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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童少年老成的点点头:“是,娘。”
鬼女理理鬼童的衣领:“很好。”
等到夜色已浓,他们才从屋顶离开客栈。
这一次阿牛也跟着去了,因为这一次他们对付的,是昔日尸刀门还活着的人里面,身手仅次于周叔的人。
许大虎看着他们从屋顶离开,虽然灯笼没有点燃,可四个丫鬟的白色长裙在夜色中很是惹眼,却也只是一闪而逝。
许大虎不会轻功,只能往他们去的方向,死命的奔跑,希望能够赶上他们。
天空下起了雨,许大虎浑身湿透了,却还是埋头不停的跑着,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根本不知道鬼女今晚要杀的人是谁,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这个人,只不过凭着胸中一股劲,不停的跑着。
许大虎终于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忙放缓了脚步,也顾不上担心会不会被鬼女他们发现,顺着血腥味走向一座很普通的小院。
小院的门紧紧的关着,许大虎拍了拍门,没有人应声,他只好硬撞过去,将门给撞开,门里是个小小的天井,有一口井,竹竿还晾着衣服,可主人已经死去了。
院子里倒着一具尸体,尸体被劈成了两半,脚还站在院子里,身子去趴在屋门的门槛上,血流了一地,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
许大虎忙走进屋里,屋里很简朴却收拾得很干净,他走进房间里,看到房中的一张床上睡着一个妇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孩,想必是在哄小孩睡觉,可他们的脑袋都已不在脖子上了。
许大虎觉得有股想吐的冲动,他捂着嘴冲出小院,这一切都是他不能阻止的,他趴在墙边干呕了起来,眼泪也流了出来,他哭得是自己的无能:“如果慕容在这里,一定会有办法阻止的。”
(33)卧底(三)
许大虎缩在墙边泪流满面的想到慕容赋,忍不住悲从中来。
他当初看慕容赋所写的《大侠是怎样练成的》,便惊为天人,对慕容赋崇拜不已,然后在苏州与慕容赋相遇,虽然对慕容赋行事只看心情不问对错的风格,颇有微词,可慕容赋凡事都能解决的潇洒,却让他很是羡慕。
许大虎用衣袖擦擦脸上的泪水,想到慕容赋让他重新有了勇气:“慕容赋可以做到的,我也一定可以。”
他站了起来,向客栈跑了回去。
让许大虎重拾勇气的慕容赋,诸位看官都知道,他还没有死,还去做了杀手。
短短一个月,虎公子这个名字便响彻了大江南北,震惊了中原杀手界。
这个虎公子杀的人并不多,到目前加上常武生也不过四人而已,可每一个都是武功高强的一方豪杰,可他们每一个都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虎公子杀了这些人,让很多人不高兴,然而更多的人却是庆幸。
最令人叫绝的是,虎公子杀每一个人的方法都不同,有时候用剑,有时候用刀,有一次还用了流星锤。
所以到目前为止,谁也不知道虎公子最擅长的兵器和武功是什么,唯一不变得是,他每次杀人后都会留下一只布老虎。
布老虎是很寻常的小孩玩具,随处都能买到,实在也不能算做一条值得追查的线索。
穆吟香看着桌上的档案,和那几只用碎布缝制成的布老虎,觉得这件事很棘手。
在这间房中的每个人,都觉得这件事很麻烦,可他们的职责便是让所有的麻烦变得不麻烦,因为他们是六扇门的人,是负责保证天下太平的人。
六扇门总捕头白如风,看着面前这四个女捕头,她们是各地衙门精选出来的女捕头中的精英,都是天下第一女捕头的候选人。
白如风说:“杀手是个很古老的职业,他们若是做的不太过分,我们六扇门也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江湖有恩怨便有仇杀,死个人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这个虎公子犯了一个错,他杀的不止是江湖中人,也是一方豪杰,豪杰某种程度上也就是富户,也就是朝廷纳税的大户。”
