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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马上警觉持刀逼了过来,喝道:“何人胆敢擅闯枫林寨!不要命了么!拿下!”
温苏夌忙将小孩抱了起来,配剑出鞘。此时他也意识到了小孩想必来头不小,背后必有高人相护。引他至此,亦有缘由。倒不慌张,干脆提剑交锋。
打斗不消片刻便引来了大批人将温苏夌重重包围,温苏夌见后来这批人全然不似外围巡逻的人,着装一统,且配有武装,心道果然不简单。他凝神聚力,剑身逐渐剑光流转。
小孩趴在他怀里,凑到他耳边道:“不必理会这些人,直接过去。”
温苏夌:“……你以为这是在过家家呢?”
小孩道:“走吧走吧,这不好玩。我带你去找大坏人。”
温苏夌心念一转,果真持剑继续朝大门走去。包围他的武士见他竟然还有狗胆挑衅,下令道:“杀了他!”
呼啸的刀锋声划破夜幕,齐齐朝温苏夌逼近砍去。温苏夌眼神微凛,五指用力。却在此时,小孩身上忽然散出一阵幽光,一众武士转瞬被弹开,哀嚎倒地。
温苏夌收剑,惊喜地道:“哟,还有这作用呢!”他开始抱着小孩,大摇大摆。
有不要命上前阻拦的,如其所愿,都没了命。
一大一小嘚嘚瑟瑟地直捣黄龙,寨主陈于淮早已被惊动,领着人阴沉地候在内堂。
一见到陈于淮,小孩立刻扒在了温苏夌怀里,道:“叔叔,这人便是杀我父母之人,我不敢杀人,你替我父母报仇。再把这些人通通抓去官府,为民除害。”
温苏夌拍了拍小孩的背,看向陈于淮,道:“你便是,那臭名昭著的陈于淮?”
陈于淮瞥了温苏夌怀中的小孩一眼,计量过后,拱手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闯我枫林寨,意欲何为?”
温苏夌大剌剌地往椅子上一座,道:“不知寨主除了打家劫舍、□□掳掠以外,还有什么发家致富之道,不妨说来听听,绳子上多只蚂蚱多份胜算么。”说完之后,觉得将自己比喻为蚂蚱颇为灭自己威风,于是在心里“呸”了一声。
陈于淮目中精光微泛,他摸不清温苏夌的来历。这小孩,倒是见过。几日之前他碰上几个不怕死的,竟然还敢过万枫林,便随手射杀了。却没想到这小孩,身上似乎有一股非常强的力量,竟刀枪不入,连近身也近不得,所至之处,无人能阻。所幸他也只是个小孩,只是哭着跑了。陈于淮认定此事蹊跷,深思熟虑之下,已经开始命人转移。却不想,这么快,这个小孩便领了人来。
温苏夌站起身,道:“既然寨主不想说,那我便只好,自己去看了。”
陈于淮道:“且慢!不若大家坦诚相见,谈笔生意如何?”
温苏夌便坐了回去,勉为其难地道:“好,好。”
他时不时地安抚着小孩,小孩倒也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待在他怀里。
陈于淮命人奉了茶,将人奉至上座,道:“世道不易,夹缝求生。做此行径,实属无奈。”
温苏夌:“……”你怎么不去开青楼呢?
陈于淮道:“这几年来,战火虽歇,却天灾不断。我手下这些人也是天灾所祸,无处容身。朝廷却又不再需要过多兵力,为了不至于让大家饿死,在下只好出此下策,占山为王。”
小孩扯着温苏夌的袖子,忽然奶声奶气地道:“叔叔,你看。”
温苏夌往桌上望去,只见他和小孩的茶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儿,他眨了眨眼睛:“……寨主这毒未免也下得太随意了一些吧?”他哼笑一声,“难怪也不见寨主追问我的高姓大名,原是计划着将我二人毒死了一了百了。如此,便怪不得我了。”
陈于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反手就将身边的人扇到了地上,骂到:“无礼奴才!谁叫你自作主张!”
