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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小声点,被人听了去,小心脑袋可就不保了!”
弥笙没有敢再听下去,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颤颤巍巍的让米粒扶着上了马车,许长安见状,也是黑着一张脸,只得买了一些食物和酒水带上了马车,又继续向扬州方向驶去。
一路上,弥笙低着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许长安知他心中难受,见他这样,心中万分怜惜,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紧紧的搂住弥笙瘦弱的身子。
“长安,父亲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正当许长安纠结着怎么安慰身边人时,弥笙抬起头,满目悲伤地说。
“宜斯,我自然知道,先生心爱之人,必然也似先生一般。父亲定然是被冤枉的,可是这是他老人家的决定,必有他老人家的道理,你切莫太过悲伤,看着我心疼。”
“可是,长安,世人如此抹黑父亲,我心中始终不舒坦。”
“父亲说过,自幼同皇上一起长大,皇上知道父亲为人,想必不会让父亲吃苦头,也一定会为父亲平冤昭雪,你现在只管放宽心,随我去扬州,远离这场纷争可好?京中朝堂之事,我们也无能为力。父亲从一开始不就是这样想的么?可不要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弥笙还想说点什么来着,最终也没说出口,他虽不太信帝王会念及旧情,可是皇宫中不是还有弥华嘛,再者,许长安说的对,父亲多年来把他“抛之脑后”,为的也是让他不要染指官场,这番用心良苦,自己自然不能辜负。父亲既已决定而去,只愿在牢狱中少受些委屈。“好,我听长安的。”弥笙终于漏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三人吃了点干粮,许长安和弥笙便相互依靠着沉沉的睡去了。米粒则继续赶着马车。
京城的死牢内,阴暗,潮湿,散发着令人恶心的霉味。一个中年男人从通道里快速穿过。径直往最里面那间牢房里走去。小小的牢房上了好几把粗大结实的锁链。中年男人望着角落里靠坐在墙壁边的男人,虽沦为阶下囚,脸上除了原本就有的憔悴之色外,发丝却依然丝毫不乱,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让中年男人看了格外的生气,嘴角发出一声冷哼,从不知多久之前就开始恨这个男人,恨的咬牙切齿,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仿佛一切的事情都与他没有关系。对于千华一事也是如此!
“弥月初,这死牢住的可是舒服。”
“自然是相当舒服,左相大人。”
“你可知道你如今这般模样究竟是为何?”沈万春没有等弥月初回答,便继续说了下去,“我第一次进宫时,也才五岁,那时候我性格内向,被宫中的皇子和公主们欺负,是千华冲出来护着我,她是他们那群人中唯一愿意和我说话的人,后来进宫次数多了,千华总是瞒着她那些宫人们和我一起玩闹,和千华在一起的时刻是那么的美好。后来我便下定决心,等我到适婚年纪时,便要父亲请求皇上赐婚。可是,等到那时候,父亲跟我说,皇上已将千华许配给你,我最心爱的女人竟然被别人抢走,这怎能叫我不恨?!更有甚者,千华嫁进你府中,不到一年便就离开人世,于是,我开始恨你,没有一天不恨你,你不但抢走了千华,还不好好待她,若是她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了,她一定会和我好好地生活在一起。从那时起,我便一直和你作对,这二十年来,我没有一日不想置你于死地,如今我终于实现了,弥月初,你乖乖等着给千华偿命吧。”沈万春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一句话。
“我弥月初何德何能值得左相大人费了二十年的心思想方设法对付我。”弥月初听完沈万春的话也是有些惊讶,但是面无表情的回应着这个对自己怨念过深的男人。
“弥月初,死到临头我就让你逞一下口舌之快,只不过不知道你那宝贝儿子和那个无名小子会不会客死异乡呢?我都卑鄙了这么多年了,不介意再送你一个这么大的礼物吧。”沈万春狞笑着说道,却让一直冷静的弥月初脸色瞬间变得不安起来。沈万春很满意他的表情,大笑着离开了牢房。“千华,我终于为你报仇了。”只留下阴森的回声撞击着弥月初的内心。
翌日早朝,关于右相贪赃枉法一案,派去调查的人回来禀报,确有此事,宣德帝勃然大怒,诏告天下三日之后,将右相刑场斩首示众。文武百官直呼“皇上圣明”宣德帝想换人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弥月初知道自己的结局时,反倒淡然一笑,弥华担心父亲,几次想去牢房里,却被告知,皇上有旨,未得皇上召见不得踏出华清殿一步。只得叫影卫去探听消息,却不曾想是这样的结果。七尺男儿,平日里,虽潇洒不羁,从不过问府中之事,如今虽知道自己不是丞相大人亲生,可是这多年名义上的父子之情却是难以割舍的,至亲之人突然就这样将要离去,然而自己却被禁锢于此,无能为力,一时间,涌出的悲愤将眼睛憋的通红,“男子汉大丈夫,生于皇家,怎么轻言哭泣,不过,这仇,自己是报定了。谁陷害父亲,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弥华紧紧的攥住拳头,手指发白,青筋盘在手上,仿佛要裂开一般。沈万春某一个时刻觉得脊梁骨一凉。
宣德帝褪去一身的龙袍,换上了便装,少了一份平日里君王的威严和无情。依旧是死牢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宣德帝命人打开锁链,狱卒虽犹豫了几秒,但迫于帝王的压力还是打开了牢门,弥月初似乎也有些惊讶,皇上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四目交汇,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人生中最初的二十年仿佛历历在目。二十年,原来彼此已相隔如此远了。
