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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宝-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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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歌端详他的动作细致认真,不知怎的,也便几步走了过去,想看看他准备怎么处理这几枚枝干。
  华彩锦玉,富贵无极的清辽皇宫中,大概没有人会在意这几株毫无用处的小小枝干。
  世人皆爱花开时;谁人何曾怜败枝?
  可偏偏,皇帝在意。
  偏偏,慕容钦哲也竟会在意。
  念头跳到这儿,齐歌顿时领略出了皇帝的意图,他是要试试慕容钦哲这个人,以一种最平凡不起眼又必须具足耐心的方式。
  “公公,这是什么花儿?”
  慕容钦哲专注着清洗花枝,也不抬头,只是轻轻问道。
  “这啊,呵呵,这是几株九重葛。”
  齐歌如实答道,他也不知道慕容钦哲是否曾经见过这种花儿。
  九重葛?……
  慕容钦哲眉间稍稍一定,略略想了想,嗯……果真是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
  齐歌见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并不熟悉这种花,也倒是寻常,他本就生长在大漠里,怎能轻易见过这南番上贡来的花?
  “这东西啊,娇贵的很,是南番的特产。前几日不过一阵风雨,这叶片儿,呼啦啦的掉……”
  “哦?”
  慕容钦哲将洗净的花枝抱到了树下的案台旁,不过几步的距离,脚下的铁链哗啦啦的摩擦着响。
  齐歌只觉得和他对话不紧不迫十分舒坦,倒也是心甘情愿多在他身边看看他的言行举止,也好更多的了解面前的人。
  “它们需要的是阳光。”说着,慕容钦哲抬起头,目光寻索着太阳此刻的方向。
  已经将近正午了,日光灼热且炽烈。
  慕容钦哲没有见过九重葛开花的模样,甚至无法想象这些枝干长成、开花的一幅画面,但或许,这就是一颗种子所为人带来的祈盼和希望。
  太阳的光芒被一片云所轻轻遮挡,透过那并不细密云层,慕容钦哲只觉得日光似乎变得好似昨夜的月光一般。
  风,又一刹将那琴声捎到了他的耳旁。
  “公公,这宫中夜里有琴声……?”
  慕容钦哲望着太阳,并不看身边的齐歌,也不知为何,毫无头绪的问了一句。
  齐歌听罢,目色一震,愣了愣,才佯装不清楚的回道:“琴声?……什么……琴声……”
  慕容钦哲的声音轻薄的好像那一片云,拂过就没了任何痕迹,他像是在问齐歌,又像是自言自语。
  “对啊,琴声……很美……很美的琴声……,公公没有听到么?”
  有些人是永远束缚不住的,因为他的灵魂从来都尽享自由。
  齐歌听的顿时身上汗毛竖立!
  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立即截断了慕容钦哲的感叹,道:“慕容公子,在下还有事在身,这几株九重葛还轻您多多费心……”
  说罢,转身快步向着院门走去,几步就将慕容钦哲远远扔在了后面。
  刚一出门,齐歌一挥手,便挥来了那早就候在院旁的小宫侍。
  “你昨夜在这宫中听到琴声了?”
  齐歌脸色铁青,完全不像初初入这院门时气定神闲的模样。
  “没有啊——,哪有,祖宗,昨夜小的不是陪着您一直在昭耕殿外伺候么……?”
  齐歌紧抿住双唇,带着随从快步往回走,像是要摆脱什么,生怕自己被缠住一样。
  琴声……?
  夜里……?
  这宫中已然多年夜里没有琴声了……
  上一次有的时候……
  他懵了一下,目光一跳,突然想起方才他初见慕容钦哲的时候……自己眼中的影子。
  似曾相识……?
  和谁……似曾相识?
  齐歌奔走而出慈恩宫的殿宇,在宫中的石板路上疾步而行,向前望去,远处一座宫殿的牌匾,似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在那牌匾之下,一个早已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影子也一点儿、一点儿的清晰了起来。
  常明涟——
  是他……?!
