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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苏夌的神色有些奇怪,落入周礼桓眼中,自然是做贼心虚。他堆出一点笑意,道:“菱儿,孤听闻你抓了陆贤,他犯了何事?”
温苏夌垂下眼帘,道:“陛下,陆贤说我妖媚惑主,我不该罚他么?”
周礼桓忍下怒气,扬了扬唇角:“自然该罚。只是陆家陆俊为孤镇守边疆,菱儿勿太过分,将人逼造反了才是。”
温苏夌点了点头。他看着周礼桓,忽然抬起手摸了摸周礼桓的脸,道:“陛下近来憔悴了。”
周礼桓再也忍受不了温苏夌的虚情假意,敷衍了几句离开。
温苏夌看着周礼桓离去的背影,神色有些凄凉,眼眶泛红。
——*——
说回重生在卫修身上的小冤魂温苏夌,他跑啊跑,终于又绕回起点。卫修的身体让他觉得自己真是整个上辈子都没这么累过。坐到地上躺了一会儿,温苏夌爬起来,开始做今天的第二件事:学武功。他对这个皇宫可是熟悉无比,绕开侍卫翻了几堵墙,忽然被人捂住嘴拉到树后。
温苏夌镇定地覆上那只捂住自己的手,示意对方放手。那人凑到温苏夌耳边,低声叮嘱:“不要出声。”
温苏夌一听就听出来是徐席砚的声音,点了点头。徐席砚放开他,又低声道了句:“得罪了,卫公子。”
温苏夌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去。没多久,转出来一个人。温苏夌一怔,几乎忘了反应。
那是重生后第一次,见到他自己。
他看到上一世的他,摸了摸手中的兔子,放了出去。而后拿出一封信,左手指尖亮起一点星火,将信烧了。
温苏夌怔怔地看着。那是周卞教给他的传递信息的蛊火。那个时候,他是在做什么?温苏夌记得,周卞为了彻底让周礼桓背负上昏君的骂名,要他拿陆贤开刀。周卞本意让他教唆周礼桓在殿上当着文武众臣将陆贤乱棍打死,顺带着,反了陆俊。温苏夌不可以让温亦华受到伤害,也不能让周礼桓背负骂名,于是便做了“妖后”,“妖媚惑主,败坏朝纲”。他设计保了陆贤的命,将陆贤发配边疆,就是为了在陆俊的地盘,周卞绝对动不了陆贤。
徐席砚推了推温苏夌,温苏夌回过神。徐席砚领着他走出去,空气中还残留着蛊火的味道。徐席砚道:“卫公子应该识得方才那人?”
温苏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徐席砚道:“陛下情蛊已解,此前立此人为后皆非本意。得知公子深陷敌营,陛下寝食难安,几乎是一刻不停地派了微臣前去桑穰营救。公子该明白陛下的心意。陛下不让公子出来是怕温苏夌伤害公子,现下按下温苏夌不动,亦只是为了一网打尽,希望公子不要误会才好。陛下对公子,天地可鉴,而公子,也别与陛下闹别扭了才好。”
这番话要是给卫修听到,卫修是该感动死。偏偏这个卫修的身体里,住着死过一次的温苏夌的灵魂。
多么可笑。
温苏夌既然选择了爱恨皆忘,此刻自然能够压下心中酸涩,于是升腾起来的便是气愤难当。他紧了紧拳头,这一刻觉得以前的自己是真真切切可笑的。这个世上,再无任何人值得他温苏夌无病□□,作践自己。
徐席砚只道卫修听进了他的话,拱了拱手,便要告退。
温苏夌叫住他。
徐席砚道:“卫公子还有何事?”
