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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看向楼上那人,一时有些愣神。这人模样未必太过好看,眉眼如画,身姿挺拔,颇有霞姿月韵;清风霁月之态。
“多谢。”赵虎抱拳谢过“只是多有不便,公子好意,心领了。”
那人摇扇浅笑,也不强求。
赵虎问小二要了清扫的工具,去柴房简单打扫一番,躺在地铺上,寒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飘飘落落,落在赵虎周围。
赵虎哈一口热气,裹紧被衾,闭上眼。
“兰儿。”许三碗挽起衣袖,手拳住李秀兰的盈盈一握,李秀兰怕痒的后仰,差些撞在床柱上,问“做什么?”
许三碗拖住李秀兰的脚,悬在脚盆上空,用布蘸些水,轻轻缓缓的擦拭削瘦白‘皙的脚背。
“烫么?”许三碗问。
李秀兰摇头,脚被许三碗握着,踩在男人粗厚的手心上,肌肤贴着肌肤。男人细致又温柔的给他洗脚,布料摩擦过脚背,有些刺痛,过后又是一片灼烧。李秀兰脚指头也红彤彤的,上面还覆着水珠,微微晃荡,流成一股,滴落在脚盆里,滴答一声,水面荡起一丝微澜。
“想给你洗一辈子脚。”许三碗突然低头,亲亲李秀兰的脚背。
李秀兰蜷起脚指,羞的不知如何自处。一脚踢到许三碗的胸膛,被许三碗握住脚踝,又是一嘬。
“也不嫌脏。”李秀兰扭头嗔道。
“兰儿浑身上下都干净。”许三碗笑道。李秀兰小声嘀咕句没脸没皮。许三碗听进耳里,咬一口李秀兰的圆润的拇指。李秀兰吃疼的缩脚,低头看,上面浅浅一圈红印。
“去漱口。”李秀兰指使。许三碗知惹恼了心上人,只好端着脚盆出去,倒掉水,去厨房兑了杯盐水漱口。
回了屋,许三碗褪去衣裳,只留条亵裤,钻进李秀兰被窝。他手臂箍住李秀兰的细腰,胸膛紧紧贴着李秀兰的后背。
“睡吧。”
李秀兰虽穿着里衣,但奈何许三碗贴的太紧,依旧能感觉到源源不断传来的热度。
他手握住腰前的大手,合上眼,身后还能听到许三碗深长的呼吸声。一股莫然的安心油然而生,许久没有这般过了。
☆、第二十三章
赵虎起个大早,去楼上找李秀梅,那丫头还在睡。大抵很少这般天蒙蒙亮便不得不离开温暖的被窝,一路上李秀梅都是哈欠连天。
“昨晚没睡好?”赵虎递给李秀梅一个大饼和一壶水,李秀梅将水壶拴在腰间,咬口饼,眉皱在一起。
“吃不惯?”赵虎问。李秀梅摇摇头,嚼几口咽下去,道“我没那么娇气。”
李秀梅第一次在马背上骑这么长时间,腿间磨破了皮,难得停下来歇息一段时间,她找棵树靠着,一边大口吃饼,一边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水,总算解决完手中的大饼,见赵虎也吃完了,起身道“接着赶路吧。”
“你腿不要紧么?”赵虎发现李秀梅走路姿势怪异,问道。
“二伯母岂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和大哥?”李秀梅道“还是快些赶路的好。”
赵虎知晓那疼痛,当初第一次学骑马,大腿根血淋淋一片,他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也疼的咬牙,还是抹了药,才撑过去。
“不急,我们走的这条路偏僻,绕城一大圈,他们就算追,一时半刻也追不上。”赵虎宽慰道,掏出药瓶“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拿去擦上。”
李秀梅接过药瓶,迟疑片刻,还是听从赵虎的话,找了个隐蔽的草丛上药。
