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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得一声,叶红蓼那拿着筷子指向远去的荷衣的手被艾翁的烟杆猛敲了一下。
这烟杆铜质坚硬,这一下敲得毫不留余地,疼的叶红蓼“啊”得一声惨叫,镇得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条件反射的将手撤了回来。
叶红蓼疼得一边捂手一边咬牙切齿的怒视着艾翁。怒不敢言。
艾翁擦了擦烟杆,肃然道:“野调无腔,没规没矩。顾雨山这将军,是怎么管教的!”
叶红蓼一听,更加怒不可遏,拍案起身,冲着艾翁虎目圆瞪。
一边的溪苏见状,趁他还没失控之前,欠身对艾翁道:“艾翁,您见笑了。”一边甩给了叶红蓼一个眼神,略带责备道:“还不老实坐好。”
叶红蓼抿了抿嘴,一拉凳子退后,离艾翁远了些,但也规矩坐好。
溪苏将刚才从叶红蓼手里落下的筷子收好,安安整整摆在叶红蓼的面前,算是安慰。
叶红蓼只是不满的自言自语:将军的大名,怎是他能随意叫的。他怎么可以随意评论。
三嫂马上笑颜缓和气氛道:“好了好了,菜上齐了,赶紧吃吧。”
吴妈知道顾明山饮食清淡,在厨房的时候荷衣不止一次的叨念过。这香菇青菜粥就是荷衣亲手熬制的。
吴妈给顾明山盛了满满一大碗的粥,总是嫌这碗太小,装不下荷衣的良苦用心。
吴妈一边盛饭还不忘一边絮叨:“这漓水的鱼啊,就是不一样。可这不一样的鱼,还是得好厨子做才是。今儿这鱼算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在赵公子手下,做的那叫一个美味绝妙。吴妈我啊,可算是长见识了。”
说着还不忘冲着赵临川投来赞美的目光,赵临川看那眼神诡异得狠。
那眼神大概是说,这小伙子不错,可以找个好姑娘许配给他。
赵临川连连还笑,被吴妈这样夸赞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如今的赵临川,不仅当起了车夫,还做起了厨子。
还做得像模像样,称职称位。
可看着餐桌上的一切,赵临川竟然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这感觉他曾听赵蒙和描述和会议过;这感觉他未曾体验过,但却似他如此留恋的。
此时的三嫂望着桌子上的鱼问:“还忘了问了,鱼竿是哪里来的?”
他们从岳陵城来,除了随身的衣物,并没有带其他的东西。而那鱼竿分明是西洋货,应该不会是出自饮漓苑的仓库。
“先前有位外来的商人,做西洋货生意的,感念顾家军抗敌护城,赠与父亲的。”
顾明山细细道来。此次解释他说得缓慢有理,不似方才般心存小心。
叶红蓼拨弄着碗里的鱼刺,小声嗔嗔道:“假公受贿,无官不腐。”
一口咬了方才拨弄的鱼,仿佛和这鱼有什么莫大的仇恨,势必要将它碎尸万段。
用牙齿将它碎尸万段。
溪苏看他的样子,想必是因为自己刚才的阻拦而心有怨气。溪苏拿起筷子,将一块少刺的鱼肚上的肉放进他的碗里。叶红蓼却是碰也不愿碰那鱼一下。
吴妈看溪苏也不动筷子,还以为因为鱼肉远,溪苏够不着。连忙热心将鱼肉夹到溪苏面前的碗里,满脸感恩道:“溪大夫您多吃点,这以后还要多亏您照看着我们夫人呢。”
叶红蓼头也不抬的将溪苏盛着鱼肉的碗挪到自己面前来,面无表情道:“他不吃鱼。”
起身给溪苏换来一旁一副干净的碗筷,又给溪苏盛了满满一碗的清粥。
全程理所当然,却也至始至终没有看溪苏一眼。只是默默将自已面前的,本属于溪苏的碗里的鱼,吃的干干净净。
溪苏品了一口面前的清粥,咸淡适宜。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犯罪未遂
叶红蓼头也不抬的将溪苏盛着鱼肉的碗挪到自己面前来,面无表情道:“他不吃鱼。”起身给溪苏换来一旁一副干净的碗筷,又给溪苏盛了满满一碗的清粥。