  怎么会是他……?
  齐歌猛的站住,深深吸下了一口差点儿呛死自己的冷气。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二十多年过去了,齐歌已经两鬓泛白,从一个不更事的少年熬到了御前总管的位置,而面前之人,却还依旧是当年清芬流霞、朏魄初放的模样。
  闇澹迷雾中,他那件紫晶海珠百鎏雀婆娑华服灼眼刺目,那是大梁帝国只有身居侧王的人才能够穿着的礼服。
  瀚海海底的千载海珠,苍梧山峰的万年紫晶,百只鎏金色孔雀羽翼织成的华服,穿着在这天下间独独一人身上……
  勾魂摄魄,只是轻轻一眼,便令人终生难以忘怀。
  若是平心而论,这常侧王对自己是极好的。
  当然,还有皇子晟,也就是如今的——大梁帝王。
  那时皇子晟虽说是嫡长子,但以常明涟受到先帝宠爱的程度,替换皇子翰为太子似乎也并非难事。先帝迟迟没有册封他为侧王,想必是早已动了诞下第二子再立为男后的心思,这是大梁千古未有的隆宠奇谈。
  那时他们年华正盛,总觉得来日方长。可……未料想,生命的陨落,太快了。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过凡人一躯而已。
  不过短短几个平凡的日夜,一切,都被历史抹去了。
  一场妒杀之后,长燕宫里从此二十多年……干干净净,毫无生息。
  齐歌停了半响,又朝着那影子走了前去,他望着那影子,没有踟躇,慢慢的,穿过了那股日光下的迷雾。随着步伐,缓缓的,击透了那个身影。
  人与影交织穿透的一刻,齐歌不堪的闭上了眼睛。
  冤屈……万古难赎的冤屈啊……
  昼夜交替,在这清辽皇宫中,恒久有那永夜不寐的冤魂……
  纪连晟坐在桌前批折子,灯烛跳跃,帝王的生活其实千篇一律枯燥繁重,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均是如此。
  对比平日,今夜有些不同的,是纪连晟突招了顾铎来,有事询问。
  顾铎还从来没有在深夜里陪着帝王这么一一审吏部的折子,紧张又兴奋,目光闪的比早朝时还精神。
  这么些年后,皇帝终于开始大刀阔斧对朝臣做调整安置了。
  幸事、幸事。
  身为两朝重臣的顾铎很清楚,皇帝意在大权独揽就必然搭建自己能与母后抗衡的台班子。郭太后虽说常日人在后宫,对这前朝权柄可是从没有放松过。
  两虎相争……?顾铎琢磨着:呵呵,不,是龙虎相争。
  “陛下……真有意派璋王封疆?”
  合上最后一本复议的折子,夜已经深的厉害,顾铎在皇帝身旁正襟危坐,身板儿笔直的一看就不负太学儒士虚名。
  纪连晟不置可否,只是看他。
  顾铎面有疑虑的谨慎谏道:“璋王不比其他诸王,曾带兵北上,战功赫赫,若是真这么一去……”
  皇帝和璋王之间这池子浑水,没有人敢轻易去趟。不过是个拿着俸禄糊口的饭碗罢了,谁还真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纪连晟心想这顾铎还真是个老实人,别人避之不及的话题,他张口就来。
  “你怕放虎归山?”
  纪连晟笑笑,从椅中站了起来,走到桌前,伸手轻轻摆弄着山石架上的一盆迎客松。
  “陛下……”
  顾铎一听就知道纪连晟心里也是清清楚楚,刚想劝,只听皇帝道:“你并不了解璋王。”
  嗯……?顾铎盯着面前清癯却掌管天下的帝王。
  “知道……怎么让他不反?”
  纪连晟的目光落在那盆小松嫩叶上,这松枝为避石而盘旋虬曲,却从来不怕浮云蔽日。
  顾铎在想对策,这么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璋王,谁又能轻易动他一动?
