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道走了多久,茅小飞口干舌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动了。
黑人拽了他两下,茅小飞屁股抬起一点,又往后泰山压顶地坐下。
“兄弟,行行好,给点水,走不动了。”
水囊被举得极高,水流潺潺,他只能抬高头去接,嘴唇噘出老高,滑稽的样子落在穆参商眼里,穆参商不赞同地蹙眉。
茅小飞自然没看见,他喝饱了,才爬起身,朝黑人点头哈腰。方才一圈黑人都在看茅小飞表演长驴嘴接水,个个戏弄他戏弄得高兴了,近乎容光焕发。
“小哥,再给一点。”
黑人眼珠犹豫地扫了一转,他的同伴低声说了句什么。
茅小飞听明白,顿时眉开眼笑:“谢谢你们,谢谢小哥。”
黑人扔给茅小飞一个水囊。
朴实无华的棕色皮质水囊,摸上去光滑润手,有点凉。这时队伍已经停了下来,蛮族人也在休息。
“喝点水。”茅小飞坐到穆参商旁边。
穆参商眉毛抽搐了片刻,方道:“嗟来之食,无福消受。”
“是对我嗟的又不是对你嗟,我给你可不算嗟来之食了,算难兄难弟互帮互助,快受了。”茅小飞笑笑,目不转睛盯着穆参商的嘴皮看:“都干裂出血了,不疼?”
穆参商:“不喝。”
“喝一点。”
“……不喝。”
“那我喝了。”于是茅小飞斜眼看他,慢悠悠扒开水囊塞子,当着一眼能看出早已渴坏了的穆参商面,慢悠悠地喝,边喝边说:“山里的泉水就是不一样,真甜,真纯,沁人心脾,温润适口。啧啧。”
穆参商喉头上下鼓动了一下。
茅小飞笑了:“求你喝成不成?”
穆参商这才双手捧着,背过身去,不让茅小飞看见他喝水。
茅小飞站起身,看了看四周,不禁庆幸,还好他没有逃跑。他方向感不好,但知道这里是就是翻过他来时的几座山,西南方另一座山里,和这里相比,穆参商被救的那座山就是个土包。
黄褐色铺满或者腐烂或新鲜树叶的地面,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泥上,纵横交错的古木树根交缠在一起,参天蔽日的大树,枝桠交缠在一起,令阳光无法照到地上,凡是树根上,多纵生各种野生菌。
要是煮上一锅菌菇汤,必然鲜香扑鼻,也好去去林子里的腐臭味。
茅小飞还没来得及说话,蛮族人用茅逼着他俩再次上路。走这么久路,茅小飞腿上还差一点痊愈的伤隐隐作痛起来,额头冷汗顺着鼻子滚下来。
“还要走多久啊小哥。”从被茅小飞看了裙下风光,小哥就总是避开茅小飞的视线。
这次直接没理他,换了个人跟在茅小飞旁边,这人更没有好脸色,可不是方才茅小飞当镜子照的那人吗。锋利的茅尖近在眼前,茅小飞决定,还是收敛些。
穆参商喝了水,看上去好了很多,薄薄两片嘴唇嫩气得很,茅小飞不禁暗叹:年轻人看着就是水灵,连风吹日晒也无损分毫。怨不得安阳王出去打野食,这人和人生下来天资就是不同,生下来是耗子就要学打洞。
长途跋涉过后,踩着黄昏金灿灿的光,前方显出数十个挂在树上的屋。放肆的枝条间,蛮族人用他们的智慧,将屋建在树上。
离得最近的几个倒吊在树枝上的孩子,个个边啃手指,边睁大眼睛看着两个外来客,其中一个稍大些,一溜烟跟猴子似的窜没了。
茅小飞边走边对他们和善地挥手:“乡亲们好。”
乡亲们无动于衷。
穆参商别过脸去,这还是他第一次深入蛮族野人的老巢。
黑人把他们俩拴在一棵两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大树下,仿佛不怕他们逃跑,径自离开。
都到这里了,想跑也跑不掉,夜幕也已悄悄升起,半个月亮在天边伺机而动。
“嘿,将军。”趁四下无人,茅小飞小心翼翼地低喊一声,朝穆参商挨过去。
“不要叫我将军,我叫你将军。”
茅小飞一愣,忽然明白过来,难以置信地皱起眉,扯起一边嘴角:“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原来穆参商把他打扮成这样带走,不过是为了关键时刻和他互换身份,让他去拖住人。
穆参商脸上微微一红,扭过脸:“不彻底解决蛮族,早晚还会有麻烦。”
茅小飞笑了笑,无奈地点头:“你说得对,我是你的人,听吩咐。不过,这么大个忙,够放我回去的吧?”