那人惶恐跪着求饶,心里也不明白这□□今日怎么会出这意外。无法之下,陈于淮道:“高人恕罪,高人恕罪!”
温苏夌笑道:“莫慌莫慌,你还有一次机会。”
陈于淮额上已经沁出了汗珠,终于落座。谋害不成,只得拉拢,何况若能合作,于他而言,无非是如虎添翼。至多便一边拉拢,一边上报,寻求控制之道。
他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是何方神圣?”
温苏夌道:“本公子高姓周,名奂。此乃吾贤侄。吾贤兄一家不过前来省亲,却惨遭杀害。于情于理,吾当杀你报仇。”
陈于淮连连赔罪,道无意触怒高人。
温苏夌便退了一步,道虽生气,却也知不知者无罪。
见温苏夌连死去的亲人亦不甚上心,且眼中口中,皆是心思,当是个有所求之人,陈于淮便放下心来。只要有所求,管他是权钱色,便都能控制。
温苏夌道:“寨主不必担心,吾乃俗人,自然有所求。权钱□□,多多益善。我看贵寨中人皆训练有素,显非常人啊。”
陈于淮命人严密把守了门外,道:“不瞒周高人,吾等确非寻常山匪。吾名是连晟,乃是丘乃国叔孙隆将军的下属。”
温苏夌眼眸微阖:“哦?尔等夷族,欲入主中原?恕我直言,尔国丘乃不过囹圄小国,何况如今岚琨鄞三国交好,尔等岂非以卵击石?”他戏谑一笑,道,“原来不过是不成气候的小打小闹,叨扰,告辞。”
陈于淮阻止道:“周高人此言差矣。从古至今,从无到有,由弱至强向来是不变的定律。吾国丘乃,早已脱胎换骨,今非昔所能比。中原三国如今的确交好,却正又因为交好,连年太平,三国将士早已今非昔比,疲于安逸。周高人且听我细细道来。”
为免是连晟生疑报复,连累境西村落的村民,温苏夌特地带着小孩在枫林寨蹭了两天的饭,约摸着温亦华的军队也该到了时,便见是连晟的属下来报了。
温苏夌顺势道:“不如便由我前往打探这来者的虚实。”
是连晟虽不敢撕破脸皮,脸色却也甚是质疑的。他道:“并非怀疑周高人,只是毕竟我已有如此多的秘密告知与你,我怎知你会不会趁机告密?如此,我派一人与周高人同去,或是,你将你这侄子留在此处,你一人前往。”
温苏夌脸色不甚好看,似笑非笑地执了剑起身,道:“寨主可是老糊涂了?格杀在座各位,再去领赏,此时此地,我一人足以。又何须画蛇添足,向岚邑军方告密,再带人来杀你们呢?古语有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连将军屡屡迫不及待地与我展示着你对我的怀疑,闹得大家都如此不愉快,便别怪鄙人大开杀戒,一了百了,大家都愉快。”
是连晟赔笑道:“周高人息怒,我之怀疑亦是人之常情。那便依周高人之言,明晚此处碰头。”
温苏夌缓和下态度,道:“鄙人理解。是连将军放心,等我好消息。”
温苏夌带着小孩回去,路上才想起已经相处快三日,因在枫林寨精神太过紧绷,成日里也便是贤侄贤侄地叫,竟然还不知这小祖宗的名字。便问道:“乖侄儿,还未将名字告诉叔叔。”
小孩道:“我叫非玉。”
温苏夌点头:“非玉儿,真是个早早懂事的好孩子。你家在何处?如今家中可还有亲人?待此间事情了结,我便送你回家。”
非玉小孩扁了扁嘴,终于像个小孩了,哭道:“没有了。我随阿爹阿娘从万枫林的那边搬家到这边,可是他们都被杀了。我逃到村中,阿莲姐姐见我可怜,便收留了我。”
温苏夌摸了摸他的头,安抚着他。又点着下唇,沉吟道:“那便奇了。非玉儿,你可知,你为何会刀枪不入?”
