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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林家,听林纯磬的几个弟子在抱怨有人给他们脸色看,好像是叫张……什么山来着,其中一个就说如果他们实在太过分的话,就去找马灵柩,他一定会帮忙,海神大人你有没有觉得奇怪?马灵柩是设计师有不是天师,为啥要请他帮忙?」
听着汉堡啰啰嗦嗦的汇报,张玄的眉头拧了起来,这番话彻底推翻了刚才马灵柩的讲述,可以把门下弟子都托付给他,证明林纯磬对这个人是相当信任的,也表明林纯磬既不是自杀,也不是病故,而是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出事!
心里腾起怒火,张玄冷笑,他居然又被那个洋芋给耍了,事实证明,舶来品是靠不住的,听汉堡还在对面唠叨,他冷静的问:「这个消息跟你泡温泉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呃唔,有关这个复杂的逻辑问题,我请董事长大人亲自向您解释。」
汉堡一溜烟飞走了,手机回到聂行风手里,他听张玄在对面问:「董事长请告诉我,一只鹦鹉怎么泡温泉?」
隔着电波感觉到情人恼怒的气息,聂行风忍俊不禁,「还在生气?」
「我看上去像那么喜欢生气的人吗?」张玄嘟囔完,问:「你去温泉不会是真为了查案吧?」
「嗯,我本来是打算去平安医院的,中途经过这家旅馆,就进来看看。这家温泉旅馆也是陈家的产业,文靖有跟我提过两次,似乎说要接手操作,所以我想也许会找到什么线索。」
「有什么发现?」
「主管跟我说照约定,陈文靖昨天应该来旅馆,但他没出现,也没有任何联络,后来主管打电话去陈家询问,管家说他临时有事出差去了,有问题等他回来再说,主管想直接跟陈悦书通话,却被拒绝了。」
「所以是陈悦书不想把产业给陈文靖,找机会软禁了他?」
「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主管说实际上旅馆产业已经转到了文靖名下了,只是一些具体交接还没做完。」
「那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否则陈文靖出事,陈悦书一定会被怀疑……还有其他的吗?」
「暂时没有。」
「我这边可是收获很大咧!」
听聂行风说完,张玄立刻兴奋的讲述自己的发现,「我刚才去马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如果有引子的话,那在不破解符阵的情况下,也是可以给娃娃施法,带他离开的。」
「什么引子?」
「那晚初九送给娃娃的点心原来是素问做的,如果点心有问题,娃娃就很有可能中招,还有,娃娃叫马灵柩是素问,但我却看不出马灵柩身上有素问的影子,你说奇不奇怪?是素问不存在呢,还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好久没听到回应,张玄等不及了,咬着牙问:「泡温泉是不是很舒服啊招财猫?」
「我在考虑你的怀疑……」聂行风斟酌说:「马灵柩说初九高烧,需要人照顾?」
「是啊……你管初九干嘛?我们在说素问的事。」
「我明白了!」
「什么?」
「在家等我,我马上回去!」
时间不多,聂行风没作解释,挂了电话后,跟旅馆的主管告辞离开,他来到大堂,见汉堡站在角落里,歪头观赏广告传栏,跟所有旅馆一样,为了抬高名气,这里也放了很多来留宿的娱乐人士或政界要人跟旅馆工作人员的合影。
聂行风走过去,发现有几张照片里有陈文靖,汉堡站在他肩上,很老道的解释:「这个是刚红起来的小明星,这个穿西装的是今年当选的女议员,看来你同学很好色啊,你看跟他拍照的女人都很漂亮。」
汉堡又一语中的了,聂行风忍住笑正要离开,某张照片里的画面突然吸引住了他,汉堡顺着聂行风的视线看过去,见他看的是跟陈文靖合照的漂亮女议员,还看得很出神,眼神亮亮的,像是张玄发现了宝藏后的反应。
千万不要爬墙啊董事长大人,否则我们都会死的很惨的!
