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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估计是目前为止林臻最大的糗事了。
那时林子熙已经进庄半年了,林武门下林臻最大,但也才将近十七,其余师弟,有七八个十五六岁的,其余的更小。林武是林慈的长徒,二师叔林桓住在城外,三师叔林祥病逝,其余同门分布在五湖四海,有的早就放弃了本业。
林桓有个徒弟叫岳剑枫,家里是开客栈的,有些家底,却一副少爷做派,挥霍无度,性子顽劣,因此他爹娘才将他送到林桓那里,也不求学什么灵术,只要有人管管他就行,而众所周知林桓是张冷脸,对门下徒弟极其严厉。
岳剑枫着实是在林桓那里吃尽了苦头,纨绔之风大有收敛,但还是玩性未泯,但每次也只有借着给林家本庄这边送东西才能出来玩一玩。他比林臻大四岁,到了林家庄俨然一副大哥做派,给林臻等人普及一些人情世故,林臻和萧陵对他说的话并不太感兴趣,但其他师弟都很喜欢岳剑枫,每次都吵着闹着要岳师兄带他们出去逛。
那天也是如此,岳剑枫来送一些信件,送完后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周围马上就围了好几个好奇的师弟。林臻路过那里,见岳剑枫又在扯淡了,便也去听一听他说了什么。
“你们知不知道北街开了家花楼?”走近一看,岳剑枫正讲得眉飞色舞,“那酒香得来隔几条街都闻得到,那儿的女人各个都比花还俏!”
有个尚还年幼的师弟不解地问:“岳师兄,花楼是什么啊?”
“唉,你还小,不懂!这花楼啊……”岳剑枫瞟到了走过来的林臻,笑问,“林臻弟弟去没去过花楼啊?”
林臻脸一下子就红了,他自是知道花楼是什么地方,但从没去过,他皱眉,结结巴巴道:“师兄你……你……别再乱说了,师弟他们还小!”
岳剑枫挑眉,笑得轻佻:“看来林臻弟弟还嫩着呢。不过也是,这种事儿啊小孩子是不懂的。”他站了起来,挥了挥手,“我先走了,林臻啊,你送我到山下吧。”说罢,他又指了几个年龄较长的人,“你们也来送送我吧,我还有些事儿想跟你们说。”
年幼的师弟们都露出失望的神色,林臻训了他们一句,催他们赶快去练功。但惟独林子熙没有散去,而是拉了拉林臻的衣服,道:“林师兄我同你一块儿去送岳师兄吧,你昨日说好要教我练剑的。”
林臻点头,虽心底里疑惑岳剑枫这次走怎么那么兴师动众,还要六七个人来送他,但又因对方年长,不敢拒绝。
谁料一下山,岳剑枫便提议道:“我手里攒了些钱,这次师兄请客,让你们这群没开过荤的猴子也体验体验花楼。”
有几个师弟蠢蠢欲动,明显是感到很兴奋,林臻虽也好奇,但还是被规矩管着,立马摇头道:“师兄你这不妥……”
“哎哟有什么不妥,林臻你是不是男人,啊?你都要十七了,怕是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吧?没出息!”岳剑枫反倒责骂起林臻来,“你都畏畏缩缩成这样,还怎么做大师兄啊,你要不要给你师弟们立榜样了!”
林臻急得连脖子都红了,“师父说那里不能去,那里……”忽然想起身边林子熙的身世,便没有说下去,怕伤了林子熙。
其实林子熙倒没有丝毫感伤,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玩心最大,其次是叛逆,他想了想自己要是和林臻去青楼玩,萧陵一定气得够呛,便欣然同意道:“师兄,不如我们便去看一看吧,也长长见识。”
“就是啊林师兄,我们看看就回来,一定不会让师父发现的。”
“是啊是啊,林师兄你就答应吧,难得岳师兄肯带我们去玩。”
最后岳剑枫放狠话:“林臻,我一直当你是我弟弟,这次你要不去,那小家伙们肯定都不敢去,那你就是不给我面子,我也就当我自作多情,将来你也别喊我叫师兄了。”
这话压得林臻哪敢说个“不”字,林臻内心挣扎,最终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正巧萧陵被林武使唤到西街买东西,看到岳剑枫带着林臻和林子熙等人,心里奇怪,跑上前跟林臻打招呼:“师兄,你怎么来这儿了?”
