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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麦手里拿着剑,时刻保持着警惕。
薛芸华早已不是当初骄纵的少女,她不可能为了保护父亲而置薛家满门于不顾。
薛不怯用命挣来的时间,她到底没有辜负。
离妆信步走来,对她们笑了笑。
她半身的骨上沾着血,半张美人面上带着笑,让薛芸华从骨子里生出遍体寒凉的笑。
“你与云昭真人,真像。”离妆笑着说。
一样的大好年华一样的天赋出众,一样的不知世间忧愁。
薛芸华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谁是云昭真人?”
离妆却问:“你可知薛尘玉?”
薛芸华下意识点头。
离妆便叹,神色中带着些许讽刺:“世人皆知薛尘玉,不知云昭真人。”
语毕,杀气冲天。
麦麦下意识地挡在薛芸华前面,剑指离妆。
离妆下手极狠,骨刺穿透了麦麦的胸膛。
离妆的目光却看着浑身颤抖的薛芸华:“高天之云,日月昭华,是谓云昭。”
薛芸华忽然想起来了。
她看过薛家古籍,数千年前,薛家确实是有一位云昭真人的。
不过有关那位云昭真人的记载,不过寥寥数语。
薛有玉,号云昭真人,根骨奇佳,性孤傲,百岁元婴。
这样的记载,在藏书阁浩瀚的藏书中,实在太过苍白不起眼。
若非薛芸华过目不忘,怕是也记不住。
离妆的骨离开了麦麦的身体,薛芸华扑上去,夺回麦麦。
麦麦的尸身都凉透了。
她的血顺着离妆的骨往上,被离妆炼化。
薛芸华咬着牙,眼眶通红,却死死撑着不掉眼泪。
“真像啊。”连失去后的表情,都几乎一模一样。
麦麦替薛芸华挡的这一下到底争取了时间,琮九终于来到通天炉。
一到这里,琮九就感受到了滔天的魔气。
他蹙紧了眉头,在看到离妆的那一刻,目光冰冷至极。
“第七尊主。”琮九嗓音寒凉,天刑剑握于手中。
离妆眯起眼,骨刺横在身前。
“司刑天君,你杀不了我。”离妆不想跟他打,薛尘玉才是她的目标。
琮九不跟她废话,举剑与离妆缠斗。
“司战天君在何处!”离妆厉声问,骨刺与天刑剑硬碰硬,竟不落下风。
琮九微眯起眼,离妆实力百年增长至此,能与他匹敌,他心中疑虑重重。
“琮九,你今日若伤了我,寄伶会难过的。”离妆忽然调转语气,笑意盈盈。
一提到寄伶,琮九的进攻速度果然满了几分。
离妆像是捏住了蛇的七寸,再接再厉:“你把薛尘玉叫来,我杀了他,便撤军,否则我屠尽这修真界,踏遍人间!”
琮九似有几分犹豫,却没有收手:“第七尊主,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能干!”
二人过了不下百招,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司刑,我来吧。”薛尘玉忽然出现,灵蛇枪挡在二人之间。
“先祖!”薛芸华望着那张与祠堂供奉的画像一模一样的脸,不由得喜出望外。
先祖来了,就有救了!
薛尘玉看见薛芸华,有些恍惚,这是他四弟薛还玉的后人,眉眼间,仍有几分薛还玉的影子。
“我去下面。”司刑天君言简意赅。
薛尘玉点头,终于再一次正眼瞧上自家妹妹。
“有玉。。。。。。”薛尘玉难以自抑,忍不住唤了声。
“别叫我薛有玉!”离妆反应很激烈,她冷冷地看着薛尘玉:“我是魔族魔尊座下第七尊主离妆。
她是离妆,生于幽刹之渊炼之地的极恶魂灵,是魔尊手下最锋利的刀。
薛有玉是修真界的云昭真人,是高天之云,是日月昭华,光芒万丈。
而她不过是阴沟里的泥,乞儿发上的虱,如何能与云昭相比?