回来时,赵虎正与一身着月白色衣裳,手持纸扇的年轻公子交谈,旁边,停着一辆马车,两旁各站着一位带刀的侠士。不过……浑身上下都透出些古怪。
“秀……嗯……”赵虎朝李秀梅招手,介绍道“这位是方公子,正巧与我们顺路。方公子好心,愿意载我们一程。”
李秀梅没责怪赵虎的鲁莽,也知他是为自己伤情着想。
“在下李秀兰”李秀梅躬身“有劳公子了。”
“不妨事。”方颖道“在下与赵虎兄有一面之缘。今路过于此,恰逢赵虎兄立于路边,神色为难,便停车询问。不想当真能帮上些许。”
“不知公子去往何处?又是去做何事?”李秀梅问。
方颖爽朗笑几声,侧头道“兄台不必提防至此,我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既然兄台疑惑,我也为之解惑一二。”
“我此次是为寻旧友来此。去处嘛……打听来,好像叫许家寨。”
李秀梅心惊,赵虎也瞬间防备起来。
“二位莫非知道这个地方?”方颖观二人反应,桃眼微闪,笑着问。
“我的衣裳呢?”李秀兰裹着被衾,睡眼惺忪,昨晚许三碗在,今早婆子自然不会进屋伺候。他揉揉迷糊的眼,抬眼看见许三碗捧着一套男子穿的长衫。
“以后别做女子打扮了。”许三碗道。
李秀兰缩在被衾里不出来,拿眼瞪他。
“你又犯什么混?我这番出去,寨子里上上下下该如何看?铁定以为见了鬼,好好的大奶奶,一夜就成了男人。”李秀兰呢喃“指不定还要请道士来捉妖,收了我这个大逆不道的妖孽。”
许三碗被逗笑了,搂着李秀兰亲一口,堵住他念叨的嘴。
“嗯……”李秀兰觉得嘴都快被亲肿了,推一把男人“和你说正事。”
“我与兰儿商量的也是正事。”许三碗贴在李秀兰耳边“夫妻间的正事。”
李秀兰哑声,掀起被子蒙住许三碗一顿好揍。许三碗求饶,李秀兰止手,拉开被子,许三碗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看着他。
“兰儿,别打了。”许三碗躲着李秀兰砸过来的拳头,抓住被角两端,将李秀兰裹紧些“小心着凉。”
李秀兰眼一酸,这人……真是叫他一点脾气也无。
李秀兰站在铜镜前,左右侧身审视一番,愣神许久,才回过神来,识得镜中之人竟是自己。他都快忘却这番神采奕奕的模样。往日的小女儿作态,好像是囚禁雄鹰的铁笼,让他不得不颔首低眉,轻施粉黛。身上遮不住的脂粉香,一抬手一挥袖,如影随形,纠缠着他,也折磨着他。
李秀兰扭头瞥一眼许三碗,见他一脸错愣,顿时心慌不已。
我这样,他可觉得厌恶?
“兰儿这般,真好看。”许三碗拉过李秀兰的手,两人并排站在一起。
李秀兰抬头看一眼身旁的许三碗,又看一眼镜中的两人,嘴角隐隐上扬。
惟愿一世一双人,携手鬓白不相离。
“没找到?”妇人眉一横,揪着小厮衣襟怒道。
一群人不敢搭话,全低垂着头,被揪着衣襟的小厮两腿打颤,呼吸不畅,脸色苍白,险些断气。
“继续找!”妇人怒吼一声,头上的金钿晃了晃。
“是!”小厮们连滚带爬的出了院子。
妇人胸闷气短的坐在石凳上,拿出一封染血的信函和一条不知从哪儿撕下的布条。
“欺人太甚!”妇人口中蔓延一股铁锈味,强压下去,眼神怨毒,死死盯着落在院里吃食的雀鸟。
“混账!”妇人抓起瓷杯砸去,叮当一声脆响,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起。
李秀兰莫名一阵心悸,勺中的米粥洒了出去。
他放下勺子,眉头紧蹙。
“怎么了?”许三碗替他擦拭秽渍,问。
李秀兰摇头,心想大抵自己多疑。
“都是你闹的,害我疑神疑鬼。”
“真怕道士来收你?”许三碗笑道。
“吃饭。”李秀兰喂一勺米粥进许三碗嘴里。
☆、第二十四章
“这大清早的……”张大天嘀嘀咕咕披上外裳来开门,一见许三碗旁边跟着人,惊喝一声“哎呀!大哥,你带人来好歹说一声啊!”