  “对他好。”
  纪连晟看了顾铎一眼,说的气定神闲。
  顾铎被皇帝的目光所震慑到,连忙几步走到纪连晟身前跪下,道:“请陛下赐教……”
  “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人罢了,他若是真想反,早反了,根本不必等到现在。”纪连晟语调淡淡的,波澜不起,似乎不像是在说一个翻手就能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人。
  “陛下兄弟情深,但……”顾铎明白纪连晟的意思,但还是心存诸多顾虑,毕竟纵虎璋王封疆,放任做大,来日再想制约他,怕是……
  纪连晟知道他想说什么,顿了一下,不可察觉的微微一叹,说道: “若真是兄终弟及,也未尝不是好事……”
  “陛下!”顾铎猛抬头看向了纪连晟。
  纪连晟看似十分疲倦,抬抬手,轻道:“晚了,今日的诸多事情你去安排,退下吧。”
  顾铎还想开口,却被皇上淡漠的神情刹了住,叩首行礼后,便只有速速退下。
  殿中于是又只剩下纪连晟一人,他环顾四周,完全不见齐歌的影子。
  这可不像齐歌,他历来……
  纪连晟掀开海珠帘走出了昭耕殿,门口伺候着的宫侍立即就跪了来,“陛下,您是要……?”
  “齐歌人呢?”
  庭院中,月色皎然,正是浮香流沉。
  那宫侍神色慌张,有些吱唔,似乎他并没有料到皇帝会这么快出来,不像平常还需多半个时辰。
  纪连晟见那宫侍的神情,便知齐歌定是在做什么事,但他从来不会在夜里离自己太远,打小就是如此。
  他不为难那小宫侍,而是沿着长廊自己直接向昭耘殿后的守房走去。
  刚走到殿屋的转角处,就隐隐看到一抹火的光亮。
  一探究竟,纪连晟走了过去。
  他的步子很轻,以至于没有声音,蹲在墙角拨弄着火堆的齐歌似乎也太过专注,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走近自己。
  齐歌右手拿着一根银杆,面前的一小堆余灰中火苗在淡淡暗去。
  齐歌眨了眨眼睛,伸手一拨那灰堆,突然看到一个人影正斜在灰堆上。
  他吃了一惊,一转身,更是惊吓的要昏了过去!
  皇帝就静静站在他身后,正看着他在做什么。
  “陛下!陛下——!陛下……”齐歌也不知自己口中在说什么,有些语无伦次,纪连晟几乎就从不来这守房,今夜是怎么了?
  “在烧什么?”
  纪连晟的声音冷的骇人。
  宫中严防走水不可随意烧火,这是莫大的禁忌,身为总管,齐歌不可能不知道。
  齐歌已经知道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错,被皇帝逮了个正着,人都惊碎了。若不是怕皇帝随时唤自己伺候,他实在该出宫做这件事。
  见齐歌不敢答,纪连晟上前伸手拿过齐歌手中的银杆。
  他看了齐歌一眼,在大梁宫中只有烧祭品才会用这种银杆辟邪,难道他是在给父母烧……?
  纸钱一拨开,那地上向西所开的一个“常”字赫然入目。
  纪连晟目光一沉,“啪”的将那银杆摔在了齐歌的脸前,斥道:“活腻了?”
  二十多年宫中所有人都在避讳的姓氏,就这么不期而遇的跳入了纪连晟眼中。
  “陛下!齐歌大错!”齐歌也不知是惧怕皇帝责罚,还是委屈,还是愧疚,一股脑情绪涌了上来,竟哭着道:“实在是……于心难安,怕这宫中有不干净的东西,招惹了……”
  他自然不敢说“招惹陛下”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但他的心中却恰恰是这样担忧的。
  当年常明涟一去,纪连晟就莫名病了很久,郭太后总怕幽魂缠绕向唯一的儿子索命,对纪连晟的饮食起居照料的慎之又慎。
  这些,都是齐歌亲身经过的,他自然比旁人多一分担忧和谨慎。
  纪连晟见他的神情,也明白齐歌做这些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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