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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明宇可以说是和钟庆然差不多时间到达,两人在岔道口相遇,并肩朝泉池走去。
钟庆然不得不服,简明宇干农活就是利索,他不过走了个来回,也没在房里多待,两人速度竟然相差无几,让他来干,可不止这点时间。
泉池边,水桶和葫芦瓢准备了好几个,都搁在亭檐下,不会被日头晒到,随取随用。
逍山现在总共就六人,钟庆然上山前,就跟沈长贵一家说过,让他们这个时间不要进山泉。其实,不跟他们说也没关系。池子附近已经被栅栏围起来,门从里边锁上,即便有人贪凉,也闯不进去。
这些设施原本是没有的,后来钟庆然老是往山上跑,有时候还带着弟妹过来,便让人给弄了一道防护。
钟庆然趁着刚进凉亭,署意没消,赶紧打水清理自己。眼下只有他和简明宇两人,钟庆然一点都不避讳,把上衫脱了个干净,裤子也挽到大腿根,痛痛快快洗起凉水澡。
“你别杵着啊,过来一起洗,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等会身体凉下来,再洗就不舒服了。”钟庆然擦着上身,见身边没动静,一看才发现简明宇还背对着他靠在栏杆上,便催促道。
简明宇半合着眼,眸中似有暗光闪过。村里男娃子在河边洗澡的多了去,当然,他们是趁着天将黑的时候,也不会像钟庆然这般,几乎等于光着身体。不过,现在和那时情况不同,这里就他们两人,确实不用顾忌太多。
简明宇会迟疑,自是因为他能感觉到,钟庆然偶尔看他的眼神不对,他又不是性子粗咧之人,当然要避着点。
现在吗,钟庆然都打招呼了,他要再这般,反倒显得他心里有鬼。
简明宇身上穿的是干活的衣服,还能见到几块补丁,比起以往补丁撂补丁的情况,可是好了很多。
不是简明宇抠门,干活吗,穿好衣服纯属浪费。就算他手头有钱了,穿这一身,他也没半点不好意思。
钟庆然当然也不会对此有意见,他看着甚至还有点亲切。不说钟老爷子夫妇,就是他在现代的爷爷,干活时穿的也是旧衣服,当然,补丁是见不到的。
下了决定后,简明宇便立马行动。这还是钟庆然第一次看到,简明宇在他面前擦洗身体,常年不见阳光的上身,肤色和脸上差别明显,看着却并不让人觉得碍眼。
简明宇比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壮实许多,个头也蹿升了一截,腹肌明显不是一块,但仍是少年人的体形,略显单薄。
钟庆然自己也是这般,都处于拔高的年龄,纵向生长迅速。真要说起来,钟庆然还不如简明宇。他是好伙食养出来的好身体,简明宇的身形,可是常年劳作而来,结实有力,两者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老盯着人看,可是不妥的行为,钟庆然嫌偷瞄一眼太过麻烦,干脆加快清洗身体的速度,本来就是他先一步,动作变快之后,等他洗完,简明宇才刚擦完上身。
钟庆然换上备用衣衫,一身清爽,光明正大歪靠在栏杆上打量。没事干和有事做自是不同,即便看得简明宇皱眉,他也不好说他。
钟庆然还有点良心,欣赏够了,便决定放过他。
简明宇背对着钟庆然,对于背上火热的视线,他有刹那绷紧身体,随后他觉得对钟庆然的目光太过敏感,这样不好,钟庆然压根没表露过,谁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放松下来后,简明宇便视钟庆然如无物,一门心思放在清理身体上。
简明宇这般自然而然的动作,更加吸引钟庆然的注意力。他拿起石桌上放着的干果,随手挑了一样,惬意地一边吃,一边赏景,只是不知赏的是何种风景。
穿戴好,简明宇总算逃离刚才的尴尬境地,很是自然地落座在钟庆然对面,抓了一把花生,剥开一粒尝了尝,味道还行,没他自己做的好吃,一连吃了几颗,当即决定下次多做点,留着给庆然当零嘴。
吃完面前这把,简明宇掸了掸手,说道:“我想让明晨跟着你五弟一起进学,他还有些不乐意,就怕我一个人做太多事情给累坏了。”
说着说着,简明宇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明晨有这份心思很好,他可不想养出个白眼狼来。
听到进学,钟庆然才想起钟氏族学,一样对河湾村其他姓村民开放,不过束脩就差不多按着正常学堂来,只便宜那么一丢丢。
“决定了?”
