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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的心意,红玉是看得明白的,无论生老病死,他都只想跟在师父身边,但午厉看不看得明白,红玉就不知道了,如果风清将长生的问题问出口,那午厉也许就会怀疑风清的心意,想必那种猜测也是风清不愿意承受的。
“唉……”红玉叹了口气,突然又觉得,风清会做出先离开的选择也是应该的。
红玉抬头看向风清,发现他又将眼闭上了,此时再去招他,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红玉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
萧成带着人埋伏在树丛深处,炎炎夏日,盛产蚊虫,萧成纵有内功护体,蚊虫不侵,奈何士兵们没那本事,一个个被咬得抓耳挠腮却不敢有大的动作,唯恐会被 ‘凌昆’发现。
午厉在树上看得清楚,将那些人的惨状尽收眼底,心里乐开了花,突然,午厉脑中灵光乍现,想出了一个绝妙却缺德的主意。午厉回头阴险地看了那群人一眼,三两下又消失在山里。
“嗷嗷嗷~”午厉爬在崖边,朝着悬崖下面轻轻地唤着,没过多久,山下传来回应,接着,几只白色的猿猴突然穿破云雾,破空落至午厉身旁。
猩红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午厉,午厉却没有一丝紧张,伸手拍了其中一只的脑门。
“看爷做什么?爷好看吗?”午厉自恋地摸摸下巴。
那只白猿噗嗤一个响鼻,脸上露出了类似鄙夷的神态,只见它不耐地用爪子拍拍地面,似是在催促午厉有话快说,有屁回家放。
“别恼,”午厉安抚地捏捏白猿的耳朵,“你们不是最喜欢戏弄人了么,找你们有好事做。”
白猿的眼睛蓦地亮起来,午厉从它们眼中读出了期待的意思,得意地继续说道:“谷中日子多无聊,跟爷走,爷带你们找乐子。”
为防止“凌昆”漏夜逃跑,萧王、萧成、隐箭、萧然四人各自在山下的四个方位搭了帐子,只要士兵那里有动静,便立即前去支援。
“世子,如果发现什么情况,世子万不可轻举妄动,只需让他们上前牵制即可,一切以世子自身安全为主。”
萧成对萧然还是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地不肯走,在萧成眼里,世子始终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您放心去吧成叔,”萧然的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眼神也带着木讷,全然没了之前的灵动和活泼,“我已吃了一次亏,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世子不必多想,”萧成心疼地看着他,“这次的事原跟世子没什么关系,本就是要来这里的,即便路上没遇到,到了山谷中也照样会碰上,所以世子不必自责。”
“嗯,我明白的,成叔,您去吧。”萧然蔫头耷脑地说道,也不等萧成再说什么,转身钻回了帐中。
萧成叹了口气,也只能摇头往自己那边走去。
入夜,士兵们都熄了火把,各处陷阱张罗开来,即便网就肆意地挂在那里,在这黑暗中也不能被轻易看清。
士兵们虽然都尽职尽责地守在原地,奈何从早站到晚,即便精气神儿还够用,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一个个努力地瞪大着双眼,忍受着蚊虫的叮咬。
“叮铃。”一声清脆的铃响惊醒了周边的人,还未等众人做出反应,铃声已经“叮铃叮铃”地响成一片。
“点火!”萧成率先从帐中钻出,从密集的铃声中判断出,“凌昆”这怕是要硬闯,既然他已经现了形,那埋伏显然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树林顿时被火光照亮,士兵们举起火把,接着就被头顶上的情况给吓得惊叫一片。
“什么东西!”一名士兵的定力不够,这一嗓子刚叫出声,就被从天而降的白猿压在身下,那白猿移开时,地上只留下个血肉模糊的肉饼。
众人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张着嘴愣在原地,一时竟不能做出反应。
萧王四人赶到时,刚好将这个场景收入眼底,也是心下震惊,萧王冷笑一声,道:“本王就说,像这种野路子,脑子快,办法多,不服都不行。”
“王爷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萧成也是气笑了,竟还有闲心去恭维萧王。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萧王和萧成反倒不急了,即便惨叫声四起,这边四人也没有一丝上前帮忙的意思。
萧成观战了半天,也没看到“凌昆”的踪迹,只有一群白猿猴在那里跳来跳去,把底下的士兵当鱼泡踩。
“场面够混乱吗?”萧王似是在喃喃自语。
“还不够混乱,”萧成笑着摇摇头,歪头悄悄地对隐箭说道,“去,告诉其他地方的士兵,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过来,把地方都给我守死了!”
隐箭明白萧成的意思,只见他向后退一步,便如同鬼魅般地消失了。
“那这些人呢?”萧成转过头来,看着前方还在顽强抵抗的士兵们。
“咱们有一万军士,不差这几个。”萧王摇摇头,轻松地就决定了眼前这些可怜人的命运。
虽然这边的士兵伤亡惨重,但那些白猿也并不轻松,虽然在谷中时,白猿能在石壁上攀援自如,但这些白猿打小就生活在里面,如果不是午厉说要带它们找乐子,恐怕到死也不会从山上下来,自然也从来没见识过这些人世间的陷阱,如果不是仗着力气大,能够强行挣脱,恐怕这会儿早就被全部活捉了。
午厉伏在树上看得分明,其他地方的人虽然都关注着这边,却没一个人过来支援,想来是萧王下了命令,令他们死守原地,以防自己从别的地方逃跑。
“啧,真够狠的。”午厉摇头。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午厉朝着下面猛地吹了一记口哨,那些已经有些疲累的白猿听到哨声后,眼中红光一闪,如同被激怒般更加猛烈地击打着下面的人,“砰砰砰”地将剩下的人都拍成了肉泥。
“他要行动了,都准备好!”萧王的双眼不断地扫视着,试图发现“凌昆”他们的身影,可惜他没盼来“凌昆”,却盼来了更多的白猿。
“王爷!”萧成忽然低叫一声,“快看上面!”