他停了停,四个女捕头静静的听着,他继续说:“他这么做事扰乱地方治安,地方上若生了乱子,朝廷就得派兵前去镇压,那天下也就不会太平了,我们要在虎公子扰乱天下太平之前,将这个虎公子绳之以法。”
白如风环视一下站在屋中的四个女捕头,用手指敲敲桌子:“谁破了这个案子,天下第一女捕头的称号,就归谁所有,直接调进京来,任职六扇门副总捕头。”
有人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有人平静如水。
白如风站起来,背着手慢慢走出书房:“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
穆吟香离开了六扇门,立刻去见雷公公,她一进雷公公的客厅,便看到了弯弯,两人在她进屋以后停住了说话,雷公公没有叫弯弯出去,穆吟香只好当着弯弯,将白如风把虎公子的案子,当作晋升考验的事说出来。
雷公公眯着眼睛,一个小太监正在给他捶腿:“六扇门对这个虎公子这么重视,真是小题大做。”
弯弯在一旁插嘴:“六扇门的总捕头根本是个废物,白如风若是有公公你一半的精明,天底下也不会有那么多破不了的案子了。”
“就你小嘴甜。”雷公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穆吟香道:“你下去吧,专心办案子,你若当上天下第一女捕头,对公公我可是大有用处的。”
穆吟香忙退了出去。
雷公公状似闲聊的问弯弯:“你看白如风为何对这个杀手如此重视?”
弯弯想了想:“只怕是这两年因为罗刹牌,江湖上闹的腥风血雨的,动静大了些,白如风管不了江湖事,可有不得不管各地死人的事,于是想借捉拿虎公子,来个隔山震虎,提醒江湖人收敛一点,别当他这个六扇门总捕头是个死人,多少给点面子,让他也能向上面交代。”
“你这个鬼灵精。”雷公公指指桌上的点心:“这可是御膳房做的。”
弯弯忙随手拿起一个:“谢谢公公。”
雷公公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不在飞花夺艳门呆着,跑到京城来做什么呀?”
“前一段我听说罗刹牌落在了姜玉郎手中,便赶去了峨嵋,谁知道受了重伤的姜玉郎被人给救走了。”弯弯说:“是谁把姜玉郎给救走的,江湖上居然没有人知道。”
她看到雷公公脸上愉悦的表情消失了,忙道:“我虽然跟丢了姜玉郎,却发现了一笔宝藏。”
“宝藏?”雷公公又有了兴趣,天底下不爱财的太监,那还真找不出几个来。
(34)卧底(四)
弯弯见雷公公有兴趣,忙道:“姜玉郎之所以会身受重伤,是因为他在峨嵋后山发现了一个大宝藏,这个宝藏是昔年一个江湖豪侠留下的,其数目非常的惊人,自然引得旁人眼红,下手打伤姜玉郎的人,叫做妙音,是个少了一条腿的女孩子,不过她也只是个跑腿的,她身后还有一个幕后黑手。”
弯弯说得活灵活现:“他们打伤姜玉郎将这笔宝藏给抢走了,我想呀,这罗刹牌在不在姜玉郎身上还说不准呢,若能将这笔宝藏献给公公你,那不是更有用处吗?”
“那你应该好好盯着这笔宝藏啊。”雷公公有些着急的说。
“我就是追着这笔宝藏进京来的。”弯弯说:“那个妙音将这笔宝藏运进了京城的火云观,京城这地方藏龙卧虎的,我也不清楚这火云观点的底细,孤身一人哪敢往里闯啊,就急忙来禀告公公你了。”
雷公公眯着眼:“火云观这地方,还真不是能随便闯的。”
火云观。
妙音将刚运到的箱子放进地窖后,捧着账本杵着拐杖走进一间幽静的小院,来这里的路上看起来虽很平静,其实有不少的暗哨,因为他们的主人就在这个小院里。
主人正和火云观的观主下着棋,看到妙音进来,火云观观主忙退了出去。
妙音在刚才观主坐着的椅子上坐下,将账本放在棋盘上:“主人请过目,比我之前估计的还要可观,虽然沙漠的快活王岛和清风山庄被毁了,可有了这笔钱,我能在一年之内建成比那还要好的地方。”
“你办事我哪有不放心,不过保持我们现在手里那些地方就行了,加紧死士的训练,魔教教主争夺,近期内应该会见分晓了,我要有足够的实力和那三个人竞争。”主人并不去拿账本:“剑十三呢?”
