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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若是来帮他而被宋烈烈和少棋打伤,可是得不偿失的买卖。
宋醉西知道自己明面上为魔界至尊,实际上孤立无援,所以才会用话刺激少棋和宋烈烈。
可显然无用。
宋烈烈恨极了宋醉西取黎妄麒麟骨,少棋这么多年被愧疚折磨,早已心如磐石。
二人越战越勇,宋醉西渐落下风,身上伤口也越来越多。
宋醉西的破绽越来越多,在宋烈烈牵制住他的时候,少棋终于找准机会,一□□中宋醉西胸膛,把他从空中,钉到地上,枪头没入地里。
玄灼的声音忽然从高处落下:“空伽!”
只见空伽不知何时已经回来,闪身到宋醉西面前,手覆上他的额头。
宋醉西只觉得痛感撕裂灵魂,从五脏六腑到四肢百骸,无不沉浸在剧烈的疼痛里。
“按住他!”空伽喝道。
宋烈烈不明所以,与少棋对视一眼,二人把挣扎的宋醉西按住。
空伽面色越来越凝重,玄灼落在他们旁边,面沉如水。
过了不知多久,空伽收手。
“没了。”她站起身,对玄灼道。
玄灼脸色剧变。
他不顾天帝威仪,半跪下去揪住宋醉西衣领:“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自宋烈烈和少棋有记忆以来,就从来没有见到过玄灼这般失态。
他是温和从容的大殿下,是威严端正的天帝陛下。
他从未如此愤怒,眼中带着嗜血般的恨意,悲伤弥漫上眼底,带着一股疯狂和危险。
玄灼咬着牙,双手颤抖不已。
宋醉西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用一种几乎是恶毒的幸灾乐祸看着玄灼的眼睛说:“他被我吃掉了啊。”
“你撒谎!”玄灼不愿接受那个最可怕的猜想,目眦欲裂。
“懦弱的宋醉西凭什么控制这具身体?只有我,只有我才配!”宋醉西忍着痛,仰起头几乎要贴上玄灼的鼻尖。
“你又有什么可难过的?”宋醉西讥讽道,“当初他短暂打败了我,是你下令,让少棋杀了他。”
“天帝陛下,你要杀了我们的时候,有过不忍吗?”
玄灼松开他的衣领,慢慢站了起来。
他觉得浑身冰冷。
当初,他骤然得知宋醉西一体双魂,来不及寻找空伽帮助,因为肩上职责,只能选择下杀手。
可如今,他终于来得及找空伽帮忙,却被告知,他所等待所深爱的那个善良的魂灵,消亡了。
“如何?天帝陛下,难过吗?后悔吗?”宋醉西嘲讽的声音在继续剜着玄灼的心。
“你可知道,直到他被我吞噬的最后一刻,他都是爱着你的。”
“真是奇妙的情感,他的爱那样浓烈,以至于我都能察觉到,玄灼啊玄灼,你是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玄灼忽然满脸冷淡,对少棋下令:“杀了他。”
然后,转身离开。
少棋抽出灵蛇枪,毫不犹豫地刺穿了宋醉西的头颅。
她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也猜到了什么。
把她养大,教她本事的师父,回不来了。
“烈烈,他一直让我叫他师父,如同凡人一样。”少棋忽然轻声道,宋烈烈侧目看她。
“后来我才知道,师父成仙之前,做过凡人。”少棋似乎不愿再多言,掂了掂手里的灵蛇枪。
她抬起头对宋烈烈笑了笑:“看来,我又要费时间找个徒弟了。”
她已不适合做司战天君。
魔尊一死,魔族魔兵如鸟兽散,纷纷回到幽刹之渊。
少棋把灵蛇枪交给宋烈烈,冷清的眉目笑起来,竟也如三春桃李般艳丽。
“可惜呀,烈烈,我没机会找小徒弟了,你帮我吧。”她转身,在最后一个魔兵回到幽刹之渊后,身化红光,灵力暴涨,如天雷降世,冲入人魔交界处。