回屋换整好衣裳,张大天定睛瞧了瞧,这小生模样还真是眼熟……
“嫂……嫂子!”张大猛拍大腿,胡子往上翘了翘“赶紧进来说话!”
进屋里,张大天眼睛就没离开过李秀兰身上,左瞧右瞧,上看下看,啧啧道“大哥眼睛真毒!”
李秀兰被盯得有几分不自在,僵硬的笑笑,算是回了张大天话。
“大天……”许三碗沉沉唤一句,张大天收回目光,半是玩笑道“大哥真是宝贝嫂子,看都看不得了。”
“嗯。”许三碗应道。
张大天噎住,细长眼虚着,咧嘴笑着看向李秀兰“嫂子,你评评理。”
李秀兰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得沉默。许三碗开口“今日找你有正事。”
“什么事?”张大天纳闷“这成亲各项事宜,我也不懂。请了个管事的,一切都由他负责。”
“我与秀兰需外出几日,寨子大小事务,全拜托你处理一二。”许三碗单刀直入道。
“哦?”张大天捋捋下巴那一撮胡须,疑惑道“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许三碗挑重要的说明,张大天频频点头,听得仔细。听到末,眉头紧锁。
“嫂子这二伯母还真是……”张大天叹口气,李秀兰心里也是酸楚,这外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偏生二伯丝毫不晓,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了。
“那嫂子回去作何打算?”张大天问。
李秀兰微微摇头,他一心只想着接秀梅出李家,可具体的,还当真没思索过。
“不如嫂子借口寨子里住着冷清,邀胞妹一同回寨玩两天?”张大天提议“只要进了寨子,便没人敢随便撒野了。”
“二伯母不是那般好说话的。她定会趁机留我多住些时日,道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不像话,到时候恐怕还是我一人回来。”李秀兰道。
张大天为难的咂嘴,许三碗手抚上腰间的大刀,眼神有些阴冷。
“兰儿,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去了李家再做打算。”许三碗出声,手搭在李秀兰手背上,李秀兰定定神,回握住他。
“成,大哥,嫂子,你们路上小心。寨子里保管妥当!”张大天看着两人乐呵呵道。
大哥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伴,还挺感慨的。虽说是个爷……可方圆百里还真找不出比李秀兰更俊俏的姑娘。
“吁——”一声响天的马啸后,前头的马蹬蹬蹄子,从鼻腔里喷口热气。
“公子,到了。”赶车的是一个青年男子,剑眉星目,身旁挨坐着的年龄稍小,稚气未脱,却板着脸,增添些老态。
听青年男子一说,车厢里的人伸个懒腰,掀开帘子,深深吸口带着山间清风的空气,道“这人还真是会挑地方。”说着,跳下车,拍拍下裳,吩咐两青年道“还不请赵虎兄和秀兰兄下车。”
青年转身进车厢里,解了两人穴道。
赵虎牵着李秀梅下车,转头看向站在近处的方颖。
“一路上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方颖躬身赔不是,赵虎止住他“我们可受不起。”
李秀梅本想找方颖理论,却打量一眼他身边跟着的两个人,一看就是武功高强之徒。
“阿虎哥,我们走。”李秀梅道。
“慢着——”方颖开口,两个青年男子转眼拦在赵虎和李秀梅前方。
“你还想做什么?”李秀梅隐含怒意。
“是这样……”方颖解释“山路崎岖,我与奴仆初来乍到,也不识路。看赵虎兄和秀兰兄对此地熟知,斗胆请两位兄台为我引路。”
“我们也从未上过山。”李秀梅接话“再说山上是个马匪窝,全是些穷凶极恶之徒。虽阿虎哥懂些拳脚,但我手无缚鸡之力,生了变故,恐怕难以护我周全。”
“公子既然称许家寨有旧友,不如在山下等些时日,碰着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