“嗯。入秋后就送明晨过去。”
“那倒好,庆涵有伴了,到时候让明晨照顾一点。”
“好,我回去就跟他说。”
“你家房子不行,你准备什么时候起新房?”钟庆然也无奈,简明宇有钱不能花,实在太过痛苦。菌菇的事情不可以往外说,钟庆然绞尽脑汁,才想出让简明宇当逍山管事这么个幌子来。
“怎么也要入秋后。”
“那倒是,做戏做全套,还是谨慎点好。”
即便手头攒着银子花不出去,简明宇却不觉得这有哪里不好。大事做不了,起码能改善日常生活。吃食衣衫,他都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精打细算,能不买就不买。他也不再一天到晚盯着地里那点出息,多了几样活干,反倒比以往还清闲。
第52章
“来的路上,我刚好在一座山脚边瞧见一窝山鸡,我逮了两只,一会你挑上一只。”简明宇想起以往猎到东西,都是卖给别人,他跟弟弟连点汤都喝不到,现在倒好,一般的山鸡野兔,逮到多少他都不卖,留着不仅能让他们兄弟满足口腹之欲,还能当作谢礼送给钟庆然。
他能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过,全靠了眼前人。每每想起这点,简明宇便决定,不管钟庆然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他都给,前提是不会连累明晨。
钟庆然哪里会想到,他真心对一个人示好,会让人想七想八。其实,换成被示好的是他,对方还不求回报,一样都会让他起疑心,只是钟庆然一直没考虑到这点罢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很快,太阳临近头顶。
简明宇看了眼天色,起身收拾东西,说道:“现在日头晒人,两只野鸡都断了脖子,再不处理就不新鲜,回吧。”
钟庆然吐出最后一颗瓜子皮,把换下来的衣衫打包,指着桌上说道:“这小包点心你带走,我屋子里还有不少,等下再去拿一点。”
简明宇没有拒绝,把桌上一堆零碎扫到附近,找了个地方埋在树下,随后,提着东西跟在钟庆然身后下山。
临近正午的日头很是晒人,钟庆然尽量走在树荫下,可即便这样,到家后,仍旧浸出了一身汗。得,刚才的澡白洗了。
将野鸡丢到厨房,钟庆然从灶中间的小锅里舀了点热水,掺凉水中至微温,三两下就打理好自己。
童氏有事进了灶房一趟,正巧看见放在地上的野鸡,一问,得知是简明宇给庆然的,见到庆然闲适地躺在房门边上,轻声赞了几句:“明宇是个能干的,就算不靠着你,拼个几年,也能拼出一份像样的家业。”
童氏说的,当然是针对寻常情况,他们家只是特例,不好用来作比较对象。
确实,就如童氏所言,简明宇能吃苦耐劳,若按部就班发展,随着简明晨长大,这日子总能一年好过一年。
钟庆然点点头表示赞同,末了还不忘加一句:“阿奶,那三七粉就是给你和爷爷用的,不用省,都是自家产的,不花钱,每天少少吃点,对身体有好处。”
“诶,我定提醒你爷爷用。”童氏笑眯了眼,半句不提自己,反倒拿钟老爷子当靶子转移三孙子注意力。
钟庆然心里一乐,他手里三七确实不多,童氏省着用他能理解。
三七是多年生草药,长成需要三年,他找到的三七总共就那么些,今年新种下去的三七,要三年后才能收获。不过两老用的量很小,钟庆然一贯的做法便是,再养生的东西,也不能可着劲吃,即便是吃食都最好不要这样。
