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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慕蓦然回头,暗卫见状连忙将夜西寒轻轻放下,只见夜西寒眼神炯炯的望着花慕,声音中似乎也压抑着某种情绪,问道:
“值得么?”
花慕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从心里装下他开始,从他消失不见开始,一直顺从着自己的心意去寻找,执意要他重新回到身边,并未想过最终会是这般模样。值得?还是不值得?呵!”
见花慕只是苦笑,夜西寒再次开口:“我不会留在赛幕,我要回蛮荒去。”
“为何?”
这次换夜西寒沉默不语,花慕握紧了拳头,“你们楚门之人是否都是如此随心所欲、冷漠无情?”
想着布赫拔都还身受重伤,夜西寒也不想再多与花慕纠缠,转身便要离开。花慕下意识的扯住他的衣袖。
“不要走 !”
就在此时,四周异动,所有人都戒备起来。
☆、24 协议
一阵风声,从树林中闪出一队人马,“哈哈哈……没想到竟能撞见这番你侬我侬的感人场面啊!啧啧啧,不用这样防备我吧,嗯?亲爱的的弟弟!”
花慕皱眉看着来人,“蒂柯;你为何来赛幕?别忘了当初在父亲面前的协议……”
“别紧张嘛!”
蒂柯缓缓踱着步伐,似无意般的折下几片树叶,悠然的踱到了花慕的身侧,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我不会插手你的事情的!只不过是父亲大人有些着急了,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如今据我所见么……”
蒂柯突然凑近了花慕说道:“你还真是遇到了一个大‘困难’!”说着将手中不知何时已经被碾的粉碎的树叶在花慕眼前撒下,同时眼睛瞟了瞟一旁的夜西寒。
花慕再次握紧双拳,身形下意识的就朝夜西寒的方向偏了偏,挡住蒂柯的视线,“你到底要干什么?”
蒂柯对花慕的反应似乎很满意,笑着继续说道:“我听说你前些日子遇刺啊?可查出何人所为了么?你可要当心啊,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什么狗屁协议可都不作数了,我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了……哈哈哈哈!”
暗卫见状立马准备上前,身形微动便听见外围众人拔刀声音。花慕眼神示意暗卫莫要轻举妄动,蒂柯也摆了摆手,外围复有将刀收回。
花慕咬紧牙关,“不劳兄长费心!”
蒂柯不以为意,继续笑着说道:“我倒是知道是何人所为呢!”说着,像是怕被旁人听去般凑近了花慕,“就是我!”
刀光一闪,便听见“噗”的一声匕首刺进身体的声音。
暗卫顾不得外围之人,迅速飞身上前,却见蒂柯几个身形便翻了出去,众人围在花慕周围不敢再掉以轻心。
中间,花慕震惊的抱着身体瘫软的夜西寒,震惊他的速度,震惊于他在蒂柯抽出匕首的时候挡在自己身前,只见他对自己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说道:“我不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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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慕一边派人寻了医尘子为夜西寒就治,一边命花妖传递消息回大漠,将蒂柯违背协议,袭击自己的事告禀告了父亲大人。
虽然医尘子再三保证了夜西寒并无大碍,花慕依旧不放心,衣不解带的一直守在一旁,直到三天后夜西寒醒来时,才知道蒂柯袭击失败已经撤离,自己受伤昏迷被带回了燕飞天。
夜西寒之前由于药物效力一直无法运功,被花慕暗卫带回来以后才觉得五感略有恢复,也正是这刚刚恢复的敏感让他察觉到了蒂柯的动作,从而毫不犹豫的替花慕挡了这一刀。
夜西寒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也许是后悔当初对花慕的死缠烂打,也许是惋惜因为他丢掉了性命的月影等人,可以有任何解释却唯独没有那个情字。
而这些花慕也懂,正因为懂,所以心中才会觉得苦涩。
当看到夜西寒为了自己奋不顾身时,他是感动的,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随后的那句“我不欠你了”,将花慕彻底打回原形,心脏好似被浸在冬月河水中一般冰凉。
尽管如此,花慕依旧是不舍,当看到昏迷中的夜西寒终于悠悠转醒,他心中悬着的石头才轻轻落下。
“你终于醒了!”由于忧思郁结,花慕茶不思饭不想,一开口的声音竟然低沉嘶哑,仿佛他才是重伤昏迷了几日之人。
“医尘子说你伤势并无大碍,苏醒之后需要用药,好生静养些时日。我这就安排人熬药,再备着饭食。”
说完便自顾自的去安排,一番交代后,花慕再次坐到床前,突然四目相对,竟然静默的有些可怕。
夜西寒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一个“我……”字刚出口,便牵扯了伤口剧痛。
花慕忙制止他,“纵使要走,也先养好身体罢。”
夜西寒看着花慕,轻轻的撇过头闭上了眼睛。
花慕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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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清晨打开窗子,一股寒意袭来,连呼出的气都阵阵泛白。菟丝花花藤颤颤巍巍的探了进来,将大漠传来的消息一字不落的传递给了花慕。
窗棂上的手微微发紧,指尖的冰冷慢慢渗透到了心里,单薄的衣衫当真抵挡不住深秋气温的骤降,花慕遂关上了窗子,然后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
得到花慕的应允后,门被推开,三个小厮抬着一个火笼,提着一炉火炭进来了。
“公子,昨儿下了一夜的雨,温度降的厉害,今儿早起诸多姑娘说屋子里寒凉,所以管事命小的们给各位公子姑娘们先把火笼备上,左不过几日入了冬也是要用的。”
小厮一边说,一边麻利的往火笼里装碳火,翻挑间火花四溅,红彤彤的一片。
花慕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快步冲了出去,来到隔壁的雅间儿,果然看到小厮也搬了火笼来。而床榻上的夜西寒脸色苍白,艰难的吼了两个字:“拿——走!”
