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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的百姓还敢不敢出门了?别废话了!”
萧王贵为皇胄,打出生起就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更何况还是抢话在先,萧王抽动了一下嘴角,最终还是板起面孔,终于看起来像是位权重天下的王爷了。
“既然先前已经跟本王的人打过照面了,凌碗小兄弟,哦不,该称您为风庄主,不好意思,先前小兄弟伪装得那样好,实在令本王恍惚啊,”萧王眼神逐渐漠然,与风清隔空对视着,“风庄主该是知道本王所求何物了,今日庄主若是能忍痛割爱,本王保证,绝对不伤庄主一根汗毛,日后也能助庄主重建寒舍,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萧王这话说得当真客气,却直接燎得风清心火直烧,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两家的灭门惨案尽数抹去,当真是无耻之极。
只听风清冷笑一声,道:“萧王大度了,其实说到底,在下对寒舍原没什么情分,不过是家父托付,在下不得不受着罢了,对于那在外面传得神乎其神的劳什子也没什么兴趣,若当初王爷能想个妙法悄无声息地寻到冰种并偷了去,在下也未必有兴趣将其寻回,就此摆脱个‘怀璧’之罪当然是最好,可王爷万不该下此杀手,这样一来,就算在下再不想管,那日日在在下梦里嚎哭的寒舍七十三人并冰剑门三十五人也不能同意啊。”
萧王开始还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到风清提及冰剑门时,面上却明显地一滞,仰头对着风清笑道:“风庄主,这话就过了,本王虽不在乎多杀几个人,但也不允许被人往身上乱扣人头,本王的人在遇到冰剑门那群废物时,他们已经自相残杀得差不多了,最后剩下的那个老头儿却是在与王府的府兵打斗时失足摔下了悬崖,连带着还拽下去本王府好几个人,真不是个省油的,临死了还不忘拉几个垫背。”
“什么?”风清愣住了,若如萧王所说,难不成冰剑门的这条线竟是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吗?
不知何时,身后隐约响起了打斗声,风清的身后门户大开,交戈之声杂乱地响起,想是午厉与萧成他们已经打成了一团,不过风清一点不担心萧成会突破防线,依旧头也不回地注视着下方的动静。
“嗨,不是又何妨,王爷胸襟似海,七十三人都杀了,还在乎那区区的三十五人吗?”风清‘安慰’着萧王,“好在也不差那几个人,王爷手上的人命已经足够了。”
“足够什么?”萧王面上的笑意眼看着就保持不下去。
风清却笑得刚好,往前一探身子,颇为危险地半吊在那里,用神秘兮兮的语气对着萧王说道:
“够下十八层地狱了呀。”
“敬酒不吃,你想吃罚酒。”萧王狠厉地咬着牙根,拽着缰绳使马后退了几步,周围的府兵像是得到了无声的命令一般齐刷刷地举起弓来,箭头直指风清。
还没等风清做出反应,身后却猛地传来重物摔在地上的声响,风清扭头一看,刚消下去的笑容再次嚣张地挂在了脸上。
“王爷!”午厉声如洪钟,显然是夹杂了些内力在其中,这本来是用来千里传音的,在这么近的地方使出来,倒给下面那些没内力的人带来一阵压迫。
“呦,午厉兄弟也在啊。”萧王连连拍手,“上次在山上,午厉兄弟送的土蜂蜜,本王可都收好了,不知午厉兄弟这次还有什么好物相赠?”
