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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郁陶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刚想矮下身去问问蹲在他脚边的小蛇妖,就被不远处人堆里陡然爆发的吵闹声吸引去了注意力。
原本一层层往里挤的人群虽然被这突发的骚乱弄得松散了些,却还不够让站在远处的他们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向人堆里面张望无果的楚秋鸣皱眉听了会儿,倒也从混乱的喝骂声中拼凑出了一个大概,颇为好奇地挑起眉头:“竟然是一块儿来买东西的同村人之间翻了脸,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啊,他们打出来了。”
还不待他们上前,引发了这波骚乱、倒在地上骂骂咧咧打成一团的两个村民就已被周围人半是排挤半是劝解的弄出了人堆,正巧直冲着他们这方向而来。
两个村民俱是头发花白、面容黑黝苍老,上了些年纪的人,听他们的口气像是彼此相熟,此时却如同见到了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紧抓着对方拳脚相加,鬓发散乱一身尘土,一边口里喘着粗气讨伐着什么,一边下手拳拳到肉又狠又重。
乌泱泱一片人,有撩闲的在一旁鼓掌叫好,有好心的不断尝试分开两人,有漠然的指点着绕过他们趁机抢去货摊前挑拣……
极少碰到这么嘈杂喧闹的场景,向来喜静的郁陶只觉自己被扰得眼晕。
注意到被压制在下方那人的红肿眼角已经渗出了血迹,他干脆袖手背在身后施了一法。
两老汉被凹凸不平的地面震了下,力气一错,终是被一直劝说着试图插手的几个年轻人给半拖半抱分开了。
“你们都走开!狗儿子你给我记住!你要是再来我这儿打秋风我抽死你个老王八!你祖宗脸皮都被狗吃了吧你……”
“爷爷我拿你什么了拿你什么了!?棺材板冒油了都不让人沾一点的货色,老子做了饿死鬼头一个把你啃了!来打老子啊!你在村里抬得起头吗你,谁搭理你啊……”
两个老汉即使行动受了限制,还在不停的蹬着脚想去踹人,连吵嚷也变得更加清晰有力了起来。
“他们到底是在为了什么吵架?”郁陶听得一头雾水,向旁边的楚秋鸣问询道。
把留意着郁陶双手的视线收了回来,楚秋鸣稍稍拉着他站远了些,低声解释:“应该是西边那老头想占东边那个的便宜……比如多捞一把货给自个儿什么的,被东边的给堵回去骂道脸上了,下不来台,就闹大了。”
“那就是西边那人不对。”顿了顿,郁陶扫视过许多面孔,又有问题,“既然如此,周围人怎么看上去都偏袒向做错的人呢?”
要说两人情状,也是东边的人被打得惨啊,不仅眼角冒了血珠,肋骨那里看着也被打出了不小的问题。
“哈,这个啊。”楚秋鸣勾唇轻笑了几声,“那几个分开两方的青年我猜是跟这两打架老头一个村子的。”
“看东边那个的衣着脸面,啊,脸面现在看不出什么来了。总之,他比村里其他人的生活要好上不少,但似乎是个一毛不拔、不愿扶助别人的性子。村里其他人看着这人眼红,自然都不喜欢他。”
“这位道长说的不错。”
似曾相识的声音从背后插进两人谈话,郁陶转身看去,就见一位稍带病容的文士正在几步外含笑看着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青衣小厮。
转过身行了一礼,郁陶有些迟疑地开口:“贾……”
“叫我伯父就好,贤侄你也是来县里赶这趟商队的?”笑着摆摆手扶起郁陶,贾祯关心的问道。
想了想,郁陶点点头:“侯白在那边货摊上。”
“你那伙计还不错。”贾祯看了看乱糟糟的人群说道,“上次走得匆忙也没记得说,你酒馆里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往县衙里递消息就好。”
“这位道长是你的客人还是朋友?”
