
“是。。。。。。一团火吗?”
“很小一团,非常小。。。。。。”
“什么颜色的?”
“。。。。。。绿色。”
余凉长舒了一口气,柔声道:“多谢了,谢夫人。”
刚才的回忆好似耗尽了谢夫人所有的精力,她身体摇晃了几下,余凉见状,赶紧把她扶住,邓姑娘过来帮忙,让她躺着休息了。
四
“如果我们姑且可以相信谢夫人的回忆,有绿色火焰出现的话,那个人一定用了符咒。一张符咒只能用一次,因为用一次过后,这张符咒就会自动燃烧掉——而符咒燃烧时的火焰,就是绿色的。”堂屋里,余凉分析道。
“所以,这个人一定是个修士。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他用的是什么符咒呢?根据马兄所述,这个人行动极快,等到你们闯入内室时,他就已经不见了,所以他有很大可能用的是‘瞬移符’,把自己瞬间传送到另一个地方。”
“第三,使用‘瞬移符’需要消耗大量灵力,修为浅的根本无法使用,所以这人绝对不是一名普通的修士。第四,他根本不惧怕凌霄峰布下的防线,在你们已经有所防备的时候还能够做到游刃有余,必须是有勇气和强大执行力的人才能完成——当然,也有另一种解释,就是他对于这些孩子的渴望让他可以无视这些风险。从以上我们大致可以推断出这样一个结论:凶手是仙界的一名修士,修为很高,他想到得到幼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