温苏夌深呼吸,语气在徐席砚听来有些阴阳怪气:“今晚亥时,到落日宫后院找我。”
徐席砚:“?不妥,公子乃是陛下的人……”
温苏夌前一世无端端被卷入一场宫变纷争,为了维护周礼桓背尽骂名不算,还被周礼桓绝情至极,当着温亦华的面斩首示众。好,只要一切还能来得及挽回,过去了,就算了。但此刻还要站着听别人骂自己,温苏夌如何能忍。本就带着怨气和怒气,徐席砚偏偏还要告诉他周礼桓对卫修才是真爱,他温苏夌就是坨狗屎……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温苏夌也不伤春悲秋了,冷冷瞪了徐席砚一眼,道:“怎么?找你一下还自作多情当我饥渴难耐夜会情郎?”
徐席砚:“……”
温苏夌忍不住就想以前的自己怎么会可悲至此?凭什么?前世他背负一切,唯独不为自己而活,这一世,便只为自己和温亦华而活吧。
他扬起唇角,释然而又苦涩地笑了笑。
恶毒?真的恶毒,才好。要恶毒地将这卫修纯良识礼的形象给破坏了才好。
他站着,杂七杂八地想了许多,酝酿了半天,却还是一拂袖走了。
卫修生来被人宠被人惦记,他温苏夌就活该遭受无妄之灾被人欺辱被人唾骂?
不。
温苏夌记得上一世的现在这个时候,他惶恐而又无助,一个人咬着牙坚持。那个时候的他,还天真地以为他可以做到两全其美,至少还有周礼桓可以做他的支柱。是他入戏太真,忘记了那个情深的周礼桓,不过是情蛊赐给他的一场美梦。
他本来想去洛遐殿看看上一世的自己,想想又还是放弃了。早早地去了落日宫后院等徐席砚。
落日宫本是此前周礼桓一个贵妃的宫殿,后来周礼桓废了后宫,这宫殿也就荒了。温苏夌坐在长满荒草的地上抱着手臂发呆。
徐席砚倒真是到了亥时才过来。
温苏夌开门见山:“你教我武功吧,还有兵法。”
徐席砚吃了一惊,道:“原是此事,卫公子为何不找陛下?”
温苏夌伸直腿,捶了捶才缓缓站起来,道:“周礼桓知道原因,他不会降罪于你。”
徐席砚道:“恕我直言,卫公子似乎……对陛下还是有些误解?”
温苏夌心中只觉可笑:你若知道我其实是温苏夌,还会这般不遗余力地撮合我与周礼桓?他抛开这个话题,道:“第一日,我该学些什么?”
徐席砚无奈,只得教了些呼吸吐呐之法给他。温苏夌用心学了,又请教了些作战之法才回去。
周礼桓一直在等他。温苏夌对周礼桓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径直洗漱了便上床,也不睡觉,而是闭上眼睛开始打坐。
周礼桓觉得此人真是嚣张不知死活又可笑,他念在此人的肉身是卫修的,怕误伤了卫修的肉身才一忍再忍。此人倒好,当他软弱可欺了么?他哼一声,冷冷道:“修儿的身体现在需要休息。”
温苏夌此时凝神聚气,元神被魔执灵君召入仙界,自然不知道周礼桓的动静。
周礼桓怒极,伸手想去抓温苏夌,却被温苏夌周身蓦然折出的华光弹得退了几步。他捂着手,眼神晦暗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噢感谢大家ヾ(๑;╹;ヮ╹;๑;)ノ;〃
第3章 文武全才·修身(下)
温苏夌透过魔执灵君知晓了周礼桓情蛊解除后的所有计划安排,忍不住问魔执灵君:“师父,徒儿可否将华儿先救出来?上一世徒儿来了中原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华儿了,除了最后一面,在刑场上……”
魔执本道:“现在还不可以。等你小有所成方可自由行动。放心,温亦华绝不会有半分危险。”
温苏夌点头,又叹了口气:“徒儿知道了。徒儿就是想他了。”
魔执灵君道:“你居于凡人之身,且虽为我魔执之徒,却灵体不一,我不能授你灵术,否则是违反天条的。所以你要尽快修习凡人之能。为师给你的玉佩乃是神物,好好收着,他日必有大用。”
温苏夌乖顺地道:“徒儿明白,多谢师父。”
魔执看久了,忽然觉得这个徒弟十分顺眼,最初温苏夌接受重生回来改变历史只不过纯粹是为了温亦华而已。久而久之,却还是掩不住善之本性。
温苏夌此人,绝不会放任天下变成炼狱而袖手旁观。
他心中满意,笑道:“楼儿,牢记为师今日所言。你能重生,乃是天意。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温苏夌微微歪着头,不明其意:“师父……”
魔执又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回去吧。”
睁开眼睛,已将天明。
温苏夌起身洗漱,吃了丫鬟奉上的早膳,他又出了宫殿,开始新的一日。
时辰一到,温苏夌准时到了落日宫躺在荒草上枕着双臂等徐席砚。
偌大的落日宫废了之后并无宫人打理,只有月光和别处照过来的余晖映射着,显得有些凄凉。
由远及近探过来一点光。温苏夌坐起身,一直到那人走到近处才看得清楚脸。
温苏夌抿了抿唇,皱眉道:“你?徐席砚呢?”
