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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明白了为何自己对叶红蓼如此苛刻。
现在的叶红蓼,和当前的赵蒙和,太像了。
顾融最不希望看到的,是他的另一个孩子,走了同样的不归路。
顾融离开之后,顾雨山向前几步,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叶红蓼。
“能自己站起来么?”
叶红蓼不敢回头,双手撑着地面,弓起身子想要寻个支撑点,但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背后的伤痛,是随之而来的剧痛使他不得不动作缓慢。
扶将起身的叶红蓼控制不住的踉跄起来,后背剧痛的撕扯着自己的身体,摇晃着找不到支撑点。
顾雨山伸手欲扶他,叶红蓼后撤的脚步被身后的桌椅脚阻挡,正好给了这不受控制的身子一个支撑。
叶红蓼站稳之后,移回后退的脚,一手撑着肩,半佝偻在顾雨山面前站定,目光始终不敢触及顾雨山。
顾雨山撤回将要伸出的手,风平浪静道:“天气炎热,遗体不易保存。你且前去送陆文冲一程,也好让他早日入土为安。”
“是,将军。”
叶红蓼俯身应道。抬起头望着一旁的顾明山,张张嘴仿若有话要说,却被更近的顾雨山一眼驳回。
叶红蓼只得撤身,离开了大厅。
“咳咳!”叶红蓼刚离开大厅,顾明山就轻咳起来。
“二爷,你怎么样?”
荷衣一手搀扶着,一手拍着顾明山的后背帮他顺气。才咳了那么几下,顾明山就已然嘴唇发黑面无血色。
“将军……”
触摸着顾明山越发冰凉的手臂,荷衣不知所措起来。
顾雨山将顾明山的手臂安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手指搭在顾明山的手腕上,仔细的为顾明山把脉,眉头紧皱着。
顾明山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脸上泛起了些许牵强的笑容。
“你去过军牢了?”
顾雨山转头看了顾明山一眼,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继而手指继续在顾明山的手臂上诊断。
既然是去过了,那便应该知道顾城暂无性命危险。
顾明山煞有介事的盯着担忧的忙着为自己诊断的顾雨山,看着他那副凝重无比的神情,一时忍俊不禁起来。
顾明山这莫名其妙的笑,却让顾雨山更加无可奈何。
“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顾雨山七分心急三分责怪,在顾明山眼里,饶有趣味。
顾雨山侧了一下脑袋,换了个角度对上顾雨山的视线。
“这还不是为了大哥你。”
顾明山话说一半,脸上的清浅的微笑换做狡黠的笑容。
顾雨山无奈的叹气,他的这个二弟,何时也变得如此顽皮。
见顾雨山不应,顾明山继续追问:“将军,不应该谢谢明山?”
顾雨山真是觉得哭笑不得,只得胡乱应承着。
“好好,多亏明二爷,时间掌控的刚刚好。”
说着,换了顾明山的另一只手号脉。
顾明山倒也是乖乖的任他摆弄,说是摆弄,那是因为他知道,他这个大哥号脉的时间可从来没那么长过。
“要是刚刚好,红蓼也不至于受罚了。”
顾明山的话语里,毫不掩饰着疼惜和责怪。
疼惜他那平白无故受苦的六弟,责怪他这个以大局为重的大哥。
顾雨山的指尖在顾明山的脉搏上轻轻点了两下,像是弹奏一首无人欣赏的交响乐。
“是他闯祸在先,受点皮肉之苦也是应该的。”
那是皮肉之苦?你若再迟一步,那可是会要了人命的。
况且,你既早知道他会闯下大祸,为何还默许他提前独自回城。
身为顾家军的大将军,没有你的默许,他叶红蓼纵使有万般能耐,能摆脱归城的顾家军队伍?能抵得过你大将军的军令?
顾明山并没有反驳,但是身体还是不自觉的固执起来。被号着脉的手从顾雨山的手指下抽离了出来。
只是才抽回一寸,就被顾雨山另一只手一把逮住,扯回自己半尺。且牢牢得扣在桌子上。
“老实点儿,别乱动。”
顾雨山佯装发怒道。顾雨山审视着顾明山那别扭不屈的神情,当然明白顾明山心里在执拗着什么。
他这个二弟,是最能看懂人心的。
也是最能懂自己的。
顾雨山心想,也许正因为这样,才纵容叶红蓼独闯军牢。
顾明山很有自知之明的老是不动,免得自己多受“皮肉之苦”。
“你教他回城,看到军牢内的一幕,一时接受不了,所以这次闯祸也是可以原谅的。”
顾明山的话语里,多了几分讨好的意思。
顾雨山点在顾明山脉搏上的力道明显大了几分,压迫得顾明山手腕间的血管有些突起。但是意识自己用力过度的顾雨山立马收了力道。
“从今往后,还有很多难以接受的事,在等着他。”
不知为何,顾雨山的神情中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隐忍。
顾明山撤了撤被固定僵了的手肘,缓言道:”好在,听香阁的人无碍。玉先生,无碍。“
顾雨山还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冷哼了一声。
”必须无碍。“
也不知道这无理取闹的决心是冲着谁。
接着又余味未足的补了一句:”省了几颗子弹。“
少了场腥风血雨。
顾明山只是觉得好笑,也不接他的话。
顾雨山扫了眼全程安静站在顾明山身后的荷衣,荷衣脸上愈演愈烈担忧的神情,完全出卖了他内心的起伏。
顾雨山嘱咐荷衣按时叮嘱顾明山吃药,今日思虑过度,这才犯了病。
荷衣紧张的神情,才稍稍放开了些。
”照顾好明山,近日无论岳陵城内发生任何动静,都不要再让他过问。“
顾雨山的话些微安抚了荷衣的担心,却让顾明山刚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
