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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回到军营里。天还没黑,还没到去度巍山巡视的时间。
陆文冲此时正站在操练场上,视察操练场上训练的情况。
顾城将叶红蓼的情况告与陆文冲。听到叶红蓼无大碍的消息,陆文冲神情放松了许多。叶红蓼晕厥的事以前也有发生过。以前叶红蓼和顾城还是新兵的时候,自己亲手带着。叶红蓼常拿晕倒的事逃了严酷的训练。
“赵临川找到么?”陆文冲问到。虽然叶红蓼不是很愿意监视赵临川,但也绝不会以晕厥为幌子故意跟丢了。
“还没有。”顾城回答。“将军已经四哥去找了。”
派江一舟去找了?若说顾雨山不放心赵临川,也大可不必让江一舟负责此事。毕竟城内排查是少不了江一舟的。
现在重要的是找到要和赵临川有联系的人。
大概他们的将军,太重视此事了。
天色已暗,是去度巍山的时候了。
临走陆文冲不忘大喊一句:“好好训练!”像以前对顾城和叶红蓼一样。
临近傍晚的时候,井沢来了溪宅。看到叶红蓼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嘴唇发白;眼里布满了血丝,衣襟被汗水浸透,完全没了往日的生气。
”三哥。”叶红蓼勉强靠在床边,身体麻木已然缓解,胸口的阵痛虽然减轻,但是不断涌出一股灼热的感觉,像一团火在燃烧。
”你嫂子放心不下,让我来看看。”井沢示意他不要乱动,将三嫂带给叶红蓼的补品递与溪苏。
”感觉如何?”
”好多了。”叶红蓼回答。尽管他的表情出卖了自己。
井沢知道问不出什么,转而问一旁的溪苏。
”溪大夫,他怎么样?”井沢有转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叶红蓼的情况,问到”这次怎么会这么严重?”
”三爷放心,已无大碍。不过要治疗半个月。”溪苏这样回答,井沢也放心了不少。叶红蓼的事,一向是溪苏负责照顾治疗,从未出过差池。他们都看得出来,溪苏对待叶红蓼,是不一样的。
”你就在溪大夫这里好好休养,其他事就不要管了。”
”可是,赵临川。。。”
“好好休养。”
井沢说罢,告别溪苏离开了。天色渐暗,要回去告诉夫人叶红蓼的情况,好让她安心养胎。江一舟调查赵临川的事,这城内的防卫,都得靠自己了。
溪苏将叶红蓼的衬衣解开,好让他透透气。碰到叶红蓼的胸口时,触碰到他的皮肤,有一股灼热的感觉。他能想象到叶红蓼所忍受的痛苦。
叶红蓼生来就有晕厥的情况。这叫宿病。一直吃溪苏的药,才有所缓解。近日太长时间没有吃药,才导致的复发。不过复发的情况,伴随了胸口的疼痛,这让溪苏有些担心。因为已经超出了溪苏所能治疗的范围。
叶红蓼看得出溪苏的担忧,一把抓住溪苏为自己解开衬衣的手,放在胸前。
“溪苏啊,你的手好凉。”
溪苏伸开手掌,安放在叶红蓼的胸口。溪苏能感到他心脏的跳动,那灼热的感觉从手心传递而来,他胸口冒出的汗润湿了溪苏的手掌心。
叶红蓼闭上了眼睛。他的手按着溪苏安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掌。这冰凉的感觉,很舒服。
溪苏没有抽回手,任凭叶红蓼抓着。溪苏感到一阵乏力,伏在了床边。他朦胧间仿佛看到了芙蕖,他的未婚妻,他心爱的女人。
他看到他的芙蕖安静的在读书,他看到他的芙蕖在一针一线缝制着给自己的荷包,他看到他的芙蕖对自己说,等你回来。
