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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走,看一下骆老爷。骆老爷欲言又止,最后极其头疼的摆摆手。
骆深抿抿唇,转身走在前头,最先踏上了花间弯路。
韩将宗慢悠悠跟上他。
眼睛也没闲着。
前人后腰间的景泰蓝坠子似乎是秋千成了精,来回晃荡个没完。
把人心里的湖水都搅和起三尺高浪来。
二人一道进了卧室,骆深不发一语关上房门,转身就扑到韩将宗身上,激烈的吻了上去。
男人之间的吻总是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和征服感。
韩将宗退了半步,转身把他抵在门上,双手扶上了那取人性命的窄腰薄胯。
攻城略地般的占有欲一瞬间爆发出来,呼吸转瞬急促,汹涌、热烈、霸道的回应将两人紧紧包裹在一处。
…………
第44章
……
“什么时辰了?”
骆深坐起身来; 天光透过明纸照进来,在房间内画出匀称温柔的线条。丝滑锦被从背上滑落,便只剩下了温柔模糊的光斑。
那肩上肌肤滑不留手,比之桑蚕丝锦被毫不逊色。
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因为多了温度。
韩将宗过来给他把柔滑细腻的里衣披到身上; 顺手摸了一把那腰间经过个把时辰仍未消退的指痕; “还能出声儿呢; 厉害厉害。”
骆深眼睛转到眼尾瞥他一眼; 眼睑下头浑然天成的一点暗色印记同鼻侧眼窝里的阴影互相呼应; 把整个瞳仁都映衬的灿然耀辉。
温情、妩媚; 带着笑。
太致命了。
不,太要命了。
韩将宗想把命交给他。
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千里烟波; 暮霭沉沉楚天阔”,什么叫“此去良辰美景虚设”; 什么叫“多情自古伤离别”。
骆深修长白皙的手指不停在衣带间穿梭; 边垂眸说:“我想到一首诗,柳永的,雨霖铃。”
韩将宗一顿; 心跳猛的增快。
骆深已经开始念了:“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他越说,声音越小音调越低,到最后尽然哑透彻了。
韩将宗确定自己刚刚没把肚子里的话说出来。
这种默契和共鸣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他不动声色取来外衫; 又去桌上的水盆里随手洗了一把手,自药包里拿了一颗缓解沙哑的药棍,喂给骆深。
骆深咬在嘴里; 舌尖略过即刻要收回的指尖,轻轻一转收回; 露出一个漂亮的带笑唇窝。
韩将宗舔了舔牙,眼皮压低一线,要笑不笑的说:“就这样还不老实,我得再跟你‘好好’的交代交代……”
骆深眯起眼笑起来,将乱七八糟的被子一掀,下床去寻自己的配饰。
白絮玉垒山水佩,菩提雕件,攢金丝楠木半包后腰坠,数条参差蜀绣丝柔顺均匀的坠在最下头……
韩将宗坐在一条腿撑在床上,搭着一条胳膊看着他动作,像欣赏一副画。
贵气天生,即便没有那些配饰,也难掩金贵气质。
他想,或许是因为人长得精致漂亮。
“嗳,骆深。”韩将宗盯着他双眼,沉沉道:“此仗打完,我就回来。等我回来。”
骆深看了他一会儿。
韩将宗抬手招了一下,骆深没动。
二人无声对视着,片刻安静仿佛过了许久。
韩将宗站起身来,顺着那视线走过去,到了跟前把人一揽,紧紧的抱在怀里。
“每三天一封信,会有专门的人送到你手上。你记得看,也记得回。”
韩将宗亲了亲眼下光洁的额。
额角的发丝柔软细密,同瞳孔一般乌黑。他伸出布满薄茧和细小伤口的大手轻轻揉了揉。
粗壮结实的骨节硬朗万分,声音软和了下来:“最多八个月,一定等我。”
夕阳下去不见月,今夜天气有些阴。
孙家成带领车队一行按照原本速度行进,赶在天黑之前到了转山西歇脚的大客栈。
韩将宗和大刘都不在,那这十万两银子的安危就落在了自己头上,孙家成不敢离眼,坐在马车的箱子上等上司回来。
