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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越轻笑了一声,安慰道:“这姑娘为人做事极为豪爽,你这会儿还在为她担心,说不定她下一刻就要来找你了。”
吴蔷抬起头来看向冷越,眼里突然显得格外光亮,但随后又叹道:“哎,父亲说定州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去她家提亲,可惜这个时候她偏偏又失踪了。我和她之间……到底也没个约定,只怕她会没理由过来找我。”
“这你就看错她了,这女子比有些大男人还不拘小节,只要她认定你了,管他有没有婚约她都会来找你。”冷越笑着说道。
冷越本以为吴蔷听他如此说,会很欣喜,结果他这么一说,吴蔷脸上神色反而有些难堪,显得闷闷不乐了。冷越又想到吴蔷向来心思复杂,可能有些介意外人这么了解或是用这样的词眼来评价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正当冷越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说错了话时,老仆在门口道:“吴将军请几位到正厅议事。”
吴蔷一甩衣袖,率先走了出去。
冷越走到长廊时,吴笳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冷冷地道:“向来以为自己说话做事很稳妥,怎么样?还是有说话不过脑子的时候吧!”
冷越停了停,道:“向来以为自己是做大事的,怎么,这样的小事竟也入了你的眼?”
“哼,你自己多琢磨着吧,我这兄弟,性情可不是你一下能吃透的。”吴笳说着,大步走到了冷越前头。
冷越听吴笳如此说,心中突然莫名其妙觉得有些感动,吴笳这话随意一听,像是在讽刺他,但仔细想来,其实是在提醒他,而且从亲疏来看,吴笳这话说得像是站在冷越这边,而不是吴蔷那边了。
冷越进正厅时,见一干人已经就坐了,吴启坐上首,两侧有定州刺史冯耀,邻水县令唐季,孙叔言、桐城县令、宋国旧臣、宋国王室宗亲以及众谋士。
吴启端坐,道:“诸位,方今咱们新得了定州,完成了复国大业非常关键的一步,定州易守难攻,是兵家必争之地,咱在定州可以说是暂时稳了根基,复国的大旗一举,原宋地的十二州必定要拥护咱们。定州一战,诸位功不可没,到时候我定会禀告大王,给你们论功行赏。”
吴启说毕,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高声说道:“定州一战,小吴将军英勇非常,当计首功。”
在座之人纷纷点头称是,吴启也表示赞同。
吴蔷离座上前道:“攻取定州时,冷越识破常通诡计,又取了常通性命,也应当记功。”
冷越看到吴蔷为他请功,有些惊诧,心道:“这人不简单,我刚刚一时口快,言语中还得罪了他,他倒是一码还一码,完全不计较。”
冷越又想到来了桐城后,虽与吴蔷不甚投缘,但吴蔷却是极为肯定他,抬举他,他心中感念吴蔷的知遇之恩,但终究觉得和吴蔷之间有着某些说不清的隔阂。
吴启又道:“咱们目前的兵力已经有一万多,等到月底正式复国,兵力有望达到五万。”
吴启话音刚落,宋国旧臣中有人问道:“吴将军,咱们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为何还要等到月底呢?”
吴启脸上神色有些难堪,勉强装出笑容,道:“这个……公子身体有些欠安,稍稍等等也无妨嘛。”
“公子这身体也太不配合了,难道没了公子,咱的大事就做不成了?”
吴启的谋士中有一人叫章达,此人善出奇计,常常能想到别人所想不到的,但就是心直口快,言语刻薄,他此话一出,偌大的厅内瞬间静了下去。
章达的这番话让吴启更难堪了,当着宋国的旧臣和王公贵族,自己这边的谋士说出了这样的话,吴启一下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正当吴启为难之时,孙叔言打破了厅内的寂静,道:“吴将军,卑职对此事也有些想法,哪怕是将军要治罪,卑职也要说。公子对于复国本是没什么想法的,而且他那身体恐怕胜任不了一国之主,与其让他去王位上做做样子,还不如另择贤能而取代之!”
“叔言……别说了。”冷越使着眼色,小声朝旁边的孙叔言喊着,生怕他再说下去了。
孙叔言这么一说,众人开始议论起来。
吴启被孙叔言这番话彻底惹怒了,再加上众人如此议论,吴启提高嗓子道:“混账,简直胡言乱语,公子继位,乃承天命,公子体弱,国事自然有人辅佐,要是再有人议论此事,便是想陷我吴启于不义!”
吴启话落,众人都低下头去默不作声,唯有章达冷笑了一声,道:“天下向来就不是哪一家的天下,今天姓李明天姓张的,那为何不能姓吴?”
吴启听了章达这话,惊得离座站了起来,神色又慌张又严肃,激动得嘴唇微微抖动着,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章达此话何意?莫非是说我吴启有谋逆之心?”
章达拱手道:“将军误会了,章达只是心直口快,想什么说什么,章达向来敬重将军雄才大略,要是将军有夺天下之心,我必定誓死跟从。”
吴启朝章达摆摆手,示意他回座,又扫视了一眼众人,朝前走了一步,道:“吴家历来尽忠于宋室,我吴启重振吴家军,也是为了复我宋国,岂能有其他心思,如若在座各位有疑,我愿意在此立下重誓,将来,要是我吴启有二心,定遭天诛地灭!”
“将军何苦如此,将军的忠心我们佩服,从未质疑过。”
“我等自当跟随将军,辅佐公子。”
众人纷纷劝解,吴启这才落座,道:“章达、孙叔言,出言有辱公子,先押下去听候处置。”
冷越看到孙叔言被两人押了下去,朝孙叔言慨叹道:“哎,你也太冲动了。”
孙叔言一脸倔强地看着冷越:“朋友一场,我怎能做到坐视不管?”