穆参商嘴唇紧抿,微有动容,却仍淡声:“平安脱身后再议。”
茅小飞耸了耸肩,不再和他说话,黑人已经从里头出来。就在这时,茅小飞头顶一股热淋淋的液体滚下来,即使他反应迅猛,也难以避免头发和身上都沾了一点。
“爪西,我要告诉你爹,你又站在树上尿尿!”奶声奶气的声音说,跑出一个小胖墩儿,一扭一扭往另一间树屋跑去。
茅小飞摸了一手童子尿,哭笑不得抬头去找罪魁祸首,看了半天,才在扭曲的树干之中,发现一双灵气四溢,大大的黑眼珠。
那孩子皮肤黝黑,只有三四岁,像提防踩在自己地盘上的狗一般,手脚踞地,从树上虎视眈眈地看茅小飞。
对,他只看了茅小飞,对呵斥他的黑人无动于衷。
黑人气急败坏从树上拎他下来,扯长他的耳朵训斥,没说上几句,忽然发出“嗷”的一声惨叫,捂住被小孩咬出血的手背,原地单脚跳个不停。
小孩挣脱的一瞬间,飞窜出去,速度比狼更快,三两下纵上另一棵树,消失在树枝之间。
黑人一脸晦气地先带茅小飞去洗漱收拾,茅小飞道:“你们青莲夫人为什么想见我啊,知不知道,以我的身份,等着我接见的人,要从这里排到群山以外的城镇去。”
“她要一个血统尊贵的小孩。”
一句话让茅小飞呆若木鸡:在青莲夫人眼里,穆参商这样的年少才俊,才是配得上她的种马?为了这个就追着穆参商的军队不放,现在上齐以外的姑娘奔放成这样?
☆、十四
长矛抵住茅小飞的腰,戳一下,茅小飞就走一下,憋了半天,他忍不住叫道:“轻点!戳坏了我担待得起吗?”
黝黑皮肤男人脸上现出一丝犹豫,面色变了几遍,像是想起茅小飞的用途,不大痛快地哼了一声,将矛收起。
“真倒霉。”他狠狠啐一口,“早晚抓住那兔崽子,一颗一颗拔掉他的牙。”
这话唤起茅小飞的某些记忆,身体不能自已一抽,他眉角略略跳动:“和那么点大的小孩计较,丢不丢人?”
“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四岁的孩子,已经杀了三个人。”黑人压低嗓音,似乎在掩饰恐惧。猛然回过神,他拍了拍茅小飞的屁股,催促道:“快走!”