一等到半夜,刘副将终于同韩将宗一道追了上来。
刘副将看见客栈外头整齐排列装满大箱子的马车,吊了一天的心中从嗓子眼里吞回了胸膛里。
“太好了,太好了。”他下了马车,挨个去拍箱子,亲切的说:“能再次看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孙家成:“……”
韩将宗高高在上,骑在比夜色还漆黑的大马上,一刻不停的吩咐:“把所有人叫起来,整装出发。”
孙家成:“……”
“现在,就,出发吗??”他问。
韩将宗回望一眼来路夜色,马身上的骢毛同主人一样,裹了一层细密冰霜,应该是疾驰导致的。
他声音比冰霜还要冷,万分肯定的说:“是,早到早交差。”
刘副将在后头拼命使眼色,孙家成得到暗示,跳下车去安排。
韩将宗转回眼,改成眺望即将踏上的远方。
路旁枯枝暗影悄然,除了黑,还是黑。
“将军……”刘副将凑过去,讨好的笑了笑,还没笑完,就听韩将宗冷冷道:“滚蛋。”
刘副将:“……”
刘副将没有滚蛋,还不要命的往前凑了凑,倒是什么都没说,跟着嘿嘿嘿一通笑。
终于韩将宗扫了他一眼,“瞎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刘副将笑着说:“不敢瞎笑,不敢瞎笑。”
“当心我抽你。”韩将宗说。
刘副将连连摆手,看了一眼四周,发觉都是半死不活耷拉着眼皮的士兵,就连马都有气无力的在原地跺脚。
“照我说差不多就行啦,大老远跑回去,待了一会儿又跑回来,”刘副将嗨了一声,“多睡那一觉干嘛呢?”
韩将宗从眼角瞥着他。
刘副将吭哧吭哧的咧着嘴笑个没完:“你一大早那个欲求不满的脸色唷,我老天,结果跑回去一趟,好了,这回肯定睡够了……”
“闭上嘴,滚远点儿。”韩将宗骂一声,想起骆深来,唇角不自觉往上提了提。
“诶诶诶,叫我说对了吧!”刘副将指着他脸上的笑,得意了两句半,挖苦道:“反正是要分离,多睡那一觉也没什么用,平白耽误事儿。”
“有用。”
“啊?”
韩将宗:“只要他体会过‘策马奔腾’的感觉,一般的小骡子就看不上了。”
刘副将体会着这黄兮兮的一句话,只觉得要多不要脸有多不要脸。
孙家成催马走过来,扭扭屁股坐的更稳当些,问:“什么策马奔腾?”
韩将宗墨色瞳仁一动即收,猛地一甩缰绳,骏马随着他动作率先奔驰而去。
刘副将牵起马头,点了点那飞跃背影,“走啊小孙,一起策马奔腾啊——”
“……”孙家成觉得他俩去了一趟洛阳,一块儿魔怔了。
歇过半夜的队伍半柱香内离栈出发,整齐而刻意放松的脚步和车轮轧在地上的“吱嘎”声一同响起,飞快的奔北而去,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三日后,日夜兼程的队伍终于一脚踏进了山西边界,与此同时,韩将宗的第一封信也到了骆深的手里。
我少爷亲启:
展信安,你收到这信的同时,我应当已经到了山西地界。你当好奇为什么不直接北上,还要绕路到山西一趟,我来告诉你实话,为了看看能不能从山西的富商手里搜刮点脂膏……你聪慧,应当猜到了,并且还在笑我。
没办法啊,朝中穷,军饷久不到位,若不是你有钱,恐怕我凑不够这些银子,回到军中还要挨老将军一顿骂。
……
好了,这回就说到这里,刘倩影又要过来絮叨了。
你抓紧时间,看完立刻回信,让给你送信的人再带回来,他知道我的具体路线。
对了,忘了说,别忘了,离江天那崽子远点。
今日的天仍旧阴沉沉的,辰时过了大半,却还笼罩着一层雾气。
骆深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伸手摸了摸最后的五个字:韩将宗亲笔。
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缓了一会儿才折好放回信封里,夹在一本野史中央。
“先生哪里人?怎么以前没见过。”骆深笑着问。
垂手站在不远处的年轻人一身的风尘仆仆,模样有些糙,闻言立刻回:“小人是安阳人,负责林州往来的信报,前日新得将军提拔,叫跟在身边做事了。”
骆深点点头,“叫什么名字?”
