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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耳边碌碌声自远及近而来,似乎是有马车来了。
他动作一动,转头一望,驶来的马车顶上缺了一个角,但是其他角檐三足鼎立,仍旧稳稳撑着车厢。
可见质量和做工是多么的抗造。
马车虽然残破,但是仍旧不失精雕细琢的金贵感,行动间角檐坠着的铜铃清脆作响,悦耳动听。
是刚刚已经跑远的骆家马车。
马车前头正坐着骆深。
他及面驾马而来,眨眼出现在跟前,十分诧异的皱起了秀气眉尖儿:“……将军?”
韩将宗:“……”
一瞬间,他脑中警报接连响成一片,之前背好的台词争相恐后挤到了嘴边。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重要通知:下章就入v啦,明后两天一并更三章OvO
这篇文很短,短小精悍、好吃不贵。谢谢大嘎的支持!
废话不多说。总之,就是爱你们,感谢你们一路支持,发射爱心,biu~
第25章
但是他没有说出口。
这场景乱七八糟,也委实说不出口。
骆深也顾不得多问; 跳下马车来到两人跟前认真打量完确是两个完好无伤的; 这才松了口气。
随着这口气; 眉目间的紧绷也跟着松懈下去; 俊秀眉毛舒向两边,展平了。
紧接着,他视线中被一株红色浸染; 猛然转头看到地上的血迹; 心再次悬了起来,“受伤了吗?”
韩将宗站起身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骆深提心吊胆的打量他; 发觉他身上发型稳妥、衣裳整齐,连一丝凌乱都没看到,怦怦直跳的心脏这才真正缓和下来。
“问你话呢。”韩将宗盯着他脸上神色,这次语气强硬了许多:“土匪山贼都是亡命之徒; 刀是真刀,剑是真剑; 一击不中叫你逃了已是侥幸,又跑回来做什么?”
骆深喉结一动,然后清了清嗓子。
韩将宗一看他表情就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过硬; 诘问动作立刻一顿; 然后刻意将声音放柔和了; “刚刚……你没事吧?”
骆深摇摇头,伸出来一根纤细手指,往车夫方向指了指。“我回来接他的。”
车夫岁数不大; 但是也不年轻了,满打满算在骆家待了有个小十年,如今诈然听闻当家主人这样说,感动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呜呜呜呜……”他开始哭起来,嘴里激动的嚷着:“少爷啊,谢谢少爷还惦记着小人的命,呜呜呜……”
“受伤了吗?”骆深问。
车夫边哭边摇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骆深放缓了声音,蹲下身拍了拍他肩膀,“上车吧。”
车夫阎王门前走一遭,吓的四肢酸软浑身无力,但是仍旧记着主仆尊卑有别,没有立刻听他的吩咐。
直到骆深又去伸手扶他,口中安抚道:“上去吧,歇一会儿,缓一缓再说其他。”
他脸上的笑容真是轻盈似水,连眼中神色都是温柔的。
韩将宗:“……”
他内心不禁酸涩的想:这本该是对着我的……
车夫同手同脚爬上车,脚下溜了几次才勉强钻了进去。
车帘一落下,随即又被掀了开来,露出来仍旧抖个不停的手。
车夫终于缓过来憋在胸膛里的那口气,连声音也是抖的,冲着韩将宗道谢:“多、多谢,谢韩将救命之恩……”
韩将宗摆摆手,本该对着骆深要说的台词对着面色惨白的车夫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那车夫还要再说,韩将宗看到他就觉得痛心:“……回家让你少爷给涨点工钱。”
话虽然说的勉强,但是他毕竟多年圆滑,表情看不出来一丝异常,反倒还多了些调侃意味。
车夫转而眼巴巴望着骆深。
骆深哭笑不得的补充:“再吃点好的,歇几天假,养好了精神再跑车。”
车夫感激的不停点头,终于缩回车中不再吭声。
骆深想到地上的血迹仍旧后怕,转头面向韩将宗,话未出却率先笑了笑。
韩将宗直直站着,垂着眼看他眼中的澄明积水。
“将军怎么在这里?”他问道。
韩将宗不答,骆深又轻轻问:“一个人吗?”
韩将宗余光一扫,十里竹林开辟出来一条土道,除了风声便是叶子的沙沙声,刘副将连个影子都不见。
“啊,”韩将宗心中暗骂他掉链子,嘴上应道:“一个人。”
骆深眼一弯,笑了笑。
韩将宗觉得他笑的有些蹊跷,但是没等细想,骆深就朝着马车一伸手:“将军可要一起回城?”
韩将宗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说:“事情办完了,怕你再出什么差池,便随你一起回吧。”
骆深笑着说:“谢谢将军。”
一如既往的和颜悦色。
韩将宗装在墨色缎裤中结实的长腿一伸,坐在了马车的前头,把散落在地上的缰绳拣到了手中。
骆深看了一眼没有多说,同他一道坐在了外面,牵起了缰绳的另一端。
他手腕略用力一甩缰绳,那端打在马背上,黝黑骏马抬起四蹄开始前行。
放眼整个洛阳城,莫说洛阳城,就算是放眼整个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回 这样的事情来:
原来的车奴坐在车内,当家主人却驾着马充当车夫。
真是太能拉的下脸面体恤下人了。
韩将宗心中不禁道。
他手中握着的绳子时不时微动,是骆深在驱马前行。
二人一边一个坐在车头上赶路,行不过百余米,前头有人影晃了晃,余光扫见骆深的手劲儿往回收了收,随着动作马蹄逐渐放缓,最后停了下来。
韩将宗眯着眼一看,总算知道骆深之前在偷偷笑什么。
久等不到的刘副将出现在眼前,肩膀上扛着一个人。
是江天。
韩将宗:“……”
骆深早已经知道刘副将就在附近,还要问自己是不是一个人!