“他听说把姜玉郎给救走的人是个高手,武功深不可测,居然将所有跟踪者都甩掉了,所以他不服气了,想去挑战一下。”妙音说:“我派去跟踪姜玉郎徒弟的人也失踪了,不但有去无回,而且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主人,姜玉郎身怀罗刹牌的消息一传出来,就出现了这么多高手,可见姜玉郎说不定真的有罗刹牌呢。”
主人沉吟了一下:“你跟进一点,罗刹牌对我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
妙音脸上出现热切的表情:“主人请放心,妙音一定会助你登上魔教教主之位的。”
主人摸摸妙音的头发:“你一直都是个乖女孩,不像百花仙那个臭女人,非说有罗刹牌才能做教主,白骨仙那两个心怀不轨的老家伙,也都附和她,不过是想借机拖延罢了,他们以为就他们在暗中积蓄了势力?鹿死谁手还言之尚早呢。”
妙音忙道:“主人神机妙算,他们怎及主人你的万分之一呢?魔教教主一定是主人你的。”
把姜玉郎给救走的人,却和飞花夺艳门很有关系,他就是钟不离,他在得到芙蓉仙子的承认后,便离开了飞花夺艳门,他是喜欢秋蕈,可他还有许多事要去做,更何况在峨嵋山,还有一大笔的财富在等着他呢。
钟不离到了峨嵋后山,却看到一片狼藉,大笔的财富和姜玉郎全都不见了人影,地上还有没被野兽吃光的工人的尸体。
难道姜玉郎杀了工人,带着这笔宝藏溜走了?
钟不离立刻到峨嵋山下的茶馆去打听消息,结果让他震惊的是,江湖传闻慕容赋死了以后,把罗刹牌给了姜玉郎,而姜玉郎受了重伤,现在正在东去五十里的竹林寺,不少打罗刹牌主意的江湖人都赶了过去。
钟不离立刻作了安排,虽然中原武林知道他的人不多,可为了掩饰身份和武功,他还是选择了用刀,而不是最擅长的剑。
钟不离赶到竹林寺,看到竹林寺的暗中伏了不少人,他也看到了在大殿前下棋的大总管和普方大师,他懒得浪费时间,干脆直接从屋顶跳到了姜玉郎所在的小院,他看到了黄子骄正在用姜玉郎威胁许大虎递解药给自己,他非常直接的从屋顶上挥了一刀,砍断了黄子骄的手,将姜玉郎给带走了。
钟不离一出竹林寺,立刻进了一片树林,树林里有不少打姜玉郎主意的人,可也有他安排的人,这些人身量和他差不多,而且都抱着一个真人大小的木偶,钟不离一进树林便发出信号,那些人立刻抱着木偶从不同的方向掠走。
而钟不离却伏在林中,等那些人引开了那些追踪者,他反而带着姜玉郎回到了竹林寺,一间没人住的僧房里,钟不离和姜玉郎呆了一晚,第二天才带着姜玉郎回到了峨嵋后山,慢慢给姜玉郎养伤。
许大虎回到客栈后,阿牛还没有回房间。
也算许大虎运气好,这次清除叛徒的行动中,夏露受了伤,对方也是尸刀门出身的,刀上所带的尸毒也不容小觑,所以他们一回来,先是安排银锁伺候天穹去休息,然后众人都在为夏露疗伤。
而阿牛也对尸刀门的迷药太有信心了,一直没有回房查看许大虎的动静。
许大虎回到客栈后,冷静了许多,他浑身已经湿透,他这次特别的小心,脱下了身上的湿衣服,又从窗户进入屋里,小心的没有留下水迹。
许大虎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雨声,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救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