小厮们一愣,转头便看见了刚刚进来的花慕,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眼睛放光。见花慕示意将东西搬走,小厮们忙如蒙大赦般的一溜烟撤了出去,还不忘把房门关紧,隔绝了这满室寒凉。
花慕缓步来到床榻前,见夜西寒面色逐渐缓和,便在一旁坐了下来,试探着问道:“夜……你为何怕火?”
“我……”夜西寒很是吃惊,他并不知道当初自己醉酒失态的那次,只当花慕是从刚刚抗拒火笼的表现猜测自己怕火,嘴硬道:“我没有!”
“呵!”花慕看着夜西寒久违的傲娇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仿佛当初那个飞扬跋扈的夜西寒又回来了,那个属于他的夜西寒……可是这笑中又藏着苦涩,笑着笑着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你们楚门的人可知道自己的身世?”花慕想起了东门迦叶那张相似的面孔,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试探的问了出来。
☆、25 身世
“不知。”夜西寒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
“那你可知道东门家?”花慕继续试探的问道。
“为何如此问?”夜西寒终于挑起眼角看着花慕,东门家乃名门望族,如今东门杉还身居要职,更何况圣谕已经昭告天下,东门杉嫡长女东门迦叶不日便会与太子完婚,谁人不知?
想到这里,夜西寒说完眼色便一沉,问道:“你查到了什么?”
“夜,我与你讲个故事可好?”花慕虽是问句,却也并未等着得到夜西寒的回答,稍顿了顿便开始讲述:
“两百年前,有一大户人家备受皇室器重,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这大户人家有一偏房的旁支,一直不□□分,嫉妒正房名望双收,遂勾结了异族,妄想做开国功臣,不料此事被正房当家的察觉,此乃诛九族的大罪,为保住本家和全族人性命,正房当家做了一个残忍的决定,屠杀了偏房全家,并一把大火烧了所有痕迹,对外便声称乃是山贼所为。当时偏房妾室刚刚诞下一男婴不足一年,为了保全幼子,将自己的安神药兑了乳娘的奶汁给男婴喝下,装在了木桶里藏在水井内,躲过了一劫,后来这孩子便不知所踪。”
“两百年前的事,又掩人耳目,你如何查得?”夜西寒还是不信,可是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就会留下痕迹,既然是我查到的,这便九成是真的。”花慕在赛幕的主要任务就是搜集情报,别人能查到的,他一定能查到,别人查不到的,他也能查到。
“可知那个孩子叫什么?”沉默许久,夜西寒终于出声问道。
“东门浩沐。”
耳边似乎传来惨叫和呼喊声,脑海中漫天漫天的火光映红了夜西寒的双目。从记事起,夜西寒就发现自己对火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问过师傅一次,师傅便告诫道:
“既来了楚门,不管来路,不问出处,你便只是我的徒儿。切记——莫闻,莫问,莫疑。”
在两百年后的今天得知这样的消息,夜西寒不知应该以怎样的情绪来面对,又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去对待东门一族。
沉默了良久,夜西寒悠悠的问道:“那个孩子的去向……”
“无人知晓,相关典籍全在我手中。”
“那便毁了罢。两百年前无人知晓的事,两百年以后也不必让人凭空猜测了。如今的东门杉已不是当年的主事。”
如今的夜西寒也不再是当年的东门浩沐。
夜西寒想着,片刻之后道了声:“多谢!”
花慕颔首,也没有问夜西寒所谢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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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西寒的伤又养了三日,由于出门之人特殊的体质,伤口回复的很快,夜西寒看上去已经没有大碍了。这天清晨,在花慕去看他的时候便提出了离开。
花慕沉默半晌,依旧劝他为以防万一,还是多养几日。花慕是有私心的,他希望能够与夜西寒有多一点相处的时间,甚至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愿意与自己在一处。
然而大漠传回的消息让一向冷静的花慕掀翻了侧塌上的矮几。
当日他派人将蒂柯的所作所为传回大漠,父亲大人等蒂柯回到宫中便质问于他,熟料他竟然反咬一口,极尽口舌描述花慕如何不务正业,宠幸男相,自己出手是想要除掉那男颜祸水而已,乃是为了大业着想。
父亲大人也是将信将疑,派人查证,零散得知了花慕与夜西寒的前前后后,遂异常震怒,发来消息警告花慕:不要因为旁的事情而耽误了正事,如果自己处理不好,整个大漠就会不折手断帮他处理掉!
处理掉……如何处理?杀了他么?
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花慕的思绪,小厮进来喏喏的禀报道:“夜、夜公子走了,小的拦不住。”
花慕的心一缩,连告别也不愿了么……
摆了摆手让小厮下去,花慕起身从枕下取出一条龙筋黑鞭,快步来到窗前,打了个暗哨,窗外便有暗卫翻身进来,“拿着水和吃食,送去给夜公子,还有这个——”
花慕将黑鞭交予暗卫,“切记不得让任何人发现,注意保护夜公子的行踪。”
“是!”
暗卫领命离去多时,花慕依旧站在窗前凝望远方,夜,待我羽翼丰满,成为真正的沙漠之主时,我会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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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西寒大大方方的出了燕飞天,他不怕被阻拦,因为他夜西寒决定了的事,谁也拦不住。却不曾想非但没有丝毫阻拦,反而在出了城的小路上拾到了一个包裹,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