“我的手下呢?”茅小飞灵活躲避开,叫道。
从收拾完出来,茅小飞就没有见到穆参商。
“俘虏,自然是关起来。”
“其他俘虏呢?”茅小飞忍不住想多打听一些,如果穆参商的兵有被俘获的,也好一并带走。
冷硬古板的话语彻底浇灭茅小飞的妄想:“我们蛮族劫城掠地,从无活口。”
山遥路远,真的将俘虏带回营地来也不太可能。茅小飞绝望地抬头看了看参天蔽日的大树,和那些架在树枝上分辨不清方位的树屋。除非习惯在森林中居住的猎户,否则即使没有人看着,想活着走出大山,也难办得很。
一座外面看上去像个鸟巢的巨大树屋架在一棵比周遭树木高大粗壮十数倍的参天巨木上。
人站在树下,就像小松鼠。
交错的树根从上而下,形成仿佛阶梯的层次。茅小飞一级一级被人推上去,走到门口,他正了正衣冠。
总算见到青莲夫人的真面目,饶是茅小飞做了不少心理准备,也不禁一愣。
竟然是一位绝色美人,身上没有着蛮族多穿的草裙草衣,而是裹着一层兽皮。窈窕完美的身段,随她起身向茅小飞走来。
茅小飞顿感掌心冒汗,心跳加速。
青莲夫人肤色黝黑,五官却美极,自带一股异域风情,不加掩饰的热辣身材,更不同于上齐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就是你?”灵动美目瞥一眼茅小飞,细细长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看看,青莲夫人似乎有些失望:“不是说穆参商是闻名遐迩的美男子,不过如此。”
茅小飞舌头打结,须臾,拼命从脑子里搜索出与穆参商不多几次接触的印象。
伴随一声冷哼,茅小飞撇过脸,强逼自己把视线从青莲夫人蛊惑人心的面容上移开。
“我就喜欢野性难驯的烈马。”
“我不是马,不过我可以给你找,要多少匹都不在话下。”
“他们跟你不一样。”青莲夫人曼声道。
一时间青莲夫人左右十数名婢女窃窃的笑声入耳,激得茅小飞侧脸发红,他鼓起勇气看过去,嗤笑道:“你们蛮族男人死光了,要抢庆细的男人。”
“和死差不多。”
茅小飞留意到,听见青莲夫人这句话,男人们脸色都不好看,可又露出一种唯唯诺诺的顺从,纷纷低头认罪,跪在地上。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所有人听命鱼贯而出,带上门,一声响。
茅小飞回头看了一眼,那门该是闭得很死。
“怎么谁磨光了你的爪子,小老虎,你和我想的很不一样。”青莲夫人侧身于桌边坐下,腿跷起,黑得发亮的光滑皮肤从高高的开叉里露出,轻轻摇动,她噙着一丝笑,眼神狡黠非常:“过来啊。”
鬼使神差地,茅小飞坐到了桌边,他的手被青莲夫人伸过来的手握住,那是一双有力的女人的手。
那一瞬,茅小飞忽然瞳孔紧缩,冷不丁飞快抽回手。
“夫人逾礼了。”淡淡的嗓音,九成九像穆参商。
青莲夫人无辜地眨动长睫,委屈地噘起嘴:“这就叫逾礼,那这样呢?”她含了一口酒,低头就来吻茅小飞,丰满的胸部整个压在桌案上。
茅小飞赶紧闭上眼,朝后猛退。
一阵杂乱的乒乓乱响,伴随青莲夫人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
屁股摔成八瓣的茅小飞,一手揉腰,一手抓住桌脚爬起来,勉强稳住身体,局促地喘息着靠住窗户说:“夫人你别这样。”
“那我应当怎样?”青莲夫人眨眨眼。
“不能这么快。”
“这算快的?方才人家想喂你一杯酒,我们这里的酒很烈,很容易醉。”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接近耳语,人也依偎到茅小飞的身上,一根细细手指轻佻地挑开茅小飞的衣襟,手指下力揉他的锁骨,向着右肩滑去。
茅小飞心一横,眼一闭,叫道:“你要是这样就要不了种!”
青莲夫人神情明显一愕,呆滞片刻。
“双方身心愉悦的情形下,受孕几率才高,诞下的孩子才会身体强壮天资聪颖!”茅小飞胡编乱造,想到什么就炮仗似的先说。
把青莲夫人听得一愣,瞬息后恍然大悟:“你说的没错,前几次我也抓了人来,都没有怀上。”
作孽啊!
茅小飞心头暗叹,绷着脸,胸有成竹地说:“这个我比你有经验。”
“小将军已有家室?”
茅小飞茫然摇头:“没有啊。”
“两情相悦,未婚先孕,未为不可。”青莲夫人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在茅小飞胸口捏了一把,这一下差点没把茅小飞捏得跳起来。
实在是,这女人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