小孩摇头道:“我不知。但我一直如此,没有任何事物能伤得了我。那日我见你打探万枫林,看你又不像坏人,又不像打得过坏人的模样,这才和你一同前去。”
温苏夌:“……”他摸了摸小孩的头,道,“谢谢贤侄儿救命之恩了。小侄儿,叔叔并非不为你报仇,亦非真要与坏人狼狈为奸,只是还有些事未弄清楚,待弄清楚了,会给所有亡灵一个交代,你可明白?”
小孩吸着鼻子点着头。
二人失踪两天,回去时阿莲已经急坏了,温苏夌将小孩还回去,找人打探了,果然听闻温亦华的军队已经抵达境西,如今正驻扎在聚村落五里远的荒地上。
六年已过,温苏夌料想军中除了温亦华,应不会再有人识得他,便直接策马到了驻地,坦言有山匪情报,求见将军温亦华。两个士兵细细搜了身后,缴了他的剑后,便将他带往帅帐。
一人禀报道:“将军,有人称有山匪情报,求见将军。”
温亦华的声音传出来:“带进来。”
帐帘被掀开,温亦华端坐案后,正低头在写东西。温苏夌看不清他的脸,却可以感觉到他比以前更加沉默沉稳的气质。温苏夌忽然紧张了。
六年来,他一直孤身一人,没有爱人,没有亲人,没有问候,没有关怀。因为他本该,已是一缕清风、一束泥尘。而或许,正是他要找的人,替他做了那浇灌万物的细雨,那驱散黑暗的晨曦。
他一直不愿意承认,不愿深究。见到温亦华的这一刻,却一切坚守与意念都土崩瓦解。
他跑过去,抱住惊愕抬头的温亦华。
“弟弟,华儿。”
他流下了六年来的第一滴眼泪。
第25章 恍若隔世·重逢
六年前,时机一到,徐席砚带温亦华离开东华重返岚邑,待岚邑及三国安定下来,再前往东华,他却再也寻不到堇华居。
堇离与温苏夌,自此杳无音信。
温亦华便开始随徐席砚习武,任侍卫队副统领以后,更是常年辗转厮杀在外,极少回京。
相对而立的一个拥抱,让温苏夌看清楚了温亦华如今的相貌,惊讶不已。
如今,温亦华年方二十,相貌却十分英俊硬朗,竟然已经比他高出一个头。身着铠甲让他看起来威武神明,器宇轩昂。
似乎他才变成弟弟了。
温苏夌对这一切事端始末远比温亦华知道的要多得多。经过一番交谈,他才慢慢推测出,原来当年,被周礼桓刺了一十三剑的温苏夌并没有死,而是被堇离救活了。并且,他和堇离生活在了一起。
虽然如今没有了音讯,温苏夌却松了一口气。
如此,亦好。
他也不再对温亦华隐瞒任何事,将六年来发生的所有事,都一一告诉了温亦华,包括他曾经在同一时空,有过两个哥哥。
最初的悲情和温情过了以后,温亦华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温苏夌,越想越气,揪着他的耳朵把他骂了一顿。
果然……是身高决定大小么。
温苏夌红着两只耳朵,盘着腿坐在温亦华的军案旁,摊着温亦华的地图看着,问道:“弟弟,你是说,徐大人也来了?”
提到徐席砚,温亦华似乎轻轻笑了一下,又有些无奈。道:“嗯,他从万枫林北潜伏过去。”
温苏夌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现下并非时机,便没有祥问。
他转了个话题,道:“华儿,你们各领兵几何?”
温亦华道:“明军三百,暗兵一万。”
温苏夌一听这阵仗便明白了:“噢!原来你们都知道这是丘乃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阴谋啊!”
温亦华当即一个巴掌砸到他头上,道:“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孤身一人闯去枫林寨,看我回去不揍死你!”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