溪苏知道这一定是梦,但是溪苏已经好久没有梦到芙蕖了。所以溪苏贪婪的想多留在梦里一些时间。
与溪苏的梦不同,叶红蓼的梦里,满是血色盛开的花朵,那血腥味如此的真实,萦绕在自己的周围。
他反复看到有人从城墙上跳下来,看到一个如溪苏般的背影。场景反复切换,反复重复,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溪苏!”叶红蓼大喊一声,从反复重复的梦中挣脱出来。
他看到窗前看书的溪苏安然的坐在那里。
“又做噩梦了?”溪苏问。
“没有没有。”叶红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之看到溪苏,他就安心了。叶红蓼这才感觉到,胸口的疼痛与灼热已经不在了。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如初。不由感叹,溪苏真是活佛转世啊。
恍然间,岳陵城渐渐步入了安静的春天,赵临川带来的一月内不攻打岳陵城的期限早已过去,正是万物复苏的美好时节。
曾经覆盖整个岳陵城的白雪已然消融,而历经沧桑的岳陵城,也渐渐漏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城外银装素裹的世界,也在春日的阳光下,慢慢露出了象征着生机的绿色。
是否是入冬前,那些将士洒下的鲜血,那些掩埋了的尸首,才造就了这篇勃勃生机。
岳陵城的历史,万具枯骨化春泥。
春暖花开的季节,岳陵城的人们换了轻便鲜艳的衣衫,与这温暖和煦的春阳相呼应。农户开始耕作;商家开始新的一年的售卖;学堂里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
观月台陈尸的事,似乎在春日来临前,就消融在冬日最后的那场雪中。
不留一点痕迹。
顾雨山应该高兴的,岳陵城的城民不因观月台的事而恐慌担忧;而敌人的预谋,也无法实现。
顾雨山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多少牺牲的士兵,只有他这个将军记得。
江一舟几乎将整个岳陵城翻查了数十遍,只是未寻得一点痕迹。
其实江一舟早就该想到,这赵临川能只身躲过度巍山的防卫以及城内的巡视,来到岳陵城,如今刻意的消失,一定是不会那么轻易被找到的。
而江一舟的满城搜寻,只不过是为了安心,为了安这顾家军的心。
叶红蓼的身体早已恢复如初,只是赵临川消失之后,这城内也再未出现过骚乱。
度巍山那边派去巡视的士兵,也未出现任何状况。早已不需陆文冲亲自去巡查。因此巡城的事,由井沢、陆文冲和顾城负责,已绰绰有余。故而叶红蓼赋闲在溪宅。
在溪宅的这些日子,溪苏熬制汤药的次数也渐渐减少。叶红蓼坐在窗台边,溪苏一向坐的位子,拿着溪苏一直品读的那本古书。
窗子被已打开,院子里冬日里盛开过梅花的梅树上,绿色的嫩芽探出脑袋,好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翘首以盼的春天。
叶红蓼学着溪苏的样子翻开那本书,这本用青色绢布包裹着的书,内页纸张泛黄,第一页,一纸空白;第二页,空无一字;第三页……
“想读书了?”推门进来的溪苏看到窗前的叶红蓼拿着书,满脸疑惑的样子。
“溪苏。”叶红蓼又翻了几页,依旧是空无一物。他抬头望着溪苏问:“你这是什么书,为什么一个字也没有?”
溪苏坐在叶红蓼的对面,也不看那本书,反问到:“那你觉得,我应该看的是什么书?”