总觉得,又有一场他无能为力的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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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的废话连篇:
顾明山在撒娇。。。(*Φ皿Φ*)
第60章 第六十章 美丽真相
“照顾好明山,近日无论岳陵城内发生任何动静,都不要再让他过问。”
顾雨山的话些微安抚了荷衣的担心,却让顾明山刚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
总觉得,又有一场他无能为力的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岳陵城西,栖墓园内,橙色的夕阳早已坠入西山。尚且留在人间的余晖,透过枝繁叶茂的桑叶,洒落在栖墓园的墓碑和坟茔上,雕刻出悲壮的轮廓。
林戈一身白色大褂,斜靠在一旁的墓碑上。
他是站得有些累了,从夕阳西下到现在的明月高悬,他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只知道不远处的顾城和叶红蓼,一言不发地在坟茔间的空地上挖了个几尺长又一人多深的坑。
顺势扫了一眼身旁墓碑上的字,尽管被风雨冲刷的有些模糊,但是他还是识得的。
“顾家军”三个字上的“沈”字,还是当年初刻上一般,棱角分明。
林戈心想,看在自己之前医治过这位的份上,就暂且借他墓碑靠一下好了。想来这墓碑的主人也是不介意的。
林戈放眼望去,这一望无际的墓碑,在月光的映照下,像是一个个威昂不屈的战士。就像他们只是伫立在这里,原地待命,仿若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就立即整装待发。
是不是他林戈救过的人,总有一天,都会成为这栖墓园的一个墓碑?
林戈不觉有些感伤,军医,自己真是选了个悲伤的差事。
林戈向来不是个安静的人,更加忍受不了这不知道冗长到何时的沉寂。
树上的蝉聒噪地厉害,这让本就静不下心的林戈更加不耐烦。
“哎!”
林戈冲着离自己几步之遥的迷无喊着。
“你为何要我来?”
不然这个时候,自己本是看着另一位不省心的。
不过江一舟的伤势复愈得很快,快到超过林戈的预期。就像是江一舟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痊愈,要急切的去完成什么刻不容缓的事。
从来到这栖墓园起,迷无就一直笔直的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的顾城和叶红蓼的一举一动,姿势都没有换一下。
“三爷命我看着顾城,天亮之前,还得将人带回军牢。”
迷无说话的时候,目光依旧没有离开过不远处的两人。只是嘴巴一张一合,月光扫过那两片上下煽动的薄唇,滑落在林戈的眼眶中。
都说薄唇者情薄,果不其然。
“所以我问你,为何要我来?”
望着不远处的两位,一方墨黑棺材已安然放入他们两人亲手挖掘的洞中。江一舟明白,井沢安排迷无在傍晚的时候离开军牢,天亮之前带回,为的是在让顾城安葬陆文冲的同时,保证顾城的安全。
可是,大可不必拉着自己来。
迷无的目光终于从那两位的身上移开,移向靠在一旁双手□□白大褂外口袋的林戈。
“有两个人。”
“嗯?”
“我看着顾城。”
“所以呢?”
“你看着另一个。”
林戈后仰着脑袋,歪向一旁眺了一眼那边的叶红蓼,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当然这笑即可被林戈压制在体内,佯装咳嗽的两声,掩饰可能为自己招惹飞来横祸的的笑。
“三爷教你的?”
迷无愣了一下,摇摇头。
“不是。”
“那你是怕自己打不过两个?”
“打得过。”
迷无冷眼,头也不摇一下,直接否认。
林戈瞟着那两位,方才还看得见棺椁,现如今坟茔见尖。
“既然打得过,还要我来如何?”
此刻的迷无没有回答林戈,兀自取下挽在左手腕的佛珠,一颗颗转动,单手合并立与面前,默念着佛经。
他这是,在为陆文冲超度?
林戈还是第一次见迷无为逝者超度。一直以为,他只是军法处冷血无情的刽子手。
现在看来,还是个会念经的刽子手。
林戈也不再过问,望着远处两人小心立起的墓碑,心里泛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林戈有时就在想,如果到此为止该多好。不要再有新的墓碑立起。不要再有人伤心哭泣。
墓碑立起的那一刻,那两人直接倒在了亲手堆起的坟茔上。
两人本就各自身上带伤,现如今各自双手又留下深深浅浅的割痕,那是亲手埋葬陆文冲留下的印记。
两人躺在这里是安心的,就像陆文冲还在他们身旁一般的令人安心。
“你的伤怎么样了?”叶红蓼看着顾城问道。
“无碍。你呢?”
叶红蓼双手枕在脑后,轻描淡写道:“小伤,这对我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顾城给了他侧肩一拳。还没缓过劲的叶红蓼立马疼的呲牙咧嘴。
顾城丢了他一个白眼,顺便不忘揶揄道:“让你逞强。”
叶红蓼不是第一次受顾融的家法,顾城也不是第一次知道顾家家法的厉害。任谁都够喝一壶了。
顾城手肘拐了叶红蓼一下,问:“哎,红蓼,你真的相信我?”
在所有证据都指正自己的情况下,还相信?毕竟回到岳陵城后,没有任何人给自己辩解的机会,也没有任何人相信自己的辩解。
似乎大家更愿意接受现在所看到的“真相”。
叶红蓼单手挡在额头前,毫不犹豫的回答:“信。为何不信。”
“可是只有我一个人安然无恙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