她的师父教她,司战天君,当心怀苍生。
她愿意为了师父的教导,做最后的弥补。
将幽刹之渊的人界入口封闭,令魔族不入人间。
吾以身魂为祭,以报当日,吾师抚育教导之恩。
少棋身后,隐隐有赤红色的麒麟之影。
麒麟的低吟响起,少棋如浴火凤凰一般,周身烈焰包裹,似流星降落,划破天际。
在黑白天空之间,少棋散做红色,封住了幽刹之渊。
司战天君少棋,终于成全了自己。
“赤焰麒麟。。。。。。”长杳震惊无比,看着少棋的身体散在天幕。
“阿姐!!!”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能在清明节写完大结局
☆、浮沉
黎妄的外祖母,是世间最后的赤焰麒麟。
赤焰麒麟据说与赤龙传承自一脉,身具御火之能,善兵戈之道。
它们是天生的战士,一生都在追寻战斗的快感。
黎妄的母亲,身负一半的赤焰麒麟血统,没有传给黎妄,却传给了他的亲姐姐,那个一出世就因为黎妄爹娘疏忽而被海中大妖叼走的孩子。
所以黎妄出生后,在他有自保能力前,他爹娘对他寸步不离。
那个连名字都还没来得及取便生死不明的女儿,成了黎妄爹娘一生之痛。
黎妄从小,便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姐姐。
他以为姐姐已经死了,这世间再无赤焰麒麟。
却不想少棋被宋醉西所救,带回九重天养大。
少棋的身世,宋醉西一直都知道,却一直都瞒着所有人。
只是逝者已矣,宋醉西为何瞒下少棋的身世,再无从得知。
长杳震惊地望着那成型的屏障,心狠狠地疼。
他的姐姐,他才找到的姐姐,就这样死在了他面前。
身魂俱祭,再无处可寻。
宋烈烈发现了长杳的不对劲,立刻回到他身边,轻轻把他抱进怀里。
“长杳,别哭了。”宋烈烈柔声安抚,低下头轻轻吻着长杳的眼泪。
“阿姐死了。。。。。。”长杳把脸埋在宋烈烈胸口,似乎是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太狼狈太丢人,无论宋烈烈如何哄劝他都不愿意抬起头。
长杳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宋烈烈的衣襟,像是在寻求庇佑的幼兽,又像是茫然失措的孩子。
“小殿下,少棋成全了自己的心愿,我们应该为她高兴才是。”宋烈烈这样哄道。
可话是这么说,宋烈烈的心却疼得厉害。
对于长杳,少棋是爹娘口中的姐姐,素未谋面却心生思念。
爹娘死后,他自己死了一遭,如今即便他是长杳,少棋对他来说,仍是重要的亲人。
所以如今少棋死了,长杳难过于他们姐弟未相认,他便失去了阿姐。
可宋烈烈不一样。
宋烈烈是少棋看着从壳里钻出来的。
少棋于他,如姐如母。
宋醉西不算个称职的爹,宋烈烈不会化形的那段日子,都是少棋把他放在肩上,揣在怀里带着。
他的字是宋醉西教他认的,却是少棋一笔一划教他写端正。
虽然小时候被少棋当做女孩子打扮来玩,但在年幼的宋烈烈心中,少棋第一,老爹第二。
如今,少棋身陨。
宋烈烈那声“阿姐”,再无机会喊出口了。
长杳失去的,是刚刚知道便失去的姐姐。
宋烈烈失去的,是伴他成长教他天理伦常的阿姐。
他心里痛极了,便如当年,失去黎妄那般,痛极了。
可黎妄变成了长杳,回到他的身边。
他的阿姐,却再也回不来了。
宋烈烈抱住长杳,长杳也会抱住宋烈烈。
他们用这种无声的拥抱,给沉浸在悲伤里的爱人以安慰。
此战魔尊陨灭,魔族元气大伤,幽刹之渊与人间被司战天君少棋设下封印,也不知何时封印才会松动,在那之前,魔族无法踏入人间半步。
此战修真界损失亦是惨重,薛芸华因为立功,玄灼特许她直接位列仙班。