待章达、孙叔言被押了出去后,冷越离座向吴启道:“吴将军,章达、叔言二位兄弟是军中的能人,希望吴将军能看在二位过往的功劳上,从轻处罚,而且现在咱们尚处于用人之际,如果二位因为言语中的过错受到重罚,那将来那些想来投军的人也会有所顾忌了。”
吴启别过头去,长叹一声,道:“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希望大家以后一心辅佐公子,不要再作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
前阵子家里有事回了趟老家,渣更了一周,现在作者又回归了(*  ̄3)(ε ̄ *)
第20章 残酒
吴启虽说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但也不是完全不罚孙叔言和章达。这两人被押下去后各领了二十军棍。
众人散去后,冷越到院里找到孙叔言,想将他扶回军营。
此时的孙叔言没有了往日的翩翩风度,稍显得有些落魄,但脸上的倔强神情却比平日更为明显。
冷越将孙叔言架在肩上,嗔道:“你呀,就知道图一时嘴快,不该说的就别说!”
“什么该说不该说,还不是吴家父子说了算。罗公子明明就不想做这个王,现在落到他们手里,连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他。”孙叔言还是不服气。
“我看呀,是你太为罗公子着想了,他这种身份,哪能顾及到自己的意愿。”
“那我不管,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护他周全……”孙叔言突然间又觉得自己这话好像不应该说出口,恨不能将这话马上又收了回去。
“行行行,作为兄弟,我也帮你护他周全,不过我可不拼命。”冷越笑着调侃道。
孙叔言感觉到冷越好像听懂了自己对罗稳的感情,腼腆地笑笑:“你能这么说,兄弟我已经很感激了。”
“你放心好了,罗公子不会有事的,吴将军这么在意世人的眼光,肯定不会让罗公子有任何闪失。”
“吴将军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只是到时候国事为重,他难免会有所取舍。”
两人谈到这里,冷越又想起刚刚吴启当着众人立下的誓言。早在冷越还没来桐城时,师父李恒就和他说过,吴启有雄才大略,又能知人善任,跟着吴启能干一番事业。所以冷越也一直感觉吴启不会甘心居于人下,利用复国壮大自己的实力只是权宜之计,可是吴启又当着众人立下这样的誓言,冷越一时真觉得有些迷惑了。
冷越回到军中,正打算去找吴笳商量收拾冯耀残部编入吴家军一事,忽听得有人在背后喊他。
“冷将军,有个姑娘找你!”
“姑娘?”冷越一想,立马反应过来,来找之人应该就是喻可儿了。
“她在哪?”冷越感到又惊又喜。
“外头候着呢,我请她进来?”
“不了,我出去!”
喻可儿失踪,冷越为她担心了好一会儿,现在想到她又出现了,冷越高兴得朝外头快步走去。
喻可儿穿一身粗布衣裳,手里挽着包袱,正站在围栏外四处望着,看到冷越朝她走来了,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她的脸被冷风吹得有些泛红,一笑起来更显得活泼,脸上有着普通女子没有的坚毅神情。
“冷大哥,你还真在这里,我还怕找不着你呢?”喻可儿的声音里总是透着股热情。
冷越看她手里还拿着包袱,而且吴蔷也没在她身边,料想她还没去找吴蔷,便笑着问道:“你这,应该只是顺道来找我的吧?”
“冷大哥真爱取笑人,我的确是来找你的。”
“你失踪这些日子,大家都为你担心,尤其是吴大人,派人找了你好远。”
“是我疏忽了,爷爷过世后,我帮别人去外地办了点事,想着返回来就去找吴郎,结果路上遇到其他事情给耽搁了。”
两人说话间,吴蔷已驾马过来,吴蔷下了马,向喻可儿走去,在离她还有三四步远的地方站住了,因为两人没有婚约,他并不敢靠得太近。
反倒是喻可儿没有这些拘束,主动朝吴蔷走了过去。
吴蔷一来,冷越便不好再和喻可儿多说什么,生怕吴蔷要介意喻可儿与其他男子走得太近。
“两位终于重逢,真是太好了,喻姑娘一路奔波需要歇息,我就不多打扰了。”冷越说完便离开了。
傍晚时分,喻可儿又找人给冷越送了帖子。
原来,吴蔷因军营和旧院都不方便安顿喻可儿,又听一杨姓好友说他家只剩老母一人在,可以让喻可儿暂时住过去,也好与杨母做个伴,再加上这杨家院子离军营才一里多路远,两人见面也方便,吴蔷便欣然答应了。
喻可儿生性豪爽,安顿下来后便想请冷越和吴笳过去聚一聚,吴蔷想到两人好不容易才重逢,也不好扫了喻可儿的兴致。
冷越来到吴笳房前,在门上敲了敲便进去了。
此时吴笳正盘腿坐在案前翻看这一些卷册,斜眼看到冷越进来了也不抬起头来看他。
“将军,是时候过去了吧?”
“嗯?”吴笳抬起头来,皱眉看着冷越,好似没听明白冷越的话。
“可儿姑娘请咱过去呀。”
“哦,那个哦,都差点忘了。”吴笳冷冷地说了声,又继续低下头去翻案上的卷册。
冷越走到吴笳前头站住,道:“走啦,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得好好过去谢她!”
“谢?我兄弟都上门谢过了,还要我怎么谢?被人救一次还真麻烦!”吴笳口里抱怨着,但又起身去里屋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