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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猛地喝了口水才说道,“如今太子已经与慕容将军的女儿成了亲,地位更加巩固。你要做的,应该是找一个比慕容小姐身世更为显赫的姑娘成亲,让她助你一臂之力,而不是与我纠缠不清。”
薛珽轩不屑道,“我不会因为权力而放弃我心爱的女人。我不会靠她们来争。”
洄夕觉得心在不断下沉,薛珽靳是不是为了权力而放弃了自己呢?可自己又有资格与慕容飞雪比呢?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她只是一粒尘埃,薛珽靳能够爱上她,已是荣幸,不能奢求太多。可薛珽轩说的话,做的事却让她越来越乱。
秋季在不知不觉中来临,定阳山上的雏菊开了一片又一片,菩提寺的香火依旧旺盛,寺门前的那棵姻缘树树叶渐渐枯黄,微风吹过,偶尔吹落一片树叶。
洄夕看着那满树的红绸带,将手中的红绸带紧紧捏着,在手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却没有扔出去。她想起上一次被薛珽轩撕得粉碎的许愿带,上面的愿望和手中握着的,是一模一样的。以前,她对薛珽靳还有一丝期待,不过两个月的光景,她居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想了想,她举起手中的绸带,也撕了个粉碎。碎片随着秋风飘散,洄夕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鸢尾楼。
刚到门口,景月叫住了她,“洄夕,靳公子来了。”
洄夕一愣,“我知道了,谢谢。”
走到房间门口,洄夕推门的手顿住,突然就不敢进去了,甚至有一种想逃走的冲动。可她已经那么久没有见到他了,他瘦了吗?他想她吗?迟疑了一会儿,她还是推门而入。
屋里的薛珽靳应声回头,正对上洄夕的目光。视线交错,两人却只是沉默。空气似乎有些沉重。
良久,薛珽靳先开了口,“洄夕,对不起。”
洄夕笑了笑,“你没有对不起我。”
薛珽靳道,“前段时间父皇病重,我走不开。昨日父皇病情好转,我立马就赶来了…”
“太子妃漂亮吗?”洄夕打断了他。
话题转的太快,薛珽靳一愣,看着洄夕有些消瘦苍白的脸庞,没有说话。
“她一定很漂亮吧。”洄夕笑道,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我一直在等你,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薛珽靳松了一口气,他笑了笑,“怎么会呢。”顿了顿,他道,“没有你漂亮。”
洄夕笑了,擦了擦眼泪,“你就骗我吧。”洄夕觉得,在薛珽靳面前,她总是心软的,总是会不自觉的原谅他。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洄夕想起薛珽轩的话,提醒薛珽靳道,“六皇子野心勃勃,你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现在形势更加复杂了,三弟不知为何,整日关在屋子里喝酒,醉生梦死,脸父皇病重,他都只是来看望了一回,就再也没出现过,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据四弟说,他已经完全没有争夺的心思了。现在就剩下六弟了,这几日,朝堂上赞赏六弟的大臣越来越多,不知道他在底下动了什么手脚。”薛珽靳揉了揉太阳穴,眉眼间略显疲惫。
洄夕看着心疼,安慰道,“你是太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薛珽靳摇摇头,“没有坐上那个位置前,一切都是会变的。正因为我是太子,所有人的眼睛都会看着我,一旦我有什么失误,他们就会另选他人。就如我与你的关系,成了他们弹劾我的把柄,而六弟却没有…”说到这里,薛珽靳急忙住了口,看到洄夕脸色难看,转移话题道,“洄夕,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娶你的。”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一定会娶你。”
“不,前一句…”
“你等着我…”
“薛珽靳,你知道我问的是哪一句。”洄夕带着怒气吼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我连累了你。是啊,你是堂堂一国太子,整日流连风月场所,成何样子?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走,你赶快走…”
“洄夕,洄夕…”薛珽靳见她如此激动,稳住她道,“我知道你赶我走是怕我受影响,没关系的,我已经娶了慕容飞雪,我不会再让步了。”
“靳,其实…”洄夕哽咽的说,“其实没有必要的,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在一起呢?只要我心中有你,你心中有我不就够了吗?你去做你的正事,在那之前,不要再来找我了,就像你说的,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不能成为你的绊脚石。”她不给薛珽靳说话的机会,“你赶紧回去吧,没有要紧的事,不要再来了。不不…就算有再要紧的事,也不要来。”她将他推至门口,最后说,“我等你自由的那天。”说完,关上了房门。
隔着朱红色的门,薛珽靳听见了洄夕低低的哭声,他举起手准备敲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第9章 浮生醉第九章
薛珽靳很是意外,他以为自己去找洄夕做得够隐秘,没想到第二日早朝就有人弹劾他。弹劾他的人自是支持薛珽轩的人。慕容凛对他也颇有微词,毕竟才与慕容飞雪成婚一个月,就将正牌太子妃晾在一旁,与□□厮混,这让他很伤面子。
薛苍赟更是气得不轻,他反复警告过薛珽靳,让他与洄夕断绝来往,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儿子这次将他的话当了耳边风。
下了早朝,薛珽靳直接找到薛珽轩。
风拂过,花飞舞,树叶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
薛珽轩独自一人坐在小湖畔的亭子里,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酒。他拿起桌上倒满酒的玉点金丝酒盏,刚凑到嘴边,就看见薛珽靳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薛珽靳愣了愣,将手中的酒盏递过去,笑道,“太子,喝酒吗?”
薛珽靳没有说话,直接走过去,一拳打在他脸上。酒盏落在地上滚了两圈,酒洒了一地,酒香瞬间飘散开来。薛珽轩往后退了两步,嘴角一丝腥甜。他擦了擦嘴角,眼神变得阴冷,寒声道,“太子这是做什么?”