“有!真有!”午厉迫不及待地将困成粽子的萧成从地上拎起来,“大管家,特值钱,王爷肯定感兴趣。”
萧王一挑眉,在看见垂头不语的萧成的瞬间便浑身一僵,双手攥紧缰绳,可随即就松懈下来,故作轻松地说道:“果然是大礼,既然你这么大方,不妨把那些零碎的也一并赠送了吧。”
“呦,连兄弟都不叫了?”午厉笑笑,将不挣扎也不反抗的萧成半挂在窗台上,随后拍拍手。
红玉和黑曜率先走进门来,后面跟着步伐依旧摇晃的“寒英”,这仨人看着酒还没醒,满脸迷蒙的样子,显然在方才的打斗中并没有贡献多少战斗力。
午厉看看他们身后,了然地笑了笑,扭头对萧王叫道:“本来在下还是挺大方的,只是王爷说得实在晚了些,那几个跟着成叔的人刚刚被我这些手下捅下去,这会儿,怕是已经烤熟了。”
其实用不着午厉说,从楼里隐隐传来的烤肉香气早就说明了一切。
“呵,”萧王气极反笑,“那可真是遗憾呐。”
说着,府兵们方略微放下的弓箭再次举了起来,风清瞪眼,心想这萧成可还在这趴着呢,萧王的心也真够狠的啊,可这个念头紧紧存在了一瞬,下一瞬,风清便被午厉猛地推到了一旁。
一枚手中箭“叮”得一声插在了刚才风清方才所站之处。
是隐箭!午厉算漏了这个人,打从萧成刚进楼时,隐箭便找地方躲了起来,哪怕后来萧成等人落了下风,隐箭也一直忍住不动,为的就是能于关键时刻在风清和午厉身后放冷箭,午厉先前只顾着提防红玉跟黑曜,谁曾想这二人只是在隐箭偷袭后向前一把将萧成拉起,带着他向后猛退,直接退出了风清二人的控制范围。
窗外的箭应时而发,从窗口如密雨般戳刺入屋,午厉提棍横扫,后来发现这客栈着实结实,箭疾却无法破墙而入,两人干脆避开窗子,由他们射去。
棘手的是身后,红玉和黑曜自不必说,解了萧成便攻了过来,好在“寒英”虽还浑身酒气,到底及时抽出了剑,歪歪扭扭地替风清挡了下来。
“嘶……”风清看着黑曜,失望地摇摇头,“我竟没想到还有你,怎么,庄子的管家就是比不上做朝廷的走狗吗?”
黑曜轻笑一声,无奈地耸肩道:“那倒不是,对于属下来说,去哪都一样,只是她铁了心要反你,而属下想讨她做媳妇,只能跟从,还望庄主理解。”
“我呸!”风清轻啐一口,“这种蛇蝎妇人你也敢要,真不嫌毒。”
风清说了这许多,全程没有看向红玉。
红玉一直咬着牙,红着眼圈等着,就想听他也问自己一句:“为什么。”
可惜风清并不想问,直到他说出了那刻薄的话,红玉终于忍不住了,又是一把匕首扔出,怒叫道:“风清!”
午厉轻易地将匕首挡开,然后略微地向后退了退,风清的风流债,他可没兴趣瞎掺和。
风清连动都没动,眼角轻蔑地斜了红玉一眼,似是并不想搭理她,嘴巴动了动,却还是说道:“整个寒舍,最早没的就是祁绿,人还在我身边呢,无声无息地就走了,这可是你干的?”