叶红蓼耸耸肩,他也说不上了。每次看到溪苏都反复的看这本书,而且每次都看的那么入神。不管是什么样的书,总之,不该是这没有一个字的书。
叶红蓼合上那本书,像溪苏一样将它抹平。不知溪苏为何会对它如此的有兴趣。也许这真的是一本只有溪苏才能看懂的无字天书。
和溪苏在一起的时候,叶红蓼偶尔会安静很多。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到这些时日,溪苏清瘦了不少。
“溪苏,过两天我想去营里看看。”
叶红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唐唐一个顾家军的长官,出个门还要请示一个小小的大夫。而等待溪苏回答的时候,还那么的惶然。
溪苏没有说话。
“营里事情那么多,顾城一个人忙不过来。”
叶红蓼看着溪苏,期待着他能说些什么。可溪苏依旧一言不发。
“赵临川是我跟丢的,我得把他找回来。”
叶红蓼有些抓狂,溪苏瞥了他一眼,依旧不置可否。
“我会按时回来吃药的。”叶红蓼像胀破了的气球,彻底没了说辞。
溪苏也没指望他能老老实实留在溪宅多久。很多事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就像这窗外的梅花,冬天开放花朵,春夏满树生机。
顾府的院子里,顾明山窗前的梨花已提前开放。满树的雪白,像是冬天不舍得离开似得。
趁着阳光还那么温暖,顾明山披了件外衣,来到院子深处的亭子里。
亭子建在一片荷塘之间,若不仔细观察,还真的很难发现。还没到荷叶舒展的时候,但是荷塘里的游鱼已不安分,争相亲吻着塘边景色在水面的倒影。
顾明山漫步于这连接荷塘岸和湖中心小亭的木栈,不知不觉间已置身这亭子中。
亭子里坐着的,安然品茶的那位,正是约摸两个多前消失在陵城的赵临川。
谁曾想到,赵临川在众目睽睽下的顾府,堂堂正正的待了如此之久。
“多谢明二爷收留。”
这话赵临川刚进顾府时,也说过。
当时察觉叶红蓼有异样,赵临川差人来顾府告知顾明山,这才有了荷衣“偶遇”叶红蓼晕倒街头;而荷衣的出现,不过是给一直派人暗中跟踪赵临川和叶红蓼的顾雨山,一个出现的借口罢了。
而赵临川也需要那么一个时机,在岳陵城消失。
不过如今赵临川说出此话,到让顾明山感到一股离别的味道。
“城内已经安定多日,不知赵长官有何打算。”
顾明山虽然知道之前城内的骚乱,但是他对军内之事了解不多,因此赵临川出现在顾府,准确的说是出现在自己房间的时候,顾明山并没有询问原由。
之前没有问,现在也不会问。
赵临川藏于顾府的事,只有自己和荷衣知晓。就连最信任的大哥,顾明山也不曾透露半点消息。不管城内的奸细到底是谁,赵临川的藏身之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黎明之前,每个人都在黑暗里。
顾明山隐隐觉得,这岳陵城内近日的安定,也一定和赵临川的消失是有关系的。
“暗处的人,不知我是敌是友,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赵临川只是来传达消息,或许允许他来岳陵城的人,并没有打算他能对攻城有多大的帮助。至于他赵临川在这岳陵城会被怎样对待,到底能不能出这岳陵城,对城外的人来说,都不重要。
而赵临川,或许是这城内的人,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途径。现在赵临川无故消失,城内先前蓄意制造的恐慌并没有达到预想的目的。
城内防备如此森严,若是再有异况,怕是会露出不必要的痕迹。所以那暗处之人不敢轻举妄动。
赵临川也在等,等浑水里的鱼安奈不住,浮出水面。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城外回忆
赵临川只是来传达消息,或许允许他来岳陵城的人,并没有打算他能对攻城有多大的帮助。至于他赵临川在这岳陵城会被怎样对待,到底能不能出这岳陵城,对城外的人来说,都不重要。
而赵临川,或许是这城内的人,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途径。现在赵临川无故消失,城内先前蓄意制造的恐慌并没有达到预想的目的。
城内防备如此森严,若是再有异况,怕是会露出不必要的痕迹。所以那暗处之人不敢轻举妄动。
赵临川也在等,等浑水里的鱼安奈不住,浮出水面。
当一个人开始想要回忆往事的时候,那表示他开始苍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