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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睿又冷冷地看了一眼苏瑾月,道,“司绣房现任尚宫削职查办。你——”他指了指苏瑾月,“办事不利,杖毙。”
苏瑾月吓得面色惨白。
而一旁的莫莺珠却裂开了嘴角。
我站起身看向李振睿道,指了指苏瑾月道,“皇上可对这个女婢有印象?”
李振睿微一眯眼,似是想起了什么,“苏奉仪?”
我点点头,笑道,“皇上记性不错。同为嫔妃,苏奉仪可没有淑妃娘娘幸运。”
李振睿皱眉看着我,“你要一直与朕这样说话么?”
我又是一笑,“皇上在乎吗?”
李振睿气得偏过头不再看我。
而对苏瑾月的惩处也不了了之。
待所有人离开,只有我和王贵妃时,她才走上前,对我一脸关心地问道,“君上可有大碍?”
我冷淡一笑,“还得感谢王贵妃不杀之恩,本君尚得保住性命。”
“君上这是何话?”王贵妃退后一步,有些提防地看着我。
“贵妃娘娘应该知道本君说的是什么吧?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在下也真是佩服的很。”我平静地看着他,淡淡道。
“君上在说什么,本宫没听明白。”王贵妃按住手臂,垂下眼道。
“娘娘听得很明白。不过你放心,本君不会说出你,因为本君只想淑妃死。”我淡淡道。
王贵妃这才松了口气,然后风情一笑,“没想到君上不仅有绝世之容,还如此聪敏过人,本宫佩服。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便是盟友了。”
我轻轻笑道,“盟友?贵妃娘娘想多了吧。不过如今本君已帮你扳倒了淑妃,如何对付她便是你的事了,要是改日她又从昭仪变成了淑妃,就别说本君不帮你。”
王贵妃怔了怔,然后才笑道,“哪里哪里,不会让君上失望的。”
“如此便好。”我淡然地转过身,大踏步而去。
盟友?绝不可能会与害我之人作盟友。
与虎谋皮,只会自取灭亡。
淑妃虽只被降一级,但落到了贵妃的手里,想来日子不会好过,如此便与我无关了。
但想起李振睿对淑妃的袒护,还是让我心中烦闷。
若我有一日到了那番境地,他是否也会袒护我呢?
我不知道,只觉得心中的悲伤似乎越来越满。
第38章 (三十七)
这段日子有了御医的悉心治疗,后背的伤渐渐结痂好了。
又听说李旭若被李振睿派到了北梁和南夏的边境驻守,不定期限,恐怕要常驻那里。
心中有隐隐的愧疚,那日故意激怒李振睿,以探知他的心意,却害得李旭若辛苦奔赴边塞。
不过他是个想得开之人,又是王爷身份尊贵,想必不会吃太多苦。多多磨练对他来说亦或是好事。
而李振睿的反应的确令我暗自欣喜了许久,只可惜那之后他没有再来看我,而是宠幸了其他女妃,这让我很是难受。
每日里虽与崔明朗抚琴弄曲,却终觉得少了什么,颇为烦闷。
淑妃被降级后,宫中对我的流言蜚语又多了不少。
从前是缥缈轩的头牌,恒王的栾宠,谄媚奉上的南山君,如今却道我是一祸国殃民的妖孽,致使宫中人心不稳。
而我那日册封礼服自燃也被看成了上天要惩罚妖孽,故而天降大火。
朝中以尚书大人为首,对我多次弹劾,要求削去我南山君之位,或许是皇上多日不宠幸我,所以才令他们如此有恃无恐吧。
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宫中嫔妃对我怨怼者甚多,但也不至于有这样的力量陷我于水火,甚至牵扯朝堂。
到底是谁在背后主导着这一切?
“君上,不好了,今日太师也上书,要皇上重新考虑南山君人选。”蝶衣在我耳边语带焦灼,“不如让谢大人劝一劝吧,不然您在朝中真的无一丝还击之力。”
“不行,”我摇头制止,“我父亲虽升任二品,但根基不稳,他绝不能替我陈情。相反,他必须支持太师大人的奏请,请皇上以国事为重。”
“这……”蝶衣虽不解,但也不再有异议。
“君上你这几日为何一直观察星空,这宫中已人心不稳,你……”
“我知道,我自有我的道理,你且静观其变。另外,我让你做的事你可做了?”
“嗯,这个自然,但是这有用吗?”蝶衣忍不住问道。
“有,你宽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安慰道。
“可是……”蝶衣还欲再说,却见天空逐渐越来越暗,抬头一看,惊讶地说不出话,“天狗食月,难道真的是劫数到了?”
果然,宫中一片大乱,以房胜泽为首带着一众男妃来到东华阁前。
“谢凌熙,出来!”
“房贵君,你如今当众叫我名讳,以下犯上,该当何罪?”我沉下脸低喝。
“哼,你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还敢给我定罪,天都不容你!”
“房贵君,放肆。”崔明朗走出几步,也神色不悦,“在本君面前你也这般无礼。”
“东华君,”他拱起手快速行了礼,“微臣怎敢对东华君不敬,但是天狗食月,此乃不祥之兆,还请东华君不要偏袒这个妖孽。”
他手指着我,眼中尽是不屑之色。
“没错,谢凌熙乃不祥之人,还请东华君莫要袒护。”西陵君慢慢地走出来,似是胜券在握的笃定。
“西陵君,天狗食月罢了,何必危言耸听呢。”崔明朗皱眉。
“天狗食月自古以来皆不祥,如今不祥之人出现,才会有天狗食月,就让谢凌熙来祭天吧!”