全程理所当然,却也至始至终没有看溪苏一眼。只是默默将自已面前的,本属于溪苏的碗里的鱼,吃的干干净净。
溪苏品了一口面前的清粥,咸淡适宜。
饭罢,已是半午。吴妈收拾了碗筷,扶了三嫂前去卧室休息。
饮漓苑门外的青石板上,艾翁端坐与上面,像在饮漓苑这几十年的每个日日夜夜一样,望着不远处的一股漓水清流,看尽时光趟过岁月,留下稍纵即逝的足迹。
青石板下,分明堆积着烟叶燃尽的灰烬。而此时艾翁的烟锅里,却还是先前装满的那锅烟叶,从未点燃。
赵临川站在一旁,望着艾翁望向的方向。不知当年的赵蒙和,是否也看过眼前的风景。
艾翁动了动身子,大概有人在身旁,很是不习惯。
大概现在在身旁的这人,让他想起了十几年前,随顾融来这饮漓苑修养的那个人。
那人也像赵临川一样,陪自己在这青石板上,看着漓水边的川流不息;看漓水边日出日落。如今,景色变换,漓水易容。
艾翁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子,满眼遗憾道:“当年赵蒙和若是听我一言,愿意留下,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饮漓苑的事,赵临川也听得赵蒙和说起过一二。只是艾翁劝说赵蒙和的事,赵临川是不曾听赵蒙和提起过的。
也许赵蒙和根本没有将此事挂记在心上。因为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不回到岳陵城的。
因为一定要回去,所以也不愿意将可以留下的事,放在心上;因为这留下的可能他赵蒙和从不纳入考虑,所以不愿向赵临川提起。
赵蒙和从一开始就将自己的结局写死,从来不参杂任何其他的序曲。
随着赵蒙和的意愿,赵临川来这岳陵城走了一遭。如今的他,已是一身的释然。
赵临川道:“如果留下,那他就不是赵蒙和了。”
如果他留下,那自己也不是赵临川了。
没有赵蒙和,就没有现在的赵临川。
可赵临川竟有一丝丝的贪念,他希望赵临川不存在。
如果赵临川不在,此刻的赵蒙和是不是可能会在漓水岸边,看清水明澈,享清风拂面。
艾翁抬头注视着身旁的赵临川,这个人和赵蒙和有着一样的坚韧。不过却比赵蒙和多了分阴柔和释然。
他们的不同路途,全然来自于所选的不同道路。
一切选择不过两个字:放下。
而赵蒙和,偏偏就是放不下。
艾翁回想起,顾融每次来饮漓苑偷闲,便会和自己谈起赵蒙和的种种。
回忆里,满满的悔恨与遗憾。
饮漓苑内,叶红蓼漫无目的的在青石子铺成的曲肠小路上慢着步子。
身后两步远处,一身薄衫的溪苏不远不近的跟着。
叶红蓼的闷气还没消。一是因为艾翁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面的训斥自己;二来是艾翁不满自己也就罢了,还公然指名道姓的批评将军的不是,而溪苏里外阻止自己反抗,向着艾翁,向着外人。
刚才餐桌上就是因为一直气不过,才不愿和溪苏说话。现在也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才不愿理睬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溪苏。
但是还是忍不住走走停停,不敢走得太快。担心身后那弱不禁风的溪苏,跟不上自己的大步流星,落得太远。
溪苏当然看得出来,他这是故意在和自己怄气。方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制止,确实没能顾及到叶红蓼的感受。
但是好在,叶红蓼还听得进自己的话,才遏制了要爆发的怒气。凭他的脾气,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就拳脚相加、举枪顶头了。