“呵。”红玉嘴角抽动,看起来是在冷笑,起初是隐忍着,时不时地漏出两声,后又渐渐大了起来,到最后干脆是放肆的大笑。
“让她死得那么痛快,真是便宜她了。”像是被利器拦腰折断了一般,红玉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见她双目怒瞪,嘴里恨恨地说道。
“为什么?”风清终究还是问出了口,“这究竟是为什么?当初在红楼里,你尚孤绝清高,卖艺不卖身,别人一掷千金你也不从,祁绿怜你,即便我日日在你幕中流连,她也不曾找过你的麻烦,反而劝我善待于你,后来更是让我帮你讨来护身金言,如若你不愿意,必不会有人为难与你,保你在红楼可以为所欲为,她如此待你,你非但不感恩!竟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
风清原本在心里告诉自己,对像这样的恶毒女人实在不必再去理会,可是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想收住情绪已经不大可能了,风清越说越激动,到情难自制时干脆拔出剑来,想要直接将这忘恩负义之人斩杀与剑下。
剑在半空被黑曜一镖打歪,午厉赶紧上前拉住风清,他倒不在乎风清想不想砍人,但看着风清激动的样子,他更怕风清被气出个好歹。
☆、女人心
可是就算风清能按得住,红玉那边也收不住了,几近疯狂的女人歇斯底里地怒叫道:“怜我?她怜我?她有什么资格怜我?就算你将她的身世保护得再好,她也终究只是个□□!同样是□□,凭什么她就可以嫁给你做你的夫人?凭什么她就可以入良籍?而我,就只能继续在这金银窝里等着年老色衰,等着皮骨俱烂!都是□□!凭什么?!”
风清的双眼变得通红,眼里爆出血丝,他根本不用想这事到底是谁告诉红玉的,八成跟萧王脱不了干系,风清提剑指着红玉,手不住颤抖着:
“什么凭什么?就算她也是□□,这件事本身跟你有什么关系?正因为她曾经吃过苦,所以才能对你的苦难感同身受,你非但不领情,居然说出这种话?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相对于风清的愤怒,红玉则表现出了更多的心伤,黑曜上前扶住她,从怀里掏出手绢捂住她早已被泪浸湿的脸,手则轻轻地拽着她的胳膊,希望将她拉入怀中。
红玉原本哭得伤心无力,谁料在感到黑曜拉自己时却下意识地抗拒了一下。
黑曜轻叹口气,无声地放开了他。
风清觉得有口怨气堵在心头,面前的女人哭得再可怜,也改变不了她残害了寒舍七十三口人的事实,风清决定今天把话说开,红玉是必须要死的,但看在她跟了自己一场的份儿上,好歹让她做个明白鬼。
“我记得曾对你说过,我留你在红楼是想让你帮我留意那些与寒舍素有过节之人的行踪,我也从未想让你一辈子待在里面,你是官妓,需要找官府落籍,这虽不是难事却也不是一时就能办妥的,再者当时你年岁尚轻,总归是不着急的,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将你于教坊落籍,我再从寒舍里为你挑一名青年才俊成婚,你总能好好地过一生。”
风清敛了敛心绪,好歹语气不似方才一般的凌厉生硬,倒像是苦口婆心地劝慰着执迷不悟的少女。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放箭,午厉悄悄移至窗旁,发现那些府兵正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而萧王却没了踪影。
红玉怔愣地看着风清,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双手猛地举过头顶后又重重地摔下。
“好好地过一生?你认为怎样才是好好地过一生?你日日在我幕中,让我对你痴心一片,哪怕只是让我能在你屋中做一名粗使的婢女,只要能跟着你,我都愿意!可你呢?转眼间就娶了别人!将抛我至脑后!”
红玉声泪俱下的控诉简直让风清一个头两个大,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同这个女人交流了,当初的一片好心非但没有得到感恩,反而变成了蜘蛛网黏在了身上,风清感到有些无力。
“我说过了,当初你是官妓,我一时并不能让你教坊落籍,你……”
风清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觉得纯粹多余,但他还是希望红玉能稍稍清醒些,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横加打断。
“你不能,本王能。”萧王人还未进门,话却先一步传了进来。
风清扭头看向门外,下一瞬,萧王就出现在那里,站定后还颇为淡定地冲着众人一笑,然后才缓缓地进了房间。
午厉:“……”
唉,这究竟是怎样一种骚包的气质。
不得不说,萧王虽然长得丰神俊朗,看着比一般的朝廷官员要神气许多,但作为王爷的威严却一点不少,站在屋中就给了众人一种无形的压迫,红玉等人皆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不过这种压迫感显然没有影响到风清和午厉,原本面无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