汉堡激动的身上的羽毛都抖了起来,正想劝聂行风打消这个不实际的念头,就听他说:「这只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汉堡愣了愣,重新看照片,才发现聂行风看的不是女人,而是她身后不小心入镜的白色狗狗,它的小心脏终于放回去了,天线头毛落下,很不屑的用鸟眼扫扫那只狗,说:「又不是什么贵族犬,这种小柴犬到处都有啦。」
小狗还是幼犬,犬种普通到完全不会引人瞩目的程度,但它头上戴着深棕色的皮项圈,前面还坠了个纯银的骨头形状的联络牌,圆滚滚的很有特色。
聂行风对这个小狗牌有印象,一时间却想不起是在哪里看到的,汉堡见他沉默,也歪头打量,忽然啊的叫出来,用力拍翅膀,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上次跟张玄去陈家做冥寿,陈家院子里栓的柴犬跟它很像。」
聂行风马上想了起来,之前左天有给张玄简讯失踪者的八字,里面有附照片,照片背景就有条类似的柴犬,但张玄根本没看照片,他当时也只是随便扫了一眼,要不是汉堡提醒,他根本不会把两者联系到一起去。
「你确定是这一条?」
他没有亲眼见过陈家的柴犬,只好问汉堡,汉堡搔搔头顶的毛毛,不肯定的说:「嗯,那只狗没有项圈和狗牌,比较难肯定,你知道啦,全天下的柴犬都长这样。」
聂行风又重新去看照片,跟柴犬一起入镜的还有它的主人,不过只露了半个身子,又被沙发遮挡,看不出年纪,再看照片上的时间,是三个多星期前,如果这个人就是走失的富豪之子,那柴犬毫无疑问就是拴在陈家的那只!
他用手机把相片拍了下来,出旅馆后,先打电话给左天,跟他要失踪者的详细资料,左天那边的寻人毫无进展,听聂行风要资料,就知道有眉目了,挂断电话后,以最快的速度把资料传了过来。
聂行风没猜错,那个失踪的孩子是旅馆的常客,因为体虚,他会定期来泡温泉,道路监控记录了那天他有来旅馆,聂行风看着资料注意到,少年平时都是由佣人陪同的,但那天他跟母亲吵架,赌气一个人跑了出来,离开旅馆时搭的是计程车,此后再也没出现过。
看到计程车车牌,聂行风眼里闪过阴霾,他想起计程车司机被生噬的一幕,而孩子搭的就是那辆车,不过警方把事件封锁的太严,连左天都没查到计程车这条线上。
「所以他也被吃掉了对吧?那为什么小狗没被吃掉?」汉堡不解的问。
比起这个来,聂行风更想知道少年为什么不回家,反而去郊外?