“不行。”崔明朗制止道。
“明朗,谢谢你,我有办法。”我对他微微一笑,又神秘地眨了眨眼,他这才放下心。
我跟着西陵君,由着他带我来到了祭天之处:凤凰台。
凤凰台地势极高,是与天最接近之所在。
站在凤凰台上便可一览众山小。
“既然要我祭天,我需要沐浴更衣,否则会触怒神灵。”我对他沉声道。
“你最好别耍花样。”房胜泽手指着我。
“在你眼皮底下,我能做什么呢?”我淡然道。
“你知道就好。”房胜泽这才放手。
我快速地沐浴更衣,又理了发髻,穿上了一身严肃的道家袍服,这才缓步踏上凤凰台。
算了下时辰,应是差不多了。
不远处,一大群人正走向凤凰台,走在最前面的是李振睿,然后是各位朝中大臣。
我看到李振睿正看着我,有不解却并不阻止。
在凤凰台上四处周游一遍,我走到最中央立定。
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突然割开了手腕,鲜血瞬间从白色的皓腕溢出,然后越来越多。
我将它们逐一滴在四方台柱上,口中念念有词。
“遥远的神明,倾听您的子孙祷告——
莫伤我们大夏的百姓分毫。
我愿以血为祭,若您怒火已消,请让皎月出现。若我非妖,我的血将染红皎月。
我是您的子孙,请告诉我您的裁决。”
我像一个茅山道士一般,煞有阵势地用手比划、三步一跪,天空完全暗透,只能看到一盏盏灯光。
渐渐地,月亮出来了。
红色!竟然有红色的月亮!
众人吃惊地仰望天空,面面相觑,都难以置信。
“神明祷告了,神明灵验了,南山君是被冤枉的,南山君不是祸国殃民的妖孽,他是神明的子孙!”
“神明的子孙!”
适时的声音想起,周围逐渐有了整齐的口号,最后都敬我为神,纷纷跪在我面前。
“这简直就是胡闹!说不定红色的月亮正说明南山君是妖孽呢!”房胜泽不死心继续反对道。
皇上朝身边的人示意,将房胜泽及一干闹事的人拉离了凤凰台,并对我道,“是朕错怪你了,南山君。”
“皇上。”我感激地看着他,这么多环中,他的反应是我唯一没有料到的,没想到他竟会跟着我一块儿演戏。
“皇上,就算月亮变成了红色,南山君不是妖孽,也不能证明南山君非不祥之人,否则为何会天狗吃月?这百年也难遇啊!”
“皇上,不如找钦天监来此解释,或许会更好。”父亲提议道,又朝我隐晦地点了点头。
“若南山君真是不祥之人,请皇上莫顾及老臣,该如何法办老臣都绝无怨言。”
“好主意,”另一边的尚书大人也认同地点点头,“如此便没有人敢装神弄鬼了。”
很快,钦天监丞便被召到了凤凰台。
“钦天监监丞参见皇上。”
“你给朕解释一下这异象。”李振睿平静地命令道。
“启禀皇上,异象出现乃是因为我朝出现了一位尊贵之人。前几个月微臣夜观天下,见西方白虎胃宿震惊雷,在紫微星之侧熠熠生辉,此乃帝后之兆。只是此星匆匆而来,未有阻滞,不知是否会就此停留,故而微臣一直引而不发,静观其变,如今看来,这竟是大吉之兆!”
“真的?”皇上微不可察的看了我一眼,在地上缓缓踱了几步,“李监丞,钦天监向来独立于庙堂之外,大夏国运尽皆由汝等预言,不可儿戏。”
“微臣绝非儿戏,若有不实,请圣上降罪。”李监丞郑重地跪在地上。
“好,朕信你。”李振睿转过身,“众位爱卿还有何异议?从今往后,若还有弹劾南山君之人,一律处死,诛其九族,朕决不允许有动摇国本之人,听到了吗?”
几位极力反对的老臣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声道,“是,微臣们铭记于心。”
待到众人逐渐离开,我终于呼了口气,险险地过了这一关。
庆幸自己这么多星宿书没有白看,推算出将会出现这天狗吃月的异象,才有了这番提前的准备。加之提前与钦天监切磋了一番,故而他们才愿意说这异象乃吉兆,否则吉凶也只是一瞬间。
待我重新换好衣服,正要离开凤凰台,却见李振睿竟还在外面。
这段日子未见,我是极想他的,可他对我视而不见、置若罔闻,还宠幸了其他人,我又忍不住恨他。
此刻见到真是又爱又恨,却反让我不知该如何开口。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干巴巴地对他行礼,却低下了头。
他叹口气,扶我起身,从身边侍女手中拿过一块丝帕,小心地绕住我的手腕,“这条口子恐怕会凝成疤。”
我鼻尖有丝酸楚,低低道,“便是成疤又如何,皇上会在乎吗?”
“朕何时不在乎你?”他放低了声音反问道。
“你若真的在乎我,又怎么会……”我止住口,为自己如今越来越狭小的心胸而不快。
越想越觉得心闷,我抽出手,向他行了礼,大步流星而去。
第39章 (三十八)
“君上,我见皇上对您已有心软,您刚才这般又是为何?”蝶衣不解地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很难受。”我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情绪。
我的心中很茫然,我只知道我不愿意委曲求全。
“哎……君上……”我看蝶衣的眉间似是不解,定然是因为我既已是后宫男妃却依然无半点自觉而感到费解。
但我不欲像母亲那般卑微一生,最后饱受欺凌。
若我的夫君不能疼我爱我,那我又何必再在他的身边?
“我若有其他妃子的共侍一夫之心,便不会在宫中数年不求名分,而我既已在他身边,自然再也不会一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