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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我大惑不解:“你确定不是惊吓吗。。。”
钟伯琛不说话了,就这么抿嘴看着我笑。我被他笑得心波荡漾,忍不住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罢了。我起身,伸了个懒腰,跪地给老爹磕了仨响头:“爹,您跟您的爱卿们,都有点老眼昏花,看上我这么个玩意。爹,多的我也不敢承诺,只望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钟伯琛也学着我的样子,一撩衣袍跪在我身边:“陛下。微臣承诺,此生只尊黎王殿下为君。生死契阔,与。。。”
“你就不怕我爹蹦出来骂你。。。。?”我嘴角抽搐着戳了戳他的腰眼子:“他刚入土为安,你就不尊他为君了;你还拐了他乖儿暖被窝。”
钟伯琛瞬间有些慌张:“那我该怎么说?”
我深沉地叹息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改口喊爹吧。”
这便是我归国后的第一个除夕夜。没有觥筹交错,没有助兴的歌舞,亦没有亲朋好友陪伴在身边。冷冷清清,稀里糊涂得就过去了。却成为我此生最难以忘怀的一晚。
那夜,我跟钟伯琛以父皇的碑陵为证,立下了毕生的承诺。说来可笑。我呀,重活这一世,本只想着还他那半句残诗的债。结果还来还去,发现我欠的不仅仅是他一人。
还有这黎民百姓。
新年,很快就过去了。四季更迭,早春已至。广淄治水一案,也有了眉目。
御史台,大理寺,刑部尚书以及户部尚书联名密奏,广淄数位官员有贪污之嫌。更指出,芃城县令,名下宅院竟有十处之多。全州都尉私设暗庄赌场。钱财来源,皆为侵吞灾银。
我所猜测的事情终于成了现实。这是一个恶循环。修河塘,被人为破坏,水患得不到控制,就能侵吞灾银。说他做的滴水不漏?短短半个月的功夫,就能收集到这么多的罪证;说他狗胆包天?偏偏又能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我将毛笔点在桌上画圈,一圈又一圈,一环绕一环,画到最后,我终于顿悟。
这朝廷,跟这环环圈圈没什么不同。我为最高当权者,站在最中间。四周是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清。最外侧是有条不紊的官员线,看上去方圆端正,实则全缠在了一起,扯出萝卜带着泥。倘若将其完全拆开,那就陷入了山重水复,无边无际的僵局。
这些个罪证,我估计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也查清楚了。但是一直压在手里不敢呈出来,为什么?是因为没有“君”吗?那么父皇在世时呢?
我不信父皇是昏君,打死都不会信。我心中憋闷,急需大宝贝的开导。
钟伯琛来后,仅轻声说道:“殿下。先帝爷在等一个好时机。他没能等到,如今,便留给了您。”
钟伯琛这话说得,基本上等同于打哑谜。时机?啥时机?等他家傻儿子归国收拾烂摊子?
我不明就里,央求他速速解惑。然而钟伯琛选择“灵魂出窍”,捂着耳朵表示不听不听。我没办法,只能死皮赖脸地说道:“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亲你一口,如何?”
钟伯琛认真地思索了一秒钟:“不可。”
我跺跺脚,又给自己多贴了一层脸皮,成了二皮脸:“那。。。我跟你内个!”
钟伯琛瞬间有些波动,纠结了一阵子,还是咬紧牙关道:“殿下,这些事情,必须您亲自想明白。”
我说大丞相,你是不是忘了,我本是个傻王爷来着!我若想得明白,找你来作甚!
可惜我的软磨硬泡收效颇为,一张老脸也不闭月羞花,诱惑不了丞相大人。我只得把这一篇先翻过去,将治水的事儿正式提上章程。
钟伯琛问我此次属意谁负责修缮。我将一份名单递给了他。钟伯琛细细一看,瞬间沉了脸:“殿下。。。此举,有点冒险吧?”
我摊手:“不然呢?你能在朝中找到愿意负责此事的大臣吗?你可别想着自荐。我不会让你去的。你有别的事情要做。”
钟伯琛顿时欲言又止,生生把话给憋了下去。我明白,我猜对了他的小心思。我知道他敢揽这个活儿,就代表他有把握一举成功。但是我不能任他去做。
我所任命的二十位负责人,全是前三次治水失败后被处罚的官员。成,那便以功抵过,了却牢狱之灾;败,也不会让他们的处境更糟糕。若是能引出幕后黑手,那再好不过。引不出,又是一场劳民伤财,我自己担负这个骂名就好。不可让大宝贝沾染是非。
我密函一封,命工部协同这二十人,即刻开始绘制工程图,制定方案;魏云朗于十日后率兵驻扎广淄,工程完成前不得离开。至于钟伯琛。。。
“你手头上有没有大臣们的黑料。就是那种能拿捏人的信息。”我压低声音道。
钟伯琛打袖子里捞了一把,扯出一个小本本递给我:“放心。五品以上的,全在这里,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我默默地掂了掂那个砖头大小的本本,看着他那波澜不惊的眼神苦笑道:“我可算明白,怎么他们这么讨厌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嗨呀!发现之前写的章节有虫要捉,还有个别章节莫名其妙锁了。所以也会定时修改章节,不是伪更新哦!每天都有新更新的章节!