他又打电话给萧兰草,接通后,问:「计程车司机被害时,车上是否有乘客?」
「你怎么会这么问?」萧兰草很惊讶,「鉴定结果你有看过,当时车上只有一位被害者。」
「我刚打听到一些消息,那晚计程车司机是载乘客去郊外的,而那个乘客当晚也消失了,我怀疑他们同时遇害。」
听了聂行风的话,萧兰草沉默了一会儿,说:「虽然我相信法医不会发生这样的错误,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能不能把具体情况跟我说一下?」
聂行风简单讲了钻石富豪私生子失踪的事,萧兰草恨恨的说:「又是陈家,跟他们来往的人好像都出事了,他们反而过得逍遥,说不定失踪者还在别墅里,我们要加快行动才行。」
这样做会不会太仓促了?到目前为止对方的罪证他们完全没掌握,甚至不知道陈家是否真的有参与绑架案,不过警方有警方的判断,聂行风不好乱加评论,跟萧兰草结束通话后,又转打给张玄,张玄却一直没有接听,汉堡在旁边嘿嘿笑道:「说不定他在报复你呢。」
头顶雷声传来,聂行风仰起头,发现半边天空都被乌云笼罩了,闪电划过云层,预示着暴风雨的即将来临。
夏季雨来的很快,转瞬间雨点就打了下来,聂行风顾不得再联络张玄,急忙跑去停车场,他刚坐上车,暴雨就将外面的空间完全侵占了。
「还好飞得快,不然刚才的温泉白泡了。」
汉堡的嘟囔声中,聂行风把车开了出去,轰雷一道道劈下,导致电台讯号不清,发出嘶嘶的怪声,聂行风只好把收音机关掉了,再看外面天空,乌云在继续压低,天黑得像是临近傍晚,再加上倾盆暴雨,即使开了车灯都很难看清前方较远的景物。
更糟糕的是,车驶到半路,前面发生了车祸,整个道路完全阻塞,导致聂行风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家,雨势渐弱,天空却依旧阴沉,像是这场雨只是前奏,真正的雷阵雨还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聂行风下了车,顶着雨跑回家,进去后发现家里更黑,窗帘都拉着,却又不开灯,害得他差点踩着蜷缩在地毯上的张玄。
汉堡过去把灯都打开了,当看到客厅地上乱七八糟对方的玩具武器、积木、电车轨道,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从哪儿拆下来的零件时,它差点因为忘了扇翅膀掉到地上。
「台风刚过境吗?」
感觉到刺眼的灯光,张玄翻了个身,发现聂行风站在自己面前,他揉着眼爬起来,看看对面的挂钟,吓了一跳,「嘿,我居然睡了这么久?董事长你怎么不叫我?」
「路上遇到车祸,我刚回来。」
聂行风看到满地乱扔的玩具,就知道在他出门的这几个小时里,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从娃娃来之后,家里就不复以往的宁静,但想这么乱还是头一次,他忍不住笑了,难怪路上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原来张玄在偷懒睡觉,说:「看来带小孩比跑案子累多了。」
在发现客厅呈现出的无法想象的杂乱后,张玄气的蹦了起来,站在楼梯口大叫:「小恶魔你给我出来!」
没有回应,聂行风说:「算了,可能还在睡吧。」
「睡一下午,该起来了。」张玄卷起袖子跑上楼,「这个整天除了吃睡就是折腾的小坏蛋,今天我不揍他我就跟他姓!」
有热闹看,汉堡义无返顾的跟上,嘴里却小声嘟囔:「跟他姓也没差啦,反正都姓聂。」
张玄先跑去看钟魁的房间,推门后发现里面没人,又转去娃娃的卧室,里面依旧没人,叫了两声也得不到回应,他感觉不太对劲,急忙折回楼梯口,刚好见聂行风上楼,忙说:「娃娃好像不在家,钟魁也不在,你去楼下找找。」
「楼下没人。」
聂行风让汉堡去三楼找,自己把二楼各个房间又重新找了一遍,就听张玄在一楼喊,「小恶魔,不管你在捉迷藏还是睡懒觉,都马上给我报道,否则我把你踹回老宅子去!」
喊声过后依旧是一片平静,张玄知道出事了,就算娃娃贪玩,跑去哪里偷睡,钟魁也会跟着,他这么大的嗓门喊,只要不是走太远,都会听到的,左右看看,又随手拉开旁边的窗帘,在看到外面黑漆漆的天空后,脸色更阴霾了。
「都找过了,他们不在。」
聂行风跑下楼,让汉堡再去外面车库找,以娃娃贪玩的性子,去车库地下室的可能性很大,见张玄脸色不善,他劝道:「别急,先想想下午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就是一直在陪着那小混蛋玩。」
聂行风的安慰让张玄定下心,把事情从头理了一遍。
他跟聂行风通完电话后,就在跟娃娃玩,玩累了,两人直接睡在客厅,钟魁拉窗帘时他还记得,再后来他就睡得沉了,完全没觉察到娃娃的离开。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