薛家因此交到薛芸华的弟弟薛炜华手里。
玄灼下令收兵,栖梧栖桐飞回浮桦泉,修真界几乎被搅得破败的河山有待整顿。
司则司命天君回了九重天,宋烈烈立刻便去找了他们。
司则天君素苍似乎知道宋烈烈要问什么,笑了笑:“魔由心生,世间一念入魔者数不胜数,其中强大的自然会选择到有助于修炼的魔界,如今少棋设下封印,是违背了天道,入魔者留在人间,便会为祸苍生。”
“所以,少棋剩下的一魂一魄,只有入无间烈狱这一条路,以赎清她的罪过。”
宋烈烈不死心,又去问了司命。
巧的很,司命天君陆秦冬,便是当日那个被薛有玉抱在怀里的女孩小冬。
那群孩子被薛有玉带入薛家,陆秦冬天赋不俗,竟也得道飞升,继承了司命天君之位。
陆秦冬似乎知道宋烈烈一定回来,已经在司命天君殿泡好了两杯茶等着他。
“司命,少棋她。。。。。。”宋烈烈话刚出口,就被陆秦冬打断。
“南池君,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她笑着示意宋烈烈喝茶,接着道:“命数由天定,司战天君剩下的一魂一魄须得入无间以赎清己过,这是规矩。”
“或许你认为魔界与人界之间设下封印,就是天下太平了,可魔族由何而生?万物有灵,有灵便有心,有心生心魔,方入魔。”
“从前封印未设,入魔者还可入魔界,如今入不了魔界,留在人间岂非祸患?”
“司刑天君必已去人间守护,司战天君为了保护凡人断绝了魔族的生路,合该受到惩罚。”
“天之道,万物本平等。”
宋烈烈捏紧了茶杯,不甘心地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南池君,天道有常,你若想救司战天君出无间,是不可能得。”陆秦冬慢悠悠地饮了一口茶,叹道:“都是命啊。”
宋烈烈起身告辞。
“南池君!”陆秦冬忽然叫住他。
宋烈烈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
“少棋把灵蛇枪交给你,按理来说,你便是新的司战天君了。”陆秦冬笑道:“你或许应该为她守着那道封印。”
宋烈烈站了一会儿,还是走了。
陆秦冬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忽然低下头,眼中含泪。
都是命。
她成为司命天君之后,通晓万物命数,却只能缄默不言。
冷眼旁观,严惩企图窥破命数之人。
也是从那时起,她知道自己的陆澈哥哥已经死了。
有玉姐姐,也已经死了。
都是命啊。
陆秦冬闭上眼,敛下无尽愁绪。
再睁眼时,她又是那个冷眼旁观的司命天君。
宋烈烈回来后,长杳急忙问他:“如何?”
宋烈烈摇摇头,眉眼间难得出现了疲惫之色。
长杳神色便黯淡了下来,他拉着宋烈烈的手让他坐下,自己弯腰亲了亲宋烈烈的额头。
“没关系,你说的,阿姐成全了她自己,我们应该高兴才是。”长杳说。
小殿下如此贴心,宋烈烈心中有再多难过也减退了不少。
他抱着长杳的腰,把脸埋在上面。
“小殿下。。。。。。”他声音有些哑,左右蹭了蹭:“你会陪着我吗?”
长杳摸了摸宋烈烈的头发,轻声承诺:“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屏风后的玄灼听到二人对话,再看到二人抱在一起,神色间似有松快,转身走出七皇子殿。
“如何了,天帝陛下?”栖梧在外面等候已久。
玄灼示意他跟自己走,栖梧连忙跟上。
回到紫金宫,玄灼屏退仙婢,对栖梧道:“丹凤,少棋把灵蛇枪给了烈烈,他便是新的司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