韩将宗余光复杂的看他一眼,还要吃惊的问刘副将:“大刘?你怎么在这里?”
刘副将:“?”
韩将宗:“不是让你在家中等我消息吗?”
刘副将:“??”
韩将宗正对着他,面色和缓放松,甚至唇角还带着一丁点笑。但是视线上移,行至乌黑剑眉下,双目如炬紧紧盯着他。
刘副将唾液急剧分泌,“咕咚”他重重咽下去一口。
“我……”
我字出口,韩将宗脸笑眼不笑,眼眶里头装满了渗人的视线,“什么?”
刘副将搓了搓手指,重新措辞,片刻后谨慎的答:“久等将军不到,一个人在家中也是无聊,就出来寻,哪知道正赶上……”
多说多错,言尽于此,刘副将讲话头递给了骆深,“刚刚来不及细问,骆少爷就将人扔给我一个人驾车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说完看向骆深,余光瞄见韩将宗的神色已经缓和了下来,于是悄悄松了口气。
闻言骆深唇角荡起一星点的笑意,双眸之上撑着优美的弧度,真诚道:“多亏今日遇到两位大人,不然我等必不能全身而退。”
他真是太爱笑了。
不管高兴还是愤、怒,都是率先给个笑脸,又温柔又无害。
骆深转头朝韩将宗点头示意,然后跳下马车去扶江天,“刘将军快请上车,到家后骆府一定备下厚礼以示重谢。”
主将可光明正大称呼为将军,若是有心,副将也可。
骆深算是给足了面子。
刘副将被他喊的内心飘飘然,然而让他更加开心的则是后半句‘备下厚礼’。
骆家的薄礼都已经是金砖玉瓦的贵重,若是厚礼……那还了得?
刘副将激动的差点手脚顺拐。
转眼他瞥见顶头上司的眼神,又好似虚空头顶悬剑,一不小心就会戳下来。
他冷静些许清了清嗓子,镇定的点了点头,把脚软无法行走的江天几大步拖上了车。
骆深重新坐回原位,韩将宗没等他伸手,便甩了甩自己手边的缰绳,催马缓缓前行。
秋竹萧瑟,深秋之中百叶凋零,留下笔直一根竹竿,顶着零星叶子在风中发抖,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韩将宗常年动武,体格锻炼的十分强健,今天穿着一层薄薄的衣裳也不觉冷,甚至还有些想出汗。
骆深偏头咳嗽了两声,韩将宗看了一眼他,觉得他有些冷。
“你去里头坐着吧。”他道。
骆深:“?”
韩将宗解释说:“外头风大,回头再着了风寒。”
“不妨事,”骆深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昨夜饮酒凉着了,有些哑涩。”
他脖颈细长白皙,被灰暗杂乱的竹林一衬托,简直滑腻的要发光。
韩将宗移开视线盯着前路,片刻后道:“你昨夜不是没喝酒吗?”
昨夜两人溜达到很晚,又去牡丹楼去看了会儿热闹,喝了几杯茶水暖身,最后才一道回家。
骆深没敢说回家后自己喝了点,喉咙下上一动,道:“记错了,喝凉水冰着了。”
“是吗?”韩将宗不明意味的笑了一声,眼睛仍旧看着远处,“喝凉水胃不疼是吧。”
骆深:“……”
骆深一沉默,韩将宗立刻就脑中回想自己说的话,是不是语气重了,还是内容不合适了,还是又吓到他了?
他想了想,换了一种说法:“胃疼全靠细心养着,辛辣冰凉重口的吃多了都会疼,往后少吃一些。”
“是。”骆深应道。
韩将宗同他中间隔着一大段距离,行驶间凉风灌进来,感觉要听不清他说的什么话。
韩将宗往他那边挪了挪,旁人看来不过是变换了一个姿势而已。
骆深没动,片刻后,伸腿踩到的横栏上,身体更加往旁边去了。
韩将宗看着他腿,又看了看自己凑过来的腿。
心中纳闷的想:按照往常来讲,他腿不是该伸过来挨着我吗?怎么半天没见变得这么疏离了?
难道是吓坏了吗?
骆深被风兜的又咳了两声,一说话嗓子里带着一点沙哑感:“朝都定京,离北、东偏近,西北多沙盗,南方多匪贼,这话确实不假,越是山野丘陵,越是多贼人。”
“确是如此。”韩将宗缓慢点一次头,又说:“但是洛阳繁荣,官家多,贼人不敢为了一点小恩怨来闹腾。而且你家的马车点眼,你又时常抛头露面的走生意,一般人都该识得你模样,就算不忌惮骆家,也该忌惮同骆家交好的江家,不至于一出手就要你性命。”
骆深沉吟不语,似乎是在思考。
“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韩将宗问。
骆深抿唇不语,仍旧在考虑。
他能考虑,这说明心中已经有了秤杆,韩将宗不好多说,提醒道:“还是要小心防备为好。”
骆深认真点点头。
两人离的不远不近,韩将宗想继续找点话说的时候,骆深旧问重提,轻声问:“将军耽搁半日才回,是要办什么事?”
韩将宗一顿,觉得他这语气也不对劲,有些太疏离客气了。
扫一眼他收回去的腿,也觉得不似之前自在随意,显得拘束。
“一点小事。”他含糊答道。
马车拐出竹林,驶上大路,秋风吹的更加肆虐。
“你……”
“你……”
二人一道开口,韩将宗立刻改口,“什么?”
骆深想了想,笑了一下,“没什么。”
韩将宗没追问,主动往他那边挪了挪,头也不转的道:“你往后坐坐。”
骆深立刻往后挪了挪,同他拉开了距离。车厢中撑出来的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