(挺着胸脯戳小红花)
第37章 【公主】
钟伯琛这本“黑账本”一直压在我的枕头底下,没事我就翻一翻,跟读话本似的看个热闹,心里也踏实了一些。
父皇留给我的十七人名单中,无一人在账本上。我再度对老爹的圣明有了深刻认识。然而越是如此,我越想不通,老爹为什么不整治广淄一代的贪官污吏,让忠臣蒙受不白之冤。
这个问题深深地困扰着我,让我辗转反侧,茶饭不想。好在没过多久,有一人“横空出世”,把我从这道难题中暂时解救了出来,然后。。。
陷入了更惨烈的难关。
纯熙公主来了。踏着和煦的春风,带着浩浩荡荡的随从队伍,运来了三四十车嫁妆,堵住了皇宫宫门。
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初我这渣男利用了公主的芳心,让其派兵压境骚扰大哥,转身我把这位公主殿下忘了个一干二净。现在可好了,公主来压我的境了。
陆久安问我怎么办,徐长治问我怎么办,刚下了早朝的大臣们组成吃瓜大军也问我怎么办。我哪儿知道怎么办。我能想到的唯一脱身途径是——就地薨逝。
我问上官夏,能不能给我整点假死的药,让我入土为安,然后你们再把我刨出来。上官夏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入土是安不了的,瞅人家公主殿下这架势,保不齐得掘坟。
于是我哭丧着脸去会见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嫁妆呼呼啦啦运了进来,让人清点一下直接充国库。我那见钱眼开的户部尚书跟疯狗一样扑了过去,笑成了一朵老向日葵。吏部尚书则表示,摄政王殿下果然有出息。以后这样大方的公主殿下再来个几个,百年内基本上国库充盈。
宫女太监,乃至文武百官,皇兄皇弟们全跑来围观我。我在众人骐骥的目光下跟公主殿下在兆和殿中洽谈。纯熙公主生得明艳动人,端庄大方,一身大红华服夭夭灼灼,仿佛是不惜胭脂色的海棠。
公主殿下冲我莞尔一笑:“殿下。您让本公主做的事,本公主已经做到了。您没有什么表示吗?”
我的手在抖,咯咯啦啦地给她倒了杯茶,洒了半桌子:“公主殿下。。。内个。。。你这般倾国倾城,何必嫁给我这病秧子?”
公主长袖半遮面,冲我飞了个媚眼,这道秋波跟股子台风似的,差点没把我掀个跟头:“有情不管别离久,情在相逢终有。当年你我于凉亭结缘,殿下便是纯熙心中的少年郎。。。”
“等等等等。。。”我小腿肚子打哆嗦。我长这么大就没跟女孩子打过交道,更别提是这么好看的姑娘,漂亮到让我只想抽自己俩嘴巴清醒清醒:“你我何时相见过?”
纯熙公主立马不乐意了,一撸袖子啪地拍在了茶几上:“好啊!殿下果然把本公主给忘了!三年前在晟宣国,本公主在池塘边捞鱼,殿下在凉亭中乘凉。你我打了个照面,本公主从来没见过殿下这般清秀人儿,上前问殿下姓名,结果殿下因害羞落荒而逃。有没有这个事儿!”
。。。我想起来了。
三年前,我老爹驾崩了。我惊闻此噩耗,在晟宣国皇宫的后花园里,蹲在凉亭中抹眼泪。一抬头,看见个男子在抓鱼,把李擎花高价买的红锦鲤给捞上来了,就地一砖头拍死就开始刮鳞。我们俩瞅了个对眼,他忽然窜起来,左手拿着砖头右手提着死鱼向我冲来。我还以为“他”是要灭口,给我吓得慌不择路,一路嚎啕地往回跑。
“公主那日女扮男装。。。本王。。。”我讪笑着往后退,生怕她下一秒抡起茶几给我扣地上。
纯熙公主不以为然,翘着兰花指斜视着我:“殿下。怎么,看您这意思,不打算要本公主?”
我要得起吗!这整个一“王炸”!
我慌忙摆手,张嘴却开始结巴。纯熙公主起身向我逼近:“那您什么意思?本公主配不上您?”
“不不不。。。”我汗流浃背,看向公主时只觉得她整个人都带着虚影。
“本公主不够美?”纯熙公主撩了撩秀发,一瞪杏眼:“殿下好生挑剔!”
本着敌进我退,再进我跪的原则。我咕咚坐在了地上,惨嚎道:“美!您最美!问题是我…已经许了别人了!”
纯熙公主愣了一下,蹲下来饶有兴趣地回道:“那无所谓。你是王爷,三房四妾是正常的。本公主要做大的,你收多少个妹妹,本公主都善待着。”
我差点没一翻白眼晕过去。我强撑着解释道:“不。。。我这辈子只“娶”他一个。。。”
纯熙公主立刻拉下了脸:“殿下什么意思?逗本公主的吧?!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您已然有了这么个一往情深的王妃。”
“不。。。不是。。。”我是没王妃。问题是我有我家丞相了!不久前我俩还在老爹的坟头前许诺“白头偕老”,转身我就把这祖宗给招来了。我真怕我遭雷劈。
公主把我从地上薅了起来,冷笑道:“殿下果然是在骗本公主吧?本公主倒要看看殿下怎么变出个意中人来。把她喊来啊!”
我流下了两行清泪:“您真要看吗?”
“来啊!本公主就是要看看,您这摄政王看上的人,能比本公主强多少!”纯熙公主把我一扔,转身坐回椅子,翘着二郎腿向我示威。
我颤颤巍巍地走出了兆和殿。一干围观群众看着我这肾虚的表情纷纷交头接耳。我冲徐长治一挥手:“去吧。。。把丞相叫来。。。”
钟伯琛一脸茫然地被我唤了过来,刚要开口询问,就被我一巴掌推进了兆和殿。我关门放丞相后,蹲在门口,抱着徐长治的胳膊直哆嗦。徐长治看我抖得实在可怜,小声安慰着:“殿下。丞相大人会武功,真打起来。。。不一定吃亏。”
我差点没哭出大鼻涕泡来:“这是重点吗!我把一大男人放进去亮相了。纯熙公主不得气到吐血,然后回祁国让他爹派兵殴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