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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这次的雷劈得有点狠,陆小果竟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我待君如知己,愿君心似我心。
朱拓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说……
陆小果不敢再想下去,他有种冲出车外,在旷野上狂奔八百里的强烈冲动。
尽管内心在咆哮,只要朱拓不醒,他依然要守在这里。
陆小果干脆正襟危坐,五心朝天,静心绝虑,意守丹田,开始运行本门心法,待内力运行一周天后,他那如脱缰野马般的狂躁内心总算安定下来,身体的疲劳感也一扫而空。
他睁开双目,立刻吓得险些要蹦起来。
朱拓不知何时已坐起身,正默默注视着他。
其实吓到他的不是对方已经醒了的问题,而是两人的距离。
陆小果打坐时就坐在朱拓榻前,朱拓躺着时还好,他一坐起来,两人就成了面对面的姿势。陆小果一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对方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观察过朱拓的面容,连对方鼻尖上的汗毛孔似乎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朱拓的皮肤真好,一个汗毛孔都没有找到。
我都在想些什么!
陆小果连滚带爬的退后几步,勉强笑道:“少主醒啦?”
朱拓掀开车帘,“城门已开,进城吧。”
天色还未大亮,除了送货进城的菜农,路上行人寥寥。马车路过城主府时,府门紧闭,门内安静得仿佛是一座空屋。
陆小果担忧道:“少主有何打算?”
朱拓伸个懒腰,“先好好睡上一觉,再洗个热水澡。”
洗澡水的水温烧得刚刚好,丫鬟们忙着往浴桶里洒花瓣,伺候朱拓更衣。
陆小果一直抱剑守在门口,见朱拓要脱衣服了,本着非礼勿视,他决定去门外守护。
刚转身,就听见朱拓叫他,“小陆,帮我擦背。”
陆小果僵硬转身,丫鬟们吃吃笑着从他身边经过,跑出门外。
陆小果觉得自己的脖子都不会动了,木偶一样关好房门,走向朱拓。
朱拓背对着他,坐在冒着热气的浴桶里,墨玉般的黑发松松的绾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线条优美的肩膀。
陆小果尽量看向别处,“少主,怎么擦?”
朱拓似乎轻笑了一声,指了指放在凳上的毛巾。
“你以前没给人擦过背吗?”
陆小果摇头,想到朱拓看不见,又说了句“没有”。
朱拓又问:“你家里难道没有兄弟,没有跟别人一起洗过澡吗?”
陆小果想了想,还真没有。“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洗澡。”
朱拓转身看着他,“为什么?”
没有就是没有,哪有什么为什么。陆小果想不通朱拓为何对自己洗澡的事这么感兴趣,他的目光无意扫过对方赤^裸而健硕的胸膛,大脑便再也转不动了,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
没见过男人光身子吗?居然这么没用!
陆小果真想给自己一耳光,却继而想到小时候在村子里,他总是坐在河边看着别的男孩子们戏水玩耍,等大家都走光了,他才偷偷一个人下水。
他为何要这么做?
陆小果现在想想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一分神,给朱拓擦背这件事似乎也没那么尴尬了。
沾了热水的毛巾在朱拓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肌肤上慢慢摩擦,朱拓似乎很舒服,整个人都靠在桶壁上,水珠顺着手臂和胸膛慢慢滑落到浴桶里,溅起细微的涟漪。
洗澡水很清澈,从陆小果的角度,稍微一抬眼就能看到隐藏在玫瑰花瓣下面,若隐若现的某个关键部位。
朱拓居然什么都没穿!
陆小果有些呼吸不畅,心脏跳动得更加厉害。
朱拓突然问,“你很紧张?”
陆小果急中生智,“属下担心少主独自一人去城主府会有危险。”
朱拓笑了笑,“我说没事自然就会没事。”
刚才那句回答虽然是敷衍,陆小果担忧的心情却是真的,他恳切道:“还是让属下一起去吧。昨夜虽与叶孤山交过手,但属下已易容,又未曾开口,叶孤山应该不会认出我。”
朱拓没有回答他的请求,而是换了个话题。
“昨夜你与叶孤山交手时的剑法,比以前似乎厉害许多。”
陆小果动作一顿,又继续慢慢擦拭朱拓手臂,“我这个人没别的本事,不过是遇弱则弱,遇强则强,也算是一种天生的本能。”
朱拓点头,“这个本事很好。既能隐藏实力又能出其不意,你有这样的本领不去做刺客实在是可惜。”
陆小果手中的毛巾啪嗒一声掉进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 从明天开始出差一周,不能保证更新速度,大大们多担待哈~……
☆、送剑
朱拓从水中捞起毛巾递给陆小果,继续慢悠悠的说道:“不过以你的性格恐怕也不大适合做刺客,护卫也不错,你可愿一直留在我身边?”
陆小果这会儿脑子早就已经凌乱了,他实在分不清朱拓是在诈他还只是无心之语。
朱拓轻轻一笑,“这个问题需要想很久吗?”