先前溪苏还感慨自己总是把他当做不懂世事的,看来还真是自己多想了。
十年的行军,竟被陆文冲带成了如此头脑简单、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傻子。
所以,陆文冲和顾城下落不明的事,顾雨山才不会轻易告知于叶红蓼。费劲如此大的周折将叶红蓼安排到饮漓苑来。
莫说是顾雨山,想必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样状态下的叶红蓼,在得知陆文冲和顾城下落不明的情况下,会惹出什么乱子。
可是,叶红蓼终将是要知道的。
如何在他知道之前,是他能明白是非,分清轻重缓急的应对,这才是溪苏最头疼的。
溪苏走得有些吃不消,有些气喘息息。
前面的叶红蓼尽管没有回头看,但是听着身后溪苏步子的声音,知道他有些累了。
叶红蓼左顾右盼的佯装欣赏周遭的风景,故意又不刻意的慢下来步子。
身后的溪苏停下来步子,对着前面的叶红蓼轻声喊道:“红长官。”
叶红蓼胡乱环视周遭,假装没有听见,继续无端地踱着步子。
溪苏提高了些声音,语带柔意道:“红蓼。”
听到溪苏这么一唤自己的名字,叶红蓼停下了想要逃离的步子,心中的怨气也消了大半。
只是心里暗暗地嘲笑自己的没有骨气。
艾翁是长辈,理应尊重他。就算有什么不顾及情面之处,作为晚辈的叶红蓼也该是受着的。
这是溪苏想要告与叶红蓼的。但是看到叶红蓼不似先前般恼怒,也不愿再提起此事。
溪苏虽然知道应该教导叶红蓼为人处世,但是对于艾翁,他是不愿意叶红蓼与之过多接触的。
有了此次艾翁对于叶红蓼的训斥,以他的脾气,大概不太愿意和艾翁有更多的交流。
溪苏暗想,这倒是生了自己不少的事。
因此,溪苏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站在那里,站在离叶红蓼两三步远的地方。
叶红蓼听不见身后的溪苏有任何的声音,试探着转过身来。
看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溪苏正望向自己,笑靥如花。
这饮漓苑的景致纵使万般好,也比不过溪苏嘴边浮起的浅笑。
刚才一路怒气冲冲的叶红蓼,在心中想了千种说辞。如今望着面前的玉树亭亭的溪苏,竟是一句也想不起来。
叶红蓼解下外衣,上前抬臂绕过溪苏脸旁,将外套披于溪苏肩上。
叶红蓼本就比溪苏高大,这外套披在溪苏身上,像是套了个宽大的套子,显得溪苏更加羸弱消瘦。
叶红蓼将外套的第一个扣子系上,好让这对溪苏来说太过宽大的外套,不至于从他削弱的肩上滑落下来。
而此刻的溪苏,安静得出奇,任由叶红蓼在自己胸前摆弄着。
溪苏悄然抬起眼,双目盈盈。尽在咫尺的叶红蓼,现在身上只留下一件单薄的白衬衣。透过白衬衣,溪苏隐约能看到叶红蓼那血色红润的胸膛。
叶红蓼感到溪苏盯着自己的胸膛出神,突然感到体内血液乱窜,瞬间红了脸。
而身旁被自己装在外套里的溪苏,如此触手可及。如此让自己,发了疯的想要揽他入怀。
可又怕自己怀内太过炙热,热到足以将手心的溪苏融化掉。
一时间叶红蓼能感觉到胸膛内的那颗心脏,已经不停自己的使唤,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在自己胸腔内跳跃,妄图从自己的胸膛内蹦出。
溪苏仿佛听到叶红蓼的心跳加速,微微抬起下颚,满眼柔情的迎上叶红蓼的眼睛。
叶红蓼此刻的双手已经不知如何摆放,他感到自己胸膛内的心脏已然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若是再盯着溪苏一秒,那心脏必将夺他身体而出。
叶红蓼狠下心来猛闭了眼睛,扭头狂奔着逃离了犯罪未遂的现场。
叶红蓼一边狂奔一边狠敲着自己的脑袋,妄图要硬生生的将脑子里那混账的想法打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