“皇上,死牢阴湿,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请皇上以龙体为重。”
“那就是弦之该来的地方吗?事到如今,弦之还在怨恨朕么?”宣德帝听着眼前的男人还是冷淡的说着这些虚礼之言,心里有些沉痛。
“皇上严重了,罪臣不敢。”
“什么罪臣不罪臣,你我心里都明白,其实什么罪都没有。”宣德帝有些愠怒。
弥月初没有说话,宣德帝继续沉痛地说道:“弦之,你我君臣二十年,我今日以常服见你,便是不讲君臣之道。自从我把千华许配给你后,你便不肯再唤我一声景煜。我知你怪我,那便就继续怪着吧。可是就今日,你还是以皇上唤我,弦之,你当真如此恨我。”宣德帝已然褪去了帝王的威严,如一个平常人一般的说着,而弥月初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罪臣不敢。”
“哈哈,弦之,若我是普通人,你便就敢了吧。”宣德帝冷笑一声继续说:“弦之,你的眼中始终都只有卿之一人,却丝毫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么?我是一个帝王,治国安邦,却也必须传承子嗣,当年也许我就不应该成全你和卿之,当年把千华许配进你府中也是无奈之举,你可知那时沈万春可是争着抢着要迎娶千华呢。可是最后我还是放弃了,帝王又如何,帝王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我们四人虽从小交好,可是我也只能远远的望着你和卿之而已。”宣德帝越说越落寞,双眼憋得通红。任由弥月初再铁石心肠的心看了也不由得一惊。从小到大,自己只对卿之格外关心,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却不曾想过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若不是自己身陷死牢,恐怕这一辈子也不会知晓了吧。可是满心都是卿之,哪里还容得下他人。生者应当好好生存着,即逝者何必留下牵挂让对方不停地受折磨呢?弥月初依旧不再言语,仿佛对宣德帝景煜的话没有任何感触一般。宣德帝见他这般,也不再指望他说些什么了,罢了,这多年的独角戏,也该结束了。“既然弦之心意已决,那朕便不再挽留你了。弦之,朕定不会委屈你。”说完便苦笑着离开了牢房。
“恭送皇上。”四个字终究成了彼此的决音。宣德帝不着痕迹地拭去眼角的一滴泪水。“原以为只是错过二十年,没想到却是一生。弦之,若有下辈子,你可愿选择朕?”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人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已至六月中旬,皎皎明月当空照,只是无法再与人共赏了。“卿之,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不知那三个孩子现在可好?”弥月初思绪万千之时,牢门再次被打开了,进来的的宣德帝身边的大太监徐公公。还没等弥月初说话,徐工公就抢先一步说道:“右相大人啊,咱家奉皇上之命给您送饭菜来了,皇上说呀,这右相大人好歹曾经也是朝中重臣,虽一时财迷心窍,误入歧途,但是念及丞相大人为朝中所做的贡献,也让咱家来送送右相大人皇上还说这牢房中的饭菜怕是不合大人胃口,特意吩咐咱家去御膳房做了给大人送来。”
“有劳徐公公了,麻烦公公替我谢过皇上隆恩。”弥月初淡淡地笑着说。
“大人客气,咱家一定带到。”徐公公神秘兮兮地接着说:“大少爷被皇上保护得好好的,二少爷他们皇上也派人跟着呢。大人无需担心。得嘞,咱家就不打扰大人用膳了。”徐公公说完便也离开了牢房。
“谢主隆恩。”弥月初放下心来,也罢,将死之人哪里还管得到那么多事,儿孙之事,得看他们的造化了,便也不再去想那些事。看着丰盛的膳食,也知道宣德帝是何意,“看来我的喜好,景煜原来你一直记得。”苦涩的笑了笑,吃完了饭菜。
又是第二日早朝,刑部官员上报,罪臣弥月初服毒已自尽狱中,帝甚怒,斥责刑部一干人等办事不利,于是,刑部侍郎被降了官职,心中好不委屈,可是皇上演戏,自己哪有不配合的道理,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于是,弥月初斩首一事只得作罢,沈万春自是不甘心,虽朝堂之上没有说话,心里却另加盘算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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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遇险
许长安,弥笙和米粒三人行至卞洲境内之时,突遇天降大雨,幸好在附近找到了一间客栈,于是便停下马车准备歇整一番再继续上路。跟老板要了两间上房,一间给米粒,谁知米粒惊慌不已,连忙推辞自己一个下人住普通的客间即可,两人说出门在外,不分主仆,可最终也没拗过他,只得作罢。米粒虽知临行前老爷将自家少爷托付给了许长安,但还是在进屋之前关切的对着弥笙说:“许公子定要照顾好我家少爷。”许长安见他别扭的模样实在可爱,笑着说:“是是是,小的一定照您说的办。”米粒听了许长安这话,默默地在心里给了许长安一记眼刀,却又暗自庆幸,“得亏这是在外边,若是在府中,许长安这么一说,估计自家少爷又得让他饿肚子了,果然此人“居心不良,阴险狡诈!””
“少爷,有什么吩咐你就唤米粒一声。”
“知道了,你只管休息便是,赶了这么久的马车,也累了,有什么事,我让长安办就好了。”
“少爷你这是不需要米粒的服侍了么?呜呜……”米粒听了弥笙的话,伤心欲绝!果然,不应该让许长安跟自己少爷如此亲近,这一下,算彻底被小人得逞了。
“宜斯你呀,知道他脸皮薄,还如此逗他,米粒,你回房歇息去吧,有事自然会唤你的,你且安心,少爷自然是你的。”米粒听到这,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