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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别去烦夫君,他累了。”女子温柔的声音让凌碗抽痛的额角略微缓和,他看向女子,却是虚幻的一个身影,明明人就站在那里,但是怎么也看不清。
“你,你是谁?”凌昆伸手想要将那层雾挥开,却是越挥越迷茫,到最后仅能看清那女子的轮廓。
“夫君?你怎么了夫君?”女子着急的声音穿过层层迷雾到达凌碗的耳朵,显得那样不真切。
“我是谁?”看不清来人,凌碗的头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赶忙抓住女子的手,问道:“我是谁?你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
越问越没力气,可是女子并不回答,只是一味地摇晃着凌碗,口中重复念着那句,“你怎么了夫君”。
“别晃了。”凌碗被女子摇得想吐,意识慢慢昏沉,想要挣脱却没有力气,眼睛也慢慢地坠上了重量。
在凌碗完全闭上眼睛之前,他瞧见了女子的红唇,笑得那样艳丽,那样……得意。
“唔。”
凌昆正手忙脚乱地在那架着破锅准备烧点水,听身后一声□□,赶忙转回头去。
方才昏迷的人此时正两眼无神地盯着破庙的屋顶,那里正滴滴哒哒地往下漏着水。
“下雨了。”凌碗喃喃道。
凌昆之前没注意,听凌碗这么一说就顺便往上一看,果不其然,方才还哩哩啦啦的水滴马上就快连成线了。
“呦,你快往这边移一下,都漏你身上了。”凌昆赶紧过去拉人。
凌碗低头,只见那几串水珠子不偏不斜地正好落在自己的□□上,看上去跟尿了裤子一样。
凌昆把人移到个干燥的地方,自己又跑到破锅那里点火,好不容易把火点着了,凌昆粗喘一口气坐到地上。
“点什么火啊,还嫌不够热吗……”凌碗有气无力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
“不是我说你啊碗儿啊,”凌昆倒在地上,仰着头去看凌碗,“你这身体状况可不是很乐观,也不知道你以前到底怎么了,反正我给你搭了脉,你那小脉搏乱得都跟你那头发似的。”
凌碗还是那一副养不活的样子,火烧得太旺让他不断扒拉着领口。
“听话,别动。”凌昆过去捂住他的手,“老老实实烤火,不然的话,就你这脉象,到了冬天还不一定怎么遭罪呢,哎?你以前冬天都怎么过的?”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开春了,鬼知道我以前是干嘛的。”凌碗微微地闭上眼,倒是没再折腾着要脱衣服了。
两人就这么烤了一夜的火,凌昆倒是无所谓,之前在山上的时候总是被师傅瞎折腾的早就习惯了,顶多流点汗,可凌碗就没那耐力了,先前睡了一会儿倒没折腾,到了后半夜被热醒时,身上就像被泼了一盆水一样,汗流的到处都是,脑子还没清醒就嚷嚷着热,边喊边扒衣服。
凌昆无法,只得起身坐到凌碗旁边,从自己裤腿上撕了一块还能看出原色的布想给凌碗擦擦汗。
“热啊。”凌碗的眼已经睁开了,但是看得出来意识还是很模糊,双手胡乱扒拉着一不小心就打到了凌昆脸上。
“嘶……你个不知好歹的小王八蛋。”凌昆不敢让他直接把衣服脱下来,出了这么多汗,夜里又凉,一不小心风寒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你消停会儿,我帮把你汗擦擦。”
凌碗果然略微消停了一会儿,瞅着这功夫,凌昆赶紧从衣襟下把布伸了进去把凌碗从前胸擦到了后背,顺便搓了一堆泥条下来。
“咦~”凌昆不出意外的被恶心到了,“你说你,出这么多汗这脸上的泥居然一点都没掉,你平常糊了多少口水啊。”
凌碗没听到,身上稍微舒服了点就哼哼唧唧地又睡了过去,顺便抠了抠腚。
凌昆:“……”