周礼桓听徐席砚禀报,道温苏夌让他每日晚上亥时都来这落日宫后院授其武艺。虽说卫修身体里的灵魂不是卫修,但身体是货真价实的。周礼桓会容忍徐席砚与卫修的身体孤男寡男在夜里独处?
笑话。
于是乎周礼桓当然只好亲自出马。
温苏夌从草地上爬起来,决定开诚布公地与周礼桓谈上一谈,毕竟他现在在乎的只有温亦华,对周礼桓也选择了忘,他道:“我发誓不会伤了卫修的身体,学完今天该学的东西,我便回去休息了。更何况,现在看来卫修的身体好似有些受不住,但其实我做这些是对他日后有好处的,周礼桓,你好好想一想。我已经跟你说过我来这里的目的,我对你们绝无恶意。我是来拯救你的江山的!从这一点看,无论如何,你该对我客气些。”
周礼桓面无表情地坐了到一旁的石桌前,道:“卫修乃是孤的人,徐席砚与他深夜独处,于理不合。你要学什么,孤亲自教你。”
温苏夌:……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温苏夌仍在为此事烦躁不已,周礼桓忽而将温苏夌拉至身前,抵了一掌在他背上。
温苏夌只觉得一股淳厚的内力源源不断被传入他体内。少顷,周礼桓收了内力,放开温苏夌。
温苏夌只觉得周身通畅,却皱了眉道:“你做什么?”
周礼桓道:“有了内力基础,学武会容易些。”他其实只是忽然想到,输些内力到卫修身体里也是好的。反正到时候这个魂魄也不可能带得走。自从卫修被废了武功之后,他偶尔也会觉得卫修太过瘦弱了。他想过重新教卫修修习武功,但卫修的身体被伤得太厉害,若想重新习武,需承受巨大的痛苦。舍不得,周礼桓便只好放弃,立誓保护他一生一世。也正是因为如此,除了期望卫修多吃些饭外周礼桓其实完全不知道如何让他强壮起来。如今,这个所谓的上仙之徒倒是有可能确实帮了他的忙。
温苏夌点点头,拿起随手在路上折的柳条,道:“周礼桓,你的剑法在凡人当中大概可算是数一数二了,那是什么剑法?”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周礼桓,周礼桓从周卞手中救下卫修时使出的剑法。他上一世在岚邑朝廷待了将近一年,什么汪洋大盗名侠剑客也有所耳闻,甚至沾周礼桓的光见过。但是,那些人,居然没有一个比得上周礼桓这个岚邑天子。这让他惊讶了很久,现在才终于有机会问出来。
周礼桓也随手折了根同臂长的杂草,嗤笑一声,道:“你是上仙座下弟子,虽没了仙术,总该还能通晓天机,竟不知道?”
温苏夌微微垂下眼帘斜斜瞪着周礼桓。心道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人如此罗里吧嗦而且喜欢揭人短?当真是瞎了眼。
周礼桓迎着温苏夌不满的目光,微微笑了起来。若是在以前,这个笑定能将温苏夌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