萧王难得听萧成如此慌张,闻言赶忙向上看去,山上经方才一劫,有些地方已经烧了起来,火光照着山林,比方才还亮堂。
这一亮,在山这边的众人可算看清了那边的山上是个什么状况。
“那一排排白的是……”隐箭没忍住,率先问出口。
其实就算他不说,众人也都看见了,只不过谁都不敢先出声。
萧王咬着牙根,双拳紧握着,恶狠狠地盯着正前方的那只白猿。
没错,山上那一排一排蹲着的,全都是红眼黑面的白猿,站在萧王正对面的那只,身形比其他的白猿大了一倍,而此时它的头上正蹲着个人,其余三人定睛看去,可不就是“凌昆”么!
“王爷!许久不见,在下甚是思念呐!”午厉站在白猿头顶,兴高采烈地招着手,好像他真的有多思念萧王似的。
萧王咬着牙,蓦地撇了一抹冷笑出来,也朗声冲着凌昆说道:“可不是吗,本王这许久不见凌兄弟,也觉得日子漫长,好不容易盼来这天,凌兄弟该好好跟本王叙叙旧才是。”
“呦,能得王爷如此看重,在下还真是受宠若惊,”午厉颤巍巍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脸的受宠若惊,“可惜了……”
“什么?”萧王此时倒比方才还镇定,双手背在身后,像是要跟“凌昆”隔空畅谈一般。
“可惜了,王爷有心闲聊,在下却着急赶路,就不奉陪了。”午厉赔罪似的双手抱拳,冲着萧王鞠了一躬。
“放肆!”萧成怒目斥道,“你枉顾王爷信任,以为今日还能走的了吗?”
“啧啧啧,”午厉摇摇头,盘腿在白猿头上坐下,“不要这么激动啊成叔,话也别放的那么早不是,在下想着相识一场,在走之前,好歹要来再与诸位见上一面,方显得在下重义不是?”
午厉笑得鸡贼,只怕重义是说笑,来气人倒是真的。
☆、土特产
“好啊,”萧王拍拍手,“既然如此,那就各凭本事罢,看看是你能走得掉,还是本王能留得住你,既然相识一场,本王有几个疑问,还望凌兄弟不吝赐教。”
“王爷但说无妨。”午厉点点头,一脸的真诚。
“第一,你究竟是谁?”萧王倒是不跟他啰嗦,直接问道。
“王爷糊涂,”午厉摇头,“一个名字而已,真假有什么所谓,王爷既然想知道,在下就说说也无妨,请允许在下再次自我介绍,本人姓午名厉,号灵棍……”
“行了!剩下的没兴趣!”
见午厉还有继续絮叨的趋势,萧成赶紧出声打断。
午厉咋咋嘴,似乎不大尽兴。
“呵呵,”与萧成的黑脸形成鲜明对比,萧王反倒笑得很开心,就像真的是在跟老友叙旧一般,“原来是午厉兄弟,而非凌兄弟,既然午兄弟还没说尽兴,不妨再回答本王个问题?”
“王爷请问。”午厉点点头,满脸上道的自觉。
“你可知你坐着的猿猴是什么猿猴?”萧王忽然问了个让萧成他们都有些费解的问题。
“王爷?”萧成小声地叫着萧王。
萧王并不理睬,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午厉,似是很期待他的回答。
“自然是知道的,”午厉自豪地仰起头,高声说道,一本正经地掉起了书袋,“栖冰猿,乃无尽山深渊谷特有猿猴,一生不出深渊,睡冰饮露……”
午厉拉长着嗓子,活像个教书老头儿。
“那它们今日怎么又出来了呢!”萧王高声打断他,中气比午厉还足。
午厉一愣,道:“这个纯属是你们的误解,要知道深渊不止是指深渊谷,还有深渊林,它们若不出这林子,也不算打破前人的记载。”
“所以,”萧王这次真的笑了,而且是发自内心的笑,“所以你的意思是,它们今日不管怎样,都不会离开那片林子,是吗?”
午厉愣头愣脑地点点头,疑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午厉说到“但是”的时候,忽然就变了脸,把“阴险狡诈”这个词安在他此时的脸上是一点都不为过。
“但是?”萧王忽然觉得不妙,好像有什么事正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它们也没说要出去啊。”话音刚落,午厉便站起身来,一挥手,身旁的栖冰猿如同收到命令般,蓦地直立起来,看着竟比下面的士兵还要整齐。
“发信号!全军集合!”萧王被午厉搞的阵仗冲昏了头,下意识地以为午厉要发难,竟没意识到午厉之前话中的意思,脱口而出的命令得到了极快的执行,隐箭转身将信号放了出去,等到萧王觉得不对时,却为时已晚,距离较近的士兵已经团团围了过来,将四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包了起来。
“王爷!”午厉放肆的叫嚷砸了过来,让众人安静了片刻,“相识一场,王爷对在下也是照顾,午厉一介山野莽夫,别的东西没有,山珍却是不少,还望王爷莫要嫌弃!”
萧王和萧成此时已经确定午厉要发难,却不知他是如何打算,只得按兵不动,站在原地恨恨地看着午厉。
“什么声音?”隐箭耳朵尖,侧耳朝着那边,听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嗡嗡作响。
“不好!”隐箭大惊,脑中刚划过什么,嘴就抢先喊了出来,“火把!都点火把!”
可惜隐箭说到底也只是萧王养的一枚暗器罢了,这里的士兵既不认识他也不会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