林臻万没想到会碰见萧陵,看着萧陵一脸纯真,他支支吾吾半天没说清楚。一旁的岳剑枫嬉皮笑脸道:“哟这不是萧陵吗?正好正好,跟我们一起去街头新开的那家销魂阁好好享受一番。”
萧陵一听,脸色变了变,“销魂阁?什么地方?”
岳剑枫拍了拍萧陵的肩,说的暧昧:“采花的地方。”
萧陵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直直地盯着林臻,像是在质问道:“师兄,你要去青楼?”
林臻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岳师兄请客,说……带我们来开开眼界。”
萧陵冷笑:“开眼界?去那种地方,只怕会脏了眼秽了心!”
林子熙从小在花街柳巷长大,见萧陵如此,反驳道:“萧师兄自个儿又没去过,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萧陵甚至不屑于看林子熙,冷哼:“你爹怎么死的你自己不清楚吗?不愧的j□j的种,长大后也不忘自己出生的地方。”
“你……!”
林臻觉得萧陵说得实在是太过分了,出言阻止:“阿陵你说话注意一点!”
萧陵见林臻帮着林子熙说话,态度更是冷然:“师兄当真要去销魂阁?”
“我去去便回。”
萧陵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看着林臻:“好,那我便不打扰各位师兄师弟的雅兴了。”说罢,萧陵拂袖而去。
岳剑枫笑哈哈地打暖场,道:“走吧走吧,萧陵性格就是这样,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等他自己想通了,就该后悔今儿没跟我们来了!”
事后回想起来,林臻后悔不已。
岳剑枫明显是烟花场所的常客,对一系列流程轻车熟路,林臻还没适应扑鼻的胭脂香气,就迷迷糊糊地被带到了一间房里,目之所及不是艳粉就是鹅黄,鲜艳得很。随后只听岳剑枫点了几种花的名字,老鸨便扭着屁股走了。
林臻手足无措,无所适从,只有给自己倒水,结果一喝竟然是酒,一时间呛得喷了出来,林子熙笑着给林臻拍背顺气,道:“林师兄现在都那么紧张,等那些女的进来了,你岂不是要咳死过去?”
林臻本来就咳得双颊泛红,抬头正好看到五六个艳丽女子从门口走了进来,穿着低衿的纱裙,白香的胸脯就像关不住的满园j□j,登时脸涨红得像是能滴出血一般,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最后只有低下头,慌乱地给自己倒酒,手一直在哆嗦,倒了好一会儿才满了一杯,便急急地往嘴里送。
林子熙见惯了这些了,比较会来事,对着那几个姑娘便是姐姐姐姐地叫。岳剑枫直接左拥右抱,跟那群莺莺燕燕说自己是如何豪气,请一群师弟来长见识。而其余师兄弟,虽没林臻那么夸张,但都愣在那里,只觉得喉咙干干的,又兴奋又不安。
“这位公子长得可真俊啊。”一个穿着浅蓝色衣服的姑娘对林臻来了兴趣,整个人几乎都要靠在了林臻身上,“奴家叫水仙,就让奴家来陪你喝一杯吧。”说着,伸手要去拿林臻手里的酒壶。
林臻一惊,忙站起来,让水仙差点摔一跤,但他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结结巴巴道:“姑……姑……姑娘,你你你你……请自……自重……”
水仙心想,装什么君子,待我试一试,你便原形毕露了。于是她也不生气,反而妩媚一笑,玉葱般的纤手挑逗地顺着林臻的小腿摸上大腿内侧,还欲再往上摸。
林臻年少未经人事,哪里经得起经验丰富的j□j的调戏,登时就有感觉了。他吞了口口水,赶快扒开水仙的手,声音沙哑:“姑娘……你……你去找那边那个公子去……我我我……”