☆、铁锅煮碗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凌碗就醒了,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觉得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晚上。
就算是在前几天最热的时候,凌碗晚上睡觉都觉得身上处处透风,昨晚虽然有那么一会儿让凌碗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火坑,但好歹后半夜的时候浑身都暖洋洋的,不再似从前那样时不时的打个寒颤。
“嘿!”开心的凌碗蹲在凌昆面前,伸出手揪起凌昆的一边脸,笑得非常开心。
所以凌昆一睁眼就看见一黑面鬼蹲在自己面前,惨白的牙齿配上阴恻恻的笑容达到了完美的恐怖效果,这张脸加上凌碗身后的神像,导致凌昆刚一醒神就嗷一嗓子向后爬去。
“鬼啊!师父啊!”凌昆一个跟头翻出了老远,把自己上天了的师父都给揪了下来。
凌碗刚刚好点,浑身上下都跟被汗腻住了一样,尽管昨晚被好一顿擦,奈何后半夜出的更多,此时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馊味。
凌碗低头闻了自己一下。
“呕!”凌碗此时只想把自己扒光。
“我去,大清早的你吓唬我干什么,你倒是睡得快活了,我今早才闭的眼好不。”凌昆的心脏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卸力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想洗澡。”凌碗此时什么也不想说,捏着鼻子憋出这么一句。
“我昨晚给你擦了少说三四遍,还洗啊?”凌昆向后仰倒,一副又要睡过去的样子。
凌碗赶紧过去扯着胳膊把人拉起来,“你起来起来!我要洗澡!!”
凌昆躺在地上一副被抽了筋骨的样子,任凭死拽不起来。
“啊啊啊啊啊!”凌碗忍无可忍,一下扑在凌昆身上。
“呕!!”这次是凌昆吐了。
凌昆碎碎念地蹲在破锅前捅着柴火,凌碗坐在一旁嫌弃地捏着自己这一身破布,昨天之前,它还只是一身破布,由于凌碗身体虚弱,导致他夏天都不怎么出汗,所以就算有味道也不会像今天这般难闻。
“我穿什么啊?”凌碗难受地扯着衣领,“这衣服我不想穿了,太臭了。”
“那还不好办么,一会你洗澡的时候顺便把衣服洗了不就完了么,”凌昆的眼皮打着架,他实在是太困了。
“那我洗完不得穿衣服啊,这地方也经常有别人来,到时候怎么办,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凌碗嘟嘟囔囔地不乐意,但他也知道只能这样了,毕竟两人剩的钱也只能解决温饱而已,上哪去弄多余的钱买衣服呢。
“成了,水温刚好,你洗吧,我可要睡觉了,别再吵我了。”凌昆试试水,觉得差不多了,方才往那边躺了下去,一闭眼就睡得不省人事。
凌碗撇撇嘴,把衣衫解了顺手就扔进了锅里,随后自己也跟着光溜溜地跳了进去。
“呼~”凌碗惬意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上下的毛孔瞬间就被打开了。
凌昆睡得甚欢,却也没有完全睡死过去,隐约中还能听到凌碗搓得开心的哗哗水声,凌昆眯瞪着眼下意识往那边转了下头,只迷迷糊糊地看见一个白得发光的身影。
“长得倒挺白。”凌昆下意识地嘟囔一句,随即头一歪,眼前又黑了。
凌昆是被凌碗叫起来的,在睁眼的一瞬间凌碗就听到了破庙外渐近的脚步声,再一回头,凌昆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干他娘的。”凌昆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声。