他声音和气,一点不见大门大院的颐指气使。
但是又自带一种疏离感,同他金贵穿着无关,似与生俱来的贵气使然。
这贵人蜷手在唇边一咳,袖口双金丝纹绣祥云闪过哑光,手也白的发光,脸也细腻干净……
“咳。”
门边的人猛然回神,后脊上攀出一层汗珠,匆忙说:“小人丁锐,将军唤我小丁。”
“唔。”骆深桃花眼一弯,好脾气的笑了笑。
丁锐松一口气。
骆深:“有劳少倾,我给将军回封信。”
“您请。”丁锐立刻把脖子往下弯了弯,整个人都往后缩了缩。
骆深取笔研磨,认真写满了一页纸。
稍晾干些,他将纸折起,小心取出新信封来装进去,又题字封蜡。
待蜡干了,才捏着新走过来:“有劳您将这信送到将军手中。”
骆深摸了块整银出来,一并交给他。
丁锐看着这足抵自己仨月的银子连连摆手,整个人都慌了。
“不、不用,为将军做事,我……”
骆深不等他表完衷心,不由分说往他手中一塞,点了点那信:“将军信中交代,路途遥远辛苦,叫我好好犒劳,小哥儿且收着吧。”
丁锐一时进度两难,骆深朝他一笑。
眼睫投下一片朦胧模糊的阴影,眼尾微动,眼神中充满狡黠。
“小哥哥可别叫我抗令啊。”
丁锐不知道骆深同韩将宗的关系,只觉得信件上肯定是机密事,但是摸不准是在商讨什么,因此不敢怠慢一分。
尤其骆深朝他一笑,脑袋里头更加懵了。
他连忙接了:“是!”
第45章
送走丁锐; 骆深一脚踏进院内,立刻有人从里头匆匆跑了出来。
“少爷,老爷请您忙完了过去一趟。”
骆深想了想,点点头。
骆老爷在厅门口张望; 见他过来视线又绕过他望了望后头; 确定再没有别人; 才拉过他问道:“谁来了?”
骆深进去寻到茶壶倒了杯茶水; 喝了一口有些热; 便放在桌子上。
“问你话呢!”骆老爷作势抬手要拍他。
“您以为是谁啊?”骆深坐在椅子上; 倚着小桌一旁:“反正不是韩将军。”
骆老爷显而易见松了口气。
也跟着坐在他旁边,不知道为什么; 他对韩将宗总有一种莫名其妙而来的敌意,非要追究; 大概就跟自己种的良田被猪给拱了一个态度。
都好不到哪里去。
“今天不忙吗?”他问。
骆深一动不动盯着外头:“还成; 等下要出去一趟。”
出去做什么和为什么等下再出去,骆老爷选择了第二个问题:“等什么?”
“江天说同我一起去牡丹楼。”骆深说:“等他来找我。”
之前骆老爷是不大瞧得上江天的,觉得他不务正业、沉溺声色; 但是自从韩将宗出现后,突然觉得江天也挺好的。
胜在没心眼,挺实在。
正说着,骆深端起茶盏来将温热茶水一饮而尽,搁回桌上。
“江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