水仙才不管那么多,眼看就要到手了,索性身子一软,倒在了林臻的怀里,在林臻耳边吹气:“公子,春宵苦短……”
“砰——”
该是有多大力,竟将新装的门板也踢烂了。萧陵阴着一张脸,走进来就看到林臻这么一幕,顿时杀气腾起:
“抱歉扫了各位的兴致了,师父已经在楼下恭候多时了。”
‘
这件事林臻主动承担了所有责任,其他人心里虽然感激却都不敢出来出头,岳剑枫一想到要被林桓处罚就吓得不得了,把罪过也全部推到了林臻一人身上。但是他最后也难逃林桓的责罚——萧陵气不过,直接登门拜访,把岳剑枫唆使林臻去青楼还让他背黑锅的事情都说给了林桓听。
林臻作为大师兄,竟带着师弟在青楼厮混,这责罚下来可就重了。林武心里自然明白林臻是何等正直的一个人,也猜到了林臻背了黑锅,但既然林臻站出来了,就要严惩。
其他师弟们被罚打扫林家庄一个月,抄心经一本。而林臻吃了一顿鞭打,被罚在祠堂闭门思过五日,抄写祖训给师门上下人手一册,期间不许任何人看望。
林臻身上带着伤,没有跪在垫子上,而是跪在祠堂的地砖上,身前摆了张小案几,上面放着纸墨。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但神情认真,正在抄着祖训。
萧陵在门外默默地看着,只觉得心里一阵绞痛。
“师兄。”
林臻回头,看到萧陵时一惊,低声道:“你怎么来了?快走,师父禁令你们来看我。”
萧陵跨进了门槛,把手上的袍子披到林臻身上,道:“夜深了,不要着凉了。”然后又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白瓷瓶,“这是二师叔让我带来的玉露膏,对消炎治外伤有奇效。”
林臻心里很感动,羞愧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就算师父打死我,我也毫无怨言。你把药带走吧,我身体好,伤口愈合得很快,用不到这么金贵的药膏。”
萧陵不理会,撩起林臻的袖子一看,今下午才打得鞭痕,现在已经结痂了,这暗红色的伤疤看的萧陵心里又是一痛。
“师兄,对不起,我不该去告诉师父的。”
林臻却摇头:“不,阿陵,你做得好,如果不是师父来了,我可能已经……”
萧陵一愣,眼神幽深起来:“可能已经……?”
林臻叹气,“阿陵你还不懂,我……我看着那些姑娘,焦躁不安,竟忘了平日师父的教诲。我真该死!”
萧陵默然,他知道师兄没有错,任何一个这个年纪的正常少年,遇到那般妖娆的女子勾引自己,都会把持不住的。但他心里就是百般滋味,感到有些气恼。
林臻自然是不知萧陵心里这些小九九,自顾自地自责与愧疚,更加认真地抄写起来。
第七章 重归于好
是夜,晚风徐徐,院中桃花轻声歌唱。夜幕无星,一片寂寥。
初碧端着一份茶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看见后,才敲了敲东厢的门,轻声道:“萧大人,是我来送茶水了。”
门内传来萧陵的应答声:“进来。”
初碧缓缓地将门推开,又轻轻地关上。屋内烛火依旧,萧陵正坐在书桌前批改文书,书桌下还堆着一摞账本。
这些年来他丝毫不悠闲,除了理会朝中政务和民间除妖外,还做起了生意,小到出租土地办茶楼设赌场,大到运货外贸组建商船,短短四年,就成了东京的经济巨头,对南国对外的贸易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当然,这多多少少有当今圣上上官鸿霖的授意。
所以,府里也少不了上官鸿霖的眼线。
萧陵揉了揉额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