“庆然,这天这么热,不要老去山上,大中午回来,你不晒得慌?”童氏刚说完,就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要不这样,你带点菜肉到山上,让汪氏做,中午就在那吃。”
“好啊,到时候我把庆涵庆成都带去,省得两人一天到晚四处撒野。”钟庆然一听眼睛就亮了,钟家房子避暑效果还不错,可也耐不住高温天气,人在屋里稍微动一动,仍旧免不了出一身汗。
钟晓今年六岁,四婶抓着她学针线,跟着钟庆然玩耍的时间大为减少。
钟庆涵本来也有活要干,可现在钟家日子好过,挖野菜也只是为了吃个新鲜。他这点年纪,就算拾了柴火,也拖不回来,必须有十几岁的兄姐带着。
问题是,哥哥们都进了族学,姐姐们都在家里和各种布料针线作斗争,他也就没事可干,只在几个哥哥休沐的时候,才会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忙活。如此一来,年后这段日子,钟庆涵依旧和以往一样玩耍打闹为主。
“没问题,你带着他们,还能多学点东西,你娘和你四婶高兴还来不及。”童氏看着庆然和他几个弟妹玩得来,她心里也高兴,明天她就让老大拉些米面到山上备着,菜吗,现吃现用。
“阿奶,那边真的很凉快,要不你和爷爷也多去坐坐?嗯,这样吧,等我准备几把躺椅,你们再过去。”钟庆然之前就邀请过几次,都被钟老爷子夫妇给驳了。童氏是得看着家里,免得媳妇们翘起尾巴,钟老爷子则是事多,巡田查铺子,还要赴一干老友的约,即便不用干农活,闲暇时间也没多到哪去。
再次听庆然说起,童氏应了下来,三孙子也是一番好意,她不忍一再拒绝。
“阿奶,要不这样,让爷爷找人起个冰窖吧,赶在入冬前弄好,明年夏天,您就可以在家里既享受凉意,又不耽误活。”钟庆然有些无奈,他是知道冰很容易人工制作,可福运珠再厉害,也只是加强了他的记忆力,能使他经常接触的知识更加鲜明,却并不能把早就模糊的信息变得清晰明了。
每当这种时候,钟庆然就万分懊恼,早知道会来到大周朝,他就趁空闲时间多记点实用知识,别说制冰,就连玻璃钢铁,连弓和枪,他也可以尝试着做出来。
好吧,人要知足,他学的东西,真要能完全展现出来,钱照样可以大把大把赚,只是可惜了,没冰的夏天不好过。
“冰窖?这个不好弄,师傅都没处找去。”童氏愣了愣,这事,她和老头子两个还真没想过。不过她心里乐呵着,还是庆然好,自己有了好去处,也不忘为他们想个可行的法子,“等会我跟你爷爷说下,他要是能找到起冰窖的师傅,咱家也弄个。”
童氏心里美滋滋的,她家也用得起冰了。冰窖可不像寻常地窖那么好弄,花费不会少,至于到底多少,童氏也不清楚。以前家里吃肉都得算计着来,哪会考虑这些富裕人家才能享受到的物品?要不是族长家就有一个小冰窖,她可能连这个概念都没有。
目送童氏迈着轻快的脚步进入上房,钟庆然饶有兴致地哼起了小调。
现在正是饭点时间,钟老爷子今天没约,没过多长时间便回到家中。
此刻,童氏正在上房等着他,一见钟老爷子的身影,她便把庆然提议建冰窖之事说了个大概。
“冰窖?”钟老爷子喃喃自语,随后对着童氏说道,“这事我也不大清楚,我先去打听一下。”
整个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