“客人,最近住在馆里。”不习惯于贾祯对自己的慈爱态度,郁陶小退了几步,言简意赅。
见状,楚秋鸣暗地打量了贾祯几眼,拱手作礼:“贫道楚秋鸣,现下在郁店家的酒馆里借住。”
楚、秋、鸣?
把这熟悉的名字在嘴里念了几遍,贾祯无暇再顾心底因为郁青养子的疏远而起的失落之感,一拍手掌恍然而喜:“久仰道长之名,却不想道长竟从扶山郡来了我平远郡,还在我郁贤侄处落了脚,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待我回去报于县令,他定然会前来欢迎道长。”
“……大人严重了。”被这位贾姓文士的敬仰态度唬了一跳,楚秋鸣下意识端起一副招揽生意专用的清净有道模样对付地应了一句,努力回想着自己到底在扶山郡干过什么能扬名天下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啊……是因为最近几天都化妆了的缘故么,脸上冒出来好多小小的痘痘TAT
打架骂人不好么么哒
☆、生意上门
侯白拎着大包小包东西满意而归回来找人时,就看到郁陶和楚秋鸣两个带着佼佼站在僻静处,俱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侯叔。”小蛇妖显示是觉着无聊了,一见到侯白的身影便欢呼一声从地上蹦起来,蹬蹬跑到他身边伸手来帮他拿东西。
夸了她几句,侯白清清嗓子把还未注意到他们这边动静的两人惊醒:“店家?楚道长?你们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这东西也买好了,要不就回去吧?”
“无事,只不过刚刚遇上了贾祯……就是两个多月前来过酒馆一次的那个病痨胖子,贾县令族人。”见侯白完全没想起来,郁陶给他形容了一番,“他邀我们去他府上做客,像是有事情要找楚秋鸣。”
“哦?”侯白挑眉,想起道长显露过的那两手本事,倒也并不觉得有多少意外,“楚道长你的意思呢?”
细细琢磨过一遍那贾文士的言行和昔日在扶山郡的经历,楚秋鸣还是没搞明白他到底是从哪儿知道的自己这个人。此时听到侯白的问话,他干脆也不再自寻烦恼:“贾先生盛情难却,有人请客也是件好事,正好不用我饿着肚子赶回酒馆了。”
南原县西区是县内权贵们聚集居住的区域,虽然同样有不少地方显现出了灾年的颓势,但比起其它地方还是要好得多,而贾家的宅子就坐落在其中一片人气最足的地方。
微掩着的大门门漆剥落,楚秋鸣敲了好几下才听到里面有人过来的动静。
“你们是谁?来做什么的?”从门内探出小半个身子的仆妇一副下人穿戴,手里拎着一把笤帚,看向几人的目光不耐而警惕。
楚秋鸣朝她笑了笑:“我们与府上的贾祯贾先生相识,在路上偶然遇见,也是他邀我们前来贵府的。”
闻言,确实被自家二老爷嘱咐过的仆妇神情微动,稍稍恭敬了些,眼神在两个年轻人面上游移:“你是二老爷请来的楚道长?那这一位应该就是郁少爷了吧?”
嗯?郁少爷?
第一次听到这种称呼的郁陶愣了愣,一时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我名郁陶,这次是跟着楚道长来的。”
“那就对了,还请几位再稍等上一会儿,我去回禀二老爷。”在面上挤出点笑意,仆妇朝他们弯了弯腰,麻利的消失在门后面。
只等了片刻功夫,贾祯那令人耳熟的话音和咳嗽声就由远至近传了过来,面面俱到的寒暄几句,引着几人穿过前院进到堂内。
楚小道长、郁陶一行人能在办完事后顺着自己的邀约上门来,那么他所求事情能被答应把握便有大了几分。贾祯一边含笑同楚秋鸣交谈,一边抽空让人去催厨下多做些午饭膳食招待贵客。
断断续续听到几句贾祯对小厮的吩咐,见他确实不像是要找自己麻烦的样子,楚秋鸣偷偷在暗地里松了口气,袍袖一抖正色问道:“承蒙贾先生盛情而待,小道自以为才疏学浅三清不明,心下实是惶恐。敢问先生是从何处知晓小道之名?”