薛尘玉心痛至极,少棋的教导在他心中动摇。
这是他愧对一生的妹妹,他无法与她为敌。
离妆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她化骨为剑,剑指薛尘玉。
“来吧,司战天君!”
作者有话要说: 昆仑山是传说中的天梯,人要想上仙界就得爬山。还有一个天梯是建木树,据说伏羲大大就是第一个爬建木的大佬。
我能知道这个归功于小时候看的神话故事,伏羲爬天梯的故事hhh。
宋醉西是可以自由出入九重天啦,但前提是他身上没有魔气喔,就是说那个坏坏的灵魂掌控身体的时候是不能去的。
☆、一错
薛芸华被薛尘玉用灵力送了出去,免得被他与离妆的决斗波及。
时隔百年,离妆的骨再次与灵蛇枪对上。
她曾经是修真界最强的剑修,剑法高深莫测,对剑的运用几乎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相比于离妆百年的苦修,薛尘玉在九重天不过呆了十日。
一对上,他就明显感受到离妆的强。
能与他势均力敌的强。
二人过招极快,短短几息已是百招,薛尘玉一直在抵挡,离妆虽然进攻却没有找到破绽。
离妆低喝一声,骨剑挽了个极漂亮的剑花,斜刺向薛尘玉小腹。
薛尘玉手腕翻转以灵蛇枪抵挡,骨与枪相撞,发出“叮嗡”的一声响。
“哥哥,你可知何为魔?”离妆久攻不下,便开始攻心。
薛尘玉不答,离妆便轻笑着继续说:“心有痛苦便生戾气,戾气化而为形便有了魔心。”
她突然凑上前与薛尘玉目光相接,半张白骨脸刺痛了薛尘玉的眼。
“哥哥,我的魔心,皆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或许今日的我,就应该站在九重天的一方,除魔卫道,保天下太平。”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薛尘玉心中痛极,动作不可避免地乱了几分。
薛尘玉的灵蛇枪被离妆的骨剑弹开三寸,肩膀便暴露在了离妆眼前。
她抓住机会,狠狠地把骨剑刺入薛尘玉的右肩!
薛尘玉闷哼一声,灵蛇枪换到了左手。
“云昭真人,高天之云,日月昭华,名扬修真界的天纵奇才。”离妆舞剑快如影动,魔气冲天,嘴里还不停。
“可惜如今的云昭真人,一半是人一半是骨,已经是个活死人,死后连魂魄都不会剩下。”她目光悲戚,乱了薛尘玉心神,手中动作却凌厉至极,不留余地。
“而云昭真人的哥哥,那位修真界的传奇,飞升九重天,做了司战天君,一身正气,为人景仰。”
“这世间诸多不公平之事,可凭什么样样都要我来受着?”
“哥哥,你说,高天之云日月昭华,是何等风光荣耀的模样?”
“我都忘了,哥哥,你帮我回忆回忆可好?”
她这般不肯放过,薛尘玉心神大乱,破绽越来越多,离妆招招致命,很快,薛尘玉便落了下风。
离妆的骨剑忽然刺向薛尘玉脖颈,薛尘玉匆忙一挡,却只见离妆诡异的笑。
薛尘玉心蓦地重重一跳。
然而已经晚了,他思绪大乱,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离妆的左手已经呈爪状穿透了他的胸膛,手里握着尚有余温的心脏。
薛尘玉眸光骤然涣散。
“小妹。。。。。。”薛尘玉嘴唇动了动,声音低不可闻:“。。。。。。是哥哥对不住你。”
薛尘玉最后一句话,是在向离妆道歉。
小妹,对不住。
是哥哥自以为是,是哥哥亲手毁了你。
是哥哥愧对于你,你要取哥哥的性命,哥哥心甘情愿。
小妹啊,你大仇得报,回头是岸吧。
哥哥实在不忍心,看你继续堕落了。
离妆收回手,看着地上薛尘玉的尸身,忽然一阵恍惚。
她早就没有了心脏,为何会觉得闷闷地疼。
为什么完全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与释怀。
为什么!?