破锅里坐着个人,确切地说是个长得冷冷清清的美人,而美人正扒在锅边上一脸焦急地叫着自己,再看旁边架着一个木桩,木桩上正晾着凌碗的那身破布。
“凌,凌碗?”凌昆犹豫了一下才叫出口。
“外面来人了怎么办?!我这还光着呢!”凌碗可不管他犯痴病,听着庙外的人正站在外面说话,随时都有可能进来,凌碗看这刚睡醒的人还迷糊着也指望不上,一拍锅边就去够自己那湿漉漉的衣服。
湿着的衣服尤其黏着,凌碗着急又手抖,在水里弄了半天也没套上去,庙外的人声渐渐少了,听着是一拨人转身离去,但还有一小拨还在那里说话,听着意思是要进来过夜。
凌碗急得脸红,眼里也不知觉地泛了水光。
“我去,”凌昆一拍脑袋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也听出了外面人的意思,赶紧起身找可以蔽体的东西。
“有了有了”,凌碗拿起两人晚上铺着睡的麻袋,拍了拍灰就赶紧朝着凌碗走过去,一靠近破锅,凌昆的脸就以眨眨眼的速度迅速胀红。
锅子是到凌昆半身高的,所以凌昆一站到破锅旁边就将锅子里的好景尽收眼底,锅里的人面泛红潮,眸光水色,长发雪肩,偏偏生了两道剑眉一张薄唇使整张脸都显出几分冷漠和凌厉。凌昆盯着那张脸有些发愣,他下意识地再往下看,忽然鼻子一热,一道血红就顺着鼻孔流了出来。
凌碗原本还焦急地看着凌昆手里的麻袋,但凌昆忽然站定在不近不远处,凌碗伸手去够也得把身子探出来才行,他抬头想让凌昆赶紧的,谁知道一抬头就看那傻子面红耳赤地盯着自己,鼻子下面还挂着两条血。
凌碗又急又气,直接一把水泼在凌昆脸上,那木头终于回过神来,赶紧走上前去把麻袋递给了凌碗。
“无耻!”凌碗接过麻袋顺手就给了凌昆一巴掌,凌昆理亏,生受了这一下,却也不敢说什么,只低着头不去看锅里那人。
就在这时,庙外忽然传来道别声,又是一人离去,谈话声也终止了,凌昆定神一听,至少还有三个男人正往庙里走来。
凌碗慌了,也不管露不露的,赶紧站起来把麻袋裹在身上,奈何麻袋上身也就是一个筒子,迈不开腿也出不去,凌碗焦急地看了一眼凌昆,凌昆会意,上前一步把人扛了出来,憋了一口气直接奔着墙角跳了过去。
凌昆刚把人放在墙角,庙外的人就已经踏了进来,显然那几个人也是看到了凌昆他们的,说话声也就戛然而止。
凌昆原本背对着门口,凌碗坐在墙角被自己勉强遮得住,但这样显然不是长久之计,况且练武之人以后背示人也是大忌,所以凌昆犹豫了一下,就转过身坐在凌碗身前。
“呦,这是闹哪出儿啊?”进来的一共有四人,皆是一身短打,其中一人仅在上身围了一豹子皮,那油乎乎的皮料配着一身肌肉看着都觉得热得很。
“没啥没啥,”凌昆打着哈哈,“小弟的衣物湿了正在烤火,可巧几位好汉进来了,小弟怕生,就躲后面了。”
“哦,”几人明显放松了下来,为首那人子环脖珠串,手上拎着一石杖,听此言将石杖杵在地上,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行什么事呢,怕什么,都是男人。”
说着探头往凌昆身后瞅了一眼,却看见凌碗左脚露在外面,皓白的脚面,脚趾害怕得蜷缩在一起,再往上看,纤细的脚踝可堪一握,虽然看着就知道是只男人的脚,但还是让几人呼吸一重。
那人重重地喘了一下,那只脚也不自觉地抖着,凌昆一开始专注于遮着凌碗,却没看见有只漏网之脚,等看那人神色不对,再低头一看,随即暗骂一声,伸手将那只脚往背后掖了掖。
“看来弟弟长得不错啊,”那人语气变得轻佻了些许,带着几人就往里走,末了几人围坐在凌碗洗澡的那破锅旁边,冲着凌昆说道:“近日赶路颇为疲累,途经此庙,进来歇歇脚,正好兄弟这里还有个锅,我几人还得厚着脸皮跟兄弟借个火才是。”
凌昆现在满脑子都是身后藏着的凌碗,只一边笑着点头一边随着几人的方位移动着身体,看着那些人远坐在那口锅旁边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