“怎么,道长还不知道么?”心中讶异,贾祯下意识反问了一句,就见对面这风姿秀骨的道士茫然回视着他。
“……是在下疏忽了,道长既是潜心修道、扶助世人的化外之人,自然不会挂怀于些许虚名。”伸手扣了扣额角,他解释道,“扶山郡迟家,道长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多亏了这家人,他不得不经历了一段四处潜藏无可容身的日子,最后才会孤身上路奔逃到平远郡来。
见他点头,贾祯咳了几声继续道:“那就是了,道长你妙手回春治好迟家那对接连发了癔症的兄妹的事迹可是早已被迟家传遍周围几郡了。”
“那迟家流年不幸,一群小辈里只长成了唯二两个,这两人还频发癔症癫狂若鬼;却也是气运不绝才能遇上楚道长,道法神妙柳暗花明,堪堪保住血脉。”
原来他们是这么传的?自己一个游方道士莫名其妙一脚插进迟家那滩阴私淤泥里才叫流年不幸呢。
听着贾祯嘴里那群迟家人对自己的感恩戴德,楚秋鸣非但没觉得感动,心底还有点想要冷笑。
难道这贾先生是想请他再去治治谁的癔症?
果不其然,在将楚秋鸣不着痕迹地捧了又捧之后,贾祯话锋一转便提起了自己有个同样饱受癔症之苦,身居高位心怀百姓却奈何被病痛所苦,无力理事的至交好友。
“今日竟在县里遇见楚道长,着实是一个意外之喜。在下心忧好友,咳咳……咳,与道长虽是萍水相逢,却也只好厚着脸皮恳请道长能出手为其看顾一二。”
说到激动处,贾祯面色涨红,止不住又开始咳嗽。
提壶给他半空的茶杯里添了点茶水,楚秋鸣拨拉着心底的小算盘开口问道:“贾先生的好友也是同迟家龙凤兄妹一般,之前不显,在某日里突发的癔症吗?”
“是,大约是半年多前中的癔症,约莫每旬都要来上一次,发作时六亲不认宛如恶鬼。”
“唔……”
听上去倒是他能上手的情况,赚头也小不了,不错。
故作沉吟了一会儿,楚秋鸣抬头看向贾祯:“贫道可否知道是何人患了此症?近日里贫道不宜长久远行,若是……”
“道长无需忧心此事!”听得楚秋鸣话中的意思,贾祯面上一喜,当即脱口道,“需要道长诊治的是本郡江郡守的长子江于建公子,郡守府离我们南原县不远,借住家里的马车只需两日便到!”
楚秋鸣一愣,带着安抚意味的笑了笑:“既然如此,贾先生且莫着急。这次在县城里买了不少东西,碍事的很,待我同郁兄、侯叔他们一道回酒馆安顿好之后,再和你一起去郡府里为江公子诊治,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点击涨得翻了一倍多……
然而收藏依然死得很痛快……晋江抽了么…?
哈哈哈我没出息的懵比了
不管,开心~
☆、来到郡府
不大的一辆马车内挤了五个人和一堆货,稍动一下就会磕着碰着,空气也憋闷的让人头晕。
一路乘车到达自家酒馆门前停下时,郁陶跳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活动手脚好好松快了下。
天色渐暗四野空旷,酒馆屋檐下的灯笼因为主人未归而毫无亮色,显得整座屋子都陈旧了许多。
“你去帮人家把东西搬到里面吧。”在车夫的帮扶下跨下马车落到地上,贾祯向他示意着另一边那正从车厢里扒拉杂货的酒馆伙计,自己朝站在不远处正在点灯笼的两人走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