离妆低头,看着手里仍有温度的心脏,血液沿着她的骨头往上,渐渐消失在骨缝。
司战天君的血,果然大补。
离妆这样想着,离开了薛氏仙门,离开了修真界。
百万魔兵随之撤退,留下满地狼藉和冤魂无数。
琮九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仰起头喃喃:“司战。。。。。。”
这一波猝不及防的进攻如狂风掠境,来去极快。
司战天君战死的消息很快传上九重天,尸身被琮九带回了九重天。
少棋赶到时,浑身都在颤抖。
“尘玉啊。。。。。。”她声音沙哑,似乎是不忍再看,闭了闭眼。
“司战死于第七尊主之手。”琮九看着少棋,逼近一步:“司衣元君,如今九重天除了你,谁能拿动灵蛇枪?”
当初少棋没有诛杀魔尊,无颜再做司战天君。
如今她的徒弟战死,司战天君一位后继无人,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是一直逃避,还是拿起灵蛇枪,披上鲜红的战袍,重现当年血衣战神的荣光?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了。
摆在少棋面前的只剩下一条路。
她脑海里回响着当初对薛尘玉的教导,忽然心痛至极。
不可心软,不可。。。。。。心软!
少棋睁开眼,眸光清明。
她弯下腰轻轻摸了摸薛尘玉的脸,拿起了旁边的灵蛇。
属于司战天君的力量再次回到她体内,那样熟悉,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
灵蛇枪发出声声嗡鸣,仿佛在欢迎血衣战神归来。
少棋忽然就湿了眼眶。
她转身离开,去往宋烈烈和长瑶住的地方。
“烈烈,宋醉西兴兵了。”少棋开门见山,言简意赅。
宋烈烈正从背后抱着长杳看他作画,闻言松开长杳的腰,转身看到少棋手中的灵蛇枪,微微一怔。
少棋:“尘玉战死了。”
“走吧。”宋烈烈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这样干巴巴的两个字,充分体现了他的心情复杂。
长杳忙道:“我也去。”
“不行!”少棋与宋烈烈异口同声喝止了他。
长杳愣住。
宋烈烈放柔了声音:“长杳,别去,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万年前的那场惨剧几乎是宋烈烈一生的噩梦,他不知此次宋醉西目的如何,反正他不希望长杳再出任何事。
他的小殿下,须得一切都好。
长杳抿了抿唇,忽然求他:“烈烈,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不正面跟宋醉西对上,好不好?”
宋烈烈一言不发。
“烈烈。。。。。。”长杳苦苦求他,饶是宋烈烈铁石心肠,也软了下来。
“跟在我身后,哪儿也别去。”宋烈烈最后这样说。
其实宋烈烈的担心有些多余,长杳恢复记忆后,丹田出封印的黎妄的力量已经被他完全掌控,手握绮霜刀的他,无人轻易是他对手。
可宋烈烈就是但心,他的小殿下总是这样不听话,他可怎么办。
玄灼知道了薛尘玉战死的消息,长叹一声,让少棋带兵,抵御魔界入侵。
浮桦泉的栖梧栖桐得到了蔓蔓送来的消息,均是骇然,嘱托蔓蔓守好浮桦泉,便双双化了凤凰之身,飞往修真界。
百万天兵严阵以待,只等魔族下一次进攻。
薛芸华没闲着,她爹薛不怯死了,老祖仍在闭关,薛芸华不得不挑起重担,整顿薛家剩余修士,以薛氏仙门门主之尊向各大仙门发出召令,令他们团结门人,抵御魔族。
而离妆撤军之后数十日,都没有动静。
她把薛尘玉的心脏带到了鹤见面前。
“吃了,你的修为就回来了。”离妆漠然道。
鹤见没有动。
“这可是你亲哥哥的心,你当真忍心?”鹤见问。