陆小果忙道:“属下自然愿意一直跟随少主左右。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非人力所能为。”
朱拓慢慢点头,“你说的不错。人世间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有些时候,能平平淡淡过完一生都是一种很奢侈的愿望。”
这些话,陆小果也曾对小喜说过,然而对他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陆小果不由得有几分伤感。
朱拓又道:“倘若这一生中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并且与之长相厮守,那简直就是上天赐予的福分。”
这一席话令陆小果也不由得心生向往,有血影门的铁血门规悬于头上,他从未想过男女情爱之事。每每路过青楼烟花之地,虽然也会心痒,却终是止步于羞涩。
朱拓的话又令他的内心蠢蠢欲动起来,甚至幻想挽着心爱女子的手,坐在自家庭院里,饮酒赏月,抚琴弄萧……
那画面实在太美,陆小果的唇角都不自觉扬起。
“在笑什么?”
陆小果回神,才发现朱拓不知何时已从浴桶中起身,正幽幽盯着他。
他再怎么调整视线角度也无可避免的看到朱拓胸前的两粒红樱桃。
他的脸顿时如同烧红的大虾,眼皮使劲向上翻。
“没……没什么……”
朱拓双臂环肩,目光玩味,“你好像不习惯看男子的裸^体。”
谁特么喜欢看没穿衣服的男人啊!要看也看没穿衣服的女人啊!
陆小果红着脸呵呵一笑,“谁让少主不是女人……”
朱拓脸色一沉。
陆小果也意识到自己这个笑话并不好笑,正想解释两句,朱拓说道:“你先出去吧。”
陆小果躬身退下。心说不就是穿衣服吗?你脱衣服小爷都看过了再穿上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朱拓便从房里出来,整个人神清气爽焕然一新。
陆小果不得不承认,朱拓的的确确算得上英俊潇洒相貌堂堂的典范,比自己还要好看那么一点点。
朱拓手中握着一柄剑,正是忘情剑。
陆小果上前道:“属下随少主同去。”
朱拓微微一笑,“在家等我的好消息。”
这话说的……怎么有种……窝心的感觉呢?
陆小果揉着胸口,望着朱拓昂扬的背影,突然嘿嘿笑起来。
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有什么好笑的?”
陆小果条件反射跳到一边,戒备的望着一脸冰冷的小蜡烛。
“没什么。”
小蜡烛面无表情道:“你觉得少主好笑吗?”
陆小果挠挠头,决定换个话题,“少主要独自去城主府。”
“我知道。”
“拿着忘情剑。”
“那又如何?”
陆小果没想到小蜡烛的反应如此冷淡,“你不担心吗?”
小蜡烛白了他一眼,“少主的事儿你少操心!”
看着小蜡烛趾高气昂的离开,陆小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小蜡烛一向最关心朱拓,为何这次对他只身赴险如此冷淡?
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内情?
另外今天是不是还应该有别的事情发生,不然为何自己总是心神不宁?
陆小果在原地徘徊,苦苦思索。
傍晚时分,朱拓携剑出门。
陆小果望着天边那一抹彩霞,猛然一拍大腿,他终于想起来今日还有一件更更重要的事情!
今日正是与一夜雪十日之期的最后一天!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也能忘,他是猪吗!
陆小果风一般冲出大门。
一夜雪是个一言九鼎的人,他说今日来行刺,就绝不会食言。
而再没有比朱拓与叶孤山在城主府门前的见面更好的行刺时机。
没有人知道那时会发生什么事,而无法预测的局面也往往会给刺客们各种可乘之机。
陆小果也是刺客,所以他深知这一点。
朱拓走的并不快。
乌云城中的各路豪杰也许并不都认识他,但却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他将小喜带回府的事。
如今他孤身一人握着一柄剑朝城主府走去,这一举动说明了什么,似乎不言而喻。
陆小果仅凭目测,就已推断出至少有七八组人在明里暗里跟着朱拓,至于暗处还有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紧紧握住剑柄,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两个腰垮长刀的彪形大汉已经跟了朱拓很久,他们忌惮的并非朱拓,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能有多大能耐,让他们不放心的是其他那些同样觊觎忘情剑的人。
即便他们能把剑抢到手,又能持有多久?
斜阳慢慢隐没于远方的地平线下,与暮色同时降临大地的,还有一层淡淡的薄雾。
长刀大汉互递眼色,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他们正要上前,眼前忽然一花,似有人影闪过。
两人下意识去摸腰畔的长刀,却同时变了颜色。
两柄长刀居然都不见了!
对方可以在无声无息之间拿走他们的武器,而他们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两人冷汗已湿透衣襟。那个行动如鬼魅之人既可以偷走他们的刀,也就可以随时要了他们的命!
而对方这么做,无非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再继续跟着朱拓。
小命和财宝哪个更重要,答案显而易见。
暮色更浓,雾气弥漫。
朱拓悠然走过长街,似是没有发现隐藏在巷中的三人。
三名黑虎堂的弟子很是兴奋,此时的朱拓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座活动的金山,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把金山揽入囊中这么简单。
三人已扬起手臂,袖中的暗器正要打出,就觉得耳畔一阵冷风吹过。
他们下意识回头,突然觉得下^身一凉,长裤从大腿根处竟被齐刷刷割断,人却是毫发无伤。
最让人惊骇的是,他们连出手之人的样貌都没有看清楚。
如果继续跟着朱拓,只怕下次被割破的就不是裤子,而是他们的喉咙。
雾色凄迷,两个瘦长的身影标杆一般伫立于雾中,一动不动,如同勾人魂魄的黑白无常,正是魔教左右护法。
他们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自然是为了朱拓手中的忘情剑。
对于朱拓来说,他们岂非本就是勾人魂魄的厉鬼?
冰山右护法突然道:“他今晚对付了几个?”
妖娆左护法咯咯一笑,“总有□□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