“薛珽轩,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不要将洄夕扯进来。”薛珽靳怒吼道,温和的脸变得异常凌厉。
薛珽轩扑向薛珽靳,拳头毫不客气的落在他脸上,“这一拳是还你的。”说完又打了一拳,“这一拳是替洄夕打你的。”说完,又补了一拳,“这一拳是为你刚才的话打的。”
打完,薛珽轩翻身坐在地上,看着睡在地上的薛珽靳认真道,“我从没有想要将洄夕拉进来,你赶紧走,不然我怕控制不住拳头。”
薛珽靳想到是自己对不起洄夕,眼神黯淡了下来,起身走出亭子,说道,“你要想争,就光明正大的争,不要总是拿我与洄夕的事情说事。你应该知道,这只是小事,根本不足为惧,要想取代我,你恐怕还得花点心思。”
薛珽轩跳起来冲着他的背影叫道,“薛珽靳,你听着,我不屑与拿洄夕的事情扳倒你,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利用她。倒是你,你伤了她的心,还有什么资格与我争?”
薛珽靳步子顿了顿,冷笑道,“我没有资格,你就有吗?”
薛珽轩握紧双拳,咬牙切齿道,“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到底有没有资格。”
冬日降临,漫天雪花肆无忌惮的洒下来,铺满了整个乾州。街上人迹寥寥,街边一片颓败,湖面冰雪三尺,夜里人心难测。
皇宫里,重纱垂幕,烟熏袅袅,一墙之隔,俨然两个世界。
薛苍赟手里拿了本奏折,越看脸色越沉,最后拍案而起,将奏折扔到了一边。值夜的宫女太监闻声而来,吓得齐齐下跪。福公公端了碗药粥过来,看着薛苍赟气得气喘吁吁,急忙安慰道,“陛下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薛苍赟挥了挥手,示意跪着的人下去,宫女太监们只顾着将头埋着,也看不见。福公公蹙眉道,“还不下去?”
人撤走后,皇帝才坐了下来,看着那碗药粥,说道,“朕真觉得有些饿了。”
“陛下,这都子时了,您还没用晚膳,能不饿吗?”
薛苍赟叹了口气,说道,“朕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可太子还不断给我闯祸,朕就是走也走得不安心啊。”
“陛下,您说什么呢陛下,您可是万岁啊。”
“一万岁?哪有人真活一万岁的?生死有命,朕看得开。只是不处理好身后事,朕不放心。”
薛珽轩今晚总有些心神不宁,他翻身起床,推开窗,洋洋洒洒的雪花遮挡了他的视线。院中的烛台上已覆上厚厚的积雪,微弱的烛光一闪一闪,隐约可见,四处一片寂静。薛珽轩的心也随着那烛光颤抖,他捂住自己的胸口,皱紧了眉头。
与这里的安静不同,鸢尾楼一片脂粉酒气,欢歌笑语,人声鼎沸。红纱垂髫中,似乎尽是温暖,不然,为何人人都愿往这里跑呢?与大堂的热闹不同,洄夕房里的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洄夕今晚接待了一个贵客,此贵客就是大名鼎鼎的大将军慕容凛,慕容飞雪的父亲。但是在洄夕眼里,他只是薛珽靳的岳父。
慕容凛将洄夕打量了一圈,又将整个房间打量了一圈,看了看洄夕给他倒的茶水,伸出一只手握住茶杯,却没有喝。洄夕坐在他对面,礼貌的点了点头问道,“不知将军今日来这里,是为何?”
慕容凛问,“你叫洄夕?”
“是。”
“你何姓?”
洄夕愣了愣,她是孤儿,不知道自己是何姓氏,连名字都是姑姑取的,楼里的姑娘,不是孤儿就是买来的,都没有自己的姓。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头垂下,“洄夕是孤儿。”
慕容凛蹙着眉道,“得罪了。看洄夕姑娘也是个明白人,老夫就开门见山的说吧。太子殿下与姑娘的事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都传到皇上那里了。姑娘可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份和使命吧,堂堂一国太子,与一个连身世都不明的风尘女子纠缠不清,成何体统?”
洄夕一开始还想不通慕容凛为何要问她姓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她忍不住辩解道,“我与…太子是真心相爱的。”
“洄夕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懂男人的心。太子身份尊贵,从小锦衣玉食,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但是你应该知道,再好的东西,看久了,用久了,总会厌倦的,如果这时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新鲜玩意儿出现,谁又会不动心呢?何况,人不风流枉少年,太子也还年轻,容易被迷惑。”
“所以,今日您来,是想劝我离开太子吗?如果是,就不用您劳心了,我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洄夕勾了勾嘴角,有一丝不屑,也有一丝嘲弄。而放在怀里的双手却死死的握着。
慕容凛忽视了洄夕的任何反应,说道,“本来老夫不用亲自来的,但老夫还是来了,只是为了显示对姑娘的尊重,以及诚意。”
洄夕心里很了然,尊重,如果真的尊重,还会说出那些话吗?
“老夫听说,六皇子也倾心于姑娘。那想必姑娘对太子和六皇子之间的情况也有所了解,如果姑娘愿意离开太子,到六皇子的身边去…”
“将军不必将我推向六皇子,也不必劝我离开太子。洄夕以为,爱情与身份地位无关,如果太子是真心待洄夕的,那洄夕自会全心全意为太子。如果太子真如将军所言,只是一时好新鲜,那不必谁说,洄夕当永不见他。将军如果没有其他事,那就请回吧。”
慕容凛被洄夕的反应惊了一惊,心想这真不是个简单的女子,他笑了笑,说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